《徐君房霍青娥》日常伍 第二十三话 我们是阴谋组!

    各位,还记得在几话之前跟着自己的小师妹去外界探亲的那位“没什么存在感以至于就连叫她真名本姓的人都有点少”的少女吗?
    “都说了叫红美铃啦!?”
    没错,就是这位头顶着一枚“龙”字五星,一身翠绿华服的红发少女——才过了没几天呢,她就从老家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也怪不得她这么急急匆匆的,要是再晚个一两天回来的话……无人看管的红魔馆大门可都快要被那群没什么素质和学历水准的妖精们抬起来搬走了。
    “是已经被搬走了吧!?”
    “说来也挺奇怪的,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精就算让我把小刀按在人太阳穴上也照样第二天接着没心没肺地过来骚扰,你究竟是怎么才能镇住她们的?”
    这个……
    面对把姑且失去了作用的门钥匙丢进她怀里的女仆长十六夜咲夜口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她“啊哈哈”地干笑了几声,接着用手指挠了挠下巴。
    “大约是威严?”
    威严?
    “这个词和你有关系吗?”
    有的吧。
    所谓“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像是不熟悉红魔馆的人看待大小姐的眼光一样,也许那群小妖精们也是这么看待我的呢?
    顶着少女“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这般带上了些许惊愕的视线,一口气把这句危险系数5星的俏皮话说完的红美铃,这会儿也就正式地重返岗位了。
    而回到门番本职的她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是说啦,门都没了您让我看什么门啊?”
    呃。
    “是因为一时疏忽……”
    “这么大动静究竟是怎么才能疏忽得了的啦!?”
    就是孤身前去魔法之森深处,去和那群不嫌事儿大的妖精们好好地“讲讲道理”。
    正片开始。
    ——
    时间,正午。
    地点,魔法之森正中心。
    “斯塔·萨菲雅!”
    “哎,在呢。”
    从树冠上翩翩落地的小女孩做了个撩头发的手势,将垂落在脸前边的发丝甩到了后边去。
    “不愧是红魔馆那看门的,竟然能找到我这个安宁祥和的午睡之处……奖励一朵小红花喔。”
    就知道,这个点来找你准得被好好损上一番。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不是为了来拜访你而特地跑到这种空气里飘散着剧毒孢子的森林深处的。”
    指了指自己口鼻处那个用气作为过滤器的口罩状挡板,红美铃毫不客气地斜了在她面前“彬彬有礼”的这只小鬼灵精一眼。
    “别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带着另外两只没头脑和不高兴在幻想乡里头做过的那些个‘光荣事迹’……就算搬迁到博丽神社后院去了也依旧要坚持在隔三差五来一趟红魔馆捣乱的那百折不挠的精神,真以为我去了外界寥寥几天就能干脆地忘掉了?”
    欸嘿嘿。
    没人在和你开玩笑。
    挥舞了一下自己带着威胁性的拳头,红美铃的面色拉了下来。
    “我是说认真的……你和你的小伙伴们把红魔馆的大门搬迁到哪儿去了,再不说的话可就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啦。”
    “你这么一说,最近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喝过酒了……”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动手不动口啦,打头很痛的耶/
    在敲了一记对方的脑袋之后,吐着舌头的斯塔总算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番自家大铁门的去处。
    “本来是想作为难得从红魔馆占到便宜的荣光证明——你是没见着那位臭着个脸的女仆长当时被咱们整的表情是有多精彩——而放到树底下收藏起来的,奈何们实在是有点沉,在半路上咱们就已经遭不住了……”
    所以?
    “所以就‘就地处理’了一下,把门的一部分拆下来当做了纪念品……就上头那块铁制的蝙蝠小纹章。”
    听到这儿,红美铃的脑海中已然闪过了一丝非常不祥的预感。
    “呃,你把门的本体扔到哪里去了?”
    “没扔啦,只是和一位刚巧路过雾之湖的人间之里的钓客做了笔交易,换取了差不多有两罐可可豆和来自龙神广场那家糖果店的一袋太妃糖。”
    让我猜猜,那个人类的名字是不是“维”开头又用“尔”结尾的?
    乃是嗦的维吉尔吗,就那个说着“Uaregoingdown”的……
    “是维帕尔!”
