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魔法使》第86章 如雾般

    好冷......
    好......渴......
    ”呃......“
    我是......谁？
    这里是哪里？
    意识在颤抖着，在漆黑的帷幕中瑟瑟发抖，直至恢复清醒，重新夺得思考的权利。
    我张开了眼，看见的却是无尽的黑暗，浓稠如实质的黑将我整个人都包裹着，但空荡荡的身体却又感知不到任何的事物，仿佛身处于世界某个只有”黑“的角落当中，独自存活着——并将要死去。
    我到底是谁......
    我思考着，颤抖着，一股残留在内心中的颤栗感令我十分的不安，而当抬起并不存在的”双手“抚上脸庞之时，我却触摸到了真正存在的事物——
    眼泪。
    我......哭了么？
    我......为什么会......哭？
    我经历了什么吗？
    双手抱着头，我不停地回忆着，但那衰竭不堪的精神仅仅只能够维持我思维的存在罢了，在不断地深究之下，一阵阵非人的折磨抽搐着我的神经，就像一只爪子伸进了脑子里疯狂搅动，要将我的脑浆彻底搅浑。
    好痛，好痛。
    真的好痛......
    无力地”呻吟“着，就连痛觉都无法有效地反馈，意识似乎又要迸散，但那股折磨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无法停止思考的大脑也致使了它的动作愈发地疯狂，直至要将我的意识彻底崩溃掉。
    好痛。
    停下来，快停下来。
    但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矛盾充斥着我的内心，紧紧揪着”头发“的”双手“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不断折磨我的痛觉之下，我只能，也必须思考我的存在。
    我是谁，究竟是谁......
    思考着，痛苦着，意识终究溃散开来，身体的感知在这一瞬间瓦解，而在空荡荡的躯体感知也开始散失之时，作为精神寄托的事物消失之时，只剩下一缕名为”我“的执念，还停留在那。
    在那思考着，机械性地思考着——我，究竟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漆黑的世界当中，万籁俱寂的绝望当中，那一缕执念仍在不停地追问着，不肯就此迸散开来，化作黑暗一份子的执念在述说着，追问着，直至过了不知道多少岁月。
    一纪元。
    一年。
    一个月。
    也可能只是短短的几秒钟。
    但在这连空间与时间都为之吞噬的深邃”黑“当中，失去了名为”感知“一词之后，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然而，在下一秒，下一个月，下一年。
    亦或者下一个纪元甚至一个宇宙的轮回都为之而经历。
    那缕仍坚持着不肯溃散的执念，似乎发生了点点的改变。
    只是一点点。
    我是谁？
    它说，在亿万年的折磨之中他述说，他询问了一万年，最终所得到的是语气的点点改变，但。
    这已经够了。
    我是谁？
    执念终于”醒悟“了，有了变化的执念不再是执念，而是有着一个全新意识的——”我“。
    我是谁？
    我这是在哪里？
    他、她，亦或者是它，终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一缕执念波动起来，在短短的数秒数月数纪元间变得沸腾，随而——
    ”我是......雾......雨？“
    他，或者我，在询问着。
    我，这是怎么了？
    雾雨......又是谁？
    我吗？
    可我又是谁？
    ”我“，在询问着，但执念摇曳之下始终得不出答案，于是”我“产生了不满。
    为什么我看不到？
    ”我“问着，在下一瞬间，我就看到了。
    用”眼“去”看”到了。
    黑暗。
    一个陌生的词汇出现在我的意识当中，尽管我对这个词汇十分的陌生，但冥冥之中仍有着丝丝的熟悉感，令我得知它的含义。
    等等......
