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妖山风靡篇 第四话

    相信有不少朋友好奇,在那惊心动魄的枪林弹雨扫射过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精彩的故事。
    徐君房狗带了吗,鞍马先生中枪了吗,狱卒投d100闪避了吗?
    就用以下这一段描述,来让这件事变得简单起来吧。
    冲入了叛军群中,不过是一个照面的功夫,鞍马先生那双拳便带着风声砸到了敌人脸上,把这两位猝不及防的拦路者的鼻梁都给揍塌了下去,塌着变成盆地的脸落到远处,看来是失去了意识。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掩体另一侧潜伏着的狱卒,在这倾泻而下的水幕遮蔽下,用从之前的战斗中缴获的兵器对“被点名者”实施着精确的制裁。
    手腕、大腿、肩膀,这些能够影响到人正常行动的部位啊,要是被子弹穿了小洞的话,恐怕会是很难受的吧。
    那么,我们的主角,徐君房——徐先生,此刻又是在做着什么帅气的事儿呢?
    撑着从袖子里翻找出来的油纸伞,无所事事的他,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两位如鱼得水般,在战场上以一敌十的猛士。
    摸鱼是不好的,这我明白。
    像是在配合着他那无可奈何的心情,在道士身后的那对宽大的乌鸦翅膀也无精打采地扇动了几下。
    但有这两位爷顶着,我的存在,确实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其实,我也是很强的喔——至少要料理这么一群不过是会了几个高阶驭风术的天狗,还是绰绰有余的。
    砰砰,砰。
    三声枪响响过,正准备突袭这位没有一点防备、甚至颇有把战场当成是观光点的意思的道士的天狗,身子一震。
    然后,捂着被射穿了一个小口子的手掌,也顾不上手握兵器了,就这么神色痛苦的人地在地上打起了滚。
    “哦呀,多谢解围。”
    “虽然也没指望过你帮忙。”
    狱卒甲转了一圈手中的手枪,淡定地说着。
    “看你这一副即便身处于战场也依旧游刃有余的样子,想必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是个‘普通人’吧,徐先生?”
    “啥小,风太大,我耳背听不清!”
    他如此辩解着。
    这位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挂机,丝毫找不到自身存在价值的男人,也没有将这个值得探讨的话题继续延伸下去的意思。
    “倒是说,既然你们不需要我的话,那我就要去别处啦?”
    “从原则上来说,你姑且还算是在我管辖之下的囚犯,要是乱跑的话,会对我的名声造成糟糕的影响。”
    这么说着的他打了个响指——在仓促之间,灰色的结界张开,把迎面而来的枪林弹雨统统挡在了外头——不过是泛起一连串细微的涟漪。
    “不过啊。”在挡开这些个火力之后,结界崩塌、化为星星点点的米弹,将这些个来不及反应的叛乱军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擦弹过程中,难免要被打下来几只。
    “你也跟咱们说过,是来妖怪之山找人的?”
    给挣扎着爬起来的几只叛军施以铁拳制裁,鞍马先生接过话头。
    “要是让你家的小女朋友久等了的话,恐怕咱们就得成为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等会儿,这理由不太对!
    ——难得对方终于是松了口,不顺杆子往上爬而是纠结于这些怎么样都好的小细节的话,可就真是浪费了我这条能脍炙生死的舌头了。
    “……嚯,那我可就先走啦?”
    “去吧去吧。”
    架开敌人向他喉咙挥舞过来的刀刃,抽出腰间手枪,精确地点穿来人手心的狱卒,向赶苍蝇一般对徐君房挥着手。
    至于鞍马那边,却是没什么表示——刚把拳头从人家脸上挪开的他,不过是闷哼一声,冷着张脸说道。
    “曾几何时,我也是有过女朋友的……”
    不不不,没人想在这方面要和你比较啦!?
    ——是时候脱身了。
    向这两位拥有不可思议之实力的狱友打了个招呼,徐先生挥动起了身后的翅膀。
    然后,化作流星,向妖怪之山的峰顶疾驰而去。
    “嗬……飞的还真快。”
    “现在可不是感慨这些玩意的时候。
    鞍马,你说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嗯,想去喝酒。”
    “——哎?”
    “反正监狱也淹水了,回不去不是?”
