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小宁哲琰》第42章 出了大事，后会无期

    关小小痛定思痛，觉得自己还是要努力工作，而且要多结识朋友，这样就不会把心思都放在宁哲琰身上，以至于越想越郁闷。
    不过她的工作之一，包括与林西的公司继续合作。
    以前关小小负责的是一些细务，而现在她做了宁哲琰的特别助理，不用做那些很基层的细节工作了，而是从明厉手里分担一些联络、会务安排的工作。
    明厉分给她的工作里，恰好包括林西的公司。
    林西看到关小小又回到工作岗位上了，非常高兴，仗着一张老脸，不管是不是工作需要，就对她问东问西。
    关小小以前从来这个人这么八卦！她不堪其扰。
    忽然有一天，她耳边听不到林西的声音、眼前看不到林西的信了。
    关小小很吃惊，一问，原来是宁哲琰把林西的业务拨回给明厉负责了。
    关小小松口气，非常领情。
    宁哲琰又给她吃粒定心丸，说这不是看不起她的能力，而是与林西的公司合作快要结束了，所以不用她再麻烦。
    关小小多了一句嘴，问为什么合作快结束了？
    宁哲琰打个疙瘩，心想她不会还是挂着林西吧？
    他一边偷眼看关小小的反应，一边故作淡淡的，说不过是合作前景意思不大，所以正常结束，不再考虑下期合作。
    关小小点点头，觉得轻松多了，除此没有特别的情绪变化。
    宁哲琰看到关小小的反应，感觉也愉快多了，又对她说：
    “这期任务做完，有几天空，我带你去看看你母亲。”
    关小小本来捧起文件夹要告辞了，一听他这话，一惊，文件夹都快要脱手。
    宁哲琰看她这么吃惊，倒要逗她了，问她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还用问吗？关轻微治疗的地方那么远。关小小期期艾艾的问，那么远要怎么去？
    宁哲琰回答说，关轻微很快就要回国了。
    关小小一听，心脏要跳出腔子，看宁哲琰那坏笑，才知被戏弄了。
    她气得想打宁哲琰，但一看手里拿的，是结实的文件夹，夹角那个直角，看着都锋利，如果把他打疼了，她怎么赔得起？
    这一念之间，她打不下去、手也软了，叹了口气，眼睛里噙了一点眼泪，就要走。
    她情绪波动间，馨香更浓。宁哲琰哪里舍得放她走，好言好语留住她，对她说，关轻微虽然没回国，但他说要带她去看关轻微，却不是逗她的。
    飞机十飞，十来个小时也到了。他会让明厉订机票，两个人去关轻微疗养院一趟。
    关小小似信难信：
    “可是，那么远……”
    “上次都怪我受伤，害你没探望成母亲。这次我应该补你的。”
    宁哲琰诚心诚意叫她别推辞了。
    关小小非常感动，心底一酸，眼圈又一红。
    她想从认识到现在，都是她给他找麻烦。他给她这么多好处，叫她怎么还呢？
    绛珠仙子还可以拿眼泪还。那是人家长得美。林妹妹好比潇.湘妃子的，哭出眼泪来，人家也稀罕。
    想她关小小，长得什么样？哪里配去跟人林妹妹比？
    一定要比，秦思雅还好做个秦妹妹，她关小小是比不了的。
    想宁哲琰，含着金汤匙出生，已经是天之骄子，又努力，身边又有好姐姐好妹妹，关小小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呢？
    算了！从此以后，他想叫她怎么样，她总归照做就好了。
    如果他真的对她有点好感。任他予取予求，她总归没有立场拒绝。
    如果他有一天想明白了，世上有的是比她更好的女人。他又去找别人，那她也总归认了就是了。
    这么想通了，关小小心里反而一点都不难过、也没有不好意思了。
    她向宁哲琰道谢。
    宁哲琰看她，还是这么柔软一个人儿，眼神里却又多了点坚定的东西。
    这让他又是奇、又是慌，一时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定定神，说：
    “你也不要担心。你母亲那里情况很好，不要紧的。一切有我。”
    关小小也只是坦坦荡荡应了一声，再没什么惭愧不好意思。
    总之她已经把她的一生交给他了。如果一生不够，还有来生。
    放下了心结，她工作也大有长进。
    明历都向宁哲琰表扬她，说她进步很快。
    宁哲琰还以为明厉是看在他面上才对关小小宽容，不过后来看明厉是真心赞赏关小小，又转为惊奇，并且担心明厉是把关小小压得太狠了，才让关小小有这么大进步。
    宁哲琰手下不缺能人干匠、但身体健康的小香包丢了之后就不好找了。他担心的提醒明厉：别把关小小操练得太狠。
    明厉叫屈：他知道关小小跟宁哲琰的关系，哪里肯真的给关小小压任务？
    是关小小自己聪明好学，又有天份，所以进步迅速。
    宁哲琰听在耳里，甜在心里，觉得自己真是伯乐，随便挖一挖，就有匹千里马供他驱使。
