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雪丫欧阳彻》第50章 初雪许愿

    舒雪丫抬眼疑惑地望向凌佳的面庞,刚起床时的脑子依旧是一片浆糊,只觉得凌佳的话中似乎有哪里不对,一时间却又没办法说出来,只能继续在欧阳彻的怀中作呆滞状。
    看见舒雪丫眼神仍有些懵懵的,欧阳彻微微皱了皱眉,知晓她这是没睡醒,又有些心疼地低声耳语道,“如果还累就再睡一会,下机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她似乎是被这句话扯回过了神来,只下意识地看了看凌佳,忙不迭地朝他摆了摆手,“我……我没事的。”
    欧阳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温度确实是一片正常后,才放心下来,继续与凌佳低声谈论着,用的都是一些专业术语,舒雪丫便是听了,也听得不是太明白,不知不觉,因时差关系又靠在欧阳彻身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凌佳从厚厚的图纸中偶然抬起眼来,有些不屑地看着一边睡没睡相的舒雪丫,嘴边滑过一丝冷到极致的笑意,捏着笔的指节用力得发白。
    这样没用的废物,怎么配留在彻哥身边,甚至连花瓶的价值都够不上。想必彻哥也不过只是一时新鲜,过不了多久,有她在一边的光芒衬托下,彻哥自然会慢慢地发现她身上的粗俗鄙陋,再考虑分手的。
    总有一天,彻哥会知道,她们二人的区别,又何止天差地别?
    想到这里,凌佳嘴边冷冽的笑意禁不住扩大了三分,又将头埋得低了些,不让人看到自己面上的讥诮,继续在图纸上构思起来,手中的笔也涂画得越来越快,在纸面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她一定要赢!
    凌佳因久居法国,在巴黎市中心正好有一处房产,回国的日子里由一个英国籍的老管家看管并每日打扫着。他们此行,正是居住于此地。
    在巴黎的房产是典型的欧式老房子,从外头看装修并不算华丽,却处处透露出精致的气息来。单说那一个整整齐齐的花园草坪,就需要有专人时时修剪,才得以时时刻刻保持最完美的形态。里里外外,皆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主人不俗的品味。
    看着舒雪丫正四处张望着,看起来很是欣赏的模样,凌佳嘴边不禁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凑了上去,面色很是诚恳,细声细气道,“舒雪丫姐,这里看着还习惯吗?毕竟是老房子了,如何能跟彻哥家里比,如果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含才是。”
    “怎么会?”舒雪丫连连摆手,没有多想,赶紧辩白道,“已经很好了。”
    凌佳便是柔柔弱弱地一笑,常年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光彩来,“哦……舒雪丫姐不嫌弃便好。”
    一进入门内,凌佳俨然像个称职的女主人一般,一边指使着老管家收拾好楼上的房间,准备给他们入住,另一边又热情地端来了果盘,安置她先在沙发上坐下,紧接着又拉着欧阳彻进书房,说是商议去了。
    直到现在,待在客厅的舒雪丫这才明白凌佳口中那句“不周到”的含义。
    此时法国正是最冷的时节,越到晚上更是逐渐急降到-5℃,湿寒入骨。诺大的一个客厅内竟没有半点取暖设备,这才被管家告知暖气年久失修,只有书房和房间才有安装。显然,欧阳彻并不知道她如今的处境。
    舒雪丫裹着毯子,一粒粒吃着果盘里的葡萄,眼风时不时地瞟向书房那紧闭的房门,突然觉得有些食不知味。若不是旁边还有那个老管家垂手而立,她已经恨不得过去扒门缝偷听了。
    手中恨恨地一缕缕撕着葡萄皮,舒雪丫又逐渐平静了下来。
    毕竟他们如今是为了公事,她本不应插手的,她也相信欧阳彻有足够能力做到公私分明。凌佳一路上又表现得对自己这样大方诚恳,如果自己再去闹脾气,反而显得太过小气,也太过无理取闹。
    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她看向外头天色,已经近傍晚时分,也便是国内的凌晨。她虽然在飞机上早已睡足,此刻却又在漫漫等待过程中困了起来,不知不觉已经拢了拢身上的毯子,在松软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一直到后半夜,那扇严严实实的书房门才迟迟开启,欧阳彻大步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盖着毛毯,却依旧窝在沙发瑟瑟发抖的娇小身影,不禁皱眉,“她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老管家看了他一眼,随即指了指怀表上的九点钟。
    离现在不多不少也有五个小时了,怎么就这样守在这里。欧阳彻心疼地连着毛毯一起抱起她,触得四肢已然被冻得冰凉,又是一阵皱眉,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解开大衣,将她搂得离火热的胸膛更近了一些,低语喃喃道,“真是傻瓜……”
    他抬眼,这才发现客厅一片冰寒,与在书房里的烘热大有不同,欧阳彻的眉心几欲挤成了个深刻的川字,禁不住蕴着怒气问道,“这里没有暖气么?”
