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泰金莎莎》第16章 春風得意

    春風得意
    火紅如焰的四個大字不是用金閃閃或大紅的彩色描繪出來的,而是里面妖嬈的火焰透過雕空的字匾照應出的效果,自然比那硬生生的大字要更深動、形象、勾人心弦。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換上了碧水的衣服,沒有花苞似的裙擺走起路來特別方便,省力許多,起碼我能看到自己的腳要伸向何處。下轎時,沈梁要求我把布紗蒙在臉上,他不用說我也知道為什么,一是‘皇女’,二是銀紫長相國色天香。
    看著人流陸續的從我身邊穿過,我失神停止腳步,原本沉悶的心情似乎因為這里歡愉的氣氛也好了一些。現在也能感覺到自己是活生生的肉體,而不是剛才和沈梁交歡時的那種空蕩蕩,不過也好,原本我就不想和他交歡、纏mian,心里也沒有多大的觸感。
    “紫兒…想什么呢?”沈梁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右臂順手摟住我的腰肢,微笑著問道。我本想逃脫,可一轉身就看到是上次我幫忙做過發髻的白紗女子,她正向我迎面款款走來,面色紅潤,眉飛色舞,我又急忙躲到沈梁的胸膛前,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紫兒這是*,在下不敢不從。”說著,輕易的舉起了我整個身子,我頓時覺得兩腿一輕。
    我想不到他區區一個行醫大夫竟有如此力量,而且抱著我的樣子很自然,好像我是依附在他胸膛前走著,前行穩定自如。想起他與我纏mian時的那般溫柔和忍讓,定是壓抑不少。這會兒,我的耳邊又響起了二娘的聲音,她道:“菲葉,快去看看后臺的情況怎么樣,今天一定要讓我們‘銷魂樓’名揚羅漢大帝國。”音調賊尖,就像婚宴那天。
    二娘是眼明手快的人,就算我蒙了面紗也不難認出來,何況我穿的是碧水的衣服。所以沈梁才費這番功夫,讓她連我身上的草藥味也沾不上半點,直至把我送進一個小樓閣才肯松手。
    “紫兒自當謹慎才是。”他看了看三個座位的最后一個位置,我明白他的意思,便點點頭不說話就坐下了。閣樓外的大廳是燈火四起,紅、黃、綠、藍、紫…相襯,色調暖,令人安逸、懶洋洋,一見紅花綠葉便容易心動,讓我想起了紅燈區,就是那彩燈也能喚起男人的yu望。
    從樓上看下去,我爹坐在樓下座位的第二排,他周圍坐著的也都是同他差不多著裝男子,在燈光照射下錦衣時而閃耀。而我二娘坐在他身后,同周邊的其他老鴇津津樂道,跟隨她的丫鬟是綠焉(可能是女兒)也在,她左顧右看,臉上沒有驚喜的表情。
    看來這‘妓娘’的游戲也不新鮮了,就我一個外星人覺得會挺有意思,讓我歡喜的事是我能看到很多男人,我一直沒忘記今天的目的,只不過先前的事讓我心魂未定。
    “紫兒…吃點水果,對你身體有好處。”我正深思,只見沈梁端著一盤火紅的東西從布簾那里走來。我望著那陌生的食物,形狀看上去像桃子,顏色紅的像烤乳豬,看著口也覺得有些渴,便不推辭的嘗了一小塊,酸…甜…淡甜,忽然聽到樓下響起奏樂聲。
    大廳的彩色燈籠突然熄滅,只剩周邊一圈的小燈罩亮著和舞臺中心有篝火在熊熊燃燒,心里一陣驚喜,這是要表演的什么?置身上前,沒注意到前面的圍欄有些矮小,只到我下腰。要是以前我一抓定能穩住身子,卻不知盡管交歡后的身子好了些但手勁還是無力撐住整個身子,加上那扶欄有些滑。一剎那間,我眼前星火四起、紅火妖艷的篝火消失了,變成一只微弱閃耀著的蠟燭,無頂的燈罩讓我看穿了它的心。我的指尖剛感覺到沈梁微熱的手,就立即與他失交了,聽到模糊的聲音“紫兒…”看來,我又要去陰間了
    “哇…”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陣叫聲,男人的吼聲,女人的尖叫…應該是綜藝節目里最精彩的一幕。
    我輕飄飄的身體突然被支撐住了,而且不停的往上升,我猛的張開雙目,可是看不見那人的臉,蒙著紗布的我的眼前看到模糊的白紗,就算周圍昏暗,白色還是清晰可辨。我想起白衣女子,難道是她?
