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魔法使》第78章 新生的龙神——璃

    不会错的。
    我不可能看错，那股气息也不容我感知错误。
    那是一卷奴隶契约书，而不是所谓的单向生死契约。
    ......
    这就是你的意思么？
    馈赠？
    施舍？
    这种契约，我不要也罢。
    意识中的荧光月轮为我的意志所驱动，纯净的魔力经由上方的冰蓝剑图将之洗刷，转而倾泻而下的水之魔力将那卷羊皮纸浸湿，将之沉浸在魔力水流当中。
    那么，重塑吧！
    流淌着翠色生命气息的羊皮纸在魔力流中沉浮着，屡屡幽蓝的魔力渐渐地将其翠色的气息排斥开来，去而代入融入卷轴之中，改写着卷上所铭刻的契约。
    我是一名普通人，哪怕经历了数次调查任务，我也仍是一名普通人。
    我渴望力量，我渴望真相。
    但我仍是普通人，一名不允许接受奴隶契约，将一名孩子绑作奴隶的，普通人。
    “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吧。”张开眼睛，我看着显现在眼前的湛蓝卷轴。
    那是象征着平等，公正的契约卷轴——异体同心契约。
    轻轻抬起手张开五指，湛蓝的魔力从我的手中开始溢散，随后我按下了手印。
    按在那卷羊皮纸上。
    “张开双翼......踏向星辰......”
    似世界的话语，冥冥中的一道乐声开始响起，而烛的话语也随着开始绽放光满的羊皮卷，而再次响彻在天地间。
    “是汝之抉择......”
    “是的，是我的抉择。”回应着不可能有回应的声音，虚无的风之羽翎环绕着我，缓缓转动着。
    “星空浩瀚，方知。”
    “吾方知。”抬起另一只手，我将契约卷轴捧在手上，其上来自世界的不知名文字在魔力的洗刷下绽放着耀眼的光辉。
    “此处乃汝之归宿......”
    “我的......归宿？”
    噗通。
    我的心脏，为之在刹那而颤动。
    “张开双翼......踏向星辰......&
    噗通。
    噗通！
    “是汝之抉择。”
    噗通！
    是契约。
    是契约在回应着。
    在世界的吟唱当中，那卷湛蓝的羊皮纸在我的手上发着光，如星辰般耀眼的光辉中传来“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就像是在回应它的母亲，它的家一般，跳动着。
    “其人，携他之造物......”
    我会将它带走。
    将这个孩子，带走。
    “似鸟，达至天国。“
    说的是这个小家伙么......
    “心向自由，乘风而去。”
    噗通。
    风，在流动。
    翠色的风之羽翎，为之而煽动。
    “奇迹同荣耀是以盈于宇宙！”
    魔力在溢散着，生命的气息在跃动着。那卷契约的呼应愈发地频繁，似世界的新生宠儿即将要突破束缚在其身上的事物——
    “汝若张开双翼，踏向星辰，便是汝之抉择。”
    是我的抉择，同样也是小家伙的抉择。
    “星空浩瀚，方知——”世界的乐声在此刻达到巅峰，而烛的如诗如歌般缥缈的话语也消失了。
    “方知此处是汝之归宿。”轻声念着，我敞开了手，任由那卷已然化成光的卷轴在空中绽放着光——
    那是幽蓝的水，是契约的力量；那是翠色的风——生命的气息。
    “哗啦！”
    翠色的风与幽蓝的水在瞬息中柔和，一双如星火般耀眼，又如生命般青翠的流火之翼骤然展开，掀起的点点星光与风流中，那双梦幻的流火之翼正长在一颗蛋之上——
    那是一颗白湛的蛋，足有半人高而环抱的龙蛋出现在光中，并渐渐地。
    破裂开来。
    这就是世界的新生宠儿么。
    在史诗般的世界乐声中，新生的少女龙神屈膝蹲坐在蛋壳之上，正睁着那双如同她的母亲般璀璨夺目的眼睛，看着我。
    “试问。”
    “问。”
    “你就是我的......父亲么。“
    “不，我不是。”摇了摇头，我卷起翠色的羽翎，将其覆盖在少女赤裸的身躯之上。
    “那，我妈妈呢？我爸爸呢？”没有找到亲人的新生龙神开始慌张起来，焦虑的目光不断在我身上扫视着——
    “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是我的父亲。”
    “对吧。”不容我有所反应，她那充满希翼和渴求的目光正注视着我。
    我该怎么办......
