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魔法使》第107章 纪花由乃的修行之旅（上）

    或许我忽略了点什么。
    我忽略了什么？来到这个副本时之时，自从见到纪花由乃之后，我便感觉有些奇怪，但一直潜藏在心底无法被我所洞察，就这么被我忽略又隐隐被我察觉，直至今天这件事的发生。
    波纹。
    先前我说过了，波纹是一种力量的性质，似乎只要是拥有特定是力量，或许没有力量也可以，但只要“拥有”超过“普通人等级”的武力，似乎就能够引发自身波传递而出，从而形成波纹。
    而看着身边一脸心有余悸仍没有缓过气来的纪花由乃，我终于察觉到了。
    由乃是调查员，预备调查员。
    由乃是预备调查员和被我忽略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要知道，调查员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哪怕是预备调查员也不容小窥——强如弥生，锐林乃至拥有称号的妹红与鸣子等深资调查员，无不拥有着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
    “调查员要么拥有特殊的力量，要么有着特殊的地方。”
    这是锐林的说的话，也是调查员这个职业的特性，而由乃似乎已经违背了这个规律。
    不，应该没有违背。
    由乃没有波，这我可以理解——不是什么角色都能在一开始拥有至强到传导波纹的力量的，拥有着“不逊于锐林力量”的我，也是因为失去了自身的记忆，才因为那不知名的原因成为了预备调查员。
    那么，既然由乃没有波纹，没有这个世界的特殊力量，那一定有着特殊的地方。
    或许我早该察觉的。
    ——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一个经历了可能是悲剧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对一个突如其来的进入禁地的法师的话深信不疑？
    在得知我所述说的那名鬼将之时，她为什么没有惊讶？为什么她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赶到现场？
    如果这些问题都可以用“名为纪花由乃的预备调查员悉知周围的地形，并对鬼神一类有着一颗敬而不惧的心”来解释，那鬼将的事，又如何解释。
    堂堂一方古战场的将军，会因为一名普通小女孩而放过我？
    由此，我可以确定——纪花由乃肯定和那名将军有着很深的渊源，甚至于对于禁地也有着不轻的因果在内。
    这就是我原本应该察觉的，却被我“不知情”间略去的信息，至关重要的信息。
    要完成这次的任务，肯定和纪花由乃脱不了干系。
    那你打算怎么办？
    突兀的，沉寂已久的系统突然打断了我的推理，询问着我。
    ......
    系统。
    怎么？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咯，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刻意将我引导到这个问题上，有什么企图。
    ......
    我只是推理而已。
    心中默念着，我与半青的少女行走在竹林之间，漫步于清晨升起的迷雾当中。
    知无不言？
    我是系统。
    然后呢？
    我拥有你的权限......我可以......使用你的调查员权限。
    只有C级的权限根本问不出什么吧。
    不，那是你使用的方式不对罢了，让我来的话，我可以得出更多的信息。
    什么信息？
    调查员的信息——调查员通常具有别于一般人的特点或能力，且调查员普遍为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类人生物。
    所以你才这么断定？
    无法否认，系统的话令我更加相信心中的猜测，毕竟它是系统，我的系统。以苏幕遮为原型而偶然觉醒的系统，根本就没有陷害我的必要，况且要陷害的话，早在禁地之时，它就可以下手了。
    是的，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打算怎么做，我可没说过要干嘛。
    是么......你真的就没想过么？
    我有我的决定，你可以闭嘴了，系统。
    明白。
    都说系统是金手指，但是在拥有这个系统之后，我才发觉那不过是谣言罢了。
    一个只能提供数据信息且进行规整的系统，所能够带给我的便利相当的小，排除限制性非常大的检测功能之后，拥有了意识的系统，不过是居住在我体内的一名不速之客罢了。
    毕竟只是幕遮随手创造的系统，而且——盲目信任数据，无异于是将生命寄托在这种开玩笑性质的游戏当中。
    我可不会因为敌人的面板上写着一个大大“弱”而去轻视他。
    不过，话说回来。
    “纪花。”
    “......”纪花没有回答我，只是用那空洞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诉说着自己到底经历了何等惨景一般。
    不行。
    这么脆弱的话，第二轮副本时怎么办？到时候可没有指导员陪同她一起经历任务。
    盲目相信队友是不行的，虽然从头到尾我经历过的正经队友只有弥生一个人，但那是特殊情况——对于名为调查员的生物，我从来都是抱着警惕的心态的。
    那个看似和蔼却隐藏至深的陆叔，名为天仙剑却对我有着图谋的林尘，都预示着调查员所处阵营的不确定性。
    “我教你修炼，你没意见吧。”淡淡开口道，几乎是用强撵的方式，我控制着风推动着少女行走。
    虽然是询问，但就算有意见，也由不得她来决定。
    我说过了，调查员是自私的。
    “......修炼？”
    “对，修炼。”看着纪花那开始恢复了光彩的双眸，我微微勾起嘴角。
    魔法使式的修炼。
    “我能行吗？”
    ？
    不应该是说不要么。
    听到少女的回应，我有些惊讶。毕竟是下去一个有鬼的三途河洗澡都会害怕到大惊小叫的女孩，就算是拒绝修炼我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当然，有身为指导员的我教你，肯定能行。”拍了拍少女的头，我和她终于走“进”了竹林，来到那个茅草小屋前。
    “嗯......”