    只是我還沒來得及看那人一眼,他的手輕推我的腰肢,使我又回到了沈梁的懷里。在某一瞬間,我能感覺到那人的身子同我一樣冰涼。
    虛驚一場后,我稍定神就感覺到沈梁的手微微顫抖,被緊握的我的手臂有些痛,便掙脫著喊道:“你干什么?我沒事。”冷視,沒看到他的表情是什么樣的,只覺得他的氣息忽然沒了,閣樓變得昏暗,不知什么時候窗口的簾子已經被放下來。
    “你是銀紫…?”似問非問,聽得我莫名其妙。
    我怕叫的再響些,樓下的二娘就會聽到,幸好剛才到現在外面一直是歡呼、掌聲、奏樂混淆的交響曲。且心里也不想再爭執下去,所以沒回話就準備下閣樓。雖然閣樓昏暗,但我沒有夜盲癥。
    這人也是奇怪,一會兒對我狂熱、一會兒我冷淡,愛理不理,見我下去沒問也沒阻止,不過我能感覺到他媚態的雙眼盯著我的背。其實他的眼睛一直透著一股殺傷力,鋒利如刀。所以,我說對這個精明的男人要謹慎些。
    剛剛的那一次有驚無險的事已經給了我最大的提醒,所以現在下閣樓的每一步我都走的很謹慎,我想去看看那救我命的人。何況,照理英雄救美的事情應該會大肆宣揚、自我夸耀一番,可是現在聽外面的動靜好似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或許…他真的是她。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替我放下簾子也不奇怪。
    等我走下閣樓,大廳已經安靜了一些,臺上的藍錦衣男子正侃侃道來:“此乃區區小事一樁,各位賓客自當是‘春風得意’獻丑,祝各大花樓主今日抱得三甲滿載而歸,至于莫子君等會兒定會給大家表演舞劍。上一場‘銷魂樓’的五位姑娘沒有辜負我們羅漢國‘金發簪’的一番心意,為此‘銷魂樓’的銀萬寶老板決定這第一場由他們先出,所以請其余四大花樓主上臺抽簽,今天這場‘妓娘’賽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到底誰能做上‘妓娘’、‘處娘’、‘秀娘’請各位觀眾瞪大眼睛,看清姑娘們的姿色和才藝,一定不要給我們羅漢國丟臉,讓月牙國人說閑話,好了…大家準備好了嗎?奏樂《銷魂一夜》。”他滿意的收了尾句,然后滿面春guang,俯視著跟臺下的紅花綠葉女子擠眉弄眼。
    站著半會兒,我沒看到白衣人,而那白紗女子也不在場,我的目光無意間落到了爹的身后,才知道二娘已經不在大廳,而跟隨她的綠焉代她坐在了那個位置上。
    不知不覺,大廳里濃郁的香味又竄進了我的鼻子,想起剛才閣樓上味道淡許多。可是我并不想見到沈梁,越來越憎惡他今天對我做的事。如果我對他的感情就只能這樣的話,那件事又不得不做,那么我就要開始考慮往后做那件事的對象,我想既然感受這具身體的人是我,我得順從自己的感受。銀紫,別怪我,我有心愛的男人。
    為了呼吸點新鮮空氣,我獨自走出了大廳,眼前月白風清,醒目。在外面的大院轉身看‘春風得意’的全景,發現大廳后面就是星星閃爍的客房,極少房間是黑暗的。不知,這紅塵的路走的該多心酸。
    忽然,我的余光里出現一個白紗身影背對著我朝客房走去,現在心里對穿白衣的人多少有些敏感,自然有些好奇想跟上去,也沒顧及現在我可能身處險境。
    步子不夠快的我一會兒就跟丟了白衣人,被兜進了‘春風得意’的客房,左右巡視也沒再發現半點白色的影子,心里正覺得晦氣的時候,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娘腔,心想是有姑娘在做生意罷了,何況人家呻吟的那么熱烈,也用不著我操心,反正某些女人做這行也是圖個爽快。
    可是,我好奇了,突然好奇這風塵女子是如何伺候客人,為何叫歡的如此銷魂,難道這‘春風得意’也是女人選男人?
    正當我要戳破紗窗時,隱約聽到一聲喊叫道:“娘…娘。”我狼狽的駝下背,埋下頭,踱步拐過道,躲在白墻后面。
    聽到里面的女子應聲道:“就來…就來。”
    我恍然大悟,這聲音如此熟耳怎會聽不出來呢?不正是我那整日眉飛色舞、秋波連綿的二娘嗎?聞見她們的腳步聲漸遠,我才敢探頭窺視,只見那女人的臀部左扭右擺、姿態婀娜,再聽那喜滋滋的曲調兒,想來今晚她真是花前月下、春風得意。
    看來我的二娘不只是惡毒的后媽還是一個淫蕩的女人,屬于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那種。不知道這件事被我爹知道后會是怎樣。不過,再想想那個男人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缺少了男人味,確實不得女子的喜歡,而二娘是風塵出生,什么樣的男人都見過,什么樣的男人都碰過,心里和身理不是變得很敏感,就是麻木。照她剛才的淫笑看來,她的yu望定是熱烈似火。
    正當我快要走出客房區的時候,視線里出現了一個火紅的身影,正離我遠去,從她的發髻上我就認定了那就是白紗女子。雖然時間隔了兩日,不過不見她的頭發凌亂不堪,應該是剛才回屋琢磨了一番。高貴優雅的發髻加上那朵火紅、嬌艷的鮮花與衣裳極配,定能讓她的模樣煥然一新。
    而我現在肯定剛才那救命恩人不會是她,因為她的身高還不及我高,單薄的身子怎么會有寬厚的手掌?不嚇我,也會嚇倒嫖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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