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万世黯光篇 第四话 微言大义

    修改的部分是……忘了幻想乡？
    似乎是这样的，嘛也不能这么确定啦，谁知道徐君房这货有没有在装。
    不过大致是不可能记得起来的吧，在无防备的状况下接下了一个魔神级别的记忆篡改的话，我还真想不到除了龙傲天以外能扛得住的人了。
    ……这样啊。
    话说回来，天子酱。
    诶？
    怎么感觉，你摆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呢，你家的徐君房可就快要回到魔界了哦，这时候的你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的吧？
    这个嘛。
    天子轻声道。
    “任由谁，也都会有小小私欲的嘛。”
    啊哒，“我还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菲尔在心中替已经被揍晕了过去的徐先生配了个音。
    不过，既然是魔界版的那位的话，这时候也许会很认真地开始询问自己丢失的记忆的事情才对吧，然后等我告知他“这是神绮做的啦”，之后他就会默许……算了既然已经猜到了结局，那我也懒得问了。
    啧，说到底。
    作为曾经最信任神绮的人，也只有一次违背过她的已知，那时候孤身一人去救【那个人】而已吧。
    结果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
    也就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原本能算得上挚友的两人变成了纯粹的上下级关系，不久之后，受命于神绮的他便带着公主殿下跑到了幻想乡。
    也就是说。
    如果要回档的话……如果我是神绮，大概会将他的记忆回到一开始的好友状态，然后篡改掉关于【她】的事情。
    虽然不认识那个时期的徐君房，但是听前辈们说，那时候徐君房的名号还没有传开，时间也不是很长，忽略不计也行。
    那么，这样一来。
    势必就会会触怒幻想乡中的那群麻烦精……付出这么大代价也要他回去，神绮和徐君房的关系应该还没到那地步才对吧？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外力的作用才会变成这种情况。
    菲尔并不是什么拥有侦探头脑的歌剧少女，就算能够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也不过是靠着自己的经验和成天在外闲逛培养出的直觉而已。
    稍微换位思考了一下，菲尔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
    “虽然这件事还有不少值得我疑惑的地方，不过……”
    让我想想，在幻想乡里，不可能就这样任由徐君房被带去魔界的人有……宗政，俊也，欧文，射命丸……
    八云紫。
    “不阻止神绮大人的话，魔界对幻想乡的战争也许就指日可待了啊。”
    “这么严重！？”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变成这样，但只要有一点苗头出现的话，我就有义务要尽全力去阻止。”
    “不对。”
    “哈？”
    天子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说了那么多，为什么你不让徐君房离开幻想乡，你是魔界人的吧？”
    天子酱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菲尔起身，在房间内随意的走动了几步，似乎是在架构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确实啦，站在魔界人的立场上我似乎没有权利管这码事。”
    “但是——”
    第一，在幻想乡里更容易暗杀。
    第二，我很早以前就看神绮很不爽了。
    第三，魔界的所有者呀，可不仅仅是魔界神而已。
    第四……
    “不犯二的徐君房才不是徐君房，对吧？”
    “…你说服我了。”
    正片开始。
    ——
    考虑到必须要有一个沙包以及法术辨识役，所以在麻袋里被关了三天的巴拉那先生，总算被菲尔放了出来。
    但是，被放出来的巴拉那并没有出现在房间里，这是因为……
    “啊啊啊是光啊！！”
