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与臣妾的母亲相识?”初九实在想不出太后为何突然提及秦月。
太后还没回答,就见穆菱的脸色一沉,讥诮的说道:“一个奴婢,也配?”
穆菱向来不喜初九,如今像是拿捏了初九的把柄,似笑非笑。
在她的眼中,凌初九庶女出身,向来是最惹人诟病的地方。
“菱儿,瞎说什么呢?”太后虽然何止穆菱,却没有责罚的意思。
“母后,穆菱,请回吧。”子夜淡淡的说道。
初九原是打算不让穆菱讨了好去,可也让子夜的话惊住了,一时呆在原地。
子夜他竟是向太后下逐客令?
“你这是什么意思?”穆菱不高兴了。
子夜冷冷的说道:“九儿是恭王妃,不管出身如何,本王都感谢岳母,同样生而为人,何苦如此?”
“祁子熠,你……你别太过分……”穆菱咬牙切齿。
她不过说了一个奴婢一句,就要让他如此对待?
那个奴婢是什么身份?而她穆菱公主又是什么身份?
她是南苑国唯一的公主,除了太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
“熠儿倒是个疼王妃的痴情种,有你父皇的风范。”太后并没有愠怒。
微笑说出的话宛如腊月寒冬,谁不知道太后最恨的便是先帝当年的痴情。
“多谢母后夸奖。”
太后高傲的对着子夜,子夜丝毫不退避,一边的初九坚定站在她的面前。
“本宫累了。”太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有了一丝疲惫。
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她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先帝和随妃。
太后与穆菱很快就出了恭王府,两人坐于銮驾里面,太后的神情严肃,而穆菱一改在外的蛮横,垂眉顺耳。
“愚蠢。”随着太后一声怒斥,穆菱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纵使嘴角有了血丝,穆菱也不敢反抗。
“母后,他们活着回来,我们……”
“他们活不久了。”
太后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而穆菱垂着头,不知在盘算什么。
初九扶着子夜往王府里面走,她无不忧心的说:“她们不会善罢甘休。”
“她们不会得逞。”子夜很坚定的说。
“你不该冲动。”虽然,她很高兴,但是,着实太冲动了。
“九儿,本王怎么会让别人欺负你?”更何况还是当着他的面,若是连护着她都做不到,他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随即,子夜又继续说道:“就算本王不得罪她,她也不会放过本王。”
这是父辈留下的恩怨,若说太后这一辈子最爱的人是谁,先帝无疑。
而太后最恨的人,便是随妃,也就是自己的亲姐姐。
对于太后的真面目,子夜再清楚不过,这是一个久居深宫练就而成的女人。
“我知道。”初九轻叹了一声。
两人修养了几天,便听闻太后下旨意,将凌清漾指配给言云峥。
京城一时议论纷纷。
初九不知道怜妃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请动太后为凌清漾赐婚。
可听说元帝回宫之后,便又冷落了怜妃,夜夜宿在淑妃的宫中。
一时之间,宫中的风向又变了,淑妃成了宫中的新贵。
这一日,怜妃正在寝殿中弹琴,就看到凌清漾匆匆而来。
“姐姐,不好了。”自从凌清漾被赐婚之后,便搬到了宫中,陪伴怜妃,一边学习大婚的礼仪。
“吵吵闹闹,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怜妃斜睨了她一眼,仍然自在的弹琴。
柳氏去世之后,姐妹两人便貌合神离,也没见过几次。
如今却又显得亲密无间,姐妹情深。
凌清漾喘了口气,说道:“姐姐,方才妹妹和绿儿在赏花,遇到了淑妃宫中的人。”
“不长眼顶撞你了?”怜妃漫不经心的问。
在她眼中,凌清漾就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除非淑妃亲自出手,不然的话,她宫中的人谁也骑不到凌清漾的头上。
况且,怜妃巴不得淑妃宫中哪个宫女不长眼开罪了凌清漾,她也好借机打杂下淑妃。
近来,宫中的一些流言蜚语,她面上不置一词,心中计较得很。
“这些都是不上台面的小事,妹妹怎么会拿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让姐姐操心?”凌清漾摇了摇头。
怜妃不予置评,如今的凌清漾不必让她操心,但是,以前可没少让她费神。
“姐姐,妹妹听说,淑妃有孕了。”
“刺啦……嘣……”
闻言,怜妃的手用力,上等古琴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而后,琴弦竟是断了。
怜妃的手被琴弦弄伤了,鲜血滴落在琴弦上,一旁的宫女慌了神,赶紧用手帕欲为怜妃止血,怜妃却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她。
怜妃死死盯着凌清漾,双目怒睁,“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凌清漾被怜妃暴怒的模样吓到。
绿儿壮着胆子说道:“小姐带着奴婢在赏花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淑妃的陪嫁丫鬟正在与另一个宫女说悄悄话,她说,皇上每天都宿在淑妃宫中,淑妃今日晨起,竟有些反胃,正在安去传唤太医。”
“姐姐,你还好吧?”凌清漾小心翼翼。
怜妃闻言竟是红了眼眶,失了神,怜妃极少在别人的面前如此失态。
她喃喃道:“凭什么?她淑妃凭什么得到这么大的恩赐?皇上,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本宫?”
她跟随元帝多年,一直没能怀上子嗣,淑妃进宫才多长时日?
为何你要这样偏心?
“姐姐,您先别伤心了,还是先将伤口包扎一下吧。”
凌清漾能翻身,靠的就是怜妃,怜妃要是失势,对相府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呵,区区一个伤口,哪里比得上这里痛?”怜妃捂着自己的心口。
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早就痛不欲生。
“漾儿,你要帮帮姐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怜妃有些魔怔,如果淑妃产下龙子的话,她就能母凭子贵。
那她在宫中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她不能放任这一切发生,淑妃绝对不能有孕。
有孕的人该是她怜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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