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魔法使》第138章 反魂蝶！八分饱！

    咻——咻咻咻！！
    无数的反魂蝶。
    无数散发着幽幽紫光的反魂蝶从那完全开扇的紫幕上飞舞而出，其艳丽不一方的同时自身所带的却是致命的死气，只要碰触了那反魂蝶一点，就会被立刻沾染上冥界的死气。
    而从活人过度到死人，所需要的不过是几只反魂蝶罢了。
    可此刻在的我眼前！何止几只百只千只万只？！
    无数，无不胜数的反魂蝶蜂拥而出，在那飘散于世间的樱花当中飞舞着，扑动着双翅直朝我面门而来。
    但这不过是反魂蝶一分咲的开胃菜罢了。
    意识当中的疯狂预警令我的身体颤栗不已，可那自出求生的本能已经再度主导了我的一切，让脑子“轰隆”一声进入了無心的本我状态，脚下的步伐疯狂的踏出，在那岚风：神行的术士之下爆退而出。
    轰隆！！
    一颗球。
    一颗紫光的巨球从那紫幕上彻底炸开，在我爆退而出之后真正露出反魂蝶一咲的真面目，其膨胀不已的紫光球中赫然是无数的反魂蝶！
    那反魂蝶球，爆炸了。
    那比之先前数倍不知的反魂蝶顿时从中炸出，伴随着樱花的飘落遍布了整个天地间，让这世界都染上一层凄美的紫光。
    我闪避那反魂蝶的压力在这一瞬间增大了数倍，神行的步伐甚至跟不上那拥挤在一块几乎形成一堵墙的反魂蝶弹幕，哪怕周身的岚风不断地鼓动着亦是如此，风之羽翎所提供的动力已经不足以让我进行微操的躲避。
    躲避是不行的。
    我深知，此刻的反魂蝶一分咲不过只是揭开餐盒之后表露在最顶层的那一部分罢了，剩下的更多致命的“食物”则潜藏在那再度收缩膨胀的反魂蝶球当中。
    我必须进攻！
    再不进攻的话，我根本无法躲过接下来的变招，只会在越来越狭窄的空间中被反魂蝶覆上，变成一具尸体。
    可即使如此，如此密集得眼花缭乱的弹幕令我晕头虚眩耳，几乎在不断的神行躲避当中失去了方向感，只得用精神力勉强地锁定那位于紫扇之前的境界之妖——八云紫。
    “去死吧。”
    什么？！
    刚刚锁定了八云紫的这一刻，她口中吐露出充满杀意的话语令我心中不由一惊，顾不得再度进行精确的锁定，便手持着巨剑汇聚岚风，化作一道青鸿爆射而去。
    “反魂蝶，二分咲。”
    轰隆！！！
    那收缩到了极致的反魂蝶球顿时爆炸了，数道由反魂蝶构筑而成的致死紫光从那膨胀的紫球中射出，其辗转间直接并做了一道粗壮的射线，在那再度呈几何数量爆炸的反魂蝶当中暴射而来。
    我不能躲。
    躲下去，是不会赢的。
    因为反魂蝶......有八分咲啊！！！
    “岚风：苍风破！！！”
    咻咻呼——
    无尽的岚风从那两极血煞巨剑上浓缩到了一个点上，在由幕遮增幅的精神力之下直接粗暴地形成了一道法阵的雏形，其在瞬间孕育到了极致的岚风汲取了血气与星光的力量，在爆射向八云紫的青鸿剑光当中化作苍岚的魔炮，直接洞穿了那反魂蝶射线。
    “斩！”
    颤栗的身体不为我的意志所动，而是在那求生的本能当中被支配着，抬起手中的巨剑直斩而八云紫。
    而见我化作青鸿的剑光斩来的八云紫并不慌张，而是慵懒地半坐在紫扇之前，手中的折扇是上，是那冷然的双眸。
    不妙的预感，瞬间攀上了我的心头。
    “反魂蝶，三分咲。”她说道，身后的紫幕瞬间光芒暴涨起来，其一轮枯死的樱花树隐隐显现在其身后，一股沧桑古老的气息顿时流露而出。
    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么快！
    反魂蝶八分的变咲速度几乎快到了一个极致，在短短数秒间便已然开了三分咲的紫扇甚至已然投影除了西行妖树，令我的心中骇然不已，却又只得凭借着这股力量硬着头皮撞上去。
    嗤嗤嗤！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腐蚀嗤嗤声响起，那本立于八云紫身后的庞大紫扇顿时变得具现化起来，手中的巨剑甚至无法穿透这看似薄薄的一层光幕，只得看着那境界之妖冷然一笑，再度张口：
    “反魂蝶，四分咲。”
    随着话音的落下，那只是隐隐约约显现的枯木樱花树顿时变得实质起来，其凋零的枝丫上开始长出朵朵花蕾，在瞬息间便经历了数轮花期——成长，发育，开花，已经凋零。
    嘭！！