    因为以上的情况，似乎一时半会没办法回复视力，躲进壁橱中进行适应性的复健。
    但，就算躲进去了，被放出来的巴拉那还是依旧不得不发挥了他应该有的职能。
    关于那个法术的原理，以及接触方式……就让魔纹课一百分的本大爷来让你们理解吧。
    首先，原理方面。
    就算告诉你们这是通过魔纹改变大脑内部神经元连接方式的方法来改变记忆的，传说中根本没上过学的菲尔和无忧无虑，没体验过国中地狱的比那名居小姐也一定没办法明白。
    在我这样的解释之后，再次感觉到自己似乎又嘴贱了一次，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都在努力地安抚没上过学的两人，让她们不至于愤怒地拆掉壁橱的拉门让其重见光明。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尽可能平复她们的情绪之后，他试图用浅显易懂的比喻让她们理解关于解除这个法术的方法。
    知道鱼的记忆吗？
    鱼的记忆相当微妙，它们能够记忆起来的东西都不过是七秒内的事物，也就是说，它们面对的世界，每过七秒过后都将再度变为崭新。
    “瞎扯吧？”
    “这个关头的我还没有闲到瞎扯淡的功夫。”
    只是，这个常识在接下去的介绍中会用得上而已。
    接下来在我的解释里，两位智力在一般人以上的大小姐姑且是明白了过来。
    虽然鱼的记忆只能保存七秒，但是有一种东西是它绝对不会忘掉的——那就是本能。
    鱼饿了需要吃食，鱼要活下去就要呼吸，这两点，是无论用什么样的法术都篡改不了的“本能”。
    然后，如果要破解这个法术的话，就只能找到关于“本能”的漏洞。也就是说，如果神绮在篡改记忆时改动了“不许吃饭”，那么你们只要提起吃饭的事情，这些被篡改的东西就都会复位了，像一个文件夹，所谓的“篡改”不过是将文件丢进了垃圾桶而已，但她并没有“删除”它们的权限，只要找到异常的BUG并将它提出来，那么恢复的“文件”就可以覆盖掉新添加的“篡改”了。
    “但是，在原有的操作中，这样的办法是不成立的吧？”
    “天子酱，巴拉那先生是电脑白的事情你就不要太在意了……”
    尽你们所能地挖苦我吧。
    我所做的行为是正义的，待到功成之日，你们这些知识卑微的蝼蚁，就连仰望我的高度都没办法抵达。
    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巴拉那先生，倒是颇有股子自欺欺人的大家风范。
    菲尔敲了敲橱柜门。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通晓上古万恶的大恶魔巴拉那大人？”
    我对她这样的奉承很是受用，与其说是“受用”，不如说，每次被她需要的时候，这丫头能够说出的花言巧语的形式都不一样，既不会让我觉得腻味，又能完美地抓住我希望被奉承的方面。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去魅魔之家（魔界的一家无证红楼）的时候，那群没品的魅魔们说来说去也就只有几句“大人您的角可真漂亮”“这翅膀好帅气”“真是一口好牙”之类的没品的话，真该让菲尔去教教她们怎么去正确的讨好客户，而不是只会耍弄那些床上功夫。
    嗯，和她们比起来……
    虽然菲尔的身材确实很糟糕，但是就魅力而言，却能够甩这群轻浮又无情无义的家伙们几条街了。
    脑袋里想着这样那样的事情的他告诉了她们接下去的做法，至于理解，那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不过，说是说不怎么想管，但有一件事还是相当在意的。
    “说回来，既然已经抓住了徐君房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呢，那样不就任务完成了吗。”
    “本来是想杀掉的。”
    她顿了顿。
    “但是因为还不清楚神绮那边到底想做什么，所以……”
    “所以？”
    “好吧我知道这句话是骗不过你了——天真，难得能出来玩这么一段时间，暗杀了目标的话，我不是又要去刺客公会无聊地等待接受新的命令了吗，何况雇主还是个这么有趣的恶魔，换掉了还算有些可惜。”
    我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壁橱外的菲尔摆出的是怎样的一副姿态。
    用着如何得意忘形的表情，如何潇洒地甩着手指……