    “嗯……在理,在理。”
    如此闲庭信步地,将这些明明在之前于天狗部队面前大逞威能的叛军打得望风而逃的二人组。
    在实力的鸿沟面前,数量从来不是问题。
    ——那之后怎么样了——
    接上一句话,以实力为界限的差异,并不是能用数量就堆得回来的。
    “哦呀,敌方大部队发现ze。”
    黑与白的祸星。
    “一,二,三……二十来只?对于人数上捉襟见肘的叛乱军来说,算是大部队了吧。”
    红与白的裁判。
    叛乱军当中也不全是傻瓜——在见到这两位少女人畜无害的面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不少“聪明人”在谋划着,要如何投降才显得不那么丢脸了。
    “开火!”
    但这位自诩得到了天津瓮的庇佑而开始盲目自信的领队,看起来并没有像他的属下那般意识清晰。
    “先征服妖怪之山,再征服世界!”
    得嘞,看来和平投降是不太现实了——希望回头医保金能多少补助一些损失吧。
    子弹上膛声此起彼伏。
    顿时,枪火在暴雨中将暗夜映若白昼。飞舞的子弹命中了淡黄色的“壁垒”,被巨大的能量扭曲、还没来得及穿透那层外壁,就已经化作粉芥,结束了它们自被制造出来到现在为止,短短数周的生命。
    八方鬼缚阵。
    自一开始,就是一场不可能赢得了的战斗。
    在幻想乡当中,抛开了符卡规则的博丽巫女,从来就是无敌的。
    更不用说,这回所面对的敌人,还多了那只看似不怎么起眼的金发人类。
    亲,还记得当年被这家伙掀了个天翻地覆的妖怪之山吗?
    七色的魔炮,咆哮着扫荡大地。
    这道将黑夜真正照亮的耀眼光芒,也宣告着这场闹剧般的遭遇战的终结。
    就连在妖怪之山地下,那废弃地下通道中的叛军总部,都能感受得到刚才那一发夸张的魔炮带来的震撼。
    在当时为了抵挡妖怪之山的原住民而临时修筑的避难用地道,此时却被重新燃起了灯火。
    十步一哨,戒备森严。
    站在战略地图前,身腰间别着那把缠绕着漆黑灵气的羽扇,身着象征大天狗之服饰的男子,正一语不发地将因刚才的地震而东倒西歪的棋子重新扶起来,摆放在地图的各处。
    然后,他将整张桌子、包括那地图一起,狠狠地砍成两段。
    乌鸦飞至他的身前。
    “报告,风魔大人。
    我们的大部队,在之前与博丽巫女的遭遇战当中,被对方毫不留情地全灭了——虽然都被对方留了一口气,但要想回归到战斗当中,恐怕……”
    咔啦。
    手中的小红旗被捏成了碎渣。
    即便是有着天津瓮的力量,能赋予自己部队的力量也是有上限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器量,这器量的上限,决定了其能接受力量的程度。
    而这份足以吞噬人心的力量,若是随意驱使的话……
    连我自己,也很快会变得“不像我自己”了吧。
    “报告,风魔大人。”
    戴着面具,一手捏着守卫的脸的来人,模仿着之前侦察兵的语气,站定在他的身前。
    “你现在呀,可是被将军了喔。
    几年不见,风魔葬我桑。”
    一边说着,一边将早就晕了过去的卫兵丢到一边,这个脑袋一侧挂着鼻高天狗的面具、露出像邻家少女一般和煦笑容的家伙——
    是来取我性命的鬼神。
    示意之前的哨兵离开,他冷声回复道。
    “嗬,我还在想怎么去找你,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就这么看不起天津瓮的力量吗。
    灵鸠伊凛?”
    “嗯……只是想着,反正你早晚也会被那家伙的神格吞噬,倒不如早点来见你最后一面,指不定还能聊上几句天咧。”
    别装作一副和我熟稔至此的样子!“你,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打算,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在我的面前说出这般话语?”
