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第四话 曾经荣光，如今骄傲

    知仁礼，天下之达德。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正片开始。
    ——中午时分——
    前情提要：博丽神社[原址]由于某笨蛋神明的活跃而变成了废墟，于是无家可归的红白巫女，便携带着她的“战利品们”，暂时居住在守矢神社的客房里。
    “我总觉得，刚才自己被比作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依旧是脸色比铁板还冷的神父先生，猛地喝了口面前的茶水。
    在战斗结束后，遵循“爆种必昏迷”原则的维帕尔先生可是一直到现在才悠悠转醒，要不是被灵梦像捡垃圾一样拖到守矢神社的话，可就真的得尸横无缘冢了。
    不过作为代价……
    “如果你帮我把博丽神社修好的话，我就可以不追究你助纣为虐的事情哦。”
    早有预谋的红白少女，终于在他昏迷醒来的三小时后露出了她的爪牙。
    “想都不要想！”
    当然，首先是得端正态度和立场，在明面上稍微拒绝一下的。
    “那么就请支付恶化幻想乡自然空气质量费用100000元，否则就请你吃一发梦想天生（冷面）”
    然后再装作心有不甘地认怂……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向黑恶势力低头的话，姑且不会觉得有太丢脸。
    “说是要开个送别会，但是主角怎么现在还没来？”
    脸上贴着几张创可贴，在翅膀上绑着纱布的文文有些不耐烦的转着手中的钢笔。
    “不会是被那个无照蒙医给手术失误，一不小心把山脉缝进人肚子里了吧？”
    ……那是在手术的时候打○智牌吗！？
    “我早就想问了。”
    坐在她身侧的灵梦，向这位浑身是伤的少女问询道。
    “一直以幻想乡最速著名的风神少女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撞树上了？”
    我看是问出这种问题的你才撞树上了，你这个三贫巫女！
    在脑袋里捏造出个自创词汇的文文，是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恶意地揣测别人，可是会在阎王那里被记大过的哟。”
    然后，遭到了灵梦那“说的就是你”的斜眼。
    “如果真有这回事，那么你就得被关进一百八十层地狱了……还记得四季映姬的净颇璃之镜吗，人家可是专门给你留了一份投影呢。”
    “你……”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听。”打断了文文的反驳，她把视线投向门口。
    “而且，他们已经来了。”
    “……这么肯定？”
    “请相信巫女的直觉。”
    于是，屏息凝神。
    纸门被拉开，满脸阳光的徐君房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早——”
    然后在他身旁待着的，是一脸紧张的兔子小姐。
    “啊，那个……我是代表永远亭方面……”
    “徐君房你来干嘛？”
    “在妖怪山森林里提升等级的时候，发现了两个行迹可疑的家伙……大约是背着神父先生的红白巫女那样，于是转移了方向，一路平推着天狗们杀过来了。”
    说到这儿，他朝一直一言不发的神奈子使了个眼色。
    “医药费你付，可别给我忘了。”
    “就算是我这边先不对，但你这么一路无双过来，怎么也说不太通的吧？”
    “……啊哈哈，徐君房不知道的说☆”
    “不要摆出那么一副恶心的样子来啦！？”
    潇洒而华丽地侧身闪开飞来的御柱，接着磕飞了往铃仙脸上招呼的另外一根，他苦笑了一声。
    “几声嘲讽就受不住了，这样不好吧？”
    “可不是受不受得住的问题……要知道，有些人不扁的话，就会和青蛙一样得寸进尺的。”
    （做晚饭中的诹访子：神奈子！！！）
    “先不吐槽青蛙到底是啥意思。”
    早苗无奈地指了指被御柱凿穿的地板。
    “是说啦，这样随便的弄坏地板真的没问题吗？”
    啊，这个……
    做贼心虚的神奈子小姐，看向徐君房。
    “唔哦原来这是早有预谋的集团欺诈案吗我要向幻想乡最高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不对，刑事……”
    “别嚷嚷，谈正事呢！”
    实在忍不下去的文文算是把胳膊肘往外拐了一回，对一直被晾在一边、耷拉着耳朵的铃仙说道。
    “那个臭屁皇帝呢，人呢？”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突然说什么‘我感觉到了我的宝剑的气息’云云就跑没影了……”铃仙不好意思的说着。
    “大概，是去找魔理沙要东西了吧？”
    “你觉得，就魔理沙的性格来说会给吗？”
    沉默。
    捂脸。
    “显而易见的，我根本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
    魔法之森，传说中的雾雨魔法店。
    那位身着黄袍的男性，正趴在店内堆满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垃圾堆上翻找着什么。
    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
    更不是这个这个这个……
