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行客刘师李森》第156章

    森曰：“我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向着外人呢？”朱琳：“你撑着伞，咱们赶紧回家吧！”“哦。”看店的学生看到这一幕，自言自语道：“有这么漂亮的妞儿下雨天来接，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待遇？”李森慢慢地走向女巫，余光却一直注视着居民楼的那扇窗户，拉开车门时，突然听到小区的自动门打开，一位穿着淡蓝色长裙，可爱温柔的女子一手撑着伞，一手握着伞款款玉步，弱柳扶风走了过来，裙摆随风扬起，好似仙女下凡一般。但是看到李森正要坐进车里，便停住脚步，两人远远相视一笑，久久不愿离去……
    回家的路上，朱琳见李森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好生不快，说道：“如果你不想回家，现在可以下车回去啊。”森曰：“你又说什么？”朱琳：“你以为我刚才没有看见吗？一猜你就是去私会那个女人。”森曰：“我只是随便走走，散散心，根本不知道那就是她的家。”朱琳：“现在自己承认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我怎么从来没有遇到过？你们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玩腻了就换，换完觉得以前的好，又跑去找人家，你说贱不贱啊？”李森：“喂，你说话好难听啊。”朱琳：“干嘛？说到你心里去不开心啊？”
    汽车沿着公路疾驰，车灯划破水天一色。“啊……！！”朱琳突然惊呼一声。李森：“怎么啦？”她刹住车说道：“我好想撞到人了，都怪你，害我分心！你赶快下去看一看呀！”李森刚要下车，朱琳又抓住他，惊魂未定道：“不要去了，咱们赶紧逃吧，要是被人讹上，我哪里有钱还啊？”森曰：“那怎么行？救人要紧！”他连伞都没顾上拿，就向外跑去。看到前方某处，惊叫道：“哦，糟糕！”是一只白色的高跟鞋，上面鲜红的血迹在月色下闪着暗褐色的光。
    然而奇怪的是，女巫的车头完好无损，没有一处沾有血迹。朱琳早已经担心地面无血色，双手颤抖着，一直盯着车底，祈祷什么都没有发生。雨水打湿了李森白皙的脸，长发一缕缕贴在头上，继续寻找着鞋子的主人。借着微弱的灯光，忽然发现一个白裙女子躺在路边，一动不动，脚上少了一只鞋，四肢的骨骼有地方反扭着，双目像是死鱼眼一般望着某个方向，甚是吓人！
    李森跑过去，抱起她，触手冰凉，好像抱着一具死尸似的，用力摇了摇叫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那女人突然扬起手臂抓住李森的胳膊说道：“救我，救我！”李森赶紧掏出手机，欲拨打急救电话120。朱琳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蜷缩起身子，生出鸡皮疙瘩，拿着电话，心里想到：要不要赶紧打电话报警？不不不，怎么能报警呢？如果她死了，也许赔钱都不行，说不定要进监狱呢……待在这里好害怕啊……不如打电话给刘师吧，他向来鬼点子最多，关键时刻也总能帮上忙……对……打给他！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安心……”
    此时的刘师正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潜心研读从藏经阁里拿来的《易筋经》。初访少林的时候就想能借这本经典读一读，希望借助上面的武功帮助自己化解腹部的阵阵余痛。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固是不好，只希望有朝一日能为少林做些事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另外不光是自己，无数所谓伟人名仕都干过偷鸡摸狗，顺手牵羊的勾当，只是后来的光芒掩盖了曾经犯下的过错。扪心自问，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人的事。只能说句谢谢少林了！
    不知什么原因，难道是雨天手滑吗？手机怎么也滑不开。女人突然抱住李森说道：“我好冷！”在那发白的嘴唇靠近脖颈的时候，女人突然露出满嘴离了歪斜的獠牙，刚要咬下去，突然远处一道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李森也用胳膊挡住耀眼的光亮，问道：“是哪里的朋友？这里有位姑娘被撞伤了。请你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摩托开近了，远光灯依旧不关，强硬，很不礼貌地照着二人。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李森身边，倏地掏出一柄十字形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已刺进白衣女子的喉咙，拔出的时候，没有一滴鲜血溅出。
    还未反应过来，那男人已经转身走开，李森腾地站起来怒道：“你这是在什么？”躲开亮光，才看清那人的外表，大冷的天却穿得很薄，只有一件马甲，胸口暴露在空气外面，瘦瘦的肌肉结实紧绷，后颈处印着的白莲花十分抢眼。他说道：“你应该谢谢我才对，如果不是我，你可能早就成了死人。刚才你怀中抱着的女人名叫事故女。以交通事故的方式引诱好心的男子上当，趁机杀死他们。”“事故女？”