    “别吼我啦——”
    经由捂着耳朵,眼角挂着假的要死的泪滴骗取同情心的女孩交代,人确实是那个人没跑了。
    她也没想接着责难这群小妖精们,虽说擅自盗走私有财物这点确实为人不齿,但妖精的世界和人类认知中的天地常识可都是截然不同的,有所谓的“恶作剧精神”在先的话,门番也没啥子好苛责别人的立场。
    再说了,别人虽然吵吵闹闹的,但平时来来往往也很可爱的嘛。
    想着在馆内馆外整天闹腾不已的小生命们,红美铃就不觉心情愉快了起来——毕竟,这也是她在漫长无聊的门番生涯当中为数不多地能觉优哉游哉的时光了。
    然而。
    那个不叫维吉尔的男人呢,绝不是什么能够被分类到“有趣”那一栏当中的存在。
    成天黑着个脸就不谈了,每次被吩咐去人间之里买菜的她总是会被人家在三言两语之间黑去好大一笔钱,回馆还得被女仆长好一顿恶狠狠地指责埋怨。
    “所以说,你把两扇铁门买下来本就没什么意义,你家就连个围墙都没有耶。”
    “我知道啊。”
    在酷热的午后,无动于衷般地躺在后院沙滩椅上晒着太阳的维帕尔先生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太阳镜。
    “既然你明白我‘买下’这两扇门一点意义都没用,那你一定也知道我的‘别有用心’了吧。”意思就是,看上的从一开始就不是门,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别的什么东西……比如看门的人?
    “我可先警告你啊。”
    单手捂着自己胸口,单手握拳护体的红美铃在面颊处飞起一抹红晕。
    “别妄想着对我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就算你是人称‘蝮蛇’的维帕尔,我中华五千年的古拳法也是一点都不会惧怕的喔!”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先入为主地把我想象成那类人——合适吗?
    看着少女意有所指的作态,不由得哂笑一声的他干脆就摘去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了里头那双淡金色的蛇瞳。
    “我有个委托,想让你帮忙去搞定。”
    委托?
    听到眼前这位远近闻名的“不求人”先生突然就请求起了自己,抖了个激灵的少女赶忙后退两步稳住了身形。
    “突然就万分认真地说着这种正经的话语,这可不怎么符合您平时的角色设定呀。”
    “因为现在并不是说笑的时候。”
    他上前两步,在和她不到半米的距离停住了脚步。
    蛇凝。
    “而且,也是个只有你才能完成的委托。”
    ——那之后怎么样了——
    “出拳要狠,收拳看稳;马步扎得正,手脚才能准。”
    在一间标着“武馆”的小屋里边,背着手的红美铃正一脸严肃地持着把教尺,在数十名学员的众目睽睽之下教习着习武的基本功。
    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心里头想的嘛,和表现出来的模样总归是会有那么一丢丢的差距的。
    维帕尔交给她的委托,并不是所谓“在人间之里教习学员们功夫”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
    功夫是一回事,但位置嘛……
    妖怪之山山脚,某处荒芜丘陵的附近。
    毫不犹豫地将戒尺拍在了一位在嘀咕着“米拉尔大人可不是这么教我的”的虫娘腹部,她打心眼里叹出了一口长又长的气儿。
    没错,这座武馆的所有人是米拉尔,就是那前任虫之王,本体如山一般巨大的独角仙妖怪。
    按理来说吧,终日无所事事的她心血来潮地收几位学员,消磨时间般地猫在自个儿领地里教习着刚化形没多久的虫妖怪们生存的本领这件事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鉴于其本来就多得夸张的闲暇时光,把这事儿持之以恒也不是什么难题。
    可惜的是。
    最近米拉尔又忙碌了起来,在幻想乡四处奔波的她突然间就没什么时间来管理这一批次跟着她学习本领的小虫砸了。
    ——那你去找莉格露啊,为啥能找到我头上来的?