    “诶，上次你和我说的理由不是这个的吧？”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也能够明白，她现在说的话绝对不可能是真话。说真心话，如果不是她和高位恶魔如出一辙的竖瞳和偏高的额头的话，大概会出乎意料的是个受人欢迎的美人吧。
    ……不过是让人消受不起的那种就是了。
    “你们要干什么？！”
    从这句话听来，失去记忆的主角——徐君房大概已经起来了。
    “先不说为什么要把我绑着了，这个和法庭一样的环境是怎么回事！？”
    眯起眼睛，透过壁橱的缝隙试图让自己的瞳孔接受外面的光芒。
    虽然刺的有些难受，但在忍住让自己的眼泪不至于掉下来之后，外面的色光总算是被自己的瞳孔捕捉到了一部分。
    外面的环境，与其说是“女孩子的寝室”，倒不如说是一个“审讯室大小的法庭”，从各种程度上来说，这桌椅和梳妆台的摆放真是相当精妙……竟让一个明明是卧寝的地方变得让人自心底中生出海啸般的肃穆感。
    在梳妆台前的两名少女此刻开始提问了。
    天子。
    “徐君房，会呼吸吗！”
    “这不是废话！？”
    菲尔。
    “你到现在为止吃过多少面包！”
    “这要是记得清楚就太dio了！”
    天子。
    “想象一下你的脊柱在做俯卧撑时的样子！”
    “为什么我要想啊？！”
    菲尔。
    “樱桃！”
    “我拒绝！”
    神一般的分析，猪一样的执行力。
    从问题的性质上来看确实是在努力地围绕着“本能”的层面在提问着，但是就问题的规格来看，如果神绮的法术会在这种地方出漏洞的话，我宁愿把自己的国籍搬到幻想乡去。我说你们这是人提的问题吗，对你们而言，稍微靠谱一点真的会这么困难吗。
    会吗！
    我觉得如果自己不出去救场的话，光凭着这两个笨蛋是不可能找到所谓“本能”的漏洞的，没上过学的毕竟没上过学，就算再怎么浅显易懂地告知正确的提问方式，到头来也就只会变成这样而已。
    是我高估了她们，还是这两位其实就想着趁现在好好愚弄一下自己的未婚夫/刺杀对象？
    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被愚弄的徐先生，想要确认一下他的耐心还有多久，结果却发现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抢答器，就像在玩着你问我答一样，是以很愉快的态度参与其中。
    没救了，两边的人都已经没救了。
    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之前对菲尔的看法的错误性的巴拉那，是干脆地推开了壁橱。
    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对他而言的“本能”，而且，也是神绮必须要将之隐瞒的“本能”，这个漏洞，那就将成为魔纹回路的断裂点，成为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魔神的败因。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当然不会问这个。
    ——告诉我，你去瓦尔维拉的废墟吊唁的时间。“4月16号，瓦尔维拉的生日……诶？”
    在说出这个日期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出现了一帧的呆滞。
    “我这是……怎么了？”
    看吧，这事儿就是辣么简单。
    但这次论破并不是结束，因为我，菲尔，天子都知道。
    在这天界的不远处，那个魔神，一定也发现了这样的状况，而且正在赶过来……不，也许已经到了。
    空气发生了剧烈的扭曲，就像是被瓦片掠过的如镜的水面一般，无数的涟漪开始互相激荡。
    银发红袍的创世之魔神第一次在卑微的存在们面前，完全舒展开了她的所有栉翼。
    那之上深红色的魔纹开始闪耀起断断续续的光芒，那样的讯息，让魔纹课100分的我竟然生出了“独自逃跑”的想法——但在这种程度的魔力的威压下，想挪动脚步已经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神绮。”
    “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跳梁小丑们。”
    她平举左手，对准了面色苍白的菲尔。
    “消失吧。”
    ——那之后怎么样了——
    【菲尔.弗兰姆.奥德瓦尔德（fear.from.underworld）……18岁？】
