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德的两个人,都听出克劳莉话中缺失了一部分的意义。
克劳莉露出了微笑,看向扎克,“该你问了。”她脸上有莫名的得意,这只有一种可能,在‘谁先开口就输了的游戏’中,她占据了上风,“问我为什么肯定塞斯还活着。”
扎克挑挑眉,所以此时的话题,已经踏到了克劳莉这里来这里真正原因的门前,游戏再进行下去,那就太没风度了。
吸血鬼笑着给了克劳莉满足感,“为什么?”
克劳莉满意的调整了一下姿势,“我很赞同你刚才表达意思,沟通很重要。”
扎克挥挥手,弯着嘴角,“好了,克劳莉,有话直接说吧。不用在绕圈了。”扎克抬抬手里的被装满的酒瓶,“如你所见,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时间陪你太长时间。”
“好吧。”克劳莉微笑着抬抬肩,“在我告诉你一些事情之前,你准备告诉我你等会要去做什么吗?”
“这要看情况。”扎克倒也直接,“你有教会,我有格兰德。抛开我们是广义的同类来看,我们各自有自己的副业。”扎克笑着,“如果我发现现在正进行的事情,和你有交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现在还无法判断,所以,让我们暂时保持距离。”
这就是扎克在告诉克劳莉,‘我在进行西区人的委托,鉴于你对史密斯的前科,没什么其它问题的话,请你离远点!’
克劳莉挑挑眉,做出了无奈的样子,“只是看你的准备似乎很隆重,想要帮助你们而已,不用太在意。”
“那谢谢你的好意了。”扎克弯着嘴角,视线对着手里的酒瓶,“如果需要,我一定会开口。”
克劳莉不再追问,收掉了脸上的表情,说了句莫名奇妙的话,“丝贝拉疾风,我喜欢这个女人。”
扎克不会意外,丝贝拉回来了,自然开始做她一直在巴顿中做的事情,成为异族之间沟通的中心,把消息送到对的人手上,“她告诉了你什么?”
“我?”克劳莉摇摇头,“她还没有直接和我接触,应该在等更合适的机会。但是她已经拜访了康斯坦丁。”
“这一样。”扎克笑笑。
所谓的更合适的机会,想想把,和丝贝拉一起回来的猎人是作为交换人质来巴顿的,这样的形式显然不是什么理想的平等对话场景。但是交流是必须的,丝贝拉居然能想到康斯坦丁,也是足够贴心了。
“你知不知道。”克劳莉眯起了眼,“纽顿的恶魔,对巴顿,十分好奇。”她又摇摇头,“不对,是巴顿以外的恶魔,都有这种好奇。”
“是因为你在这里吗?”扎克笑着挥挥手,“我需要责备你,为巴顿吸引了太多关注吗?”
“呵呵。”克劳莉笑了,“那也请连你自己也责备进去。”克劳莉看着扎克的双眼,“我?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他们或许想让我消失,但还不至于在这个世界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
克劳莉的话里有话,在地狱扼制克劳莉的力量,已经可以注定克劳莉的未来,她后续力量空虚,被现世的恶魔驱逐是早晚的事情。难道现在巴顿之外的恶魔,在现世明显的表现出了什么?
扎克皱起了眉,“圣徒,冈格罗。”短暂的思考后,扎克摇了摇头,确实要责怪他自己了,“这才是吸引他们视线的东西。”
克劳莉看着扎克神情,“吸血鬼(冈格罗)、阿尔法(年初就确定的城市领主)、圣徒(在纽顿‘俱乐部’崩毁转移来的茜茜)、堕天使(克劳莉本人)、猎魔人(从西流窜到这里的塞斯)、猎人。”克劳莉莫名的舒坦,“这是座十分吸引人的城市。”
扎克发现,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他在巴顿过的太顺心,想到的全是巴顿是‘和谐、理想’之类的描述,却忽略了外界,会如何看待这个已经超出常理的城市。
扎克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迪伦,“迪伦,你可以放心了。地狱的恶魔会为了获取巴顿中的情况,即使找到了塞斯,也会让他活着。”
悬浮的迪伦在空中晃晃,接受了这样的说法,消失了。
扎克看向了克劳莉,“可以说正事了。纽顿的恶魔做了什么,丝贝拉怎么发现的。”
克劳莉手指抬起,七八只墨黑的圆球,突兀的出现在她的手指间,急速旋转!克劳莉的语气变得冷硬,“她回来的时候,抓住了几只。”
刺耳、尖利的哀鸣,骤然充斥着整个办公室!
扎克看着克劳莉指尖的东西,墨黑的圆球中,血红色的咒文印记时隐时现,来回穿梭!这是巫术的灵魂封印!
