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秦山青青》第44章 人参娃娃

    石洞，老者已经出去。
    陆秦山问其名讳，他之说先祖传人，其他的一概不论，问收徒具体原因，除了薪火相传之外，再也没有多说一句，其他的，关于参王谷多少人参，多大地方，多少老鼠。
    老者全部告诉了他。
    还说明天带她去一个地方，有事情要交代得更加详细一些。
    参王谷千年人参万棵，万年人参千棵，不知年份的百棵。
    老鼠公的375只，母的25只，问他原因，他的答案让陆秦山感觉到了这老者的高深和寂寞。
    老鼠公的多，一个原因是吃掉多余的人参种子，需要400只老鼠，母的生小老鼠太多会泛滥，人参苗都会吃掉，所以，老者会将多余的老鼠吃掉，参王谷的老鼠，一直控制在这个数。
    吃老鼠，陆秦山并不觉得忌讳，他在家的时候，就曾经在花生地里夹过一只老鼠，后来就被父亲炖了吃了。
    但是问老者，为什么对一大片人参依旧如此熟悉，老者的回答，却是显得苍凉。
    “几百年了，就算是数地上的沙子，山上的石头，我也该数清了。”老者感叹的回答陆秦山。
    陆秦山手里一直握着参王谷令，不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老者今天一个字没事，但是不可能一劳永逸，坐享其成吧。
    陆秦山有点担心青青，但是在这里也没有办法。
    想了想，也就只能安分下来。
    点着火把，陆秦山继续看石壁上的药书，一直到了深夜，实在是困了，陆秦山就坐在石凳上，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想。
    在石洞里，呼呼大睡起来。
    “咿呀咿呀！”陡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陆秦山听着，像是小孩子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嗯？”陆秦山一抬头。
    一个小娃娃在自己的头顶不远处的树枝上跳跃着，咿呀咿呀不断地笑着。
    “你笑什么？”陆秦山走过去问道。
    这个时候，四周寂静，只有墨绿色的树叶，看不到天，也看不到四周，脚下的土地，也是清一色的绿草，茵茵密密。
    “你吃了我，你说我笑什么？”那小娃娃淘气的说道。
    “你是人参娃娃？”陆秦山忍不住问道。脑子里，窜出一个离奇的想法。
    小娃娃一扭脑袋，紧接着说道：“不是，不是。”
    “不是？”陆秦山显得很不解，“不是人参娃娃你是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问我？”小娃娃也很迷惑了。
    陆秦山看着这小娃娃，一时之间，差点陷入童真，紧接着，极慢的调整语气，说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我怎么感觉这么陌生？”
    “这就是你的世界，我随着你的想法，然后我就出现了。”那娃娃跳着，一会儿像鸟跃起，一会儿像芭蕾舞演员打转，“是你吃了我，然后我就来了。”
    “我吃了你？”陆秦山面露惊讶。
    “就是你吃了我，不然我怎么回到你的身体里？”娃娃真真的说道。
    “你是说……”陆秦山有点靠不住了，这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你是说我吃了你，然后你带我到了这里对吗？”
    听着陆秦山接连不断的疑问，娃娃有点不耐烦，说道：“哎呀，你这么人真是纠结，不跟你说了，快跟我来吧，再不来就要走了。”
    “走?”陆秦山正要疑问，娃娃就朝着前面飞去，陆秦山就在后面追着问，“去哪儿啊。”
    他一边跑，一边叫着，但是不一会儿就穿过一大片人参丛，到了一个山洞，陆秦山四处打量，却惊奇的发现一个老者坐在石凳上，桌子上面还放着昨晚上架人参的竹棍。
    这就是石洞？陆秦山疑问万千，石洞怎么会亮了？阳光可以进来了？
    不对，但是陆秦山很快就发现不对，这一种不对，无法言喻。
    “轩冕浮荣绝念虑，三峰只乞睡千年。”陆秦山正准备叫师父，没有想到前面的老者传来声音，却不是昨天那人。
    “老祖？”陆秦山惊愕。
    那老者听到陆秦山话语，转过头来。
    陆秦山不看则已，一看惊人，这老者除了声音，和昨天所见的那位，一模一样。
    “你——尊者是？”陆秦山咽了一口唾沫，勉强保持淡定。
    “岭头白云堆里一闲人，无名无姓。”老者鹤发童颜，不急忽缓的说道，“这人参娃娃，有些东西，还是要我告诉你的。”
    老者给陆秦山的感觉，就是一潭死水，深不见底。
    比起昨天的师父，更加莫测。
    “你说它是人参娃娃？”陆秦山一回头，倒是看着那垂头丧气的小娃娃，可爱极了。
    老者大手一伸，人参娃娃主动跳到了他的手心，显得却是不情愿，老者丝毫不为所动说道：“这娃娃具有千年灵性，是我参王谷世代先祖医道的结晶，颇为调皮，需要你好好管教。”
    “它有什么用？”陆秦山也不啰嗦，直接问道。
    “把脉时，宁心静气，凡是人参可治之病，它都能指引你回春之法。”老者摸了摸睫毛，说道。
    紧接着，它大手一挥，像是将人参娃娃甩出去，那人参娃娃低落了一滴眼泪，却凭空消失了。
    “它和我都一样，本来无一物，涅槃短暂回。”老者语重心长的和陆秦山说道，“始于先秦，炼丹之术就孕育了医道和人道。”
