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默爱情缠左右江晚裴屿森》第27章

    江晚就那样看着他,偏偏他又不说话,以至于江晚根本探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情绪,整个感官,几乎全部都转移到了他喷打在她脖子间的浊重鼻息上了。
    江晚的手越来越放肆,放肆到男人伸手捉住了她的手,他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轻又模糊:“她才二十岁,没有江小姐那么高明的手腕和心机。”
    大概这就是爱情,不管事实如何,第一时间肯定会选择信任。
    精明如裴屿森,也难逃如此。
    手腕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令江晚微微地蹙起了眉,她轻轻地笑了笑:“裴先生,我相信这笔生意你不跟我做,裴予小姐也会跟我做。”
    “这么说,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所以,江小姐这么着急赶来医院,其实就是为了来吓唬我的?”
    裴屿森慢慢地退离她身边,在一米外站定,整理了一下被她弄乱的衬衫,笑得更意味深长了:“既然这样,江小姐还是先回去,等予儿醒了,我一定会转告她你的意思!看看她到底要不要和你做这笔生意。”
    江晚被噎得面色一僵,指间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男人不过寥寥几字,轻易地将她之前在脑子里预设了好久的套路全部推翻打乱,甚至没留一丝余地。
    也许是因为太怕他会对东风做什么,她才会自乱了阵脚。
    是她的大意,以至于忘了,能在遍地牛鬼蛇神的林城商界,不靠家里,完全凭借一己之力,混到如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裴屿森,怎么可能会惧怕威吓,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况且,算起来,他已经在她的身上吃了一次亏,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江晚攥紧手指,丝毫不敢松懈自己的神经,心底已经乱成一团麻:“怎么办?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我好像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胡同了!”
    她故意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来衬托出他的高大精明、火眼金睛,讨他的欢心。
    如果有人问她这么虚与委蛇小心应付累吗?
    答案是累!很累!
    这世界上,没有人是不爱面子的,她也不例外。
    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面子那玩意儿,注定会变成微不足道的东西,太在乎,反倒会显得太矫情,不是吗?
    裴屿森听后,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仿佛对此并不感冒,反而是玩味一般从裤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起来。
    “你倒是挺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的!”
    烟雾将他的面容缭绕得虚虚实实,看不真切,她一时拿捏不好他话里的态度。
    可能是她的小伎俩已经不起作用了,也有可能是他对她的装模作样已经厌倦了,还有可能是……他在等着她的知难而退。
    但她从来都是一个执迷不悟的人,或者以他的话说,她就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不出眉高眼低的人。
    也可以说,在他眼里,她完全就是个没有眼力见的女人。
    这么想想,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世上,那几个令她牵挂的人,一个长埋于地下,一个被困在疯人院,还有一个,就是十一岁便被顾瑾瑜送到国外读书,为此避开与她过分亲近的顾东风。
    如果不能保护好他们,她活着似乎就更没有什么意义和价值了!
    江晚上前两步,重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不然……在我的脸上也划一下?或者,裴先生怎么开心,就怎么划!”
    举起夹烟的手还没有凑到嘴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上,就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裴屿森抬起一看,那是一把折叠式的水果刀,在灯光下泛着丝丝冷泽。
    “裴先生,你仔细想想,其实还是我吃亏的!我陪着裴予小姐一块毁容后,起码裴予小姐还有你不离不弃,我就不一样了,会很掉价,兴许这辈子都无人问津,一想到我未来会这么悲惨,你的心里是不是就舒服一些了?”
    裴屿森扔掉手中的烟头,黑皮鞋重重地踩上去,将其碾灭。
    他展开手上那把水果刀,拿在手里把玩了一圈,突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现在,只要我轻轻地从这里划下去,你……就可能……没命了,要不要试试呢?”
    奇怪的是,她却并不觉得害怕,比起失去亲人的痛苦,死对她来说,就不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了!
    江晚微微向前了一些,刀锋立刻在她天鹅颈一般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她浅笑着,迎视着裴屿森的目光没有一点躲闪。
    “跟裴予小姐的脸比起来,我这条命确实显得太不值一提了,这样,裴先生,只要你保东风没事,我就拿命赔给你。”
    她覆上他的手,将刀锋更深地刺入,模样很决绝:“我有轻度抑郁症,有你那个大律师朋友在,相信一定会掩盖成我抑郁自杀,你根本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母亲,她太可怜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施舍出一丁点的同情心,在她生命结束的时候,帮她善终。”
    世人常说,眼睛是一个人的心灵窗户,那里面所流露出的情绪,是怎么掩藏都无法装点,也无法骗人的。
    这一秒,裴屿森在她的眼睛里除了看到决绝,还有解脱。
    江晚又将刀锋刺进去一些,目光异常坚定:“如果实在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那就把刀给我,我自己来!”
    裴屿森蹙眉,她这个浑身充满戒备,像是刺猬的样子,像极了十年前的予儿。
    他扯了扯衣领,突然就心烦意乱起来:“松手,我没时间在这儿陪你疯!”
    江晚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远处隐隐有焦急的脚步声响起,正朝着两人的方向快步走来,下一瞬,两人手里的刀便被人劈手夺了过去!
    刀锋利落地划破男人的手,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睛比迅速滴落的血还红:“裴先生,是什么样的事情,非要用刀子才能解决?况且,还是对一个女人!”
    裴屿森从裤袋里拿出烟盒,点了一支烟,看向对面的梁明冬:“梁先生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江小姐的旧情人,还是打抱不平的路人?”
    “有区别吗?”梁明冬合上水果刀,明亮的瞳仁仿佛灯塔一般,“晚晚她是疤痕体质,别说是这种伤口,就是简单的蚊子叮咬都会留下疤痕,我很好奇,是什么事,能让裴先生对她这么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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