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盈即墨寒》第158章 昔年旧案

    即墨寒连夜抵达福郡王府,舟车劳顿,福郡王命人背下夜宵,又差人收拾了干净的厢房让他暂住,整个福郡王府偌大,且安静,即墨寒素来不喜喧闹,住在这正阁小楼,倒也乐得自在。
    只是唯一让他心头不悦的是李家的旧案至今仍无头绪,追查了几年的案子,怕也早就让各州知府抛之脑后,成了一宗疑案。
    搁下茶盏,即墨寒倒也不恼,只是问道:“当真无人知晓这李氏那夜经父帝传召进宫,说了何话惹得父帝龙颜震怒,削了他的职不说,还扬言他乃是谋国的逆贼?”
    福郡王倒也颇感奇怪,只是未有证人和证据,只道:“当夜守值的太监侍卫也都只是在外头候着,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宫里的流言尚不可轻信,如若李氏当年真的做了什么谋国之事,皇上又怎会宽恕他李家上下。”
    “这便是棘手之点,而且事后齐王上书也是古怪,他当时明明是我们这一派的人,又何故反戈帮宁平王,李氏被削职查办,宁平王一再想要置他于死地,这其中干系,看来本殿是时候去一趟李府了。”
    “大殿万万不可。”
    福郡王蹙眉沉吟,想着如今不知宫里派了多少眼线在暗中盯着他们二人,若这般去了,只会让宁平王提高警惕,做出应对,这般想着,他又道:“大殿细想,何故皇上下旨不允许这李氏接触任何官员,就连他的女儿,头年才允许前来探望,看来皇上对他还是有所忌惮啊。”
    即墨寒面色阴沉,“父帝和宁平王都对李氏有所忌惮,想来李氏当年所言并非好话,这些日子本殿需要去临南县丞那里走一趟了。”
    夜深,福郡王并未歇息,而是在书房挑灯夜读,福郡王妃心疼福郡王操劳过度,亲自熬了参汤端进了书房,柔声道:“王爷,您要注意休息啊,可别熬坏了自己的身子。”
    “让夫人担心了,大殿突然提及几年前李尚书一案,我也颇觉其中有怪异之处,只是时隔多年,怕也无从查起了。”福郡王叹了口气道。
    “李尚书?”
    福郡王妃缓缓坐了下来,思虑道:“皇上虽然让他以布衣身份留在临南老宅,可却不允许旁的官员探视,他的儿子李英才嗜赌,如今倒是听闻突然改了性子,变得安分起来,这其中想来大有文章,王爷还是小心为妙。”
    “哦?那李英才改了性子,这倒是奇了怪了,这朝廷上下当初何人不知这李家出了名的败家子李英才,不过依我看来,他除了烂赌,也不曾做过什么越轨之事,如若说之前是装的,那这其中的隐情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王爷的意思是,派个人秘密请这李英才来王府问话?”
    “夫人聪慧,也该是时候好好查查此案了,毕竟一直悬着,总也不是个事。”福郡王皱眉道。
    而另一边,即墨寒与福郡王用过茶探讨完李氏旧案后,即墨寒仍心有顾虑,便问,“飞玄,本殿听闻这李清筠家中有一长子名叫李英才,明日你秘密将他接来,本殿要亲自问话。”
    “是。”飞玄领命随后合了屋门便离去了。
    即墨寒伏在书桌前,只觉得千愁万绪,当年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这桩案子背后有冤屈,以至于李氏抱憾终身,李家全家上下惨遭灭门,如今他务必要查清这其中缘由,尽快还李清筠一个公道。
    这般想着,他便熄了烛火入了睡,反观李家却是全府上下灯火通明,今日乃是李氏罢官的第五年,五个年头过去,旧案已沉,李清筠虽心有不甘,但却无能为力。
    “爹,您早些睡吧,这大半夜的何故让全府都燃了灯?”李英才吩咐仆从给李清筠披了件褂子。
    “我们父子已经很久没心平气和说过话了,这些年你吃了多少苦,为父心中有数,也明白你这般装疯卖傻烂赌成性也是情有苦衷,只是为父身在迷局,不能及早猜透,倒是为父的不是。”
    “爹,您别这么说,儿子这些年不孝,是儿子的错,只是儿子不愿让爹您蒙受冤屈,爹这些年为何不寻得那福郡王替爹洗脱冤屈,好官复原职,重振李家上下。”
    “不可。”李清筠脱口而出。
    “为何不可?”
    “英才,此事你莫要再提了,当年我耿直进言,却是是冒失了,毕竟事关天子颜面,唉,皇上气恼也是应该的。”李清筠摇头而道。
    “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您连最亲近的人都不曾提及,儿子也尚不可知,难道是因为宁平王家中巫蛊一事吗?”
    李清筠听了这话顿时一惊,呵斥道:“莫要再说胡话,小心被人听了去再惹祸端。”
    “儿子只是不希望爹您忧心。”李英才不解道。
    “还不到时候,再过段日子,我自会告知你一切,如今时机不到,你莫要再问了。”
    言罢,李清筠便由着老奴搀扶回了屋子,留下一脸疑惑地李英才喃喃道:“时机?什么时机……”
    养心殿之中,星象师易居伏地请安,即墨雍成抵着头,声音略带沙哑,“法师深夜至此,所为何事,莫不是还因中宫克星之事而来?”
    易居听出即墨雍成语气不悦,不由尴尬一笑,“皇上,微臣深夜至此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是另一桩要紧之事。”
    见易居神色飘忽不定,即墨雍成会意,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朕有话要单独与法师说。”
    “多谢皇上禀退仆从,微臣今夜所来是依照皇上吩咐,测算了宁平王的星宿,发觉十分不妥。”
    “哦?宁平王,不是朝中大臣联名上书说他是昌国之子,怎么到你这,反倒说他的星宿不妥?”即墨雍成双眼一眯问道。
    “皇上,微臣不知为何大臣们这般急于为宁平王请奏,微臣测算出宁平王星宿有一猛虎,皇上的星宿亦有虎,两虎相争,必有其一伤,皇上还是尽早做打算为好,以免留下后患。”
    即墨雍成听了这话,不免惊起,“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微臣以性命担保测算无误,还请皇上恕微臣直言之罪。”
    即墨雍成只觉得后背发凉,蓦地抬头看向养心殿的匾额,一字一句道:“朕才是云渊的天下,谁若阻挡朕,挪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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