    跟这个比起来，回头坐十个小时的飞机去看伯母，真是小事。
    恰此时，林西又给关小小写了封电邮，说的话很吓人。
    他说他出了大事，以后恐怕后会无期，请关小小自己珍重。
    关小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电邮就消失了。
    难道出鬼了？
    关小小知道世上没鬼。
    就算有鬼，本事可能还没有某人大呢！
    她去问那个某人：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没哭、二没闹，就那么平平静静、逆来顺受的问了一声，宁哲琰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支支吾吾的招了：就是他从关联帐户看到林西的邮件，就作主帮关小小删了。
    他本来以为他删得快，关小小可能刚好看不见。
    哪里知道关小小为了在工作上做出成绩，真的很努力，邮箱也是一直关注着的，只怕错过什么重要的工作信息。
    听说宁哲琰主动帮她把林西的邮件删了，关小小眼神顿了顿，道了声谢，就告辞了。
    宁哲琰看她接受得这么好，倒是慌了，把她叫住，赔笑问：
    “你怪我？”
    关小小摇摇头。
    越是摇头，看来心里越是怪罪了！
    宁哲琰心里又是慌、又是委屈，忙忙跟关小小解释：
    林西这种人，抛开就抛开了，也没什么值得珍惜的！
    说什么遇到大事，后会无期，没头没尾的，说不定在胡说八道！
    如果真有什么大事，有警察在，他也不用联系关小小是不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宁哲琰帮关小小把邮件删掉，一点问题都没有！
    关小小一边听，一边点头。
    她越温顺，宁哲琰越是心虚，最后挫败的住嘴，啥都不说了，请她说。
    关小小只有一句话：“你说得都对。”
    宁哲琰很奇怪：既然他说得都对，为什么她还是这么难过呢？
    他拦住关小小，非要她说出个道理来。
    关小小也急了，问他为什么非要听她的意见。
    宁哲琰觉得自己就像拦路调.戏美女的恶少，低声下气、嘻皮笑脸：
    “我就是想听。”
    他离关小小实在太近了，关小小羞得抬抬手，想把他挡一挡，一眼没看清，手按在他胸口。
    别说关小小手颤心跳，宁哲琰也觉得轻轻一股电流蹿遍全身，一时竟然不能抵挡，只能后退。
    他听关小小问：
    “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样？”
    声音颤着，很轻，像蛛丝一样吹口气都会断一样。
    但她到底是问出来了。
    问出来之后，她身子摇晃一下，闭了闭眼睛，低了低头。
    就好像是问刑期的死囚。
    死则死矣，但还是要问一声。
    问出来，不管结果如何，都可死心了。
    宁哲琰心里也一震。
    为什么？
    其实答案明明是现成的：他重度洁癖，没有解药，忽然发现她的气息正好适合他，所以他想把她留在身边。
    可是看着她这么认真的脸，他忽然觉得，这么功利的答案，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为什么对她这个样子？
    他这样对她，算是什么样子？
    这些，任他英明神武，都没有答案。
    可是看着她低下的黑柔的额发、还有夜晚小白花一样的脸，他忽然有了个答案：
    “我喜欢你。”
    这几个字是如此自然的从舌尖上滑出来，水到渠成。
    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知道什么算喜欢。
    可是已经喜欢你了。
    就像在山顶看日出，看到云海上忽然泼出一片红，那样的喜欢。
    就像睡了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看到花盆里新开出了一朵花，那样的喜欢。
    就像一整天都无聊，没有意思，忽然看见一只小鸟飞到窗前，歪着头对着人看，看了半天，才发现是个人，吓了一跳，吱喳一声张开小小的两个翅膀飞到枝头上去了，于是逗得人嗤一声笑出来，那样的喜欢。
    在那之前你不知道你会这样的喜欢。在那之后你不能预计你还会怎样的喜欢。
    但现在，你在那边、我在这里，我看到你，我喜欢你。
    他是这样的喜欢。
    他说出来了，心思猛烈的震荡一下，也就静下来。
    关小小也安静了。
    不管前因后果、不管来生后世，现在他在这里，亲口承认他喜欢她。这就够了。
    关小小，你还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