    做了个震脚的标准姿势让各位虫妖们自行参透,靠在门槛上的“临时教官”红美铃女士望着荒地上方辣眼睛的太阳,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
    门么是已经还回去了,由于这其中存在的人情关系而避开了“你到底是怎么欠米拉尔人情的”这一尖锐话题的维帕尔先生心里头藏着的秘密哇,估计是再也没法让自己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暂时住在这间武馆里的少女为其至多一个礼拜的教官生涯,在第一天就遭到了强烈的文化冲击。
    起因呢,是目前正在墙角拎着水桶罚站的两只虫妖怪于前一个钟头引发了一场争执。
    天牛先生认为是水熊虫小姐姐踩到了他的触角,然而水熊虫小姐姐声明了“如果真是我踩到的话,你根本就感觉不到”这样的言论……
    结果嘛,出于天牛一族对于自己触角感知的绝对的自信与自尊,她俩就一言不合地扭打在了一起,三两下之间差点把米拉尔心爱的花瓶给砸了。
    哈。
    教育人类学员的话,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但和这群完全不知何时就会因为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发怒的虫妖怪们相处,别说是有信心了,连一条像样的门路都摸不着。
    不得已之下哇,也只得扮成一副黑脸的作态,用看着就敲凶的表情来镇住场子。
    ……面部肌肉好疼。
    “说起来。”
    趁着学员们还在互练着拳脚的空隙,散步到还在被罚墙角的水熊虫身边的红美铃为了调解一下自己内心中的忧郁,主动朝这位“看似比较好说话”的虫娘挑起了话题。
    “这家武馆平时也就这么些个学生吗?”
    “不,不是的……”
    就差把“我很弱气”这四个字写在脸上标明的矮小女孩以微不可查的幅度晃了晃她顶着金色乱发的脑袋,用蚊呐般的声响解释道。
    “从前几天开始陆续有学员生病请假,到现在才变成这副样子的……”
    哦,原来点名册上那一堆后缀着自己看不懂符号的名字是“请假”的意味吗。
    像什么“凤尾蝶幼虫大青”啦,“大约是只铁壳昆一角”啦,“蚱蝉黑老哇哇”啦。
    “你们虫妖的名字就不能取得稍微认真一些吗,为什么都这么随意的?”
    “也不是很随意啦,像我的名字就叫做‘斯库姆·里特巴格’……是现任虫之王大人替我取的喔。”
    Squirm.LittleBug……
    听得出来,和莉格露本人的名字品味差不多诡异。
    经由了解,她才明白了在虫妖当中流行着的独有姓名文化。
    只有成虫才会被虫之王赋予名字,而幼虫期的它们只到破蛹之前,都是用的所谓的“小名”,换言之就是“怎么顺口怎么来”。
    至于原因嘛,根据斯库姆的说法是“第一代的虫之王曾经说过,要给予虫妖怪们向上进化的动力”这样。
    确实,如果要我顶着个奇奇怪怪的绰号的话,也会尽力证明自己来获取“真名本姓”来防止被别的什么人取笑的。
    “中国”例外,这是爱称嗯。在欲盖弥彰地掩饰了一番自己内心的波动后,翻看着点名册的她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根据你的说法啊,请假的这二十七名学员都是幼虫,而现在在这里练习的十一名学员都是成虫?”
    “是的,所以米拉尔大人推测这一回是只有幼虫才会患上的流行性感冒。”
    “是那样就好了——我可不觉得有如此简单。”
    在一旁跟着罚站中的天牛先生插话进来,跟着他愤愤不平的话语头顶上的两对华美的触须也在不住地抖动着。
    “……阁下贵姓?”
    “安特那·布莱克莫斯——我为之前对水熊女士的怀疑而感到抱歉,教官。”
    让我猜猜……算了不用猜了,这倒霉名字一定也是莉格露取的。
    比了个“别在意”的手势的她,示意这只乱入的虫妖接着说下去。
    “我觉着吧,在这件事的背后一定藏着巨大的阴谋。”
    哦豁?
    “就像希O勒在月球上建造军事基地”“好了站墙角时间差不多结束了你俩也该去接着训练了”
    “但我还没说”“去去去去去,别逼我用戒尺抽你啊”
    像是赶苍蝇一般将两小只赶进人群的红美铃,深刻地明白了什么才叫做“智力无法接受”。
    不过也不能强求就是……毕竟。
    人家也只是方才成虫、涉世未深的白纸一张嘛。
    ——后记——
    徐君房:“啥,红美铃刚回来就又出差了?”
    蕾米莉亚:“是没错——你是为了找她才来红魔馆的?”
    徐:“不不不,我是为了找……哎,你见着了泽塔·卡妙思吗?”
    蕾:“是指那只差不多该长大了的螳螂娘的话,我并没在最近见过呢。”
    徐:“哦……那告辞!”
    目送着道士先生在夕阳下远去的背影,双目可视命运之丝的红月领主发出了无声的浅笑。
    在这之后哇。
    ——可有得您忙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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