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默爱情缠左右江晚裴屿森》第469章

    下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微风轻轻的拂过他的脸颊,将眼底的眼泪吹干。
    慕惜,裴铭和裴东河,在他的要求下,五分钟之前就离开了。
    他看着墓碑上的字,和那张黑白照片,很久很久都没动。
    悲伤在心底不断的蔓延,像是一场瘟疫,瞬间就将他的全身器官传染,甚至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直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才动了动,仰起头,逼退眼底的潮湿,滑下了接听键。
    那头传来裴予的声音,将进入夜的灯火里,那声音好像一点生气儿都没有了,她说,“阿森,还记得我十七岁生日的那天,你陪我去的那家酒店吗?我们在楼顶的天台上看星星,说愿望,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
    裴屿森的眉眼一动,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那时候的天好像很干净,星星也很耀眼,就连风都好像温柔的不像话。”说到这里,她将手机拿离嘴边,对着天台下面大喊了一声,“可惜啊,都回不去了。”
    说完,空旷的山谷里回荡了好久她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传过去的时候,裴屿森的眉眼蹙得更厉害了。
    他刚想说什么,对面的裴予接着又说道,“阿森,你说的没错,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奶奶,不关江晚的事。”
    “好了,我想说的就这么多。”裴予轻轻的笑,拿起旁边的酒瓶大罐了几口酒,她说,“阿森,再见了。”
    再见了,再见了,再见了……
    “喂……予儿,予儿……”
    回应他的,是手机挂断的盲音。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传过来,他像是终于有点清醒的反应,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跑向墓园路边的烟灰色宾利车子,然后迅速启动,朝着山谷上的那家酒店驶去。
    手机的电量已经不足百分之一,在他上车的那一秒钟,就已经自动关机黑屏,他却丝毫没有发现。
    ……
    江晚已经不知道待在这间黑屋子里多久了,她能感受到的只有腰腹上越来越痛的痛感,和不断流失的羊水。
    就在她以为她会在这个黑屋子里一尸两命的时候,房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
    她疼的浑身都在颤抖,双眼都是朦胧模糊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她只是本能的求救,“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嘘,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走。”
    声音很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
    裴屿森赶到那家山谷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的八点钟了。
    海浪声,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凭着记忆,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天台上。
    女孩穿着白纱裙站在天台的边缘上,呼啸的风掀起她的裙摆,吹乱她的头发,将她的背影衬托的愈发单薄和寂寥。
    她双手敞开,迎着风的方向,好像下一秒随时能跳下去。
    裴屿森逐渐靠近,在离她还有几米的位置,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制止住了。
    “阿森,你别过来……”
    “予儿,你冷静一点。”裴屿森没再动,声音在夜风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性感和魅惑,“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去改变你自己,包括我,你知道吗?”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想偏袒江晚?”
    “这跟偏袒无关……”
    “无关吗?呵。”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的没有任何重量,“她在我的脸上和手上都留下了疤痕,可你都做了什么?除了更宠她,更爱她,你还做了什么?啊,你说啊,阿森。”
    刚刚离得远并没有看清她的手,这会靠近,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手腕上在流着东西,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在流血。
    “你割腕了?”
    裴屿森又试图靠近,却被突然转过来的她,弄得定在了原地。
    “你说割腕啊?”裴予抬起手腕,在万千灯影的山谷里,微微笑道,“嗯,割破了一点,不是很深,江晚不是割腕让你心疼吗?我也试一试。”
    裴屿森叹息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予儿,你冷静点,一场恋爱而已……”
    “对,那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一场恋爱,但对我来说,那是我的全部,阿森。”
    裴予干枯的眼底慢慢的有眼泪溢出来,在夜风里,越落越多,“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全部,阿森。”
    “谁都不能陪谁一辈子,父母子女兄弟姐妹,谁都不能……”裴屿森试图攻破她的心理防线,“你先下来,有话我们好好说,你这样太危险了。”
    “不,我们就这样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然我让你和江晚一辈子都活在内疚和自责当中,谁都别想解脱。”
    裴予的眸光已经变成了疯狂的颜色,在相对昏暗的天台边缘,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好,你说。”
    裴予点点头,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这话她问过他几次了,他也给过答案,但这一秒钟,一个真实的答案从大脑深处传过来,他几乎没有犹豫的说,“没有。”
    “予儿,是我把陪伴当成了爱情,像我们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童年都比较孤独,你来了以后,我的世界变得不再是永远的黑白灰,不再那么单一,我错误的意味这就是特殊的感情,可不是,那是一种陪伴和依赖,不是爱情。”
    裴予低头笑笑,然后继续问道,“那你爱江晚吗?”
    “爱。”
    一个字,却像是万箭穿心的疼痛。
    裴予接着问,“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爱她?她明明也不够好。”
    “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很难说的清楚,爱了就是爱了。”
    裴予沉默了几秒钟没说话,随后又问道,“即便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也要继续爱下去吗?”
    裴予所说的一厢情愿,裴屿森当然听懂了。
    “是,我不会放手。”
    话落,裴予没再开口,好像已经冷静了下来。
    “予儿,听我的话,先下来,嗯?”
    “好!”
    如果死了能够一了百了,她大概会选择那么做,但显然她不甘心。
    既然想斗下去,那就要活下去。
    ……
    裴予是在五分钟后,自己从天台的边缘走到他身边的。
    他先是蹙了蹙眉,随后从西装的口袋里抽出男士的丝巾,包裹住女孩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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