    巨剑，炸了。
    准确的说，是巨剑与那光幕的交界点，炸了。
    强大的力量分子之间的剧烈反应在腐蚀的嗤嗤声中不断地激化着，且在四分咲的展开之后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直接产生了一股无可抵抗的伟力将我倒推而出。
    而在爆退而出的时候，我看到了八云紫的妖艳面容。
    她笑着，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已经收齐，扇风正对着我，其上则是那吹弹可破的顺润樱唇轻启。
    “反魂蝶，五分咲。”
    世界，安静了。
    在那轮已经占据了方圆数里的反魂蝶组成的球当中陷入了寂静当中，其轰隆的响声超越了一个极限，令世界在一片寂静当中落下一场唯美却又充满了凋零气息的樱花雨。
    八云紫，她在那反魂蝶的缠绕当中看着我。
    看着我就这么被那无尽的反魂蝶所覆盖，天地间无数的反魂蝶聚拢而来，形成另一颗反魂蝶球将我所包围。
    我，已经走到尽头了吗？
    望着那视野当中满满的紫光，在那反魂蝶蜂拥而来，差之毫米就要触碰到我的手背之时，我得出了答案。
    ——没有，离走到尽头还很远。我原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用到这一股力量。
    用到这一股杀敌八百，自损要超过三千的力量。
    但此刻，不去使用它，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把力量，借给我。
    意志如此表达着，我直接右手一震，将那囚煌符的束缚所解除，其阴邪吞噬万物的气息在瞬间将那道囚煌符腐蚀成了灰飞，并且以我右手掌心的黑斑迅速扩大，在瞬间攀越了右手的那道疤痕直至胳膊，让整条右手都变成了墨黑中带着血红的“鬼手”。
    这是代价。
    这是临时借用力量，不得已之下只得仍由它得寸进尺的代价。
    力量是有代价的，但没有力量是万万不行的。
    “万——蚀——”
    风，鼓动了。
    在那万分之另一的毫秒之内，从无到有并且狂暴成了岚，从天地间被那鬼手所汇聚而来源源不断地涌入黑洞般的万蚀当中。
    嗤嗤嗤！
    那是何等令人骇然的一幕——无尽蜂拥而来的反魂蝶根本无法抵挡这世间致阴致邪的万蚀，只得在那岚风的吹涌当中被绝对的引力所吸附，化作一道紫色的洪流不断地撞入我的鬼手当中。
    反魂蝶，变少了。
    少得很快，几乎跟反魂蝶八式分咲的速率一样快，在瞬息间便清空了世间的反魂蝶将其吸入吞噬万物的万蚀——只剩下远方那反魂蝶球当中凭空而立的境界之妖。
    “八云紫。”我冷漠地喊着，仍由那鬼手失去我的控制进入暴动当中。
    “你到底是谁。”
    她寒声问道，在看到万蚀之后其语气之凝重到了极致，就连那略显得轻浮的口癖都消失了。
    “我说过了......”话语间，瞥了一眼已经化作鬼手的右手，我的心不由沉了下来。
    这万蚀力量的代价，太大了，大到我无法接受的地步——失去了右手的控制权，我根本无法凭借左手御使两极血煞巨剑。
    失去了右手，哪怕使用精神力或者左手来控制两极血煞巨剑，也已经少了“右手的灵魂部分”，变得不再完整起来。
    杀意，更加沸腾了。
    那熊熊燃烧的怒火随着底下同胞的惨叫愈发地剧烈起来，几乎就要炸掉我的胸膛。
    什么幻想乡，什么妖怪贤者，已经不重要了。
    此刻，名为八云紫的境界之妖，便是阻拦在我的面前！阻拦在人类生死面前的大敌！
    “杀你的人。”
    怒火愈加热烈，声音愈是寒冷，冷冷地与那八云紫对视着，我已经知道，没有退路了。
    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左手轻轻一招，那掉落在地面的巨剑顿时飞射而来，悬浮在我的身前散发着星与血的幽光。
    “反魂蝶，五分咲。”
    能够被世人称作妖怪贤者的八云紫并不蠢，没有给我任何机会的她直接先手发难，令那棵璀璨的樱花树绽放出了美丽的花色，其冥界的花瓣飘舞着与反魂蝶一并蜂拥而来，再度占据了整个世界的光彩。
    “岚。”
    剑，动了。
    并没有化作一道青鸿，也没有爆开任何的剑气，只是在我的意志驱使之下倒推而来——撞入我那鬼手的万蚀当中。