    被称作“风魔葬我”的男人,在字里行间透露着冷若冰霜的恨意。
    “大天狗?我看,你就是个毁了我的一切的背叛者……”
    抽出羽扇,在下一瞬间,他与她的兵刃挥出的锋芒交错,在各自的脸上留下一道不显眼的血痕。
    仅此而已。”
    “看来呀,你已经被天津瓮的业恨迷惑、失去了本心。”
    收起原先那张笑脸,不过转念,便挂上了作为“大天狗”的那张冷漠的面具。
    如此,就让我来超度你吧。
    沉湎于往日,无法理解【大义】为何的幽灵啊。
    风暴,扫荡了这狭窄过道中的每一寸墙壁。
    每一次羽扇的挥舞,都会在这些久经风霜的磐石上头,留下一道深刻三分的伤痕。
    就算是遭到这种程度的威胁也不会慌乱,灵鸠伊凛——不,天魔大人,在这点上,我的确比不过你。
    被施展开的妖力影响,露出了她淡金色的竖瞳。
    我曾经也见过她的这双眼睛,而且还不止一次。
    在第一次月面战争时,与她同为先锋的我,曾见识过这双眼睛,成为那一群月兔的梦魇。
    在与鬼族的决战当中,坐在大天狗之位上的她,挥舞着羽扇,用这双眼睛证明着心中的信念。
    ——想不到,第三次会是此情此景。
    但是。
    没有了曾经那一往无前的大胆自信。
    没有了曾经那运筹帷幄的成竹在胸。
    甚至,已经没有了那凝聚妖怪之山所有信仰的成王之位。
    现在的这双眼睛告诉我,你——
    不是我的对手。
    继续这样比拼妖力的话,很快,自己就会取得胜利的吧。
    如是想着的风魔葬我,将汇聚在羽扇中的狂风倾巢放出,疲于应付先前攻势的她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般突袭,被风暴命中的那由妖力构建起的护盾,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赢了……吗?
    “いまた!”
    “『天孙降临的道标』!”
    轰。
    等候多时的巨大龙卷风击碎了原本就不怎么坚固的通道顶,将正准备展开攻势的他给卷向了空中。
    咚。
    措不及防的葬我被化作疾风的箭矢打在了胸口,还没来得及挥舞翅膀,便再从这半空砸到地上,即便有神力的加持,依旧免不了要咳出几口鲜血。
    “『巡游灾厄的妖星』。”
    施展出这次埋伏的羽立落到地面上,收敛起被暴雨淋湿的翅膀。
    “看来这回呀,是埋伏成功了?”
    “从结果上来看确实如此。
    GJ,羽立。”向身边的双马尾少女比了一个“干得好”的手势,射命丸文试图看清那烟雾缭绕的大坑中心,被这一连串的埋伏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家伙,目前的状况。
    那么,且看遭受刚才那足以开碑断石之力道的突袭的人,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姿态……!?
    被猛然拉开的文文踉跄了一步,感觉有什么“锋利的事物”从脸颊旁边擦了过去。
    方才还有说有笑的姬海棠,神色痛苦地倒了下去。
    在她的腹部,被“什么东西”贯开了一个小洞。
    “大意——确实。
    从一开始,我还带着对灵鸠伊凛的那最后一丝期待,期待着她能堂堂正正地与我一战。
    也该收起这些不切实际的期待了。”
    自大坑中站起,把玩着手中石子的男人,舒展开那对由漆黑灵气构成的翅膀。
    “结束这一切,完成我的复仇……不论付出如何的代价。”
    “天津瓮凭依——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拦住了想要上前的文文,她闭上了淡金色的竖瞳。
    “如果说,刚才咱还打算着教训你一顿,再把你丢进大牢的话,现在可就不得不送你去见阎王了——
    真是不愿面对的,最糟糕的结局呀。”
    复又睁开,恐怖的妖力甚至隔开了周身的雨幕。
    【大天狗大人,您这是!?】
    【带你的同伴离开,你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但是,您的安危】
    【——不想死在这儿,就快走。】
    黑翼舒展,那对拥有着甚至超乎其身高之翼展的翅膀,象征着曾经她拥有过的无上荣光。
    “来做个了断吧,风魔葬我。”
    “……正合我意!”
    他狂妄地笑着,将羽扇指向前方。
    操纵着瞬息万变的风暴,汇聚起卷覆砂石、翻搅天门的龙卷。
    “胜利,属于——”
    “不是我说,那个,风魔先森,打扰一哈。”
    背着失去意识的姬海棠,一只手捂着耳朵的射命丸文,打断了双方这带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恩怨的战前宣言。
    “俗话说得好,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这个突然插话进来的家伙在说什么?
    如陨星般落下,让本来就四分五裂的地面整个塌陷的登场。
    其气势犹如五倍大小的阴阳鬼神玉砸了下来一般,让人怀疑是什么天外陨石“迷了路”,不小心落在了这片风雨交加的土地上。
    “猛男空降。”
    白衣道士扑棱了几下身后的翅膀,还在那摆着代表其“闪亮登场”的pose。
    “那么,弱小善良的福音,打击邪恶的救星,我——徐君房,听从射命丸文的呼唤,从阴影中现身!”
