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对我用重力,手心的痛传到我眼里,我瞪上他。
才一会的功夫,我发现他眼眸里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此刻他眼眸里朝我迸发出强烈的,深切的,热情的光芒,我潜意识里给它取了个名字……情感。
和他‘交往’以来,这种光芒我不是没有接触过,只是好像与以往的都不一样。
我狂闪几下眼皮,怕自己体会错了。
这时姚斌向我传声道:“因为我爱你!”
我怔住了:“……”
是不一样,连表白都变了。
我怔怔的望着姚斌。
姚斌说:“以前的你过的并不开心,我日日看着,只能心疼却帮不上忙。你出车祸,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醒过来,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我觉得这是老天对你的恩赐。虽然我给你的以前都是假的,但是我许诺给你的未来都是真的。”
以前的我过的不开心?我和爱的人结了婚,还有了孩子,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蓝心……”不知姚斌又要说什么。
我打断他:“我还能相信你吗?”骗子能骗你一次,就能骗你第二次,然而第二次,被骗的人已经在心底加强了戒备。
姚斌怔住了:“……”
我冷嗤一声说:“我以前过的开不开心,我自己可以去评判,不需要你为我做出决定。其实,你说再多都只是借口,你骗我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心。”
姚斌应该以前就喜欢我了,我和顾忆深结婚了,他不甘心,刚好我失忆,他觉得自己有机会了,所以为我,也为他,筑了一个梦。
“蓝心,你听我解释,我……”
“我不想听你说了,已经够了。”
“蓝心……”
“放开我。”
我用力甩开姚斌的束缚,向门口跑去。
玻璃水杯放的太靠边了,我擦过时,棉衣碰到了,水杯摔在地上。
很响脆的声音,我被吓到了,停下来。
姚斌追上来了,不管水杯如何,上下抚着我,问我:“有没有伤到你?”
我扯下他的手,冷声说:“对不起,摔坏了你家的杯子。”
姚斌的手宛若突然没有知觉似的垂落。
我再次往前迈开步子。
门外响起踩楼梯的声音,很多下,不止一个人上来了。
我和姚斌进来的时候把门关上了,我的手刚覆上门把手,姚斌的手探过来,先抓下我的手,挡在我前面开了门。
我站在姚斌身后,看见姚妈,王漫妮等人堵在门口。
姚妈往里探头,问姚斌:“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漫妮说:“是不是吵架了?”
王漫妮本心暴露后,对我还真是不客气,逮着机会就泼我脏水。
不过,这次她没冤枉我。
姚家儿媳妇,她爱当,当去,我不在乎。
我打算拨开姚斌冲出去,谁知道姚斌固执的握住我的手,还向姚妈解释了水杯破了的原因。
说是他不小心打碎的。
闻言我睨上他。
虽然他是为了我挡事,但是我不喜欢他撒谎。
姚妈没有深究,门外就有扫帚,亲自打扫了,又让王漫妮把地面拖干了,就下楼了。
我一直被姚斌握着手,挣不开,又不好在姚家大闹一番,一直忍到最后。
姚妈和王漫妮前脚下楼,后脚我就咬上姚斌的手,想让他放开我。
只是,要覆上的地方已经有很深的咬痕了,我望了望,直起身来。
我迎上姚斌的眉眼,言语间充斥着恳求:“放了我好吗?”
姚斌倏的放手了。
我果断往外走。
下一秒,姚斌从后面抱住我。
那一刻,我真的很烦。
“蓝心,你还会和我结婚吗?”
“结婚?你想让我犯重婚罪吗?”
“……”
姚斌很固执,不管我怎么跟他说,他都不肯放我走,嘴里还念着:“你不是跟我说,一辈子,只要我不赶你走,你是不会离开我的吗?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我耳边不禁响起我承诺过他的话……
“一辈子,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我怎么会承诺他这种话。
“那换我求你,我求你赶我走好吗?”
“蓝心……”
“你赶我走吧。”
结果一样徒劳,我没能走掉,和姚斌在房间里僵持着。
我承认,在伤人心这方面,我不够果断。
我以上厕所为由,拿着手机闪人。
在马桶上坐了一会,手机屏幕闪亮又变黑。
后来我手动点亮,找到顾忆深的号码。
想打电话过去,想了想,改为发信息。
开头编辑了‘忆深’,又删掉,之后编辑了四五遍,确定为‘顾先生’。
“顾先生,明天上午姚家门口见。”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我把手机反过来握在手心里。
抬眸望一眼门口方向。
我和姚斌有一个月的开始已经是错误了,我再犹豫,对我,对他,都没有好处。
我既是结过婚的女人,爱的人和孩子的爸爸都另有归属,我自然要离开。
顾忆深……
我抱怀,忽然间好想他。
想谁,谁来。
顾忆深打电话过来。
我怕被姚斌听见,第一时间接通了。
顾忆深很亢奋:“心儿,你答应和我一起回苏城了?”
我:“嗯。”
顾忆深:“我太高兴了,我等不及明天了,我还在姚家门口,我现在就进去带你走。”
什么?
顾忆深还在姚家门口?
就因为分开时我了一句‘等我’吗?
我说的等是在禹江等,不是在姚家门口等。
从我回来快三个小时了,他一个人是怎么度过的。
在车里还是在车外?
那么冷的天,有没有冻着。
我心里涌起太多的担心,面部表情已经负荷不了,转攻嗓子眼。
“心儿,等我。”顾忆深对我说了跟我差不多的话,有挂电话的倾向。
我终于冲破嗓子口的哽咽,拦住:“不要。”
顾忆深问:“为什么?”
我又看向门口方向。
直到刚才为止,我和姚斌的谈判还停滞在一塌糊涂。
如果现在顾忆深进来把我带走了,姚斌肯定会受大刺激,万一做出伤己的举动,怕是我余生都不会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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