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维蒂布莱尔》血腥的校园好时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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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来川舞是这个学期刚转校来到神奈川樱实中学校二年C班的，之前在东京的某个地方读高一，成绩不错，因为活力满满的性格和元气少女的设定也非常受男生们欢迎，不过很可惜的是，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过因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所以到现在还没人知道和去来川舞交往的男生是谁，恐怕是害怕一旦暴露就会遭到好多粉丝们的怨恨吧？（笑）
    去来川舞好歹也算是学校里的半个名人了，早在转入学校之初就受到了二年级全体同学的瞩目，沙耶子在一开始并没有把舞放在她的注意范畴中，直到舞加入话剧社。比起自己，喜欢舞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如此思考着的沙耶子脑中思索着，从教室离开，走向她每天都要光临的生物准备室。
    轻轻敲了敲门，沙耶子早就知道里面没有人，这个时候二年级的所有老师都应该在办公室里开教学组会议，当然美杜莎老师和麦卡维蒂老师也不例外。
    沙耶子转了转门把手，门锁上了，打不开。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生物准备室里有各种各样危险的化学品，像是硫酸啊、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之类的，而且生物准备室的钥匙一般都是在老师身上随身携带着的，备用钥匙应该会交给年级里的一名值得信赖的学生集中管理，而正好，B班里就有一名学生管理着二年级所有公共场所的钥匙——“好好先生”桐原健次。
    沙耶子转身往楼上班级里走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桐原健次应该在放学后留在教室里帮忙做清洁。要论人品的话，健次大概是全校最好的学生了吧，或许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拒绝别人，他“好好先生”的外号也是这么来的。
    “健次，可以来一下吗？”温柔而且熟悉的嗓音响起，健次瞪大眼睛转过头来。
    沙耶子用的是他们还在交往时的称呼，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足够让健次耳红心跳了，沙耶子向他走来，无视了与其一同做清洁的山崎勇太和安原蓼花，牵起了健次的一只手。
    “沙耶……荻原同学？有，有什么事吗？”健次回避着好友勇太投来的奇异目光，被沙耶子牵着手走出教室门。
    “……喂，山崎。”安原蓼花毫不拘谨地将手搭在山崎勇太的肩上：“好好先生那家伙，还在和荻原交往？”
    “…………”勇太沉默着，有些话想说却不好说。
    桐原健次被荻原沙耶子拉着，走到了人少的走廊尽头，虽然沙耶子以前也像这样做过很多次，但这一次让健次感到有点些许的不自在。
    “荻原同学？到底有什么事啊？”
    “嘘——”沙耶子将食指放在桐原健次的嘴唇上：“被美杜莎老师听到了就不好了。”
    “啊？美杜莎老师？怎么了吗？”
    “美杜莎老师在生物准备室里收藏了很多藏品，这件事，你知道吗？”
    “呃，知道……不过……”
    “不好奇吗？里面说不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我想进去看看，但是现在门锁上了，所以能把钥匙给我吗？”
    “这，这样不好吧？未经允许就进入生物准备室的话，美杜莎老师会生气的吧……”
    “不会乱碰的！而且我只是进去看看而已，又不会在里面搞破坏，看完之后马上把钥匙还你，OK？”
    “嗯……”
    “健次，你不相信我？”沙耶子向健次靠近一步，健次甚至能感受到他吹拂在自己下巴上的轻柔鼻息，这使得健次根本无法正视沙耶子的眼睛。
    “没有不相信……”
    “那就借给我呗，钥匙。”沙耶子在健次的耳边低语，迫使着健次将手伸向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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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躺在沙耶子制服包里的，是一瓶蓖麻毒素提取物，这种粉末状的化学用品不难提取，有些实验室里也会用它来做各种实验，沙耶子正揣着它走在放学的路上，前面几米左右就是去来川舞和柴原熏的身影，他们有说有笑地嬉闹着，丝毫没有发现尾行在他们身后的荻原沙耶子。沙耶子观察着走在前面的二人，浅显易懂的结论浮现于脑海。
    ——一看就知道柴原熏是去来川舞的男朋友，舞是如何得到舞台剧女主角一职的用膝盖想也想得出来——沙耶子的不快感又增加了一分，看来去来川舞只有放学后才和柴原熏呆在一起，所以没人知道他们正处于交往之中。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二年级男生的小团体的话，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怨恨柴原熏吧——沙耶子虽然这样想着，但并不打算付诸行动，她对这种小孩子程度的恶作剧不感兴趣。
    离开学校已经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了，柴原熏向去来川舞挥手告别，走向了另一条道路，而舞走进一栋独立的日式小洋楼，看来这里就是她的家。
    ——到这里该戴上手套了——沙耶子在小巷的阴影处取出之前在生物准备室里拿走的手套和口罩，同时戴上护目镜，从制服包里拿出粉红色的纸与胶水，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折好成坚固的信封，并且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上“去来川舞收”。然后，她小心地将包中的蓖麻毒素取出，深褐色的玻璃瓶严严实实地密封着。荻原沙耶子将那种白色粉末轻轻倒进信封之中，好在她提前做好防护措施，不然飞舞在空气中的白色微粒会沾染到眼睛和口鼻之中。早在2001年，那时候在美国已经有人使用相似的手法做过类似的事了，不过使用的物品并不是蓖麻毒素而是炭疽热病毒，放进信封中通过邮寄寄给议员和社论编辑，并且有好几个人因为这次恐怖袭击而死亡。沙耶子不需要有谁死掉，她只是想“小小地”吓一吓去来川舞而已，蓖麻毒素虽然毒性很强，但相信日本的抢救与医学技术不会让2001年发生在美国的事重演一次的吧？（笑）