    我扣心自问，得到的答案是——
    “我叫雾雨。”伸出了手，我将掌心朝着少女张开。
    “雾......雨？”她像是畏怯着什么，又像是在渴望着什么，犹豫之中一起无法鼓起勇气——将手放在我的手中。
    “你到底......是谁。”她说着，在披散着半遮住眼的银白发丝的遮蔽下，那璀璨的双眼中开始弥漫起了水雾。
    “我是......”
    “一个路人。”
    “路人......又是什么。”她蜷缩着身子，似乎在那个不堪一击的蛋壳中就能躲避一切事物一般。
    对付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新生儿，空有少女身躯却如同一张白纸的新生儿。
    我这是何必。
    “路人的话，是比爸爸稍微远一点的关系。”我蹲下了身，将她凌乱的撩拨到一侧——
    “大概就是你第二个爸爸的关系吧，虽然我并不是你的爸爸。”在她半犹豫的拒绝下，我将右手抚上她的脸盘，摆动拇指擦拭去其渗出的眼泪。
    就连泪水，都有着惊人的生命力。
    “那，我的第一个爸爸呢？”虽然如同一张白纸，但她却一针见血地点出了主要问题。
    “第一个爸爸啊......他在外面呢。”我微笑着，朝她解释道。
    可笑。世界新生宠儿的父亲，却是要侵略世界的罪魁祸首。
    “那我不要他，我要路人。”少女望向了天空，像是看到了什么致邪致恶的事物一般打了个寒蝉，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卑鄙了。
    “也好，今天你就跟我走吧。”扶膝站起了身，我再度将手朝少女伸去——
    “我们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路......人？”少女将白湛的素手伸出，却停在半空中，“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雾雨。雾雨就行了。”摇了摇头，我主动将少女的手抓住，展开翠色的风之羽翎。
    “那我呢？”她缓步踏上虚空，在我的牵引下从蛋壳中走出。
    名字么......
    看着少女遗传着她母亲那双如同琉璃般璀璨的目珠，我的心中依然有了答案。
    “璃。琉璃般璀璨的璃。”
    “琉璃......璃......？”璃疑惑着问道，银色的发色在行走的晃荡下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对，璃。”
    “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叫做璃。如同琉璃般璀璨，如同流火般夺彩。”看了看少女身后那幽蓝与翠绿并存的流火之翼，我注视着她的双眼。
    在那里，有着我的身影。
    “璃......璃......”少女呢喃着，注视着我的璀璨目珠中开始亮起点点荧光。
    “跟我走，好么？”
    “嗯。”
    “璃以后跟着雾雨。”璃点了点头，露齿而笑，整个世界在瞬间都为之而光明。
    “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在我的“命令下”，璃乖巧地合上了双眼，静静等待着我的下文。
    烛。
    我会履行诺言的。
    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谢谢。
    一声谢语在我心中响起，随后世界被注视的压迫感彻底地从我身上消失。
    “我们回去。”我说着，闭上了双眼。
    然后再度睁开了双眼。
    “阳炎火。”
    映入我眼帘的是粉色房间内的一簇正燃烧着的世界薪火，而此刻的我正抬起右手，一道米德切尔达式魔法使已经开始转动起来。
    现在，我是调查员雾雨。
    Comte。
    深蓝的魔炮在下一刻瞬间轰击而出，将透明材质的墙壁直接击穿，随后将那团薪火直接覆盖，在光与热中化为化作一颗种子大小般的绯色结晶。
    “这就是薪火么。”抬腿迈进房间，我捡起了那颗结晶观望着。
    “试试不就知道了。”锐林一脸平静地走进来，从我的手中接过结晶，紧接着右手瞬间臌胀起来，欲要把那颗结晶生生碾成斎粉。
    果然，是幻境。
    我偏过了头，朝着我身边的璃点了点头。
    而且，锐林也看不见她。是被屏蔽了感知，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换来的却是璃的微微一笑。
