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一神罗》第287章 52、始末(1)

    我再次重见天日是被人挖出来的。
    虽然如同我的预想，我对着城墙发动的冲锋的确是破坏了几乎要从心理上改变我这个人了的“臂环”，但由于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保留速度，因此一大片城墙都被我破坏了。
    这些城墙是土堆包砖头，实际上的城墙砖只有最外面一层，但这也让我很不好办。撞击的力度似乎太大了点，被我撞破的城墙砖夹杂着大量泥土把我掩埋在了下面。
    最糟糕的是，“臂环”在破坏后对我产生的“报应”。
    大量的黑气向我涌来，就像是我的身体在把之前放出去的黑气都吸回来一样。但是“黑气”的量却超乎想象的多，让我短时间动弹不得的同时，连视觉也被剥夺了。
    因此我最后看到了一眼砖石泥土向我砸来的情形，身体却完全无法闪避不说，在大量杂物盖住我之前我就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视线里只有茫茫黑暗。
    好在我虽然不能动弹，但对于“暗鬼”的控制力还是有的。及时集中好精力保护了自己，虽然被掩埋但并没有受伤。
    甚至说，通过包裹我身体的大量“暗鬼”让我连呼吸都不用愁了。
    。。。我真的是人类吗？
    被埋在下面，就算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也无法动弹，而且就凭我的力量也没法抗衡自然规律——那么多土石的重量可不是筋疲力尽的我能举起来的。
    难道说我就只能被埋在这下面，最后都没有被发现的死掉。。。吗。
    明明面临着很有可能的死亡，我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死亡真的应该被恐惧吗？我开始思考起了哲学。
    当然，挣扎还是要做一做的。
    “暗鬼”不会被区区土石挡住。只要我不停的散发“暗鬼”，外面就一定会有人看的到。虽然我已经知道，不是谁都可以像我一样看到“暗鬼”，但至少。。。猫老大他们能看到吧？胜一定会把他们带来的，因为是我吩咐她一定要带人来的。。。那么胜就一定会执行我的要求，然后就一定会有人能发现我。
    一定。。。
    维持“暗鬼”的输出很简单。我到现在还不太明白“暗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能是某种能量，也有可能是某种现象？
    在一片寂静之中我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当然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就连时间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想自己数秒，但数着数着就忘记数到哪里，反而是自己昏昏欲睡，所以最后还是无奈的放弃了。
    然后。。。然后我就被挖出来了。
    即使是阴云密布的天气，在这种情况下也显得如此耀眼。
    “灵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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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预想的情况有点不一样。
    是胜把我“闻”出来的。
    胜的确是把援军带来了，当然也有人看到了这一大片土堆里散发着浓厚的“黑气”。
    然而。。。
    “看来你是真的很疲劳了啊，灵一。连‘力量’的散发都有气无力了。要不是你的女仆闻到了你的气味，我们估计都会忽视那片土堆了。”
    “呃，哈哈，是嘛。。。”
    猫老大的说法让我有些无奈。原来我都虚弱到那样了吗。
    我被胜背着带到了附近一间相对完好的房间里暂作休息。
    同时这回前来帮忙的组织的头头脑脑们也都聚集在了这里。
    其实也就是猫老大，叼烟御姐，胜她爸，还有过来友情客串的山神大叔。
    一半本地大佬，一半外国大佬，这让我被夹在中间的压力很大。
    胜大致跟我讲了下他们的情况。
    在她全力赶回城里之后，才想起来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人，然而面临绝望的时候却遇到了山神大叔。
    或者说是山神大叔找到了她。
    “那个时候，这小丫头已经。。。嗯，看起来已经绝望了。”
    “所以山神大叔是怎么遇到，我是说‘找到’胜的？”
    “嗯？啊，其实吧。。。”山神大叔挠了挠后脑勺，“其实那实在是个巧合。我本来正带着玉子和人影想去你家找你来着，你看，这两天你们这里不是到处都在戒严吗，我们也不好总是到处游玩，所以打算到你家去找你们。”
