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日常篇 第三话 人类总是重复同样的悲剧

    离白衣道士相遇传教士三人组,已经过去了一天。
    “希望的辫子要用自己炙热的双手去揪住,消沉的对待的话,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啊!”
    站在讲台上,朝学生们宣告着热血的话语。
    今天的老师……是○阳学生会会长模式。
    虽然依旧很微妙,但总的来说,这只会高呼口号的笨蛋至少不会做出什么其他更加不妙的事情来——姑且算是好消息吧。
    一手撑在桌子上的俊也,侧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注视着眼前这位“热血教师”。
    今天慧音老师的主课又被挤掉了?
    倒也不是说有多突然,毕竟昨天也是打过预防针了的。
    看着她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那锋芒毕露的“希望”大字,俊也瞥了一眼坐在他身侧几个位置的少女。
    风见符可香,正是昨天被自家老爸关在家里,不让她来上课的受害者。
    “今天,鉴于担忧同学们越来越糟糕的心理健康状态与为了帮助你们将道德素质全面发展,经过慧音老师的首肯,我将会在今天给你们好好上上‘思想品德’这门课程!”
    思想品德是吧,那我就在这儿静静看着你的演出吧。
    这边俊也是打定了主意不趟这浑水,却是自然有学生,就没这个眼力见。
    “什么德育课啊,难道是因为作者又没什么东西可以写了,所以就拿出这么一个一点新意都没有的第三话来糊弄读者们?
    难得来听一次课哇,我才不是来听人说教的!”
    比如说这位自称神明、头上还顶着串葡萄的少女。
    “秋穰子,你知道你不受亲睐,连着这么多话没出场的症结所在吗?”
    一本正经的马尾道士,向这位不自知的卡密sama投去了相当professional的提问。
    “……是什么?”
    “你之所以会不人气,明明前几个出场的正作角色却一直在待机,乃至戏份少到差点连作者都把你遗忘的地步——究其原因!”
    “原因?”
    “正是——”
    “正是?”
    拖了两个长音,充分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之后,少女猛然一顿,掷地有声地抛出两个字符。
    “KY。”
    “……哈?”
    秋穰子拍案而起。
    “我怎么就KY了!?”
    倒不如讲,你什么时候没有KY过吧→明察秋毫的其他学生们。
    “昨日我夜观星象,经过七七八十一遍之多的天文学演算才得到的最后结论,况且我还是本书主角,何来错乎!”
    天文学和占星学没什么关系,还有数字错了啊!?
    “太可恶了,那只死猴子——懒也就算了,竟然还使用这么卑劣的方式排挤我!”
    并没有那么多小心思的女孩,在被徐市这么煽动之后,顿时显得义愤填膺了起来。
    “不尊八百万神的话,可是要遭致天罚的!”
    就你这样和纸同音的便宜神明,就算真的降下天罚,也不过是被苹果砸到头的程度吧→目光如炬的其他学生们。
    徐君房摇了摇手指。
    “就我所知,他不是愿意悔改的性格。
    猴子在听到刚才你与我的那一席话之后早就用钢笔在黑色小册子上写下了你和我的名字,就像那久原……某个不能说的名字一样。”
    “你是说久原……那个因为很多余的戏份而被删除的原角色!?”
    “这就是你胆敢和猴子战斗的代价。”
    “再残念也不能向他看齐……哎哟。”
    眼角含泪的秋穰子。
    “刻意要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的话,差不多也要点到为止才行喔。”
    座位被排在最后的苍崎晓,收回了敲在在穰子脑袋上的长尾。
    “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徐先……不,女士。”
    “多喝热水,好好讲课——我明白,这本来就是我作为教师应尽的职责。”
    她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之前超游的尴尬。
    “反正这次也没什么好指导的,那么就请在座的所有人,踊跃发表一下对这次的标题的看法吧。”
    进入正题和毛线球啦,你这不是在名正言顺地偷懒吗→洞若观火的全体学生。
    “徐老师。”
    “呃,什么事?”
    她把因为之前的大动作而翻到自己面前的马尾重新甩到身后,看向那位提出疑问的男子。
    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头发杂乱、穿着一件衬衣,戴上黑框眼镜的颓废男子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说着。
    “要是希望剃的是光头的话,又该怎么抓住她的辫子呢?”
    这位呢,就是今天的主角了。
    风见符可香的老爹,风见秋原。
    单身、嗜酒如命、无业游民,只是依靠着符可香打工赚来的钱而活着的、社会的蛀虫——是比那三个传教士要还要惹人厌恶得多的存在。
    在昨天的骚乱当中,正是他把自己的女儿关了禁闭,才引出了今日这堂可谓是别开生面的”公开课”。
    “感谢您的煞费苦心……但,这都无济于事,也改变不了我的看法。”
    他打断了想说什么的黑发少女,继续说道。
    “老实来讲,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品行——彻头彻尾的废物和懦弱者的集合,无论怎么欺骗自己‘相信能做到’,到最后仍旧会沦落得一事无成。
    习惯就好,自甘堕落也是自己的选择,对吧?”