    “神农百草之后，百草皆是药，而人参为百草之王，极具灵性。”
    “黄天师是医道旷世奇才，但百草泛滥，终归穷之不尽，故而留下十卷，就此隐逸，但隐逸之后，他便幽居在这参王谷，种参终生。”
    “三百年无人可入此地，参王谷一脉悬壶济世不能终止，你既然到来，珍重次缘。”
    老者缓缓地讲诉，陆秦山一直听着，就觉得自己回到了古代，听着老者话中的沧桑和古韵，仿佛是风吹沙尘，雨打浮萍，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衰残。
    “老人家，你尽管说吧，你说的，我都会尽量遵照。”陆秦山郑重其事的说道。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旋即坐在石凳上，示意陆秦山也坐下。
    陆秦山自然过去坐下了，他坐下以后，老者就开始说话了。
    “精气神，三者为人魂，医道，需要知此三者，三者具备，便是一代医神。”
    “药能固形，气能存生，盛强衰老，修身养性，方能救人于生死之间。”
    “……”
    “药有价，医无价。”
    老者娓娓道来，不知不觉，陆秦山就听了许久，但意犹未尽，但最后一句话却是神来之语，意味深长。
    药有价，医无价，结合老者之前说过，淡泊名利，这二者来说，参王谷，他的意思也就是人参有价，但是悬壶济世，不讲价钱，不论平富。
    这个道理，陆秦山懂得，外面多少穷人就死在病床上，或者是炕头上，自己要是真的懂得了医道，那么就算不为钱财，自己也要救人疾苦。
    “老人家，你说的我全都记下了，还有什么交代吗？”陆秦山接着问道。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睫毛，和陆秦山师父一个习性，要不是声音不一样，真忍不住想到，这就是同一个人，摸了摸睫毛，老人答道：“闭上你的眼睛，握住我的脉搏吧。”
    说着，老者伸出自己的手腕。
    陆秦山也不含糊，把脉虽然没有学过，但是他说了，自己就做。
    “嗯？”然而，接触到了老者的脉搏，陆秦山神色一变，一个声音，竟然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和他沟通起来。
    “梦也，梦魇。”这个声音无比熟悉，就是方才消失的人参娃娃。
    陆秦山一怔，看着老者问道：“人参娃娃？”
    老者缩回了手，笑呵呵的看着陆秦山，说道：“没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参娃娃，但这人参娃娃是治病之物，能够助你诊断疾病，妙手回春。”
    “有这样的事？”
    陆秦山怎么可能不好奇，这事情，太玄了吧。
    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那这还是现实吗？或者说，这本来就是梦境？
    “好了，你本性纯善才能如此参谷，待你师父交代完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人，真善若水，愿水滴石穿。”老者的声音说着，渐渐地旷远。
    “等等。”陆秦山感觉老者走远，下意识叫道。
    可是，周围的环境，就像是流离的碎片，又随风散去了一般。
    “等等！”
    陆秦山叫着，但是老者，随着石洞，全部消失了。
    “你醒了？”当陆秦山回神，却是见到自己躺在石洞的地上，石洞只有一个火把，老者，也就是他的师父，坐在石凳上了。
    陆秦山也不知怎么，随口叫道：“师父？”
    或许是高中的时候，教别人做题目，碰上友善的就说拜他为师，听别人叫他师父听多了，这叫起来，也是这么顺口。
    “嗯嗯，现在我可以承受这师父二字了。”老者颔首点点头，笑呵呵的说道。
    “请受徒弟一拜。”陆秦山也学点电视里的拜师礼，说着就爬起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还是有点疑问，“师父，为什么昨天，我却不算你的徒弟？”
    “你见过一个跟我一样的老头子了吗？”老者却是问道。
    陆秦山一听这问的，惊诧的神情，就差鼻子没有歪到耳背，那叫一个晕乎，然后勉强站稳了脚跟半天才说道：“师父，你，你说那是真的？”
    “没错！”老人确实从石凳上站起，说道，“人参娃娃是参王谷不传之秘，你要善待，也要好自斟酌，不能处处依靠它，要有自己的医术去驾驭它。”
    老者的话很直接，但是确实说出了陆秦山心中的疑问。
    他已经被震撼麻木了，但是要说人参娃娃无所不能，那他岂不是永无难题？
    本来以为有了一个人参娃娃现代所有的高科技全部可以替代了，但是听到老者这么一说，自己也算是明白过来了。
    人参娃娃只能诊断，但是对症下药，只对人参可以医治的疾病有效，要想达到老者口中的医神，必然要有自己的医术，和研究，这下，陆秦山发现，自己依旧是任重道远。
    “师父，我明白了。”陆秦山郑重的说道。
    不论是因为老者的重托，或者是父母的期望，他都要达到那么虚无缥缈的目标。
    老者点点头，摸着睫毛笑道：“背下石壁十卷，你就离去吧，非有急情，不要轻易提及此地，你若有事，可随意前来，谷中花草，随意采摘。”
    “山崖上有四个人像是寻找人参的，其中一个怕有歹意，背下这十卷，能不能救，就看他们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