    【嗯，18岁～】
    他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这位毛遂自荐地前来担当斥候工作的女孩。
    干练的黑色服装，被她刻意戴歪了的方形帽——从服装上来看，就和他印象里的，月之都的地铁站乘务人员差不多，但是那对红色的竖瞳，和若隐若现的那颗尖锐的虎牙，代表了这名少女绝对当不了那种引导他人的工作。
    “说说你的军功吧。”
    “与夜魔领巴拉那军作战的时候，我可是亲手杀掉了差不多有一百个敌人！”
    “嚯那还真是不少……既然有这样的战绩，怎么可能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
    “因为我嫌麻烦所以就没去切脑袋领赏嘛。”
    “你还真敢说啊！”
    男子晃了晃脑袋，被扎成马尾，长及腰间的黑发也随之左右摇晃。
    “还是不行，虽然美少女我很欢迎，但是这次需要的是一个有赴死的觉悟的刺客，光是你的性格，我就觉得心里没底了。”
    眼前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而这次要平定的恶魔，他所处的【幻影之都桑德洛克】，就在这座沙漠的中央。
    老实说，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恶魔，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施展自己的能力，都不过是在众多大恶魔的实力的边缘，至于这次的反叛，似乎是因为【桑德洛克没有水】这样扯淡的理由，说白了就是摆明了要脱离神绮的管辖进而对外扩张。
    在沙漠中心建立城市，没有水是怪我咯。对这个理由虽然抱持着万分的不屑，但是他明白，就大部分的下级恶魔的智商来说，反正理由这种东西从来都决定不了战局，他们也不要什么大义和名分。
    随便扯了个旗子，能造反就怎么样都无所谓。
    不过毕竟是大恶魔，能力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可小看。
    已经持续一个月了，试图走出这片沙漠的徐君房和他的部曲持续一个月都没办法摸到沙漠的边界。
    军队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累的趴在了地上，一时半会儿是说什么都不愿意走了。
    投降型刺杀——虽然是下下之策，不过已经没有耐心继续耗下去找阵眼的他目前已经是豁出去了。
    结果在找同行之人的时候，发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家伙就只剩下了菲尔一人。
    要刺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副官躺在变出的游泳池里装死什么的……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呢。
    下定决心回去之后要申请把露易兹调走，他无奈地再度将视线看向了她。
    “好吧，你会什么？”
    “这个嘛。”
    菲尔眯起了眼睛。
    “到时候再说。要化妆一下嘛，我们的徐先生？”
    ——诶，我想不用了吧。
    菲尔从背包里翻出了一整套的化妆工具，用满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不过别过分……
    最后，这场战役以桑德洛克城化作焦土而告终，也由此诞生了一个传说。
    虽然因为缺乏见证人，最终也没有流传太广。
    红发竖瞳的召唤者，与黑发炎刃的少女。
    那段召唤出毁灭一切的怪物的咒文，记得是……
    “将红蝶缀点黄泉，燃尽星弦，灼焉九天—致此，愿将三千世界祭献。”
    ——
    “将红蝶缀点黄泉，燃尽星弦，灼焉九天—致此，愿将三千世界祭献。”
    在徐君房全力以赴张开的布满裂痕的护罩下，菲尔完成了最后一个音节的吟唱。
    地面上出现了焦黄色的法阵，布满了地板的复杂纹路开始缓慢地流转。
    看到法阵，面色冰寒的神绮竟然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这种距离召唤出那个家伙的话你……”
    “办不到，啦。”
    法阵的中心出现了一颗就像球状闪电一般的不明物体。
    菲尔擦掉了嘴角的血丝，手指握成枪状，对准了已经来不及收招的魔神。
    “克苏噶，大☆爆☆发”
