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379-384

    598.第598章 第二个锦囊
    我们到达拒马河谷的时间还早,稍事安顿之后便可以进入各自的帐篷。【阅读..】
    我虽然算集贤殿的人,但这一次出行集贤殿的人都没有到,而且我也是一直归常晴在用,所以帐篷靠近皇后的帐篷,刚刚扶着她准备进帐,就听见背后一阵嬉闹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念深在乱跑。
    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又是来到这样的地方,新鲜得不得了,杏儿和小福子一直跟着他,可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能窜的时候,满山野跑像只撒欢的小狗,哪里撵得上。杏儿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小祖宗小祖宗的乱叫,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还要顾着别摔着他,闹得狼狈不堪。
    我和常晴站在帐外,看着念深开心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裴元灏原本也要回王帐,听见念深嘻嘻哈哈的声音,也回头看着,一直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时,念深又哒哒哒的往山上跑,沿途不少折断的荆棘和碎木,孩子走过去还是有些危险的,我一见此情景,急忙要让水秀他们把他带回来。
    还没开口,就听见裴元灏的声音响起——
    “把大殿下带回来!”
    转头一看,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周围的几个常侍一见皇帝神色不对,急急忙忙跟了上去,杏儿和小福子也终于抓到了念深,几个人慌慌忙忙的将他送下来。
    念深原本还玩到兴头上,突然被抓了回来,一见裴元灏脸色也不好,也给吓住了,像一只小兔子耳朵都蔫儿了,低着头走到他面前:“父皇……”<script>s3();</script>
    裴元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山上,道:“谁准你乱跑的?”
    “……儿臣知错。”
    裴元灏道:“皇后!”
    常晴一听,急忙上前:“皇上,臣妾在。”
    “好好管一管!”
    “是,臣妾知道了。”
    常晴带着吓得不敢说话的念深回来,这孩子耷拉着脑袋走到我们中间,瘪瘪嘴,像是要哭的样子,我忙过去蹲下,轻抚着他的小肩膀:“殿下,这里虽然是春猎围场,但到底是野外,说不清有什么的,你该听话,不要乱跑。”
    他垂头丧气的点点头:“知道了。”
    我笑了笑,又拍了拍他苹果似得嘟嘟的小脸蛋儿,却发现裴元灏一直看着我,才惊觉我刚刚的举动有些过了,忙站起来,往常晴身后退了一步。
    他的脸色又沉了一下,似乎还想过来,但另一边有几个官员已经走了过来,似乎候着想要跟他说什么,便转身掀帐走了进去。
    我这才松了口气,看看常晴,她也只是忧心忡忡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
    拒马河谷在初时的沸腾之后,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到了下午,所有的帐篷人马都已经安排妥当,草原上的风很大,卷着泥土微微的腥味席卷千里,也从这条河谷中穿过,人在帐篷里,也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格外的震耳。
    初时的新鲜感过去之后,念深也有些倦怠了。
    这里虽然也布置得极好,到底无法跟金碧辉煌的皇城相比,住得也不可能有宫殿里那么舒服,他越发的颓丧起来,在帐篷里坐着嘟着嘴,我跟常晴处理完一些事之后回到帐篷,见小福子正跪在地上装小狗逗他乐,常晴道:“怎么了?”
    小福子急忙爬起来,和杏儿一起道:“娘娘。”
    常晴走过去,看着念深道:“你又不听话了?”
    “母后……”
    “什么?”
    “这里一点都不好玩……风大,又冷,念深不喜欢这里。”
    常晴皱了下眉头,正要说话,帐子就被人撩开了,回头一看,裴元灏背着手走了进来,沉声道:“朕带你来,是让你来享受的吗?”
    “皇上。”
    我和常晴急忙跪下,念深吓得急忙站起来:“父皇……”
    裴元灏走到他面前,虎着脸道:“你要记得,春猎,不是让你来玩的,而是让你知道,男子汉应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
    “皇族是草原上来的,我们从马上得天下,虽然现在是坐天下,也不能忘了骑马的日子。”
    “……”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明白吗?”