    “可我又不在家。”
    “我们又不知道你不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经过你们家附近的那个公园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
    “反正在我眼里你们都还是小孩子。”
    “。。。也对哦。”
    “那个小女孩，怎么说呢，很。。。很奇特。看起来大概跟你差不多大？但是她却。。。”山神大叔犹豫了几秒，似乎在斟酌词汇，“却给我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就好象她是。。。是‘黑色’的集合体一样。”
    “你这什么说法啊。。。”
    “可我只能想到这种说法啦。虽然和这片土地上住着的老怪物们不能比，但我也自认是见多识广，可是，这种人我却是第一次见。”
    “哼，毕竟你们霓虹只是个小地方。”
    猫老大抱着双臂一脸不屑的插话。
    胜她爸对猫老大的故意找茬并没有表现出气愤，反而面露愧色。
    山神大叔也苦笑着回答：“这次所有的事广义上来说都是我们这边的人弄出来的，你会生气也是很正常啦。”
    猫老大又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了一边。
    要是分阵营的话猫老大就是属于混乱善良的那种。
    。。。但是你一个肌肉大叔在这里耍傲娇给谁看啊。“咳咳，然后那个奇怪的小女孩指着公园里告诉我说，‘那边有人在等你喔’，然后就走掉了。”山神大叔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始讲述，“正常来说，谁都会把这种情况当作是恶作剧对吧？但那个小女孩说的话让我感觉又好像很值得相信，所以我就往她指的方向去了。。。然后就发现了你的这个小女仆。”
    “。。。这听起来真玄乎。”
    “是啊。现在想来还有点不可思议。。。好在对方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搞不好也是某位住在这片土地上的老怪物突然想玩玩了吧？”
    “你就不怕被你说的‘老怪物’听到吗？”
    “。。。应该。。。不会吧？”
    山神大叔的脸色有点难看。
    你真的是活了数百年的大叔吗？这么口无遮拦的。
    见山神大叔暂时不敢出声，胜便接过了话头。
    “于是在山神大人的协助下，在下顺利联系到了这两位大人。”胜指的是猫老大和叼烟御姐，“然后在下才想起来还有在下的父亲也可以稍微提供一点帮助，所以顺便也叫上了。”
    “‘稍微’。。。‘顺便’。。。”
    “胜，你爸看起来很受打击哎。”
    “请您不用在意，灵一大人。”
    你们父女俩是不是闹矛盾了？
    我现在才发觉，这一屋子都不是什么善茬。。。虽然都是我的朋友，但他们也都是“黑设汇”、“妖怪”或者“山神”。
    一个个都来头不小。
    “其实我开始还以为是恶作剧呢，但是灵一，你的这个小女仆可是哭着求我了，我才决定先来看看。。。”
    “不用管这傻猫，小一。”叼烟御姐打断了猫老大的耍傲娇，“我是见过你这小女仆的，也猜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所以当然要来救你啦。”
    “呃，谢谢你啦，望姐。”
    “哪里哪里，改天你来陪陪姐姐就好了噗哦我X傻猫你找茬吗！”
    “我还想问问你这笨狗想对老师的孙女做什么啊！”
    于是这一对“前”情侣又扭打成一团，使劲的在给我们放闪光弹。
    。。。我不是爷爷的“孙女”而是“孙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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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就是多亏了胜的活跃，才能在相对很短的时间内找来援军，并且带到这里。
    不过也只是相对而已，现在已经中午了。
    就是说我在土堆里被埋了有好几个小时。
    “那么。。。请允许我作为‘霓虹狼妖’的族长，代表全族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
    胜她爸跪在地上，五体投地。胜也跟着一起伏身于地。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猫老大和叼烟御姐却正襟危坐的接受了这一跪。
    如果忽略他们因为扭打而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和头发的话，的确算是“正襟危坐”。
    “呃，那什么，胜，你没有错啦。”
    “不，灵一大人。在下身为霓虹狼的一员，有必要为了同胞的错误，为了冒犯了这片土地而道歉！”
