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池奈茵》断崖下的岩窟（5）

    在凌池的带领下，水帆沿着银白色的沙滩一直往前走，到了马蹄湾右侧的山崖脚下。
    “喂凌池，这边已经没路了啊。”
    水帆望着陡峭的山崖，疑惑之意顿生。不管她怎么看，这片宁静的海湾里都不像藏着生化实验室的样子。别说实验室的大门了，就连标准配置的通风口和排污口都找不到一个。
    现今世界各国的生化实验室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摆在明面上的常规防疫研究实验室，负责找出各类危险病原体的治疗手段，其中包括埃博拉和他的好基友马堡病毒，主要突出一个悬壶济世，救民于水火之中，形象光明正大，允许记者进入采访，可以说是树立‘牌坊’的典范。
    而作为‘牌坊’的对立面，另一种自然是见不得光的生物武器实验室，也就是‘表子’了。鉴于凌池目前还没有闲心充当妇科圣手，帮人类解决他们的疑难杂症问题，他的实验室肯定只能是‘表子’这一类的。
    国家级生物武器实验室通常都远离都市、深埋地下，不仅利于保密，一旦出了什么事故还方便毁尸灭迹，据说习惯用蘑菇解决问题的斯拉夫联邦的生物武器实验室，旁边就埋藏着数颗小型核弹，也是心疼里面的研究人员一秒钟。虽然其残忍程度堪比造完皇陵就把工匠活埋在里面的秦始皇，但也有效避免了诸如丧尸围城之类的大新闻发生。
    生命的价值不能用数量来衡量，但既然在领导者的眼里大部分人都是无脸男，牺牲少数来保护多数也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不过近年来随着人类与混种人之间的暗斗逐渐升级，不少组织都设立了自己的生化实验室以供军需，比起国家级的实验室，这些人的良心可就差多了：盾构机一挖，实验器材一摆就开工，排污管道接入公用下水道，未经处理的生化废料直接就地掩埋，更有甚者居然露天堆积，污染环境堪比土法炼钢，那股清奇的味道隔着几百米都闻得到。
    但是水帆仔细环视着马蹄湾，月光下的海水是美丽的蓝色，空气中连一丝异味都不存在，哪里像是藏着生化实验室的地方？
    要不是凌池的表现还算靠谱，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忽悠自己了。
    “哎，凌池，老实交代吧，上次我运过来的那批器材，你是不是都给卖了？”
    她下意识地认为凌池肯定是把那些实验器材全部变现了，殊不知‘寒苔镇’的混种人们通过多次打劫黑帮，扫荡他们的财产，早已不缺现钞，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地把贵重的物品给卖掉。
    凌池直接无视了水帆的质问，三两步走到山崖的正下方，那儿堆积着几团腐烂的海草，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这些金属绿色的小虫子扭着屁股，成群结队地在海草上攒动着，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阵阵发麻。
    （好....好恶心！）
    饶是水帆入生化物资商这一行已久，早已见多识广，但一见到这种不堪入目的景象，也不由得用手轻轻掩住了鼻子。
    但她很快就惊讶地发现，凌池对这种景象完全没有畏惧的感觉。
    戴上了早已备好的橡胶手套，凌池蹲下身来，在海草堆里翻找着什么东西，里面的苍蝇就像炸了锅一样‘嗡！’地一声全都飞了起来，扇动着翅膀满天乱舞，简直跟捅了马蜂窝没什么两样。
    “真亏你能忍得下来。”水帆半是厌恶，半是佩服地感叹道。即使知道苍蝇对人体无害，她也绝对不会去惹什么苍蝇堆。
    背对着水帆，凌池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你在下水道里居住过一段时间，或者曾经在垃圾堆里找食物，那你也可以忍得下来。”
    水帆立马不做声了。
    “那是形势所迫，不是我的爱好。我现在每天都有刷牙，而且还是两次。你不用离那么远也是可以的。”
    “你不用解释得那么清楚.....我受得了。”水帆深吸一口气，强行把胃里倒上来的东西塞回去，只觉得肠胃一阵翻江倒海，脸上还要保持冷静，实在不是一般的难受。
    “其实发霉的东西只要习惯了，就当是拌着醋和铁刨花一起吃的感觉，也没啥特别的。”
    “不要再聊这个话题了该死的凌池！小心我吐你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