    明明就已经感觉到了宝剑的气息，但是为什么怎么都找不到！？
    真不愧是妖怪的洞窟，到处充满着发霉的蘑菇味的地方怎么可能住的了人啊。
    ——抱怨完毕。
    捂着鼻子准备低下头继续翻找的祖龙先生，却发现了一样不得了的东西。
    这。
    不是我陵墓里装饰用的杯子吗？
    “来者何人！”
    正在疑惑之间，他猛然间听到了门口传来的一声少女的娇喝。
    “你这个入室抢劫的不要脸的强盗，想要对我的宝贝们做些什么！”
    并没有人会认为，这样内容的呵斥可以被称作是“娇喝”的对吧。
    转过头去。
    他眼中所见的是，伫立在门口，提着一把扫把的……打扮奇怪的金发少女。
    ……又是女的，这鬼地方当真是阴盛阳衰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呵。”
    嬴政拍了拍已经沾满灰尘的双手。
    “既然你说这些是‘你的东西‘，那么想必你就是这儿的洞主了咯？”
    “哈？”
    她看起来十分疑惑。“洞主是啥啊？”
    洞主就是……嗨。
    他猛地想起，这里并不是两千年前的古中国，而是一个常识不通行的与世隔离之境。
    勾起嘴角，解释道。
    “就是妖怪洞府的主人…冒昧问一句，你又是什么样的妖怪？”
    “虽然有过想成为魔法使的想法，但是我现在还是人类耶。”
    少女做出一脸阳光灿烂的表情。
    “人类的魔法使，雾雨魔理沙就是本大爷DAZE！”
    人类，吗。
    听闻这个明明应当是最常见的种族标签，他忽然感受到了自己自从复活以来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眼前的金毛……是人类啊！
    “那么雾雨魔理沙，成为朕，不，成为我的女人……你意下如何？”
    “满口荤话，看着就不是个好人。”
    明明是那么爆裂的话题，但到了魔理沙这边却是超淡定。
    “再用这种奇怪的方法岔开话题的话我就一炮炸飞你……老实交代，在我家里面鬼鬼祟祟地翻东西是要做什么，其实就是在偷东西吧？”
    被拒绝的嬴政，脸色阴沉了下来。
    “天下都是我的东西，还有什么偷与拿的区别？
    我只不过是在自己家里拿出自己喜爱的东西罢了。”
    “噢，哦。”
    听闻这番“颇有新意”的发言，黑与白的魔法使是神色不改地拍了拍手掌。
    “还真是志向远大的小偷啊——说完了？”
    “女人，就算是你长得有三分姿色，也休得给我蹬鼻子上脸”“OKOK。”
    魔理沙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然后从自己帽子里顺出了一个六棱柱状的物体。
    “知道这个是什么不，从外界来的皇帝？”
    “八卦阵？”
    “描述不准确——”
    这么说着，魔理沙把八卦炉对准了他。
    “那么，你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他突然打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
    “魔炮【FINALSPARKKKKKKKKK】”
    轰隆。
    “呼。”
    从被轰出的墙壁处眺望了一下远处的风景，魔理沙伸了一个懒腰。
    “那么，异物清除ＺＥ！”
    ——晚上六点——
    炊烟，再度于守矢神社中飘起。
    大人们，在下在妖怪山山脚下发现了一个可以的人类尸体BY尽职的哨戒天狗Ａ
    被好心的天狗们从山脚下一路搬运上来的这位碳黑的男人，正一脸乌云地独自生着闷气。
    祖龙你没事吧哈哈哈你的生活范围不是在古塔的吗谁丧心病狂把你的尸体运到这儿来了哈哈哈哈ＢＹ笑得直不起腰来的徐君房
    你……懒得和你吵，先给我记着。
    奄奄一息的嬴政先生，并没能在暂时生出反驳力气的余地。
    当然，也有帮他说话的人在场就是了。
    “人家好歹是你的前上司，徐先生也要正经一些啦！”
    看吧，有早苗这样姑且还算有常识的正常人在的话，真能打起来的情况，也是很少会出现的。
    “我是说啦。”
    徐君房嘴里咬着草杆，从左边晃悠到了右边。
    “倒是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调戏良家妇女未遂吗？”
    “……我有权保持沉默。”
    好不容易成功止血的始皇帝，带着满身绷带沉默中。
    ——————下半部分——————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愿意成为神明，甚至乎居住于高天原吗？”
    “这种妄想，只要存留于自己的记忆中就好了……哎呀，都是过去的玩意，现在拿出来说可就太掉价啦！”
    ——
    守矢神社，宴会现场。
    虽然说，原本的打算只是一场小小的送别会，但是由于要送别的人身份过于碉堡所以慕名而来的人过多，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早苗啊，我肚子好饿……”
    “还有20盆菜要做呢，所以稍微闲忍受一下吧，诹访子大人……那些菜还没洗的，不能吃下去啦！？”
    由于并不是限定人数的宴会，本着凑热闹的心态而来了半数幻想乡的“名人”，着实是意想不到的“意外状况”。
    不过这份抱怨也已经是3小时以前的事情了。
    至于现在，趴在桌底下的诹访子和早苗，显然已经把她们先前的抱怨抛到了九霄云外。
    ——又是一次漂亮的全灭。
    坐在神社的屋顶上的徐君房，对身边坐着的神奈子说道。
