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打不可:太子殿下求放过》第72章 父慈子孝

    折腾了一整日,慕清娆从早上到现在半粒米都不曾入腹,但她心中记挂着早些把消息告知慕德安,便不曾回西苑,直接去了慕德安的院子。
    可她尚未进的松德院,远远地便听得慕德安爽朗的笑意从院内传了出来。
    慕清娆心头一动,正巧那慕管家正打松德院中出来,慕清娆便迎了上去,作了一副纠结惶恐的模样对着慕管家问道,“穆叔,父亲可是在见什么大人?”
    慕管家也算是自小看着慕清娆长大,自然当得起慕清娆一声慕叔。
    慕管家听了急忙对着慕清娆行了个礼,依言答道,“回二小姐的话,大小姐正在书房中陪着老爷说话呢。”
    慕管家在慕府呆了许多年,自是知道慕清娆与慕婉柔之间关系不甚和睦,本以为慕清娆听了神色必不好看,可没有想到慕清娆却是浑不在意的模样,甚至笑意盈盈的对着慕管家还了个礼,道,“好,慕叔,我知道了,那我便一会子再过来。”
    说完,慕清娆也不管慕管家是何表情,施施然便离开了。
    慕管家外出拿了东西,便又回了慕德安书房之中伺候。
    “婉柔,这乃是圣上钦此下来的紫毫笔,你与你妹妹一人一支。”
    慕德安眉眼慈祥,从慕管家手中将紫毫笔接了过来递到了慕婉柔的手上。
    慕婉柔自然是万分欢喜的接了过去,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只微微对着慕德安行了个礼,而后却是作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转头问慕管家道,“慕管家,你不过是取个紫毫笔,怎的去了这么久?可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人?”
    慕管家闻言神色不变,垂手站在父女二人面前,沉声道,“是二小姐,不过现下她已经离开了。”
    他听着方才慕婉柔问起自己时略显兴奋的口气,心中便带有几分了然。
    想来必定是这个大小姐知道了方才二小姐来过,这才特意将自己拦了下来。
    但至于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为何,这便不是自己一个下人应当担心的了。
    慕管家这样想着,又对着他们二人行了个礼,转身便出了书房。
    书房内只剩下了慕德安与慕婉柔父女两个。
    慕婉柔极是小心的将方才慕德安所赐的紫毫笔放到了一旁的案几上,瞧见慕德安桌子上放着先朝吴老先生的笔墨,便顺手拿了起来。
    “吴老先生字迹刚劲、笔尖行云流水,甚是俊逸,也难怪父亲喜欢。”
    慕德安甚是喜欢前朝吴老先生的笔墨,这相府之中更是有颇多收藏。
    他喜欢这些,慕家的子女自小耳濡目染,对字画之类亦是多有研究。
    便如同当下,慕婉柔的几句话便说到了慕德安的心坎上。
    说起自己的收藏,慕德安向来都是骄傲的,尤其眼下夸奖的又是自己的女儿,慕德安骄傲之余,又多了几分长辈的深沉。
    “这幅字乃是前几日陛下赏的,他素来知晓为父喜欢这些。”
    说起陛下的赏赐,慕德安瞬间便又想到了自己小女儿的身上。
    原本他素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自从上次慕清娆为他驱除邪祟之后,他不仅身体硬朗了许多,就连圣上待他,都比之前亲近了不少。
    比如瞧见他喜欢的字画会刻意给他留下。
    一旁坐的慕婉柔却如同慕德安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慕德安想起了慕清娆,她便开口提起了慕清娆,只见慕婉柔面色微有纠结,但终究还是开口说道,“父亲,女儿觉得妹妹似是对女儿有几分敌意。”
    慕婉柔试探着开口。
    果见自己不过刚说完一句话,面前的慕德安早已变了神色。
    慕婉柔立即做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话之间泪珠儿又滚了下来。
    “女儿知道之前都是女儿的错,但现如今女儿是当真知错了,一心想与妹妹重归于好,但是瞧着妹妹的模样,似乎并不想给女儿这个机会,因而女儿心中很是难过……”
    她素来小性。
    往常吕氏在的时候,即便这府中的一切任她摆布,却还时常有不称心意,痛哭吵闹的时候。
    眼下吕氏离开也有数日,她紧闭在东苑沉默地很,原先慕德安心中还觉得宽慰,只以为这慕婉柔是受了责罚想通了,但时日一长,慕德安心中却是越发的惶恐,只觉得慕婉柔这样下去会憋坏了身子。
    眼下听得这慕婉柔终于哭出了声,他心中反倒松了口气。
    慕婉柔好似越说越是委屈,慕德安这个做父亲的听了心中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劝慰道,“你这是说什么话?你妹妹向来都是个懂事的,怎会不知你之前种种都是受了吕氏的挑唆?而今吕氏既然已经被赶了出去,你也受了圣上的责罚,她若是再不肯体谅,岂不是成了心胸狭隘之人?你且放心吧,即便她如此想,为父也会好生规劝。”
    慕德安只觉得慕婉柔可怜,只伸出手来爱怜的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发髻,自然不曾注意到,他提起吕氏的时候,慕婉柔心中划过的一抹恨意。
    更加忘了,他口口声声说的惩罚、挑唆她的,是她的生身母亲。
    更是与他同床共枕十数年、为他养育了一双儿女的妻子。
    吕家,更是在他一事无成之时,给与了无条件支持的岳家。
    大抵男人薄幸无情,最是过分者,也不过是慕德安这幅模样了。
    但此刻,慕婉柔面对着慕德安,自是不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她听了慕德安劝慰之语,到果真收敛了几分泪意。
    “是,父亲说的是,是女儿杞人忧天了些,且不说我与妹妹骨肉相连,即便是看在父亲的份上,想来我们姐妹二人对过往之事都俱不会计较。”
    慕婉柔言语温柔,但实则无人能明白,她此刻心中的愤恨。
    慕德安原本偏向的都是她与母亲,而今不过两月有余,他却早已将母亲看做了心怀不轨之人,与何氏重又恩爱如初,而那慕清娆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更是夺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半父爱。
    她目呲欲裂,趁着慕德安不注意之时,眼中恨意弥漫。
    可说出来的话仍旧是懂事规矩的。
    “想来父亲也该用膳了,那女儿便先行告退,还请父亲多多保重身体。”
    说罢慕婉柔当真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离开了松德院,只是离开之时眼中的恨意浓烈,只可惜慕德安尚且沉浸在儿女双全、家庭和睦的假象之中,竟是半点都不曾发觉。
    慕婉柔离开之后,慕德安便传了午膳。
    因着他心情舒畅,比之平时更是多喝了一碗汤。
    眼下这慕家,再也不似先前吕氏在时,日日鸡飞狗跳,他每每回来,还得为了儿女之间的争吵断个公正。
    原本一开始,慕德安还担心因着吕氏的缘故,婉柔与自己之间会生出些无法弥补的嫌隙,更担心婉柔的伤势无药可医,但眼下,不仅慕婉柔的伤势被医好了,她对自己更是比往常亲近了不少。
    他心中如何能不高兴?
    而最让他高兴的,自然还是慕清娆这个小女儿。
    虽说大尧并不重视嫡庶之别,但吕氏慕家势大,往年对他又多有扶持,慕德安少不了受了吕家的辖制,对何氏甚是冷落,更何况慕清娆这个庶出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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