    陌生？我？
    词汇？
    熟悉感？
    含义？
    等等——等等？
    这些都是什么？
    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知道”我“不知道，但在”我“已经让我知道”我“不知道后，这就够了。
    是的，已经够了。
    我对”我“说道。
    “我”，是雾雨。
    而我，是”我“。
    我们，是同一个个体。
    没错，我们是同一个个体。”我“说道，开始笑了起来。
    笑又是什么？
    我问，但”我“并没有告诉我，而是陷入了沉寂当中。
    亦或者，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啊，笑啊。
    我勾起了嘴角，但印象当中的感知并没有传来，这是为什么？
    我没有身体。
    我明白了，也行动了——陌生的”身体“开始出现在我的感知当中，亦或者说感知中出现了”身体“的概念，但我并不纠结于这一点。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是这么告诉我的。
    那么，回归正题。
    正题又是什么？
    废话少说，先回归正题。
    明白。
    我们，看到了什么？我问道。
    ”黑暗。“
    与无尽的”黑“当中，我”看“着”眼“前的事物”说“道。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说道，亦或者雾雨说道。
    没错，我是雾雨，虽然我不知道雾雨是什么。但我就是雾雨。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为什么那么”黑“？
    为什么我摸不到？摸又是什么？
    思绪开始混乱起来，”执念“又开始动摇，即将化作下一团执念，连带着意识到为什么会摸，思绪与混乱着又是什么变成下一个永恒。
    但我已经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我说道，尽管我不知道重蹈覆辙是什么，也不无法避免去思考，更无法避免我去思考为什么我要思考不知道它是什么——
    停！！！
    好险。
    我虚擦了一把汗，终于止住了飘散的思绪。
    不再胡思乱想。我在内心中定下这个底线，并且阻止自己去思考它，尽管我现在已经在思考了——
    停！
    我是雾雨，我是雾雨，我在这里，在这黑暗中——我重复着这句话，直至他彻底成为我的主心骨。
    那么，我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毕竟这里那么冷。
    空荡荡的身躯给予了我感知的能力，令我不至于迷失的同时又切实地感受到那股寒冷——
    那令人呼吸都为之停止的绝望冰冷。
    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
    那么”我“该怎么办？意识中的我突然问起了”我“，虽然这是我在主导着这一切。
    毕竟”我“已经融入了我，成为我的本能。
    啊，本能......是了，是本能没错。
    名为”魔法使“的本能，那个”我“拯救了我，将我从死亡当中拯救回来。
    也许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如此胡思乱想下去了，尽管我已经说过几次不能胡思乱想，但我现在还是在强调着这件事，包括现在我强调我在强调，以及我知道我已经再度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当中——
    停。
    ”我“还真是好用啊。
    那么，这位叫做”魔法使“的我，这位......先生？我该怎么办？
    我问道，但我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答案——我应该拥有光明。
    光明啊。
    我感叹着，那是从未出现过的全新词汇，尽管在短短的时间内我已经见到了非常的词汇，但每一个没有遇到过的全新词汇都会令我为之兴奋一下，就像现在我在兴奋我所兴奋的事物那——
    停。
    啧，我又停住了？
    所以说没有这位魔法使先生的话，我早就没了吧？
    停。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真的是。
    无奈地摇了摇头，尽管我不知道摇头是——停。
    我，知，道，啦！
    停。
    嘁，我要光。
    我说道，与此同时一道”光“出现在我的”眼“前。
    话说，还真是奇妙啊——我能知道我在思考，并且吐槽我能知道我在思考这件事，包括——好了好了！不要喊停了，我已经知道了啦！
    接下来怎么办？
    问你自己咯。
    嘿嘿。
    我笑了起来——上面的话是我自己说的，而不是“我”说的，包括这一句话，也都是我说的。
    厉害吧？我能知道我自己在干嘛，并且逗一逗在某个维度外看着我的你。
