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友,你见过凌晨4点的寺子屋吗?
别说是学生了,在这就连幽灵也差不多归巢睡大觉的当口上,整个幻想乡都应当笼罩在这鱼肚白的将醒未醒之中才对。
而像现在这样灯火通明的寺子屋……
那还真的是十分之罕见,因为就算是慧音在熬夜批改试卷,也差不多在两三点就会入眠了——毕竟还有课业要准备。
“愿大地母亲忽悠着你,忽悠忽悠悠悠悠悠悠……治疗波,喝!”
手中拿着个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锅铲,徐君房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言语浅绿色的光束链接着躺在榻榻米上的、面色苍白的两人。
“差不多了吧?不,这种被困在恶心茧中的经历,一定会给她们这些心理承受能力不见得有多好的,没见过世面的祖国花骨朵留下糟糕的心理阴影的。”
徐君房叹了口气。
“所谓好人做到底,这次就当我是特供了,连着你们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创痕,一起皈依我大地母亲名下吧,且看这招名为‘达拉然巨蛋’的炒鸡战士级治疗波!”
“停下!治疗量溢出了!人家身上一点上都没有——你从刚才开始就到底在些干什么!”
“当然是在用我纯净的拼点去摸爆少女们内心的创伤……好吧,其实我只是手痒了而已。但话也是这么说的,你不好奇这‘达拉然巨蛋’的真实威力吗?”
——要说好奇,对于这个名字还是有点的,但我不觉得取名叫这个的技能会是什么安全可信赖的玩意。
秋穰子推着还想争辩什么的徐君房的背,把他给塞进了厨房里头。
“还有别忘了,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把厨房里的稀粥给弄出来,而不是在烹调的时候跑出来捣乱!”
“不就是煮个饭而已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被扔到厨房里的某人还不死心。
“想当年,我在某个不存在的国度的时候,那边那位教宗啊,一日三餐可都是拜托我来料理的。
当时啊,那个国家算得上是有够动荡的,哪怕是一边哼着中华○当家的主题曲一边用锅铲使出风来吴山的场面,也不止见识过一回两回了。
那个矮的像块饼的老不死啊——”
他给锅铲里的煎蛋翻了个面,用带着几分怀恋的语气,这有一茬没一茬地说道。
“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也已经入土了。”
“……”
徐君房又把脑袋从厨房里探了出来。
“给个话啊,为什么突然安静了?”
“做你的饭去!”
“得令——”
还不是因为你这句话的气氛,一点也不像是要让人吐槽的样子。
喝退了这位不老实的厨师,秋穰子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挂念。这不老不死的老不死之人对于朋友的定义,倒是和我这个没什么用的神明在曾几何时的遭遇,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嘛。
自嘲似地笑了笑。
“想什么有的没的,说好的把挂念连着棺材一起埋进土里的呢。”
话音刚落,旁边这位面白如纸,好似刚从土里挖出来一般的少女,也是以相当夸张的姿势窜了起来。
——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我是谁?”
“藤原妹红。”
“我在哪儿?”
“……寺子屋。”
“哦,那你又是谁?”
【秋风扫落叶流·友情破颜拳!】
她看向多了个青眼圈的不死鸟。
“回神没?”
“嗯……比起刚才来说是好了不少。”
揉着自己的脑袋,妹红扫了一眼尚还没醒过来的秋静叶。
“可是完全记不起来这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就躺下了?还得麻烦你们好好解释解释才成啊。
还有,为什么我现在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强壮,浑身上下都充满了power?”
是在说治疗波的作用吗,还是那个没用出来的‘达拉然巨蛋’的影响?
“这你得问问厨房里的那个仁兄,对你干了什么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事情。”
“哈?”
完全弄不清状况的妹红朝厨房的方向瞥了眼,猛然间发现了自己的服装似乎有些微妙。
“我原来的衣服呢,为什么穿着徐君房这套low到爆的道袍?”
纸门被人从外面砸飞,木屑飞了一地板。
“遭贼了!?”
“怎怎怎怎怎么回事?!”
眼前所见的,是顶着一对代表着“根本没睡觉”的黑眼圈的,扶着门框歇息中的上白泽慧音。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事情?”
——似乎这里面产生了什么微妙的误会,是时候澄清一波了。
“上白泽先生您误会了啦。”
还在尝试挽救徐君房即将归西的魂灵的秋穰子,说出了如是一番言语。
“他也是出于好心,之前想要用那治疗波和叫做‘达拉然巨蛋’的招式摸爆这只火……不死鸟”
“徐——君——房!”
“干嘛……唔咳!?”
“你趁我去向博丽巫女汇报情况的这段时间里,对妹红做了什么啊!”
“我只是在试图用治疗波摸爆”
“还敢说!三种神器之剑!”
厨房里这一阵鸡飞蛋打的声响,隔着一扇纸门听来,也是好不热闹。
的内心创痕……
啊,抱歉,说迟了。
-=-=-=-那之后怎么样了-=-=-=-
一边厢,秋静叶也是依旧睡得很香甜,一点都没有起来的意思。
另一边厢,在这把皮蛋粥当早饭吃了的餐桌上。
“在没弄清具体状况的时候,就对您做了如此不合礼仪的粗暴行径……真的很抱歉。”“没事儿,反正我也差不多该习惯了。”
刚才去厕所把满脸的血洗掉的徐君房,也是摆出了一副“这很寻常”的淡定气场。
“不过啊,有一说一。”
他用筷子敲打着盛放稀粥的瓷碗。
“像这样二话不说就正面殴打我的场景,我记得的也有不下十次了吧,上白泽老师……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
关心别人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多少也要对我的个人品格稍微信任一些啊。”
在这连珠炮般的责问之下,神色尴尬的慧音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而徐君房那边,倒是越说越起劲了。
“你是教师,就要尽到教师相关的义务——是说啊,都多大人了还像个不懂事的火鸡一样用拳头说话,在学生面前这榜样多不……唔!”