    ——的后面半句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啥?好了,好了好了好了,看你们这狼狈严肃的样子,想必也是陷入了不得了的苦战吧——那么,敌人在哪儿,赶紧的让咱们速战速决了事。”
    尚未从定格下的懵逼.jpg中恢复过来的灵鸠伊凛,就这么木然地指了指他的脚底下。
    “喏。”
    正是踩在他脚底下的,大坑那蜘蛛网形龟裂的正中央,躺着那位之前还在说着豪言壮语的风魔先生。
    “这是关底BOSS?”
    “你可以这么认为……吧。”
    这下轮到徐君房懵逼.gif了。
    “为什么会这样的?
    照理来说,稍微有点常识的反派都会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周身都要张开几道……结界之类的东西,防止各种莫名其妙的,呃,天降之物的吧?”
    说得倒没啥子错漏,但是凡事都得有个例外。
    之前呀,被你踩在脚底下的这位,可是调动了自己所有的灵力,想要借由方才那一道龙卷,连着我——和身后这座妖怪之山,都全都给卷到天上去的。
    你看到的只有现在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用、凹大招却被你给空降康没了的笨蛋,却是没见到方才我是下了如何的决心,才决定站在这天津瓮的面前。
    ——不过,现在这样的局势,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也在我的预想之中……就是形式有点诡异。
    关键时刻的胜负手,就像500年前,和鬼族的决战那会儿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的原因所在。
    “那么。”
    没怎么能感受到紧张气氛的道士先生咳嗽了几声。
    “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不仅是文文和大天狗对这句无厘头话语的反驳,包括被他踩在脚底下,总算是反应过来“我被什么家伙给揍了”这回事儿的风魔先生。
    “等会儿,你为什么要抓着我的脚——唔哦哇哇哇哇哇”
    被对方以夸张的怪力捉住脚腕,根本没料到这一波反击的徐君房,就像是被绿○人抓住脚腕的洛○一般,狠狠地、猛烈地抡了一通。
    但就效果而言,倒并不是那么靠谱。
    至少,被跟个麻袋一样猛烈摔打的徐先生,现在还是一脸淡然地看着气喘吁吁的风魔——还有空翻个白眼。
    “打完没?”
    “——还没有!”
    那对虚幻的翅膀再度积聚生出,手中的羽扇化作纷飞的碎屑,那漆黑的灵力被抽取而出,尽数注入风魔葬我的拳头当中。
    在方才那一刻,那个几乎能夷平妖怪之山的风暴被平息之后,他就已经没有能力,再翻起什么风浪来了。
    但。
    看得出来,这绝命一击中蕴含的力量,多少还能引起点重视,是属于“如果不躲开的话就得去见上帝”程度的威能。
    不甘心是这样的,我能理解。但为了这不甘心而搭上性命,这个……我就有些不敢苟同了。
    要躲开这傻呆的攻击,老实说确是轻而易举,说到底也只是直拳而已,在那一刻离开妖怪之山范围,让他在这跟这座山一起同归于尽,于自己而言是没有一点儿损失。
    但……
    射命丸文,我可说服不了她跟我一样做这战略撤退的活计——别看她平时那开明样儿,一旦关乎这八岳联盟的利益,那和500年前的她是一点区别也没有,别说五头牛了,五台强袭自由都拉不回来。
    想到这儿,徐君房偏过头,看向站在一旁正朝他投来善意微笑的灵鸠伊凛。
    【咱们的大天狗哟,你家就快要炸平了,你真是一点反应就没有?】
    【因为徐先生会帮我解决的——对吧?】
    苦活累活都得我来干,这种被人吃死了的感觉啊,真是有够不爽。
    将视线移回还在一边“啊啊啊啊啊啊”地干嚎着的风魔那儿,他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会儿,顺出来把藏在雕刻着凤凰纹饰的刀鞘当中的长剑。
    往地上使劲一敲。
    “不要再摸鱼啦,起来干活!”
    刀鞘化作幽蓝色的火光消散,显露出内里的刀身——无声地燃烧着仿佛从九渊之下带来的,啮碎魂灵的青蓝火光。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准备,徐君房将步子往前一踏,反握长刀,将方向对准了裹挟着黑风、破碎雨幕、朝他冲来的风魔葬我。
    然后,说出如下四字。
    “给我——”
    先于对方一部,坚实的刀背拍在了挥拳而来的男子脸上。
    “上天!”
    缠绕在他身周的黑风消失殆尽,带着那张“这不可棱”的表情和衣服上还在灼灼燃烧的点点磷光,风魔先生就这么被抽飞了出去,坠落到了山脚下的树海里头。
    懵逼→射命丸文。
    一脸懵逼→灵鸠伊凛。
    “那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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