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微微简逸》第39章 浮出水面。

    李青而找到简逸,“照片已经寄出去了,老陈已经有行动了,把卜苏派往新疆了,看样子,是调虎离山呢!”
    “怎么,他舍得让自己闺女受委屈?”
    “哪能啊?我猜卜苏这回完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忽然觉得挺无聊的,对付他,对我来讲,失去了动力和意义。一个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却要耗费我的精力去应付。”
    李青而听了这话,便知简逸想放弃,心里不爽,“这人呢,也是能量守恒的,付出和回报有了一个平衡,你才会身心健康。就说这卜苏,在你们恋爱的时候,他的一些所作所为,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分手之后,他又是怎么做的?如果你把它当做伤痛,那么就应该给与反击,如果你是观世音,慈悲为怀,那么你就继续按照这种受伤的模式生活,谁也没有逼迫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小事,真正起作用的,不是陈国志,而是你自己。”
    “青而,过去对付陈建生,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如今他确实落魄不堪,我还是觉得不够,还是希望继续虐待他,让他永生永世都不得好死。可是,卜苏,他是有他的不足和缺陷,我的恨却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怎么,觉得脏了自己的手吗?”
    “不是,说不清楚,我觉得即使把他搞垮了,我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以他的为人,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成就。”
    “那随你吧。我不管了。”李青而有些生气了。
    她觉得简逸实在是不可理喻,做事情犹犹豫豫,思想前后,没劲极了!
    “青而,你别生气,我这些话也只有跟你说,要不然我憋心里难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一切都提不起兴致。大好的青春浪费在报复别人身上,自己却一无所得,我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哎,是不是感觉生活很没有意思,没有新鲜感?”
    “是的。我都已经单身很多年了,自从和卜苏分手后,再也没有谈过一个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倒不是说还对他又什么未了的情,早就没有了!说到恨,也就是他在背后散布我谣言的时候,我想弄死他,就是那一股子气咽不下。可如今,还没能把他怎么样呢,我又觉得很无聊。唉,生活是不是会一直这样下去呢,一个人走,真的很孤独。”
    “要不,你出去转转?”
    “辞职吗?”简逸忽然问。
    “看你自己的想法了,我看你在这里工作的也并不开心,谁不知道你们公司的吴玫瑰把你视作眼中钉,千方百计的诋毁你,你居然能忍到现在,我也是服气了。确切的说,是恨铁不成钢!没见过你这么懦弱的人!”
    “我活在一种执念里,别人看的出,却拉不动我。我只有自己想走出来,才能走出来吧。”
    “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吴玫瑰这么念念不忘呢?”
    “我怎么知道!我根本无心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的是你,做的是对你不利的事情,怎么会跟你没关系呢?”
    “唉,真是烦死了,还有那个陆寒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暧暧昧昧的,一双眼睛里浑浊不堪,看了就不舒服。”
    “长得美,就是会受别人招惹啊!”
    “少取笑我了!”
    俩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青而的表弟打电话过来了。
    “表姐,海棠回来了。”
    “这么快,今天吗?”
    “是的,已经回公寓了,我猜陈国志肯定会找她的,我们要怎么做?”
    “别着急,海棠自己有数。”
    挂了电话,简逸有些吃惊。”你跟海棠很熟悉?”
    “也不是特别熟,是我一姐妹,就喜欢干这种事。当初找她的时候,她就一口应承下来。”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你放心,她啊,我了解,受过情伤,不再相信男人,早就开始游戏人间了。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怎么呢?”
    “她自小父母离异,跟着母亲过,母亲又是不着调的,整天往家里带男人,像所有小说中的情节一样,她爱上了母亲的一个男朋友,更可怕的是,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啊!然后呢?”
    “然后她母亲知道了,拿起瓷器瓶砸在她的头上,她一不小心摔倒在地。额头划破了,险些伤到脸部。所以,她现在一直是短发,就是为了让刘海遮住那道伤疤。”
    “孩子呢?”
    “孩子没事,海棠去找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却是个孬种,早就不见人影,海棠是真的爱他,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她才高中毕业,哪里有能力去生养孩子呢?”
    “是啊,她的母亲一定气疯了吧?”
    “她母亲,哼,继续找新的男人,对海棠不管不顾。”
    “啊,听着真让人寒心啊!”
    “有一天海棠找到我,挺着大肚子,泪眼婆娑地,想问我借钱。我看她实在可怜,就借给她了,海棠当时就抱着我哭了。她说,她去了好多朋友家,她们都避而不见,生怕惹上事,唯独我,不仅没有赶她走,还借给她钱。”
    “所以,她这次肯答应,是为了报恩?”
    “谈不上什么恩。她现在是受伤过重,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
    “孩子呢?”
    “唉”青而谈了一口气,好像不愿意谈及这个话题。
    “孩子生下来,就送给别人了。”
    “啊?那,海棠舍得吗?”
    “刚开始,万般不舍,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是一个女孩,海棠自己就营养不良,孩子生下来没有奶水喝,我去看过几次,真是面黄肌瘦,特别可怜。后来,听海棠说,她想把孩子送人。”
    “我以为会送给孩子的父亲。”
    “海棠,毕竟是海棠啊!她从小就没有父爱,家里又是天天不同的男人进门,对男人,根本就没有正常的看法。男人,无非就是玩弄女人,或者被女人玩弄。她决定做那个玩弄男人的女人。只是,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过同样的人生。”
    “后来,孩子真的被送走了?”
    “是的,送给了一家没有孩子的夫妇。他们的经济条件挺好的,人也善良,海棠很放心。”
    “那,她有没有去看过孩子?”