    令人牙酸的嗤嗤声顿时响起，在那已经抵挡身前的反魂蝶之下，万蚀鬼手已然不堪负荷血煞巨剑，只得仍由那巨剑“嵌入”万蚀的黑洞当中，被那意志强行入侵，分得右手的丝丝权利。
    于是，我动了。
    “万蚀。”
    那无尽的反魂蝶在鬼手的抗议当中被吞噬而进，其已经到达吞噬极限的万蚀鬼手开始崩坏起来，原本卡在肩膀处的那道黑色的死线顿时朝着全身蔓延而去。
    但这又如何。
    即使此战之后身体废掉大半又如何？
    此刻不掀开所有的底牌去战斗，那等待我的将只会是死亡！
    因为，她又有所行动了。
    在我脚步迈出神行一路突破反魂蝶的阻拦之时，八云紫她，又开口了。
    “六分咲。”
    樱花树，又凋零了。
    那反魂蝶顿时失去了“生命”，在那樱花的飘舞当中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其其埋葬在那西行妖树的土壤之下，令其本已有些实质的投影变得逼真起来。
    但，这还没完。
    八云紫面色一狠，其脸色在陡然变得苍白之时，那失去了血色的樱唇再度轻启：
    “七分咲。”
    死亡，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清晰。
    那死神的镰刀已然抵在我的脖子上并开始拉扯，亡者的嘶语在耳边回绕着，而那死神的“呼吸”则扑打在我的脖间。
    在这一刻，我已经明白了。
    什么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都是假的。
    因为，她已经开始拉扯镰刀了。
    八云紫她，拼着生命的反噬，在那气息一落千丈的时候再度张开了樱唇。
    “反魂蝶......八分咲。”
    她是如此说的，其脸色死灰得死气弥漫之余笑了，看着我那已然穿越了时空的距离，在瞬息中抵在她心口前的巨剑笑了。
    因为，我们都明白的。
    “你不想死。”望着那已经完全投影于人之世间的亡者樱花树，我开口道。
    我，已经不能再出剑了。
    因为——“你也不想死。”
    她笑着，面色死灰的她在这一刻是笑得何等的妖艳。
    于是，我沉默了。
    是的，我也不想死。
    我心中很清楚，这一剑下去只有一个结果。
    我俩一起死。
    那棵树，我认识。
    八云紫，境界之妖，妖怪贤者八云紫，我也认识。
    她们都属于一个叫做“幻想乡”的乐园，而这个乐园，则是我一直所憧憬所向往的地方。
    可如今，我却必须和这乐园的创建者生死相向。
    “各退一步，如何。”她说着，右手缓缓地推开心口前的剑。
    在我的不作为之下，在那主动枯竭的樱花树——西行妖枯败之下推开了剑。
    但，我们都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妥协罢了，一旦谈不拢，那剑随时可以洞穿胸中那颗噗通跳动的心脏，而那颗枯败的西行妖也能再度盛开。
    用我和她的血，盛开一场冥界的樱花。
    “百鬼夜行，必须退下。”
    冷然看着八云紫，我提出了我的要求。
    这是要求，也是底线，无法再度下调的底线。
    “理由？”
    “我可以不消灭那些妖怪，但大结界必须布置成功。”
    “原来是这样么......呵呵呵......”她轻笑着，面色死灰如同半脚踏进棺材的妖，可语气却还是如此的婉人动听，“我们，也许可以合作。”
    “合作？”
    当这一刻词传到我耳中的时候，我便愣住了。
    “呵呵呵......”轻笑着，缓缓地笑着，我的心中逐渐明朗起来。
    我想通了。
    我什么都想通了。
    为什么合作？合作什么？
    在不言之中，我什么都知道了。
    何为境界，何为时代，何为因果？
    那是不可能当中的可能，是果然当中的必然——因果轮回。
    是我这一声调查员当中悟透的最为实在的一条法则，比之调查员不该如此软弱还要实在的法则。
    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在我的手中，在八云紫的手中。
    ——幻想乡的创建，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