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盈即墨寒》第136章 夫妻离心

    阿茶派人仔细检查了苏宅后院水井,又盘问了看到李德失足落水的婢子和仆从,发现尚有疑点,水井处由砌石垒着,根本不可能失足跌进去,若说是自杀,李德尚有家人需得抚养,如何可能自杀。
    “头儿,您看,这事要不要让这苏家的夫人去官府走一趟,这李德可是苏家夫人的仆从,也该是时候问话了。”
    阿茶摇头,“还未有确凿的证据,暂且不能惊动苏夫人,毕竟事关一个妇人的名节,还是待仵作那边确认张氏的死因在做定夺。”
    “是。”
    小捕快忙去搜寻了一圈后便离开了苏宅,阿茶将这井台的模样大致瞧了清楚,正欲待要走,听得身后一小捕快喊道:“头儿,您看,这是……”
    阿茶忙快步走至井台旁半蹲下身子伸手捻起松土处的一小滩白粉,为了安全起见,他差人请来了仵作和官府调遣的大夫前来,将白粉寻了布帕包起带回去仔细查验。
    萧元莺因得在祠堂念经听闻捕快前来查探苏宅之事,不由万念俱灰,暗中差人去她娘家请命看能否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然而自书信递出便迟迟未有回应,萧氏顿时慌了神。
    “夫人,大小姐已派人接了回来,这会子在屋里吵吵嚷嚷,说是要见您,老爷瞧着心烦便将她禁足了。”
    琦玉本不想将苏沐秋禁足之事告诉萧元莺以扰她心神,可苏沐秋如今性子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不光咒骂县丞是非不分,还口口声声要将苏盈盈置于死地。
    萧元莺揉了揉眉心,怨骂道:“这个蠢笨的丫头,到如今还不知自己的错处,禁足了也好,眼下我还没空料理她的事,一旦张氏之死抖出我来,那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夫人莫慌,如今官府尚未拿人,说明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即便有了,夫人矢口否认便是,任他们也无济于事。”
    “是了,咬死不承认,想来他们也不会对一个无辜妇人动刑。”萧元莺神情松散了些说道。
    自仵作和大夫验实了那白色粉末与张氏服用的药物皆是离魂散后,阿茶也掌握了一系列佐证,县丞方才得以开堂审理此案,苏盈盈与薛云锦早早来至官府等候,待苏盛携夫人萧元莺来后,苏盈盈轻瞄了一眼夫妻二人,却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萧元莺见她如此高傲,不由心生怨恨,开口道:“自己做的事情还好意思诬陷旁人,盈盈,你倒是好本事。”
    “再怎么有本事也比不过夫人暗中推波助澜来的轻巧,不是吗?”
    这一句反问噎的萧元莺哑口无言,苏盛一记眼神警告萧元莺莫要逞口舌之争,萧元莺方才作罢,退至一侧等待县丞前来问话。
    因涉及苏家与锦绣阁之事,此案便着私下处理,但张氏与李德的死早已在整个山水县流传开来,令人意外的是,所指矛头并非苏盈盈,而是苏家的嫡妻萧元莺,流言四起,也少不得传到县丞的耳朵里,自上堂前,他特意吩咐捕快阿茶去探知了萧元莺的底细,这才发觉她曾与苏盈盈有过许多结怨。
    “师爷,大殿既然吩咐务必要秉公办案,那你认为本官该如何办?”县丞问道。
    师爷是个精明人,明白即墨寒虽然并未偏袒苏盈盈,但还是心向于她,不由道:“大人,这苏姑娘在山水县的名声一向很好,而这薛姑娘也是结实许多达官贵人,这怕是明里暗里我们都开罪不起。”
    “你的意思是让本官多多偏袒她们二人了?”
    “大人,我并非此意,而是认为证据既然搜集差不多,外头流言又都指向萧氏,苏家老爷是个风流人物,难保日后不会丢了官,倒不如……”
    师爷附在县丞耳畔低语了几句,县丞转了转眼珠子,思考间不由笑意愈显,“这主意不错,左右逢源,权衡间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这证据怕只差是否是李德递毒药给了张氏……”
    “大人,新的证人带到了,是指证李德递毒药给张氏的绣娘,现已带到后堂,等候大人召见。”阿茶负拳来禀。
    “哦?既然如此便开堂审理吧,将她直接带到大堂前,务必保证她所言句句属实,否则便以欺上之罪论处。”
    “是。”阿茶领命退了下去。
    虽然萧元莺对苏盈盈恨得牙根痒痒,可毕竟此事是经她手而起,难免她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反观苏盈盈气态闲若,仿若并不曾被这些事扰心,这让她心里颇为不爽,直到县丞坐定,证人被带了上来,方才定下心神。
    只是下一刻待她看到绿芜也在证人之中不由慌了手脚,这一举一动皆被阿茶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走至堂前,道:“大人,证人都已带到,是否现在开始陈述。”
    “嗯。”县丞微微点头。
    绿芜开始便将自己在佛堂听到萧元莺和苏沐秋的一言一行全都复述了一遍,包括自己跟随萧元莺多年看她如何欺凌苏盈盈,都添油加醋全盘供出,随后又由苏宅的几个仆从丫鬟说了李德一事,绣娘目睹李德拿了药瓶谎称香料给予张氏,张氏心生贪念偷用了毒药,以至于最终暴毙。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所指,皆是萧元莺,且每件事情都有足够的证据和证人,这让萧元莺根本无从辩驳。
    县丞见状,拍案而起,“大胆萧氏,你还有何要辩!”
    萧元莺慌张跪地,求情,“大人饶命,此事真的不关我的事,都是仆从李德一人所为!”
    “李德一人所为,那么敢问苏夫人,这离魂散他又是如何得到的,不瞒大人所言,属下特地询问了大夫这离魂散的价格,这物在云渊乃是禁物,私下交易少说也得有一百两银子一瓶,他一个奴仆,卖身的银子才仅仅几两,哪里来的银子买这种东西,去诬害一个他不曾知晓的人!”
    阿茶一字一句犹如晴天霹雳,震在萧元莺心里,苏盛见状忙跪地而道:“大人,夫人做了如此恶行,是小官管教不严,还请大人念在夫人乃是小官的嫡妻,从轻发落。”
    “苏盛,你说什么糊涂话?”
    萧元莺不可置信地看向苏盛,她原本以为苏盛会极力护她,如今听此一言,竟好像落实了她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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