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盈即墨寒》第116章 绣坊合作

    翌日一早，薛云锦便派了马车来接苏盈盈和李氏，她们三人今日要去山水县临县宜平县最大的绣坊看看，若是能寻些灵感，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娘和云锦姐姐已经去过一次了，那里的绣娘与我们铺子的绣娘可有不同之处？”苏盈盈问道。
    薛云锦略微沉思片刻，恍而想到了什么，忙道：“区别倒是有的，我们铺子的绣娘多以阵脚细腻为主，而她们的绣娘多胜在绣样新颖，正如当初你拿着那些新奇花样来给我看，我觉得颇为新奇，是确实不曾想过在花样上翻新。”
    “阵脚细腻是自然的，因而许多绣品都有瑕疵，即便花样再好，但识货的人一摸这绣品，便可知是否有用心绣制。”李氏在一旁笑道。
    “娘说的不错，云锦姐姐，你也算是绣工出挑的女子，你以为这锦绣阁若是重回临南城，最应注意的是什么？”
    苏盈盈抛出疑问的最终目的在于，锦绣阁原是在临南城所开，后因薛云锦老家的府宅无人照料这才去了山水县打点，既然有过在临南城开铺子的先例，薛云锦自然最有资格评说。
    薛云锦想了想，道：“我驻临南城的那些年，虽说绣坊众多，但能脱颖而出的不过几家，这几家共同的特点在于无论何时都能第一时间出跟随王室之风的新绣品，而且无论从阵脚做工包括绣样都是独树一帜，各有特色。”
    “你是说，这些铺子的老板都与王中贵族有所联系？”
    薛云锦微微点头，不紧不慢道：“却是如此，我虽与大殿相识，也有过合作，但不比他们心思缜密，左右逢源，因而也做的并不出彩，只是这些年由你和伯母打理铺子，让锦绣阁越做越好，我才想着，锦绣阁能否再度在临南城卷土重来。”
    苏盈盈静静坐在薛云锦身侧，掀了马车上的帘子看向外面，随后道：“一定可以的，而且锦绣阁也会越来越好的。”
    马车一路颠簸直到宜平县，待下了马车，苏盈盈这才觉得浑身轻松，依着薛云锦所述，三人很快寻到了这里最大的绣坊，此坊是为整个宜平县的大户人家供送绣锻，与其合作的外城铺主更是不计其数。
    三人所穿的衣裳乃是锦绣阁近来新上的绣制花样，因独到新颖，三人一入门便引得绣坊里的绣娘相看，铺子的掌柜的见状，忙迎了上来，“几位可是来寻些绣样的？”
    薛云锦含笑，“正是，我们自山水县特地而来，听闻这绣坊乃是宜平县最大的绣坊，今日一见，确实是名不虚传。”
    绣坊铺子的掌柜的是个寻摸四十多岁的妇人，虽衣着素雅，但这绣衣上的花样也是独独出挑，见三人打扮谈吐皆是不俗，忙请了她们去里屋小坐。
    “这位掌柜的如何称呼？”李氏温和而道。
    “夫人便称呼我为莫掌柜的便好，方才与几位大致聊了聊，你们也见着了，因为王室的绣品都是有王室的绣娘所制，我们这的生意如今因管控也愈发不如从前了。”
    苏盈盈拿起桌前的一件绣帕仔细打量了起来，笑道：“莫掌柜绣坊里的物件花样可谓是精巧，只是精巧人人都可以做得，如今要的不光是精巧，更多的是创新。”
    “创新？姑娘所说的创新是怎样一个创新？”
    苏盈盈与薛云锦相视一笑，缓缓道来，“且问莫掌柜，平日里你们与王室贵族中的绣娘走动，都是靠什么？”
    “自然是靠银子，她们把绣样带出来，我们付银子来交换宫里的绣样，带到自家铺子仿制。”
    “好，说到了仿制，这也说明这些花样是一早宫里开始时兴的，而并非绣坊独创，如若反过来呢？”
    莫掌柜思索片刻，不由大惊，“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绣坊做新颖花样，然后打通宫里关系，让绣娘买我们的图样仿制？”
    “正是，莫掌柜细想来，这样是不是便扩大的利润，而且也打通了宫里的渠道？”
    苏盈盈这般提议让在坐的几人都甚为惊讶，化被动为主动，这是历来绣坊不曾打破的传统旧制，如今若是迈出这一步，势必会是最艰难的一步。
    见莫掌柜犹豫不决，苏盈盈倒是坦然笑笑，“我知道掌柜的顾虑，但没有改变，绣坊迟早有一天因被动而倒闭，掌柜的与我们都是做绣制品生意的，该明白这个行当并不稳定，如若达成一条坚固的流水线，您又何苦还要自揽生意？”
    “是了，这位姑娘说的极是，如若打通宫里的绣娘这条线，我便不必再担忧客源了，姑娘妙思啊。”莫掌柜赞叹道。
    “我这妹妹心思活络，莫掌柜既然觉得可行，我们也该谈谈合作，毕竟凭你一己之力，定然不会事事顺遂，我们锦绣阁宫中人脉较多，若是合作，定会事半功倍。”
    “好，好。”莫掌柜一口答应。
    待出了绣坊，李氏不由问道：“何故不当面立下字约，非要留待来日她前去锦绣阁看后再行定夺。”
    “娘，其实我和云锦姐姐也是想着让她亲眼看看锦绣阁的发展再行商议，即便我们生意做的再好，说的再好，也比不上她眼见为实，因而，这事，不急于一时。”苏盈盈解释道。
    “是啊，伯母，如今锦绣阁的生意虽然较其他县城有了很大的改观，但毕竟还是有所局限，万事都要小心为上，待莫掌柜亲自来确认后我们再将后续打算一一商定，也算留一手。”
    “你们两个孩子倒是想的周全，倒是我看事情看简单了。”李氏笑着与二人同行。
    “伯母的绣工那可是挑不出毛病来，这生意上的事便由我们二人来管，伯母呢，只需负责绣品的选料便好，不必那般辛苦。”
    “是呢，娘，您身子孱弱，可莫要再过操劳了。”
    李氏会心一笑，便上了马车，三人打道回府，直至入了夜，三人方才分别，李氏由着夏荷伺候睡下，而苏盈盈则独坐窗前思索接下来合作一事。
    她低头执起腰间的玉佩，想起那日即墨寒与她所说，带着这枚玉佩去临南城的典当行寻了掌柜的，她自然可以见到他的恩公，当面道谢。
    可谁能又知晓，以后去了临南城，会有怎样的变故，她思来想去，还是熄了烛火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