    轰鸣的巨响，在下一秒席卷了整个天界。
    ——结果最后竟然没有我的剧情吗。
    这是被耀眼的光芒炸飞之前的，巴拉那先生唯一的想法。
    徐福记，完。
    ——后记——
    天界，名居家。
    完个鬼喔。
    “卧槽我还以为那时候全书就完结了……”
    “托你的福，因为我没有被炸成灰所以接下来还能发展剧情啦。”脑袋上捆了几圈绷带的菲尔（被飞溅的石块砸到后脑勺）干笑着。
    “别以为救了我一次就可以避免被我暗杀了哦，徐先生？”
    眼前这位完好无损的蓬莱人，在昨天的爆炸中由于试图保护离的最近的菲尔——好了别猜了就是扑上去了——被炸的就剩下了半根头发。
    虽然蓬莱人是很强力，但被炸成那样还要恢复，也让徐君房由于营养缺失睡了一整天。
    “那是自然。不过说回来，天子她去哪儿了？”
    别看他现在元气满满，被拖到名居家接受治疗的时候就和死掉的青虫一样一点都动弹不了了。
    至于天子，被掀飞的她成功地自由落体在了水池中，背部多少有些烧伤，但并没有影响行动……去求援的人就是她了。
    “以上。”
    “巴拉那。”
    徐先生斜眼。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那边对着哪儿解说呢？”
    “观众老爷啊。”
    “谁？”
    “……你只要接受这个设定然后该干嘛就干嘛吧！”
    巴拉那先生不知为何是受伤最轻的一个，除了翅膀被炸成破抹布（本来也差不多）以外，意外地在那场爆炸中只损失了一个角……而且现在已经重新长了出来。
    所以，综上所述。
    伤得最重的，竟然是最不可能受伤的那个人。
    “徐先生，那个。”
    一只脚被打上石膏，栉翼被炸的就剩下一对的神绮还保持着勉强的笑容。
    “能不能拜托你别靠近那个大桶爆弹G呢。”
    “大桶爆弹G……菲尔吗！？”
    “正是，要是再被引爆一次的话，魔界大概就要无主了吧。”
    看来这位是被炸出了心理阴影了……也不能怪她，创造世界程度的魔神被位面核弹级别的克苏噶教育了一顿任由谁都会觉得不爽的。
    不过那个旧日，被召唤出来之后竟然就这么随便地回去了吗，上次可是收走了全城恶魔的性命的来着，真是不可思议。
    徐君房疑惑地看向微笑中的散发魔神。
    “啊。”
    “怎么了？”
    “不……没啥。”
    他干笑了几声。
    “虽然这次的起因是你在乱来，不过既然控制住了局势的话，这边多少要说句谢谢。”
    “嘛嘛，把这个当做歉礼就行了吧？”
    能够尽可能努力把克苏噶压制住的，除了神绮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吧。
    咔拉。
    纸门被拉开，端着盘子的天子和栞两只长得差不多的姐妹鱼贯而入。
    “吃午饭啦，这群自作自受的病人们。”
    嗯，看得出来栞在生气。
    “还有，赔偿的问题……神绮你知道吧？”
    “之后会打电话让魔界派遣建筑队过来的。”
    还真是无时无刻都能冷静考虑的大人（自称）啊。
    ——后记的后记——今天也是元气满满地清扫了一遍自己的房间——接下来是徐先生的卧室！
    很好很好，不愧是最勤奋的魔界神大人(?′ω`?)
    从床底下找到了爱丽丝的玩具箱，lucky(>ω<)
    衣橱里有一件徐君房的道袍……呜哇，仔细想想似乎自己很久没有清理过这衣橱了的样子(??ω??)
    说来，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徐先生了呢。
    真是的，明明在初见的时候就信誓旦旦地说过“美丽的女士啊，请容许我自我介绍自己然后给我工作吧”和“为你而战我的女士——然后给我发工资啊！”这样煽情的话的，结果几百年过去了，却擅自背离了契约……
    虽然，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根本没有过什么煽情的话啦。
    瓦尔维拉。
    我已经道歉了呐，原谅我吧。
    赌气也差不多够了，请回来吧。
    （模糊的笔迹）
    要是你在这里的话，看到这副模样的魔界神大概又要担心了……又做出了让你担心的事情，对不起。
    对不起。
    还得再原谅我一次，任性的行为。
    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神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