    纪花轻声答应着，而从她的眼中，我看出了点东西，那是我曾经也如此的东西：对强大的渴望。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
    我突然意识到，这件我所一直知道却又不知道的事，这件让纪花由乃沦落到如此境地甚至于成为预备调查员的事，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调查员之所以成为调查员，就是因为渴望着去实现内心的愿望，亦或者自身的目的。
    我巡视了周围一圈，看到茅草屋边的数堆木柴，前言一凉。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纪花，在教你之前，我有件事想要问你。”略微蹲下了身，我正视着纪花的眼睛，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谨。
    “嗯，师傅请问。”
    这么快就代入角色了么......
    “可能会有点过分。”
    “再过分的事情也做过了。”少女严肃地说道，却是在不知觉间吐槽了一遍先前的事情。
    嘛，毕竟是小孩子。
    “那么......我就问了。”
    她眉头一挑，学着我的语气傲然说道：“调查员不该磨磨蹭蹭的。”，说完之后便双手抱胸看着我，神情极似一个女版的小锐林。
    不错，调查员就该有这种样子。
    “你是什么人。”我问道，时刻注视着少女的双眸，不放过其表情变化的任何细节。
    “村民。”
    “普通的村民会知道禁地？”
    纪花的眼睛明显的波动起来，却是强撑着，“古战场禁地，村里的人都知道。”
    她说的是真的。
    我说过了，你闭嘴就好。
    明白。系统立马回答道，却是带着些许的嬉闹之意。
    算了，毕竟帮了我不小的忙。
    “问完了吗。”见我久久没有下文，少女开始不安分起来，扭动肩膀就要挣脱我双手的束缚。
    “还没。”运用着风灵力将其摁了个老实，我继续凝声问道：“那么，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那件事？......哪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眼神开始飘忽起来，话语中满是不自信，连自己的话都无法相信。
    “让你被称作扫把星的那件事。”可我是指导员，预备调查员纪花由乃的指导员。
    “......我不知道。”
    “嘴硬是没有用的。”
    “我真的不知道。”少女拒绝回答我，可在我长久的凝视之下，她终于无法强撑。
    “母上......她被我害死了。”纪花低垂着头，话语中仅有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怎么害死的？”
    “我不知道。”她嫣然抬起头，瘪着嘴眼睛有些彤红，其眼眶中弥漫着些许的水雾，“当时我被母上叫醒了，然后宅子突然就着火了......在那场大火中，母上为了救我，就......就......死了。”
    突然着火？
    “什么时候的事情。”
    “......”纪花由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抬起了双手，左手张开的同时右手竖起一根手指。
    六年前......
    “你......在这种地方，住了六年？”
    “不然呢。”少女反问道，话语中充满了不屑，“让他们产生巨大损失的扫把星，是没有资格住在村子里的。”
    “辛苦了。”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你要问就赶紧问完。”出乎意料的，少女反是催促其我来，“问完我还要修炼呢，你不会不认账吧？”
    虽然是小孩子，但是在孤身住在野外六年，用看待小孩子的眼光看她好像错了？
    “母上呢？母上是什么人？还有你的父亲呢？六年前的那场大火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当时我才六岁，一直住在院子里没有出门，母上的身份我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她是宅院的主人而已。至于父亲......”
    少女的眼神在一瞬间迷离了起来，“母上说，父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我不认得我的父亲，只是从母上的描述中得知，我父亲是个伟大的男人，他有着像师傅这么高大的身材，一头黑色的长头发，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单亲的贵族家庭么。
    至于纪花说的像我这个高大的身材——虽然只有一米七几的我自认为算不得上高大，但在这个名为奈良的古代，对比那群营养不良的古代人，这种身高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健壮了吧？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那场大火里发生了什么么。”
    “当时......我只来得及被母上送出宅子，然后看着她冲进了那场大火当中，消失在倒塌的房屋里......如果不是医师拉着我的话，我可能会跟着母上进去，然后被烧成灰灰吧......”
    烧成灰灰？
    “你母亲的尸体没有被找到么？”
    “没有。”少女抽了抽鼻子，“那场大火几乎将整个村子都给点燃了，在烧了一天一夜后才把所有能烧的东西烧完......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被称作扫把星，而村子也才会变成‘村子’。“
    “我明白了。”点点头，我理了理思路，随后走向了那堆柴火。
    “我现在就教你修炼。”
    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哪怕再差劲，坐拥着索雷魔导书以及噩梦空间两座金山的我，从理论上来说肯定是一个合格的导师。
    有着本能支撑着自身去实践的理论导师。
    “你拿柴火干嘛？”看着我拿起一根粗木枝，纪花好奇的问道。
    “拿它来教你咯。”挥舞着手中与其说是粗木枝，不如是木棒的薪柴，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无论是大小重量还是其中蕴含的水分都刚刚好。
    “你能教我什么？“
    “这要看你想学什么了。”
    “你什么都能教？”少女眼睛一亮，开始兴奋起来。
    “呃......那要看你的要求了，如果雾符这样的东西，我是没法教你的。”
    很明显的，听到我的话之后少女变得有些失落，”哦......雾符是什么？“
    “就是那个魔术。”
    “哦。”少女更加失望了。
    虽然我知道你很想学，但是没有灵力感知的资质你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
    “不过我可以教你术式。”
    “术式又是什么？”
    微微一笑，我抬起了我的右手，张开手对着天空，”看好了。“
    “嗯。”纪花点点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我抬起的手。
    我说过了。
    我坐拥索雷魔导书和噩梦空间两座金山，在这五天之内，无论是白日还是夜晚和噩梦空间，我都没有放弃对风灵力的专研。
    而拥有了学习探究的百科全书以及肆无忌惮的实验场所，我能专研出什么？
    运用自身所领悟的风系能力，不断地透析“风”的概念，从而通过言灵发动的术式。
    ——“岚风之三十三：苍风破。”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