    “在孩子小的时候,去看过。现在孩子大了,倒不方便去看了。听海棠说,她每次去看,孩子的养父母都不高兴,孩子也觉得奇怪。为了他们一家的安稳生活,海棠也就渐渐地不去了。现在,估计都上小学了。”
    “原来,海棠的身世这么悲惨啊!”简逸唏嘘不已。
    “是啊,她现在住的那套公寓,是一个男人买给她的,车是另一个男人送的。不管怎么说,她至少有个容身之地啊。”
    “那她的母亲,再也没有找过她吗?”
    “别提了,她母亲跟一个男人好,那男人经常喝酒,酒后打人,有一次,男人又发酒疯,把海棠的母亲打的鼻青脸肿的。海棠的母亲实在忍受不了,用力把男人推下楼梯。没想到,那男人居然摔死了……”
    “死了?”
    “是的,她母亲以伤人罪,进了监狱,现在还没出来呢。”
    “哦,真是,命啊!”简逸无不悲凉地说。
    她想到了自己,忽然发觉,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人的出身没法选择,父母没法选择,上天给你的就是这些牌,看你怎么打了。有的人把一首好牌打的稀巴烂,有的人却把一手烂牌打的生龙活虎的。
    看来,想要什么样的人生,自己,占有很大的主动权。
    简逸想到此,心中不禁像慢慢充满气的气球。我要好好活下去,把上天给我的牌,打的精彩又漂亮。
    “那她跟卜苏?也是逢场作戏了?”
    “我不知道,海棠对男人,对感情,有她自己的认识。”
    “她知道卜苏有妻子么?”
    “知道,我什么都没瞒她。只是……”
    “怎么?”简逸心中掠过一阵不安。
    “卜苏,好像陷进去了。他对海棠像是动了真情。”
    动了真情?哼,简逸不禁冷笑一声。
    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什么是天长地久?什么是游戏人间?
    不过是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得出不同的结论罢了。
    若说卜苏有真情,那么,在跟自己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真情流露?跟陈婉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真情流露?
    如果都没有,那么,怎么能判定,跟海棠有真情呢?
    卜苏,你若是陷进去,我倒觉得开心极了。因为,你有了软肋。
    我虽不是那么恨你,但看到你的软肋并不把你当回事,我瞬间感到世间的事情都是在不断的因果中轮回。你伤害我的,别人会把这份伤痛还给你,让你感受到,我曾经的痛彻心扉……海棠,你的出现真是太及时了。
    “那,陈国志已经知道海棠,他会不会伤害她?”
    “伤害?哼!”李青而那语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你要知道,没有人能伤害你,除非你允许他这么做。你觉得海棠会是那种人吗?”
    简逸没有说话。她慢慢地站起来,走向窗前,看着窗外高楼林立,自己心中百味杂陈。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因我的一个恨意,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发生多少未知的故事呢?
    卜苏去了新疆一周后,他跟海棠联系上了,思念之情令他坐卧不安。听到海棠的声音,他激动地浑身战栗,如同电流一般贯穿全身。
    “海棠,海棠,我想见你。我疯狂地想见你。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那你来呀。”
    海棠依然慵懒地无力地。像红酒一般,慢慢地将自己的感情流入卜苏的心里。
    “我在新疆,我刚到两天,我,我这就飞机回去。你等我,你等我。”
    “那你还走吗?”
    “宝贝,等我回去跟你详细说这个事。”
    “随你了。”
    海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
    卜苏真的打飞的回来了。爱情在浓情处,爱与被爱都令人羡慕。
    他下了飞机,立刻打车去了海棠的公寓。一路上,他心潮澎湃,想到海棠,他就禁不住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心窝里,疼也疼不够,爱也爱不够。
    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对她如此着迷,这份迷恋好像是一粒种子发芽,成长,慢慢地长成了参天大树,那份最初的种子已经变成了盘根错节的根系,拔也拔不动,理也理不清。
    说不清楚是酒吧那一眼,还是日久生情。
    海棠依旧是自我的,慵懒的,无力的,可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紧紧牵动着自己的心。没有原因,也预测不到结果。
    她越是如此轻柔,越是如此像风一样自由,越是如此飘忽不定,就越想去征服。
    而此时,征服已经排在了后面,对海棠的爱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卜苏再海棠之外的事情都能够理性,唯独,她,是他脆弱的软肋,是他坚强的盾牌。
    卜苏敲开了海棠的门。
    门开了,海棠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卜苏一把抱住她,好像要把海棠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永永远远地待在一起。
    “我想你,海棠,你好吗?”
    “我很好。你呢?”
    “我想你,我想你,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该说什么话。”
    “别傻站着了,进来坐吧。”
    卜苏走近房间,还是一样的迷幻,还是一样的神秘。紫色的沙发在灯光下闪烁着点点星光,妖艳的火烈鸟抱枕随意地横卧在沙发上,露出隐隐约约地诱惑。
    “日本旅行,还顺利吗?”
    “挺好的,一个人,倒也自由自在,浅草寺的人形烧很好吃,我给你带来了一些,不过是真空包装的。如果吃现场热气腾腾的,会更好吃。”
    卜苏欣喜地接过这女孩子才喜欢的糕点,轻轻地说了句,“你还是想着我的。”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欣慰的光芒。”我尝尝,一定很好吃,因为是你带给我的。”
    海棠只当他是小孩子,依旧风轻云淡。
    “陈国志,是你老丈人吧?”海棠若无其事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卜苏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他联系我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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