    想到这的荻原沙耶子嘴角上扬，将发自心底的笑容展露。
    她将手中的信件投入去来川家的邮箱之中。
    荻原沙耶子本以为这件事会如愿地结束，舞多半会因为蓖麻毒素中毒而送往医院治疗监护，也有可能因为毒素进入眼睛而导致失明，甚至还将她的家人也牵连其中，就算将这件事当做故意伤人事件向警方报案，警察也不可能从一封没有指纹的匿名信中找出任何线索，就像她所预料的那样。事实上，沙耶子的计划大部分都成功了，除了投递有毒信封这一景象被恰好路过的桐原健次目击以外。
    桐原健次真的只是恰好路过而已，他的家和去来川家处在同一个方向上，只不过因为给教室做清洁和被沙耶子耽搁了一会，回家的时间稍稍晚了一点。健次并不理解他所看到的场景有着怎样的意义，也没有出声叫住沙耶子——大概是离得稍微有点远的原因，而且如果在接下来的几天他对此事闭口不言的话也不会遭遇之后那样的可怕经历——
    道理很简单：绵羊在目击到野狼捕食同伴的时候，不出声就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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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来川同学生病了吗？”
    “不知道，好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导致现在住院了。”
    “诶~所以说现在女主角还是荻原同学咯？不过反正和你我没关系，我们永远都是演龙套角色罢了。”
    神奈川樱实高中的礼堂里，话剧社的社员们充满干劲地排练着，耳边是二之前姐妹们叽叽喳喳的八卦，健次坐在稍微靠后的座位，躲在礼堂的阴影里，注视着台上的演员们。
    “不，我不会放弃我身为人的尊严和骄傲！我不会成为一只吸血的恶魔的！”沙耶子极富感染力的表演已经让健次看得出神了。
    “为什么！？维罗妮卡，谁告诉你我们是恶魔的？我们只不过是和你吃不同东西的伙伴！”与沙耶子相比，柴原熏试验的吸血鬼伯爵似乎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不知是因为发生在去来川舞身上的事让他萎靡不振还是被沙耶子的气场压制。
    话剧社的新剧《吸血鬼》将要在万圣节学园祭上进行公开表演，剧本是一位校内的迷之编剧藤原奇诺呕心沥血写出的绝赞名作，讲述的大概是一名人类少女维罗妮卡受到吸血鬼伯爵史莱亚引诱一步步变成吸血鬼的故事，据说话剧社里好几名社员读完剧本后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甚至热爱电影的老师都一边哭着一边大喊“要将它搬上银幕”。
    不过健次是不清楚这些的啦，他望着台上认真排练着的沙耶子，在欣赏着的同时，心中一种异样的感受油然而生。去来川舞家里出了事这个新闻相信绝大多数学生已经知道，但偶尔也有消息灵通的同学知道了更多的事实，说是有警察出入去来川家中进行调查，但具体调查什么事情还不知道。而且今天上学的时候健次也看到了停在学校门口的警车，种种异样的不快感混合在一起，理所当然地让健次想要询问荻原沙耶子那天她在舞家门前到底做了什么。
    当沙耶子排练结束，时间对于不参加社团活动的回家部同学来说已经变得有点晚了，桐原健次走向正在整理物品准备回家的沙耶子，她哼着歌微笑着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健次希望那不是沙耶子因为舞住院而无法饰演女主角而展露的笑容。
    “沙耶……荻原同学，可以一起放学回家吗？有些事情想要谈谈。”
    “……”荻原沙耶子愣了短短一秒钟，如果不是今天的话，她很有可能就找个不错的理由将健次搪塞回去，不过考虑到之前就向健次借用过钥匙，沙耶子认为不能这样简简单单地应付健次，于是她点了点头，问道：
    “好啊，桐原君，有什么事要讨论呢？”
    ——沙耶子对自己的称呼改回来了——想到这一点而有些失望的桐原健次继续说道，如果他在讲这些话之前稍稍冷静一下，权衡分析其中的利弊的话，也许事态会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是关于去来川舞同学的一些事，我们边走边谈，好吗？”
    荻原沙耶子的瞳孔收缩了一瞬间，出乎意料之外的人想她问了出乎意料之外的问题，就像木偶师发现本应被自己的手指操纵的木偶自己动了起来一样。沙耶子保持着微笑，绵羊虽然有所警惕但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野狼的包围圈，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
    “当然可以，桐原君，我们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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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原蓼花！”
    “到！”
    “秋神纯一郎！”
    “到。”
    “佐佐木尚志！”
    “到！！！”
    “桐原健次！”
    “…………”
    “桐原健次！没来吗？还是跑去上厕所了？班长？”布莱尔放下点名册，视线一一扫过排好队的学生们。
    “老师，桐原他今天没来上课，已经请了假了。”荻原沙耶子喊道。
    “这可真是难得。”布莱尔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其他班里隔三差五就翘掉她体育课的学生大有人在。“好的！别说这些废话了！开始动起来！像往常一样首先围着操场跑三圈！！！”今天也是神奈川樱实高中和平的一天，每天都会有学生请假和翘课，只不过今天没来上课的人是桐原健次罢了，其他学生们是不会在意的，沙耶子这样想着，不过桐原的父母就不好说了，他们如果得不到健次的联系的话肯定会联系警方报案。荻原沙耶子当然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她用健次的手机向他的父母发送了几条短信，不过这种缓时之计不可能将真相隐瞒得很久，沙耶子得在这一天的时间里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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