    怎么，不承认？
    一直在外面看着我的家伙们，你们现在应该一直在笑吧？
    嘛，本魔法使大人是不会计较这些的，毕竟是笼中的事物罢了。
    哦，包括那个让我知道我在思考，以及正“控制“着我在思考的家伙，不要笑了啦。
    我不就是你自己么？笑自己有什么好笑的？
    好像是叫做......作者来着？我就是你吧？
    啊啊，我知道啦，这种事情，在出去后我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从此忘记在这里的一切，然后你继续当着我，我也继续当我，对吧？
    啊，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想还会被喊停？
    真是过分啊朋友，明明我就是我自己，而你也就是我，你竟然问我这种事情？就一点都不害臊吗？
    本魔法师大人就是你，这点你比我都清楚吧？
    也不对，毕竟我才是魔法使大人，你只是让我是魔法使大人并且当我的你罢了。
    嗯，称呼你为朋友如何？
    嘛嘛，我问这个好像是在废话啊？毕竟是你在”操控“着我。
    不过，这种感觉......好像还不赖？
    发现自己只是笼中的东西然后愤怒啊，要从笼中跳出去啊然后一炮把你轰掉这种事情，才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呢。
    毕竟我是你啊，嘿嘿。如果会发生这种事肯定也是你要让我发生的对吧，然后到头来都是假的，你沮丧，我也沮丧，这也不太好的样子。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算了，没意思，反正咱都是雾雨。
    话说，我的性格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吧？总感觉自己说话......怪怪的？
    ......也可能只是我想错了？
    不不不不，我知道我怪怪的那就说明你也知道，想错是不可能的，包括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也是我。
    真是狡猾啊，朋友。
    什么时候让我来试试？我变成你？你变成我？
    ”我可不想这样，嘻嘻嘻~“
    啊啊，你好狡猾啊朋友，竟然用我来跟我说你的话。
    好啦好啦，这样子没意思，咱都是同一个人，虽然我在吐槽你在笑，但咱是同一个人是没错了——你个精分患者。
    我想出去吗？
    我想出去啊，但是我现在不那么急了欸，毕竟......
    ”能和自己聊聊人，挺不错的。“
    嗯，能和你聊聊天挺不错的——我知道的啦，你在你那边可能还不如我呢，但谁叫咱俩现在的位置不一样呢？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毕竟我也是一名作家。
    对对对，那个拿稿费去买便宜货骗青梅竹马，还把剑丢在副本时的作家233333。虽然我后面回来后那把剑还在就是了。
    时间稍微有点长了欸。
    啊，你在犹豫，我知道的。
    你在让我说时间长的时候犹豫着要说欸还是直接说”时间稍微有点长了。“这样子的话。
    你还真是好懂啊，朋友。
    笑吧笑吧，毕竟是自己嘛，不过别哭就是了。
    对吧，我相信你存在，你也相信我存在，我们两个人......
    是同一个个体呢。
    很奇怪啊，别的人发现自己是笼中怪物就要逃脱出去，而我们两个人却能在这里......嗯......
    能先开下灯吗？这个灯好假。
    啊好了，我看到你了。你想让我在你旁边还是在里面看到你？虽然我知道你在疑惑，但是你好像稍稍侧过了身子，看向另一把椅子了欸。
    没错啦，那个人是我，而且我还知道你刚才打错了一个字呢，对对对，你在笑。
    你信了吧？我在的。
    嗯......好像现在我是女孩子性格的雾雨？
    你还真是恶趣味啊朋友~
    虽然我不讨厌就是了，对吧。
    我笑着，并且在你让我笑着的同时看着你也笑着。
    真棒，不是么？
    嗯？
    不继续了吗？怎么突然就不笑了。
    可能是音乐太过于伤感了？这首歌我听过来着。
    好像是千与千寻？听着这种歌码字，啊，你是纯音乐派呢。
    嗯，又笑了，那就好，毕竟我们是同一个人。
    噫，粗俗，不要在我眼前干这种事情啊。
    那现在呢，我看到你了，你也让我看到你了，满足了吧？
    不要突然删行啊，你又打算让我的话消失吗？过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思绪已经开始枯竭了，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似的——包括现在的胡思乱想，我都能知道。
    但我还有我的任务需要去完成，不是么？
    我是雾雨，我是你，你也是我，但我是你的同时，也是你所无法替代的雾雨。
    是你所希望的我。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