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默爱情缠左右江晚裴屿森》第468章

    “因为当时奶奶已经没什么意识,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灰色,甚至在不停的喘息咳嗽,江晚说等救护车来了之后可能就来不及了,让我把急救箱拿来,拿出糖皮质激素给奶奶注射,或许还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我当时已经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就是她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后来……后来,爷爷就来了,然后就把江晚给抓走了,我听到他说……要把她关进疯人院里。
    “停……”
    裴屿森听到这里,抬起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或者说已经听不下去。
    他迈开阔步,朝着裴予所站的位置移去,声音冷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凉意彻骨,“予儿,你明知道奶奶对糖皮质激素过敏,为什么不拦着她点?”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已经充满悲伤的病房,更加的雪上加霜。
    裴予有那么一秒钟连眼泪都忘了掉,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阿森,你这是……在怪我?”
    她说完,像是还不敢相信,又颤抖着声音重复了一遍,“你怪我……你竟然怪我,阿森!”
    “对,没错。”
    裴屿森的眉眼覆上一层寒霜,声音浓稠的像是永远都不会天亮的黑夜,“她不了解奶奶的病史,在紧急的情况下,给奶奶注射糖皮质激素我可以理解,可你在身边,为什么没有阻止她?”
    “从小到大,奶奶在我们面前没少犯病,你说你懵掉?她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裴屿森又靠近了她一些,此刻,那张温柔英俊的脸庞给人的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
    “予儿,我从来都不认为你不屑撒谎,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胆小……”
    换句话说,他就是在怀疑她,怀疑她在江晚给周兰清注射糖皮质激素的事情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裴铭厉声喝道,“小森,你疯了,你对予儿发生么脾气?”
    “爸,我现在在问她。”
    裴屿森的语气已经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对裴予来说,简直是无与伦比的陌生,甚至还带着厌恶。
    这种感觉,是她最害怕在他身上看到的。
    裴予愣在了那里,呼吸和心脏好像都有片刻的停顿,耳边除了都是呼啸的风声,剩下的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大概过了那么十几秒钟,她才凉凉淡淡的开口,她说,“裴屿森,你以为我不难过吗?”
    她很多年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一直都阿森阿森的叫,这一秒钟,大概只有覆水难收四个字可以形容了。
    是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还是你觉得我是故意的?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蛇蝎心肠的人?”裴予本来已经停下来的眼泪,又迅速的从眼底滑落下来,她笑了笑,声音冰冷,“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瞧得起我,也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你真正的亲人。”
    “是啊,我不过就是一个孤儿院里的孤儿,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是这世界最肮脏最难堪的存在,所以,麻烦你把我关进警局里吧,那里可能才是我这种肮脏的人应该待的地方。”
    一气呵成的说完,裴予就转身朝着病房外跑去。
    慕惜想去追,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悲伤,还没有缓过来,双腿都是软的,刚刚迈出脚步,整个人就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裴铭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并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句,“你在病房里等着,我去追。”
    慕惜点点头,双手撑在病床的护栏上,半天都没动。
    裴屿森眼底的猩红更甚,整个人也更加的暴戾,伸出脚,将房间里能踹到的东西都踹到了地上。
    慕惜知道他和周兰清的感情,也明白他需要情绪发泄,可予儿实在无辜。
    她缓了一会,觉得舒服了一点,才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森,你对予儿发什么脾气,她才多大?也没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那种时候当然是江晚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哪有你说的那么……”
    “不,妈,她变了。”
    裴屿森没再多说什么,又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周兰清,才抬脚往病房外走去。
    裴东河正站在吸烟区吸烟,听到裴屿森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抽着烟。
    青白色的烟雾缭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屿森难得的在他身上看到了悲伤的情绪。
    “爷爷,江晚在哪里?”
    裴东河还是没有说话,继续抽着手中的烟头。
    裴屿森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甚至吱嘎作响,“爷爷,奶奶尸骨未寒,我不想做的太难看,我再问一遍,江晚呢?你把她……”
    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裴东河就轻轻淡淡的说了句,“先把你奶奶的后事处理好吧,江晚很好。”
    裴东河将手中的烟头捻熄,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便迈着大步离开,路过裴屿森身边的时候,被他伸手拦住,又问了一遍,“爷爷,江晚呢?”
    “小森啊,你大可以试试,是你能先找到她,还是我先能处理好你奶奶的后事。”
    他抬起左手手腕,将腕表放在裴屿森的眼前,“一天的时间,如果你不想让她出事,就乖乖的听话,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都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一身轻,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裴屿森的手始终没有收回来,就那么看着裴东河,两个不同年纪,却同样气场的男人就这样足足对视了几秒钟,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裴东河打破了吸烟区里面的平静,“还有啊,小森,一天之内你找不到她,别白费力气了。”
    说完,就拂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裴东河即便落马,官僚中还是有不少他昔日的得意门生,和提拔上来的高官,想要藏个人,不过说句话的事。
    他暴躁的往门上踹了一脚,还是动用了军队的力量,大概可以在裴东河说的时间上,提前几个小时找到。
    ……
    周兰清的后事办得很简单,没有对外公布,也没有惊动上流圈子里的人。
    因为周兰清生前曾经说过,她不想火化,希望保留全尸下葬。
    虽然这并不被允许,但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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