    “话是这么说,呃,稍等,我构思一下言语。”
    对于对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格,少女还真一时半会没什么办法。
    “这只能说明你的人品有一点差……”
    “这的确是个可以欺骗自己的借口。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却是无论如何也骗不了自己的。”秋原扶了扶自己破旧的眼镜,淡淡地说道:“我的妻子被人在我的面前杀死,而我没有胆量去救她。”
    沉默。
    “这样。”
    虽然说定然会是一个sad的故事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但总觉着,会是个很长,而且很麻烦的故事啊。
    似是提及了什么伤心之事,原本无神的视线点起了一丝光亮,他把脑袋望向木制的天花板。
    “俗话说得好哇,杀人偿命。”
    徐市接过话头。
    “那么,那个杀了你妻子的人得到了什么应有的惩罚吗?”
    “没有。”
    “为什么?”
    “葵是妖怪。”
    好吧。
    事情的大概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又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人妖葬恋。
    脑补了一下,差不多就是那个叫做葵的少女被人发现了她的妖怪身份,然后被某些“正义之人”找上门来“斩妖除魔”了。
    再然后,笨蛋丈夫就在悔恨与怨愤之下自怨自艾,自甘堕落至此,争气的女儿就得一边顾及着学业,一边照顾着自己在家装死而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的死掉了的老爸,一边在外头兼职做工挣钱,却被自家老爹当成了生活之不顺的出气筒——
    脑补界荣耀,是这样的。
    妖魔鬼怪和人心搭上关系,就成了一个相当复杂的故事了。
    真是不想管这麻烦,但却因为学生的缘故,不得不去管——头疼。
    “我自知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也没有丝毫改悔的想法。先生,您的好意我是心领了,但是那些建议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
    这样。
    “什……噗啊!”
    那就把这复杂的方程式化简吧。
    扯起秋原的衣领的徐市,毫不迟疑地朝他肚子上就是一记点出强制的膝撞。
    那位受害者也是相当之配合地两眼一翻,吐着白沫倒在了地上。
    “若言语无法沟通,则转为切磋掌掴之术。”
    瞥了眼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再起不能的大叔,她义正言辞地说着。
    “同学们,你们学到了吗?”
    “学到了学到了!”
    “必须的必须的!”
    溜须拍马是寺子屋的必修课,说得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好的嘛是根本学不进去,这些旁门左道的人情世故啊,悟性上一个比一个高……若要让你们成为人之里未来的守护者,想想就觉得那未来得是多么混沌一团。
    不过,风见这个姓氏……在幻想乡,敢自称kazami的总共也就三种人。
    一种嘛,是作死无极限的外来人,不知道这个姓氏的具体含义,就这么懵懂地进入了幻想乡——连怎么被人送去见小町的都不知道。
    另一种嘛,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摸鱼型玩家,说着“我是幽香厨啊”这样不要命的话语,宁可用生命换来与某位女王的会晤一面。
    至于第三种……
    若要是这么个状况,那这事儿的大条程度可就要lv上升不止一个等级了。
    从袖子里抓出一大把草药,她掰开倒在地上的秋原的嘴,就直接给塞了个满满当当。
    “葵啊,葵,葵……”
    风见葵?有点印象。
    这位自称人间失格的残渣先生,你还真是找了一个不得了的女朋友啊。
    掐了会儿手势,少女将手中的符纸朝手背上轻轻一划——在灵火焚起的同时,淡蓝色的法阵也随之显现、环绕在她的身周。
    “传送阵……徐老师,距下课还有30分钟呢,又要鸽鸽了?”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一天到晚鸽不鸽的——这叫【主线任务】与【日常任务】的优先级覆盖。
    宗政,回头记得把慧音老师叫过来上课,就说我的回合已经结束了……可不能便宜了你们这群混小子们。”
    原以为“可以早点下课”的学生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嘘声,在气氛的带动下,连那位丰饶之神也加入其中。
    你的妹妹变成这副样子,一向以优雅和避世为准则的姐姐你有什么看法?
    斜倚在墙边的凋零之神,只得抱以满含歉意与无奈的苦笑。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不是我能阻止的事情——再说,我也不是很能应付妹妹的性格啦。
    好歹也是个生死人肉白骨的季节神,怎么到了幻想乡,就成了这副德行呢。
    用带着“恨铁不成钢”成分的目光瞥了眼对方,在光芒愈盛的法阵当中,徐市把那位依旧没醒过来的男人扛到了肩膀上。
    “这摊浑水,可不好蹚喔?”
    我明白……哎。
    ——谁让我这么爱管闲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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