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进门,大家就都凑上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暧昧的笑容,白晨曦更是直接问出口:“陆局长,今天可有什么收获?”
说完,眼睛瞥一眼谢安萌。
“滚开。”陆千然横着眼睛,抬手把白晨曦推到一边。
谢安萌在一旁,头埋得低低的,不知如何是好。
白晨曦并没有被陆千然吓唬住,正酝酿着继续起哄,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铿锵的高跟鞋声音,不多时,一道倩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股子肃杀的冷气。
是苏锦倩。
“既然是没有的事,你害羞什么?”她漂亮的,带着轻蔑和怒意的眼睛落在谢安萌身上,没好气道。
“我,我没有……”谢安萌结巴道,一张脸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刚刚起哄的众人,都闭上嘴,假装做事,一哄而散,尤其是白晨曦,夹着尾巴,比谁跑得都快。
苏锦倩对陆千然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加之她在警局里一向冷傲,一群人甚是忌惮。
“没有就不要总在他眼前晃,都让人说闲话了,也该避避嫌,况且你……”苏锦倩道,她吸一口气,话并没有说完。
“苏锦倩,我还在这里,轮不到你教训她。”陆千然冷声打断她。
谢安萌眼眶微微发红,那些没说出来的话,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些什么。她一个离过婚,且身无长物的女人,凭什么待在陆千然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恐怕是连被人说闲话的资格都没有吧。
“陆局长,你这话说得,像她是你什么人似的。”苏锦倩不示弱,直接顶回去。
整个警局,嘴硬气的两个人刚起来,所有人默不作声,大气不敢出,谢安萌更是进退维谷,不知如何自处。
“你是她什么人,又是我什么人?你在这里说话,站在什么立场?”陆千然轻哼一声,呛声道。
“陆千然,你这么多年,我跟你出生入死,朝夕陪伴,在你心里我原来什么都不是?”苏锦倩漂亮的眸子,闪烁出泪光。
谢安萌有心安慰,翕合几下唇瓣,还是决定默不作声,这样的阵仗,她冲上去恐怕是要成炮灰。
“嗯。”陆千然轻声应了,拉着谢安萌就要走。苏锦倩从腰间掏出手枪,在两人经过门口的时候,迅速抵在谢安萌头上。
“她这个样子,留在这早晚是祸害,不如趁早处理了。”说着,子弹上膛,眼神冰冷,垂眸看向谢安萌。
陆千然眼眸微眯,突然抬脚上前,将谢安萌护在身后,任由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头上。
苏锦倩手微微颤抖,声音沙哑,“她到底有什么好?你怎么就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陆千然微蹙眉头,直直盯着她,没有回答。
谢安萌低着头,手抓着衣袂,胸口起伏着,血液似乎乱了章法,在血管里胡乱流淌,激荡,碰撞,她隐忍的怒火和委屈终于爆发出来。
陆千然和苏锦倩正僵持着,她一把推开陆千然,主动将头对准了枪口,直视着苏锦倩讶然的眼睛。
“苏锦倩,你喜欢陆千然,我能理解,他这样的男人,喜欢他的女人像满山的野花,数不清。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一而在再而三难为我?”
“我知道自己离过婚,穷困潦倒,名声又差,所以我从来没奢望过什么,只是我没有亲人,他像哥哥一样照顾着我,让我感觉在这世上有了些依靠,所以我不想离开他。”
“你喜欢他就努力让他喜欢你,不要把精力和心思都用在我身上,你大可以杀了我,只是他不喜欢你,你杀了我他也不会喜欢你。”
“你……”苏锦倩一张白皙光洁的脸,憋得通红,许是想不到谢安萌这样平日文静得像兔子一样的女孩子,竟然会这样硬气,这样直接,杠上她这朵霸道警花。
“还有事吗?没事我回房间了。”谢安萌道。
“占了上风就想走?谢安萌,你口口声声说对他没想法,那每天跟他黏在一起做什么?一把岁数又离过婚了,就不要装单纯行吗?”苏锦倩道。
一旁陆千然还没开口,谢安萌抢先道:“我本来就没有很复杂,既然你非说我跟陆千然黏在一起,那我离他远一点就好。”
听到她这样说,苏锦倩眼眸微动,透漏出喜色。
“你最好说到做到。”
陆千然低头看着谢安萌,眼中蕴藏着太多的信息,可惜,谢安萌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苏锦倩昂首挺胸,像是打了一场胜仗,见陆千然仍然站在门口,拿了一份罐头,打开包装,弯起眼眸走向他。
“陆局长,饿了吧,吃点东西。”她把罐头递给陆千然,陆千然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也走了。
房间里气氛静得压抑,一屋子人楞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听得“嗒嗒嗒”的高跟鞋声音,踩着失落的、愤怒的节奏。
当晚,谢安萌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众人暧昧的表情,和苏锦倩说过的话,她虽然华丽地反击了她,可对她的话做不到不在意。
虽然经历了许多,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这样当面的奚落,无疑是在她并未痊愈的伤口上撒盐。
她突然有点怨陆千然,若不是他那么优秀,苏锦倩也不会如此痴迷于他,也就不会难为她这个无辜的人。
思及此,她重重叹一口气,抓着被子翻了个身,转动着一双眼,观察着眼前的黑暗。
夜色浓郁,安静的房间里,她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差不多到时候了,前几天就是这光景前后,那个可疑的人影会出现在她房间里。
她静静等待着,直到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那个人影也没有出现。有几分失落地,她掀开被子,起身洗漱,吃索然无味的罐头,门口传来敲门声。
是陆千然。
“什么事?”谢安萌用冰冷的语气道。
“开工了。”陆千然道。
“我今天跟着白晨曦他们。”谢安萌道。
门口不再有回音,走了吗?谢安萌,心一沉,有点难过。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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