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此意》第645章 牵着我的手

    魏秋平在九皇子府中待到了下午这才离府,离开时可见魏国公眼底神色变幻莫测,像是定了什么事情那般。
    回到府中时,他便到了魏芸竹的院子,看着这个自己精心栽培了多年的女儿,他的眼底忽然亮起了一抹奇异的光芒。
    魏芸竹很规矩地行礼,只是轻唤了一声‘父亲’后便没有再多言,乖顺地站在一侧。
    ——然而魏秋平方才眼底的亮光让她心生警惕。
    父亲今日只是去了一趟九皇子府罢了,回来却是神采奕奕,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那般。父亲性子一向内敛,这般的喜形于色,她还真是少见。
    “竹儿,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朝中这段时间事务繁忙,父亲言语上有些不当,你不会怪罪为父吧?”
    魏秋平凝视着这个大女儿,殷切期盼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犀利之色。
    今日他在九皇子府中的确收获颇丰,觉得这个女儿如今有了身孕,倒是好事一桩了。
    魏芸竹心中惊异,警惕万分时也保持着镇静,她似自嘲那般笑了笑,而后目光露在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上,声音缓缓的,像是透着无尽的愁苦:“是女儿自个儿酿成的大祸,丢了父亲的脸面,也让魏府蒙羞,焉能有怪罪父亲的道理?”
    她这般回答很乖觉,也让魏秋平很受用。
    “嗯,果然还是竹儿识大体。”魏秋平笑着颔首,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叮嘱着她:“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婚期虽是未至,但你想吃什么便让你母亲给寻来,切不可亏了自己的身子。”
    “谢父亲记挂,女儿记住了。”魏芸竹乖巧地行礼,随后目送魏秋平离开她的闺院。
    等魏秋平走得不见了踪影,她在门框边上站了许久许久,直到棉秀唤她,她这般才回过神来。
    “棉秀,你不觉得今日父亲很奇怪吗?”她喃喃道,眼底剪下了一片疑惑之色,这般像是一位正常父亲与自己说话的魏国公,让魏芸竹感到极为不安。
    棉秀只是个小丫头,本身对魏国公就很犯怵,哪里会去注意这些细节的?对于魏芸竹的话她自然也是无法回答的。
    魏芸竹似乎也不指望她能回答得出来,当即来到了书案坐下,她拿起毛笔将今日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写了下来,并让棉秀寻空子将消息递进了公主府中。
    艺容细细看了信条后将其给了予之,一边细语着:“魏国公非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若以魏芸竹自己所言,那魏国公是不会这般与子女说话的,今日却是有些反常。”
    ——最反常的是他刚从九皇子府中回来。
    洛渊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后,眼底神色深了深,想到了宫中的某些旧事,“线报来禀告过,他最近招纳了一批幕僚,想来大抵说了些能让魏国公动心的事情。”
    至于能让魏国公动心的事情是什么呢?
    从他如此专注培养两个女儿的事情来看,其实并不难猜出来的。
    ……
    一晃又去了三日,距离皇帝的寿辰也便只有五日的时间了。
    今日皇城中甚是热闹,皇城中也甚是热闹——或者说是贤亲王府中很是热闹。
    北舜帝今年派了自己的心腹作为使臣来西芜恭贺,明面上看似非常尊重西芜皇帝,但不过是做给一些人看的。
    ——北舜帝很在意这位的外甥。
    派来的心腹是定国大将军沈冲,以及皇长子北景善。
    “姜姑娘,我表哥这腿何时能好?”北景善朝见永元帝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来看李秋寒。
    见着李秋寒的伤腿时,他眼底顿生痛色,恰逢姜紫筠在为贤亲王针灸,便紧张地追问。
    他生得眉清目秀,十六岁的少年已是脱去了稚气,但北景善的身上有一股祥和之力,让人见着便觉得很好与之相处,且觉得他很善良。
    却也的确如此,北景善出生时传言有天降祥瑞之色,一副慈悲象,因而才得名‘景善’。
    姜紫筠最憎恶她行医时被人打搅,当即手中三根明晃晃的银针一瞬几乎戳到北景善的眼珠子,眉目幽冷地警告他:“你休要再问东问西,否则我不管你是何许人也,定是会戳瞎你眼目!”
    北景善当即惊得是连连后退,后背都抵住了墙面,脸上有过一瞬的惶色。
    见此姜紫筠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李秋寒,言语中有几分嫌弃:“果真是一脉相承,话真多……”
    这几日她替艺容来给贤亲王针灸,这厮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不成想竟是个话痨。
    “我才不信……像你这般漂亮的姐姐才不会那般凶狠的,你只是吓唬我罢了。我不问你便是,待你针灸好我再问。”
    不等李秋寒回话呢,北景善便自己笑着接话,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如一轮初升的太阳那般,让人感觉温暖和治愈。
    姜紫筠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继续专心地给李秋寒斟酒,沈冲就如一尊定海神针似的,杵在房间里,目光紧紧盯着李秋寒双腿。
    李秋寒霎时觉得自己有些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有种像是正在被讨论要如何下手,从哪儿开始下刀子。
    这种感觉是有些毛骨悚然的,他干脆便闭上了眼睛。
    “表哥你是害怕吗?要不……你牵着我的手?我扎针时就牵着母后的手。”
    北景善见状,便上前将他的手握在了李秋寒的大掌中。
    李秋寒:“……”
    这孩子确实话忒多了些。
    而此时的朝堂上,也因仪鸾卫大将军之位定下来,且汪肃出现在大殿上时推到了顶点。
    一切是已成定局。
    便是有人不甘,也无法再做出改变了。
    但至少还有一个都尉之职。
    “皇上,属下既是做了这仪鸾卫大将军,那便是要实干。属下想挑选几人在身边带着教习,将来也好有些用处。”
    汪肃年三十,生得还算不错,但常年喜欢板着脸,一身的杀气太过浓烈,让人望而生畏,故而至今都尚未娶妻。
    他此言一出,便有许多人蹙眉。
    汪肃此番出现在朝堂上,很显然之前皇上就密诏此人回京了,先前种种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由汪肃执掌仪鸾卫,那仪鸾卫便不仅仅是皇上亲卫如此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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