咒文不是像清晨束缚瑞恩那样温柔的帖服在表面,而是暴力的嵌入恶魔的身体中,切割、毁坏着任何想要反抗的‘缚带’!
果然,清晨的丝贝拉是直接去了康斯坦丁那里!看来就是送出这些东西!
克劳莉的手掌一握,恶魔的悲鸣和圆球一起消失不见。克劳莉的脸上有了一丝奇异的笑意,双眼光亮,“我喜欢丝贝拉。”她眯起了眼,“她让我回忆起,为什么现在的联邦还有印安人。”
吸血鬼皱着眉,克劳莉在说曾经的殖民战争打到的胶着状态,就是这些在帕帕午夜领导下的印安巫师、狼人……让曾经的殖民者寸步难行,被迫进行了和平条约,成立了现在的联邦。
克劳莉的喜欢,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专注,克劳莉。”扎克撇撇嘴,也不知道被克劳莉喜欢是好还是不好。不过丝贝拉很强大,能够召唤帕帕午夜,然后也敢和帕帕午夜对抗。记得那个巫术信仰和圣主信仰的类比吧,帕帕午夜是圣主地位的人物。
不要用丝贝拉连几个要追杀瑞恩的猎人都应付不了,来判定丝贝拉的能力。瑞文奇和瑞恩,都是丝贝拉的儿子,作为一个看着两个儿子都误入歧途的母亲,丝贝拉能有怎么选择?!闭上眼走开,还是选一个彻底放弃?
要知道,毁掉瑞文奇未来的是格兰德和帕帕午夜,不是丝贝拉。
虽然丝贝拉在和帕帕午夜的对抗中输了,但一个堕天使,降级太多,真的不算什么,所以不用担心多余的东西,“这些恶魔做了什么?”
“偷窃。”克劳莉看向了扎克,“当我拥有了容器。”她指了指自己,“地狱犬开始停止乱往地狱送巴顿市中人的灵魂。”
扎克抿起嘴,又一件他忽略的事情。他把克劳莉获得容器,当作对巴顿、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忽略了外界对这件事的看法——堕天使在巴顿过的不错,已经完全掌控地狱犬了!
又一件让外面的恶魔无限好奇的事情!
“所以他们开始偷窃巴顿的灵魂。”克劳莉看着扎克的眼色,继续说。
“什么意思。”扎克有些烦躁,“你是想说有纽顿的恶魔潜入巴顿了吗?”吸血鬼盯着克劳莉,“那就是你的彻底失职责了。”
“怎么可能!”克劳莉笑着摇摇头,“该专注的是你,扎克。”克劳莉的手指按在了办公桌上的便签上,上面写着离开巴顿市的车次信息。
不用多解释了,扎克已经明白了,从巴顿出行的人,就是被‘偷窃’的灵魂!偷窃?错了,是等着他们上门!
扎克撕掉了便签,德瑞克要回家的想法,必须要放一放了。见鬼!恶魔只需要‘强上’,就能够获得德瑞克在巴顿的一切见闻,他说经历的一切都离巴顿的核心太近!
“火车?”办公室的门口,本杰明端着餐盘,靠着门檐,“丝贝拉好像不是做火车回来的吧。”
克劳莉一耸肩,“我只是随手举个例子而已。”克劳莉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旁听的阿尔法笑笑,抬抬手,“这几个家伙是在纽顿进入西区的路上,被刚好碰上的。”
克劳莉弯着眼角,“一个热心的背包客,强迫几个猎人,解救被恶魔附身后,发生车祸的母子。”
克劳莉看着扎克也眯起的眼,微笑着,“你以为我为什么特意来这里。”克劳莉摊摊手,“我之前说了,我是来帮你的。”
扎克看着克劳莉的眼睛,微微的摇摇头,弯腰拉开了抽屉,拿出比夏普带来的资料,丢到了克劳莉的面前。
克劳莉翻开,看了一眼照片,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情,“这个家族,本身就有问题,所以不要怪到我身上。”
“这要看情况。”扎克保持了之前的态度。
“纽顿恶魔被拷问出的内容,在他们发现这对母子是比夏普的情人和私生子的时候,开始想要利用这种关系控制西区的家族,打入巴顿。”
扎克保持了沉默,虽然克劳莉说的是巴顿恶魔的事情,似乎真的是在帮格兰德梳理线索。但请意识到这一点,克劳莉会知道比夏普委托了格兰德这件事的原因,难道不是她自己也十分关注这位私生子吗!
想想史密斯!克劳莉在打什么什么注意,已经十分明显了!她在玩一样的游戏!想要利用私生子架空比夏普!
只是她说的对,现在的情况,怪不到她身上,因为显然,她失败了!
当一切叙述结束后,扎克收回了资料,也收回了酒瓶,拿起了听筒,拨通了比夏普的电话。委托彻底结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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