    “没错！传说很久以前的一个晚上，她高高兴兴地去见自己心爱的男子，到了却发现那个男人正和其他女人幽会，气愤之下，没有等红灯，直接冲了上去，正好被一辆汽车撞上，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血流满面，好像涂满了辣椒酱。然而做手术之前，她却神秘消失了，去厕所，急诊室，救护车里……哪里也找不到她的踪影。没过多长时间，她那负心的男友也无缘无故地失踪了。之后有传言说看到她忧郁痛苦，晚上独自走在大街上，见到情侣就会上去问问那个男人有没有劈腿。如果有的话，她就会找机会杀死那个男人，然后去寻找另一个目标。慢慢地她不需要别人的回答，只要在近处闻一闻，觉得有异味，就会痛下杀手！你没有看到自己的车子完好无损吗？刚才你没有撞到任何人，只是进入了妖怪的领域，受到了迷惑。现在京城里妖气弥漫，以后出行要小心！”
    李森想想刚才场景，依然后怕，问道：“朋友你是白莲教的吗？”那人骑上摩托说道：“我听任大哥说有游侠曾帮助过他，其中一位长发飘飘，应该就是你吧。我叫梁飞鹿，时间不多了，我要赶紧去刺探敌情了，后会有期！”李森：“等等，梁兄！我听说你们的人曾趁着各大门派精英参加卢加佑丧礼的时候突袭八大派，是真的吗？”梁飞鹿：“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总以名门大派自居，早就看我们不顺眼，骂我们为邪教。人们只能信仰佛教道家，别的都是异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过我们早已经准备好。想消灭我们，没那么容易！走啦！”一给油门，摩托立刻窜出，带起一溜水花，转眼便消失雨夜中。
    李森回去换到驾驶座上，朱琳问起，回答说：“刚才搞错了，什么人都没撞到，咱们回家吧。”她刚才躲在车里一直看着手机，紧紧张张地没有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想到原来是虚惊一场，这才松了一口气。车子打转，故意绕开那个面目呆滞狰狞的女妖。然而朱琳还是好奇地向后面望，隐隐约约看到个女人穿着白裙子躺在冰凉的地上，问道：“我们真的没有撞到人吗？”森曰：“没有，你看车头还是完好无损的，如果撞到人的话，早就应该瘪了进去。你可能是过于紧张，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到了。”
    朱琳转过身，扣上安全带说道：“刚才真是吓死我啦，幸好身边有你啊，李森！要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和你分开那么长时间，我也接触过很多男生，但是他们都是在社会上混过很多年，谎话连篇，一点儿都不可靠，然而靠谱的却又太笨。本来好马应该不吃回头草。但是我不介意，我觉得安心最重要，我们都很了解对方，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那时咱们都犯过不少错，但都没有大错不是吗？彼此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对方的事，对不对？”森曰：“琳琳，你不要太紧张，都过去了。”朱琳：“回答我，对不对？”李森：“嗯。”
    朱琳：“那就好啦，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李森：“什么事？”朱琳：“你先答应我再说。”李森：“好，我答应你！”朱琳：“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你以后娶我为妻，永远陪着我，和我在一起！”李森：“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只要你不讨厌我，我也很愿意和你在一起啊，那些事儿我不是在咱们第一次交往的时候就答应过你了吗？有些山盟海誓到后来会变得没有意义，也就不需要在遵守。我觉得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好，是不用嘴说出来的。所以我答应你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会出手相助，好不好？这样更靠谱一些。”朱琳：“不好，我就要你答应那个！”李森有点烦躁，平缓下情绪说道：“不是说了嘛。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就算当时说了，时间过去久了，很多人和事都会变的。我也是，以前也许会说，但是现在不会了。”
    失望透顶的朱琳没有在无理取闹，只是看着窗外，默默地留下眼泪。透过车窗，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李森有些过意不去，想不到几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个吵着闹着，要人哄要人疼的大女孩儿。然而现在的自己或是从出生以来就没有钟意过这样的女人。想伸手抚抚背以示安慰，但又怕招惹她，于是默默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纸巾放在她前面，打开收音机，放出动听的歌声来化解尴尬。
    突然，朱琳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显示的是“无耻混蛋”，这是朱琳对自己的老乡的戏称。滑开手机没好带气地问道：“干嘛？”对面传来噼里啪啦的下雨声：“不是说出现交通事故了吗？来到这怎么没人啊？”朱琳：“已经没事了，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