    “是薪火没错了。”锐林的话音响起，一颗毫发无损的绯色结晶被他塞到我的手中，随后他直接走出了房间，一步迈出跌落下去。
    我紧跟着来到窗前展开羽翎，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先等等我，好吗？”转过了头，我朝璃轻声说道。
    “我可以跟上。”然而璃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走到我的跟前。
    “我也会飞，他们也看不到我。”璃开口道，目光中透露着丝丝的祈求。
    如同不想离开父母的孩子的眼神一般。
    “记得跟上。”
    我无法抗拒璃的眼光，只好默许了她的话将羽翎展开，一步迈步往下坠去。
    “真慢。”看到我下来的锐林不慢地嘟囔了一声，随后指了指下面的几个楼层——
    “那里有东西。”
    “阳炎火吗？”
    “不，是活的。”
    “活的？”
    “对，它还活着。”说罢，锐林皱起了眉头，“而且......不是个小角色。”
    “啊，我明白了。”缓缓地朝上浮起，我远离了锐林。
    在我的感知中，一股充满暴戾的气息正在下面的楼层中逐渐苏醒，在发现我们的同时也将我们的气机所锁定。
    “想知道......我的称号为什么是嘤蕴之息么。”锐林咧嘴笑着，狰狞的面容之下是不断臌胀起来的身体，惊人的雾气从他彤红的健壮身躯上蒸腾而起。
    通——！
    “为什么。”随口回应了锐林，我开始调动魔力从月轮中流出，在经过剑图的洗刷后转化为水魔力，并将它用来构筑米德切尔达式魔法阵。
    这是海王星——射程只有短短数十米的冰封之息魔炮，是将秋水剑光的技巧套用在魔炮之上的一种剑图运用方式。
    “还记得在染红原的时候，我给你的那道银光吗。”
    “记得。怎么了。”
    “那就是嘤蕴之息。”锐林喘着粗气说道，一道银光从他抬起的手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辉。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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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林尘，是一名修仙者，也是一名深资调查员。
    因为上次任务的失利，我只得接受惩罚，在至关重要的第七次调查员任务中来到这个鬼地方，去守护所谓的世界。
    我原以为这个低武的世界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
    然而，我可能遇到了点小麻烦。
    “你又是什么东西。”
    昏暗无光的隧道当中，一个人影被我的灵目所视察，出现在前面的拐角口中，并缓缓地朝我走来。
    紧皱着眉，我单手掐着剑印警惕着面前的......敌人。
    “不说话么？！”
    然而那个“人”并没有回应我，只是缓缓地，如同一具行尸般朝我走来。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尸傀都会有，还是这种等级的尸傀！在我的神识中，那具尸傀分明透露着一股金丹大乘的气息。
    自从获得了天剑传承之后，辛辛苦苦地修炼，经历了多少冒险，才在如今达到金丹初期境界？
    而现在，随随便便一个下水道出来的尸傀都能否定我的成就？！
    不可饶恕！
    “斩！”怒不可遏之中我剑指一挥，一道鸿光瞬间从我指尖攥射而出，在下一刻就刺在那道人影身上——
    “锵！”
    钢铁交鸣声中，伴随着一道火光溅射当中，我的本命灵剑被弹射开来。
    “嘁。”
    尸仙派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脸，那种耳朵，是灵能尸傀错不了了。
    尸仙派的金丹期尸傀已经能够免疫任何物质的伤害，而我所获得的的天剑，在没有进入元婴之前根本就没有斩神的功法。
    这种神铁都无法伤之分毫的对手......除了冒着元婴溃散的危险出窍之外，已经别无选择了。
    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