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凤菀》第66章 疯魔

    他慢条斯理的穿戴好衣衫,面色沉静,静的可怕。
    在众人惶惑不安的注视下,他推开门,如同一具精致的行尸走肉,貌似沉着一般走了出去。
    很不幸,他在院子的门口,遇到了提着一个食盒的妙菀。
    玄天的面色一滞,停下了脚步。
    “主子他,怎么了?”
    为什么会安静的如此反常,又为什么见到侧福晋会忽然停下。
    寇依跟在他身后,对司奇正小声道。
    而司奇正却只是暗中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给王爷请安。”妙菀福身,柔柔下拜,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而玄天却看着她鬓间插着的一支玉钗,脑中迟钝的想,他记得,他的凤菀好像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钗。
    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是他的凤菀呢?
    怀着巨大的期盼,他的目光下移,看向了那人的面容。
    然而得到的,却只是巨大的失望。
    眼前的女子,虽然与他的凤菀有一两分相似,但是却没有凤菀的灵动与纯真。她好像是一个被做出的精致的玩偶,美丽的外表下,是令玄天所厌恶的虚假。
    “王爷,您怎么了?”妙菀看着玄天,不解且担忧的问。
    而玄天却只是厌恶的移开了目光,他记起来了,这个女人是被皇后硬塞给他的侧室,是总在害他的凤菀的恶毒女人。她是凤菀的妹妹,却比不上凤菀的万分之一。
    “滚回去,不要让我看到你!”玄天冷冷的说。
    妙菀闻言一惊,不可置信的道:“王爷,您说什么?!”
    是她听错了吧,玄天虽然不曾爱过她,但是却也是对她温和有礼的,一定是她听错了吧。
    “为什么?”玄天的语气忽而恶毒了起来,他看着她,不甘的问道:“为什么她总是出事,而你,却一直好好的活着?!”
    “这个世界真奇怪,善良的人命途多舛,而恶毒的人却总是一帆风顺。”
    妙菀闻言,手中的食盒瞬间落下,姜汤的味道瞬间外溢到了周围。
    她身体发虚,美目含泪,为自己辩解:“王爷,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我没有恶毒!”
    她哭着说完,然而玄天却早已越过她,走到了很远之外的地方。
    养心殿。
    皇帝在李福全的服侍下,喝了一碗浓黑的药汁,而后他将药碗重重的搁在了桌上,叹了一口气。
    他的神情间尽是痛恨与气恼,在这一夕之间,他好像瞬间老去了十岁。
    关于凤菀的事情,李福全已经从玄天那都知道了,并且一五一十的都转告给了皇帝。
    “陛下,”李福全轻声道,“您要保重龙体啊,凤福晋至今还未找到,这说明凤福晋有您的庇佑,一定会完完整整的回到您身边的。”
    皇帝冷哼,却哀声道:“你以为这次和上一次她在千鲤池落水是一样的吗?那么冷的湖水,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了?”
    “皇上,您这样伤心,凤福晋知道了,会为您担心的。”李福全叹了一口气,却仍然劝说。
    皇帝的言语中尽是遗憾与悔意,“她这丫头,不恨朕就好咯。昨日明明知道她是受了委屈,被人诬陷,可是朕竟然还那么对她,还让你去和她说那些话!”
    “您对凤福晋的疼爱,凤福晋是知道的,怎么会怪您呢。”
    皇帝闻言,面上更是悲痛,李福全感觉,皇帝的神情好像是快要哭了。
    “朕真的是对不起凤丫头啊,更对不起她的娘亲!”皇帝哀声说:“自她十岁起,朕将她接到了宫中,本想让她快乐无虞的活着,却没想到,她在宫中,比在江南生活的还要苦。朕这苦命的孩子,这个冬天,她可真是受尽了苦楚!”
    皇帝说着,语气中的哭意更加浓厚。
    李福全不敢与皇帝对视,微垂下头,面容哀戚。他自是知道皇帝说的是什么事,凤福晋被诬陷说是害的侧福晋小产,被皇后娘娘整治了一番;而后元旦日又被淑嫔的侄女,安佳庶福晋设计,最后凤福晋不得已跳了千鲤池,却留下了难以有孕的后遗症;前几日豫郡王受到了叶赫那拉家的打压,牵连到了凤福晋,凤福晋被迫进宫,却进了宗人府牢狱。
    这刚被释放出去,却有落入了豫郡王府的湖中,至今还没有找到。
    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李福全心中叹了一口气,而赵新却走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陛下,外面下雪了。”
    皇帝淡淡的嗯了一声,仍旧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没有言语。
    李福全自然知道自己的徒弟是要说什么,他给了赵新一个眼神,赵新看见了,却没有动,这是他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冒着生命危险,忤逆自己的师傅。
    “陛下,豫郡王已经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了。”赵秀低垂着头,恭敬道。
    皇帝闻言,冷哼一声,将桌上的药碗猛地甩向了赵新,怒道:“让他在外面跪着,任何人不许给他求情!”
    赵新不敢躲,受了这一下,额头顿时渗出了鲜血。而他却没有擦,连忙跪了下去,惊恐的说:“陛下息怒!”
    李福全见状,也跪了下去。
    皇帝发泄了一通,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悲哀重新袭来,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却说:“让内务府,准备上好的棺木,凤丫头的葬仪,就按固伦公主的规模操办吧。一切用品都选用最好的,可不能再亏待这孩子了。”
    李福全和赵新闻言,俱是一愣,皇帝这是默认凤菀此时已经薨逝了。他们面上俱是哀恸,“陛下,您节哀。”
    皇帝疲惫的摆了摆手,赵新见状,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他掀帘而出,见豫郡王玄天正跪在他的对面。
    天色已黑,空中飘散着雪花,玄天笔直的跪着,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
    赵秀走过去,躬身:“郡王爷,陛下正哀痛,不见任何人。而且,”
    他说着一顿,哀声说:“陛下已经下令了,凤福晋的葬仪,按照固伦公主的规模操办。王爷,您节哀。”
    玄天闻言一愣,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却道:“不可以,凤菀没有死,为什么要办葬仪!?她还没有死,我不许,不许你们咒她!”
    他目眦尽裂,面色疯狂,说着,他挣扎着站起身,却因为左腿的伤势而再次跪倒。
    赵新见状,连忙让周围侍候的人将玄天扶起,而玄天的口中还念念有词。
    赵秀亲自抱住玄天,却对一旁的内侍急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去请太医,郡王爷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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