    “唉。。。要道歉也应该是‘激进派’的那帮家伙吧。”
    “我会。。。不，请你们来处置他们吧！”
    胜她爸应该是想说他会好好处置那些家伙，但最终还是改口成让我们来处理。
    叼烟御姐却转头问我。
    “这样啊。。。小一你说呢？”
    “诶？问我？”
    “毕竟是你解决的一切嘛。”
    “我，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而已。。。”
    “小一，你。。。不要太妄自菲薄喔。”
    叼烟御姐笑眯眯的说着很严肃的话题。
    “呃，那。。。总之要他们先公开道歉吧？”
    “是。”
    胜她爸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然后。。。然后。。。还是交给警察姐姐她们去处理吧！”
    “。。。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选择，但确实是很妥当的处理方式。”
    猫老大摇了摇头，表示同意我的说法了。
    “好了好了，那些东西都交给你们去头疼，我最好奇的事情不是这些。。。忠大叔，你先起来，胜也是，我有点事想问问你们。”
    “你请说。”
    “其实‘激进派’的老大。。。很奇怪，他。。。”
    我大致描述了一下臭反派的状态，包括他的疯癫，包括他的冷血，还包括他的“黑气斗篷”和那令我感到心悸的“气势”。
    可是听完我的描述，胜她爸也一头雾水的样子。
    “这。。。”
    “那家伙本来就是这样的吗？”
    “不，不是的。”胜她爸很肯定的否认道，“虽然那家伙的确是比较爱耍小点子，但。。。绝对不会像你描述的那样。。。那样危险！”
    “真的吗？虽然我也觉得我所见到的他简直就像是那种绝对的恶人一样不可思议了。”
    “当然是真的。在各位的面前我可不敢有所隐瞒。。。我和那家伙是从小一起长大，相互之间也算是很了解，绝对不会弄错的。只是最近几年我们立场不一样所以。。。不太联系了。”
    “‘立场对立’？啊，他儿子好像也提到过，说你们太‘死板愚忠’什么的。。。啊，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的，灵一先生。”胜他爸摇了摇头，“他们说的或许也有道理，但是，我们的‘忠诚’并不仅仅是‘祖宗留下的规矩’而已。这是一种。。。一种约束，用来约束我们的‘野性’的。”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不，我也不想深究啦，这是你们的事情。”
    “。。。谢谢。”
    “不过既然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呃，好友，为什么他还会暗算你？还对胜穷追不舍的？”
    “其实我们小的时候就约定过，互相竞争族长的位置的话，对方用什么手段都不要怨言。只是。。。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对胜下那样的狠手。”
    “还真是如同少年漫画一样的桥段啊。”我看了垂首侍立在一边的胜。她看起来倒是对那些事情都不太在意的样子——即使关系到了她自己。
    胜倒是迅速的表明了立场。
    “在下现在会关心的只有灵一大人而已。”
    “唉，女儿长大啦。”胜她爸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其实我和那家伙各占有全族的一半资产，但是不论我们之中的哪一半，都不太可能在这里买下这么一大块地的产权的。”
    “这个胜也跟我提过。而且我也知道这背后有什么。。。那家伙找到了‘某位大人’给他提供了支持。”
    “‘某位大人’？”
    “你不知道吗？”
    “我们一向都比较独立，或者说孤僻。。。因为有很多人会打我们的‘契约’的主意，因此从最开始，我们都不会轻易寻找什么给自己撑腰的人物的。”
    “这样啊。。。”
    连胜她爸这个名义上的族长都不知道啊。
    。。。想想也是啦。
    “嘶。。。小一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叼烟御姐吸了一口叼着的烟，“或者说，你是还想知道些什么吗？”
    “的确是啦。但是胜忠大叔估计也不知道什么更多的东西了吧？”
    “。。。真的很惭愧。”
    “没什么啦。望姐姐你那烟没点吧？”
    “这是电子烟啦。你奶奶一直在叫我戒烟呢。”
    “。。。哦。”
    “那灵一你不如直接去问问那家伙了。”
    猫老大提议道。
    “可是那个臭反派不是应该还在昏迷吗？”
    “其实刚才在把你抬过来的路上我就接到报告说，那家伙已经恢复神智了。。。要我说你下手还是太轻了点。”
    “再重点就要死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