    “他最后也没有留在幻想乡的打算，难得我还乱激动了一把的。”
    你那个不叫激动，只是在担心人找你算账而已吧？
    被搭话的对象显然很不待见他。
    “为什么每次宴会你都会站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独自饮酒？”
    “和一天到晚研究自己如何摆姿势才能收集到更多信仰的无聊神一比，我这就叫做高雅了。”
    他斜了额头冒出一个超显眼的红色十字架的神奈子一眼，接着说了下去。
    “或许，当一个神明就是这么无聊无聊的事情吧。”
    “无聊可是幻想乡的基调，谁也别说谁。”
    “这句话我表示深深地认同。”
    接下来，就是可以预见的话题消失后的沉默。
    “要喝酒么？”
    “酒水不论，说起来，其实……”
    “啥？”
    神奈子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特意爬屋顶上来找你吗？”
    “当然是对我有意思咯，想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神赐御”“我可什么都没说，还请把你的理由说出来吧。”
    早干嘛去了？
    “还记得自己神明的身份吗？”
    神奈子也不含糊，把内心的疑问给摆在了台面上。
    “当年你带着那群人到这块被称作是‘东瀛’到底做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不用我一一给你列举出来吧？”
    “……呢诶？”
    事到如今，还想着装傻？
    她冷笑一声，从衣服里掏出了个小本本。“丰收神、农耕神、纺织神、医药神、冶炼神、渔业神、造船神、水利神、殖产神……要说起和‘徐福’有关系的神位的话，可是连我都得羡慕三分的啊。”
    “……神位再多，人类也不会变成神明。”
    “现人神到了一定程度的信仰，就是神明无异了。”
    这么说着，她换上了严肃的语气。
    “不管这是不是你的本意，这样的结果，与行为和过程无关。”
    “先不论你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多不靠谱的资料，也不管过去的我有多少个神，现在的我，就是个普普通通地生活着的蓬莱人而已……想从我这儿来汲取经验，去让你家的那位变成不老不死的人神，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要什么样的要求才能让你同意？”
    要求？
    “在征得本人同意的前提下，让明白身为神明要肩负的责任的早苗，来亲口和我说出这句话来。”
    ——你这家伙。
    “成为人类信仰的神明有什么不好？
    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更多的便利，这不是一件双赢的事吗？”
    “问号用得太多了。”
    徐君房歪过脑袋，摆弄起了自己的马尾辫。
    “当人们脱离了神明的恩泽也能生存下去的时候，神明的存在，就不过是为了他们的一己利益，而在成为了养活那群渴望着‘不劳而获的生活’的懒鬼的借口而已。”
    你，也是明白这么个道理的吧？
    ——他的眼神中，分明在说着这样的话语。
    “说实话，我还是更加适应和装作笨蛋的你聊天啊。”
    “差不多哟。”
    他苦笑一声，将掌中清酒一饮而尽。
    “装成是一无所知的笨蛋的话，就什么都不用去过问，什么都不用去参与了。”
    “但你还是参与了。”
    月下的道士，仿佛在自嘲地笑着。
    “因为，幻想乡可是咱们心中‘希望的本源’啊。”
    ——那之后怎么样了——
    第二天中午，徐君房宅。
    “徐君房，过去的上司上线了也不打一声招呼哈，人家走了你又摆出一副蓝瘦香菇的表情……”
    拍了拍徐君房的肩膀，文文调侃在不住地调侃着。
    “大新闻少了你的出场，可就凑不成一对基了啊。”
    凑你妹。
    用眼神表达了心中郁结的道士先生，忽然觉得自己不在嬴政那混蛋面前出现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话说徐君房，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盯着小电视在干什么？”
    “看十月新番来转移注意力。”
    徐君房带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转过身来。
    “而且还是熬夜看的那种。。”
    厉害，佩服。
    “那没我什么事儿，这边可就先行告退啦。”
    文文抽着嘴角，迈出了大门。
    “等等。”
    还在捣鼓小电视的道士先生，头也不回地丢了一瓶喷雾剂过去。
    “针对天狗翅膀用特效伤药，记得回去找椛帮你涂了。”
    “……嗨。”
    她接过，扭头微笑着说道。
    “还有呢？”
    “虽然是多管闲事没错。”
    他埋头，不为所动地回复。
    “——谢谢。”
    ……切。
    你就认为，我期待的只是谢谢而已？
    劲风骤起。
    在尘埃落定之刻，穿着记者服的鸦天狗，霎那间不见了踪影。
    那只乌鸦，也是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的类型。
    徐君房瘫倒在摇椅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