收回按在徐君房肾上的拳头,妹红将视线从晕过去的徐先生身上挪开,向另外两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觉得,让这家伙趴着,有助于咱们详细探讨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
不能同意更多,但是。
“炒鸡战士是不会轻易倒下的!”
——你眼中的“这家伙”呢,可不是这么说趴就趴的脾气。
“总之,就让我来起头,把自己所知和搜集到的情报全盘托出吧!”
他咳嗽了几声,一抖袖子,试图装出一副很可靠的表情来。
“作为自警队的编外特别战斗小队的副队,我的任务就是所谓的‘特殊事件处理’了,而本次的特殊事件,根据从自警队方面提供来的情报,之前的搜查队在玄武之泽内部发现了一种可疑的粘液,我记得当时我把它放在了这桌子底下……有了。”
他从桌底抽出一个透明的雪碧瓶子。
“就是这些。
他在当时发现的,除了这些东西外,还有被强酸腐蚀到坑坑洼洼的骸骨堆。在商讨后将这次的异变威胁度定义到了红色级别,请到了作为规格外战力的本人——最强的仙人,徐君房去介入调查,看看究竟是什么妖怪潜伏在玄武之泽中。”
嚯,虽然槽点也有不少,但终于听到你还算正经得把一段话讲完了,我是该欢欣雀跃地庆祝一下吗?
没理会从穰子这边传来的刺眼视线,他对妹红做了一个“到你了”的手势。
“哦,到我了?”
把脸从粥碗里探出来,藤原妹红一清嗓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
“哈?”→上白泽慧音·诧异。
“你说啥?”→徐君房·懵逼。
“真的假的?”→秋穰子·不敢信。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甚至连为什么要去玄武之泽的原因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妹红的语言中带着深刻的愤懑与不服气。
“不然的话,我现在不立刻冲过去把对我这么做的那群妖怪给烧成灰,还在这喝什么皮蛋粥!”从那捏到关节作响的拳头看来,她说的定然是大实话。
“所以说,这绿绿的粘液就是唯一的线索了吗。”
“是啊。”
接过慧音的话头,徐君房耸了耸肩。
“要是在月都,我还能有条件拿仪器化验化验,幻想乡这科技水平……想把这线索牺牲了都办不到。”
所以这塑料瓶里到底装着些啥?
多少被勾起了一些好奇心的穰子把瓶子抱在怀里,拧开了是扭得相当严实的盖子。
紧接着,二话不说地旋上瓶盖。
“感觉怎么样?”
“恶心到爆炸,酸臭到变种。”
用“所以不要在我说可以动之前乱动啦”的眼神瞥了一眼面色发青的少女,道士先生言语之间带着幸灾乐祸的语调。
“看起来,你们是都没辙了嘛——哼哼,最后也得靠我来揭晓谜团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下回要揍你,我用的可就不只是拳头了。”
遭受了妹红相当混混风格的恶言的徐君房,总算是老实了下来,在三言两语之间,解释出了一段以下的推测。
在这浩瀚无垠的星海中,除了人类和妖怪以外,还有着相当之繁杂多样的生命形式。
我曾见过以思念体的形态穿梭于多重宇宙的物种,也曾有幸看到过整个星球都是其身躯一部分的巨兽。
在这些稀奇古怪的见闻当中,也包含着接下来要将的这个,多少有些特别的生命群落。
玩过星海争霸的选手,应该会对里面的虫子们印象深刻吧。
虽然三本是很烂——但这么一个在科技力上丝毫没有优势可言的原始种族,却能通过形似无限的进化,争夺到在无尽太空中的一席之地——也是很巧合的,我所见过的家伙和它们有着相当之多的相似之处。
夸张的昆虫型形体,坚不可摧的外骨骼装甲,腐蚀性的致命毒液,乃至能够吞噬几乎所有生命、并以它们的DNA结构选择最优进化路线的种族特征。
“现在摆放在桌子上的这一瓶子看似平淡无奇的液体,最有可能的归属,就是这些夸张族群中一员的体液。
也就是说,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我们将要面对的,正是这群贪婪的进化者们。”
“……友好相处的可能性呢?”
“老实说并不是很大,它们的生存法则就是同化进化,和幻想乡和谐友爱的宗旨从根本上就是背道而驰的嘛。”
“也就是说,它们有可能对幻想乡造成威胁,所以,这可以当做老娘把它们统统烧掉的正当理由了——对吧?”
妹红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
“嘛。”
他不置可否地一耸肩,相当迅速地清空了碗中的稀饭。
“我吃饱了,谢谢款待——虽然这饭就是我做的。”
……为啥不正面回答?“从他们现在的行为来看,我也摸不准这群不友好的邻居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在原则上来说,这般行为已经可以认定是侵略行为没差了。
但是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甚至放任我们把你们俩给毫发无损地带了回来……这个还是有待商榷的。
依我看,比起一把火烤了对面的老巢,不如先和对方的首领联系联系再说。”
然后,说到和虫子有关的话,就不得不提到这一位了呢。
看向窗外缓缓升起的朝阳,他在心中勾勒着下一步计划的蓝图。
黑暗中蠢动的光之虫,莉格露。
——现任的虫之王。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