    似乎是听到了客厅内的声响,凌佳也随之走了出来,看到眼前场景很是惊讶,捂嘴低呼道,“呀,舒雪丫姐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还未等欧阳彻开口责备,她又转向那位老管家,语气有几分责怪,“你没有带她先到卧房休息么,这里暖气失修,怎么能这样放任她在客厅上睡着呢?”
    管家鞠了鞠躬,一板一眼地报告道,“这位小姐说一定要等先生出来。”
    “舒雪丫姐真是……哎,怎能这样任性呢,明天还有行程呢,她这样刚来就病倒,反倒一下子成为我的罪过了,回去我该如何向楚伯母交待呢……”凌佳听罢微微蹙眉,一边赶忙倒起热腾腾的玫瑰红茶来,嘴上不轻不重地抱怨了几句,又柔柔地看向欧阳彻,一脸担忧地商量道,“彻哥,要不然几天里舒雪丫姐还是住我房间吧,我睡眠向来浅,如果她夜半有些不舒服或者头疼脑热的,我都能及时察觉,好让舒雪丫姐也少受些罪。”
    讲到最后,她已经是泪色满睫,一副内疚自责的模样。
    凌佳心中自有自己的小算盘。便是要在这十几天的行程里膈应她,才能让舒雪丫明白,到底什么才是彻哥的未婚妻。
    欧阳彻沉沉地看了她两眼,随即将怀中的舒雪丫抱得更紧一些,低声抛下一句“不用,你休息吧。”,便头也不回地在凌佳一下子变得复杂的目光中大步走上了楼去,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手中尚握着只还未递出去的英国骨瓷茶杯,凌佳一直隐忍到他们关上门后才彻底爆发,一下子将那只做工精巧的茶杯捏成了两半,刚砸到了地上便碎成了齑粉,合着杯中玫瑰红茶的玫红色泽,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凌佳瞪着眼睛看着满地的狼藉,漂亮而纤弱的五官此时显得有几分扭曲,乍一看很是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做了那样多,表现得那样宽和大度,还是比不上这个什么都不会的野丫头!她到底有多么好,才能让欧阳彻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被她绑得死死的,竟三番四次的打破常规?
    到底还是顾及着欧阳彻还处在这座房子以内,凌佳深呼吸了几口寒气,很快就平息了胸中汹涌的怒火,离去时只向一边的管家冷冷抛下一句,“打扫。”
    管家躬身,对她的发作早已见怪不怪,“是。”
    欧阳彻一进门便将房中的暖气开足,总算烘得昏迷的舒雪丫有几分转醒的趋势,四肢也逐渐回暖起来。
    他仍是不放心,将她用毛毯裹了一层又一层,又守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她,直到看到她睫毛上结的冰寒在暖气中逐渐融化,浸湿了她的眼睫,看起来更加墨黑浓密,微微往上翘起,如同一把小扇子,又在眼下微微投下一弯淡青色的阴影。
    睡了这样久了,却还这样嗜睡,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懒猪。欧阳彻这么想着,一边饶有兴趣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引得她一阵皱眉,嘴里咕哝出一声不满的轻哼,继而翻转了个身子,抱着枕头继续睡去。
    他倒完咖啡回来,准备继续开始工作,见到的却是这样四仰八叉的睡姿,不禁笑起来,“怎么睡成这幅模样?”说着,欧阳彻便俯身压过去,便伸手要掐她粉嫩嫩的脸颊,然而圆润的指尖却偶然触到她的额头,烧起一阵奇异的滚烫。
    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欧阳彻微微扬起的眉目一下子沉郁了下来,转而强自将她蜷缩着的身体掰正,以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和后颈,果然火热无比,脸颊也有些病态的绯红,看起来烧得不轻。
    “妈的。”欧阳彻嘴中恶狠狠地低咒了一声,绞了把湿毛巾敷在她灼烫的额头上后,便起身准备去找药,然而几乎是刚起身的一瞬间,那床上的小人儿便骤然抬起一只细软的手来,出奇精准地紧紧攥住了袖口。
    未曾想过她还清醒着,欧阳彻的脚步适时地一顿,回身轻声道,“雪丫?”
    她轻轻地呢喃了变了调子的模糊一声,更像是小猫在呜咽,左右扭动着身子,看起来很不舒服,却如何也不肯放开他。
    欧阳彻沉了一口气,重新坐下,将她弱小的身躯连着毯子一起裹入大衣里,恨不得揉进他的骨子里,将自己的温度渡给她的,“会这么傻,怎么都不知道进房间睡?多大的人了,外头这么冷也感觉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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