    “……”
    “将来,你若不能策马纵横,驰骋天下,也就不配称我裴元灏的儿子!”
    他这话一出口,我和常晴都惊了一下。
    他对念深虽然一直比较严厉,但还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念深听到这些话,人也傻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常晴想了想,递了个眼色给我,我点点头,小心的退了出去,常晴这才慢慢的走到他身边,请声道:“皇上请不要动怒,念深还小……”
    帐子放下,就已经听不到她轻柔的声音了。
    但,我的心里还是觉得震得厉害。
    从帐子里退出来,外面的风已经很大了,吹得人有些摇晃,我回过头,就看见那几位老将军站在不远的地方,布满皱纹的脸上多少有些凝重的神情,看向我的眼神也多有审视,半晌,其中最德高望重的陈甫老将军走过来,朝我一拱手:“岳大人。”
    “陈老将军。”
    “不敢,在下如今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
    话这么说,但他的神情还是颇有几分倨傲,腆着将军肚微微仰着头,我多少也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只淡淡笑道:“不知有何指教。”
    “听说,大人侍奉皇上,时间不短了。”
    我的眉头一皱——他说的,是“侍奉”,我当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便说道:“在下任集贤殿正字,时间不长,还希望各位多多提拔。”
    他们对视了一眼,陈甫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得罪了。只是草民听说,太上皇在病重时,一直是大人在侍奉。”
    我听得脸色一变。
    原来,他们说的,不是裴元灏,而是太上皇裴冀。
    奇怪,裴元灏如今已经登基数年,天下凡呼万岁,自然是指他。为什么刚刚他们说起的皇帝,却是太上皇裴冀?
    这样,可是够得上欺君之罪的!
    而且——说起来,已经许久没有人提起过太上皇了。裴冀自从夺嫡大战之后,一直在皇城最深的一个内宫里休憩养病,身边所用之人都是皇帝亲自调派,极少与外界接触,只听说皇帝留下了当初陪着太上皇打坐炼丹的那位术士,让他这些年来一直为太上皇行禳星续命之术,但到底情况如何,外人已经无从得知了。
    他们突然提起裴冀,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跟申恭矣请他们回来,有什么关系么?
    我心里想着,脸上还是平静的表情,说道:“下官蒙太上皇青目,得以侍奉太上皇一些时日。”
    “听说,太上皇的传位诏书,也是大人找到的?”
    “……是,是下官和,和前任太子一同找到的。”
    “那,皇上可有口谕?”
    “没有口谕?”
    “可曾提起过皇家四子?”
    “没有。”
    “那,诏书上所云,皇长子裴元辰,大人可曾听太上皇提起过?”
    “不曾听太上皇提起。”
    他们问一句,我答一句,简简单单,也不拖泥带水,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后背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被风一吹,连衣衫都浸湿了,透心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要问的,不是遗诏,也不是口谕。
    他们要问的,是这个龙椅上坐的,应该是谁,而不应该是谁!
    这几位老将军虽然已经卸甲归田多年,但到底老沉持重,在军中也极有威信,如今裴元灏远离皇城,身处边远之地,万一出什么事的话——
    那几个老将军也感觉到我的嘴严,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下来,我说道:“几位,若没什么事,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要走。
    就在我刚刚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帐篷的时候,陈甫突然开口叫住了我:“岳大人。”
    “陈老将军还有什么交代?”
    “这几天,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情都不太好,我等也不得召见,还劳烦岳大人替我等带一句话给太后。”
    “什么话,请说。”
    陈甫看着我,一字一字的道:“儿行千里母担忧。”
    儿行千里,母担忧?!
    我听得心狠狠的跳了一下,这句话——他们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睁大眼睛,愕然的看着他们的时候,陈甫已经朝我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
    在拒马河谷的第一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我睁大着眼睛,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看着头顶雾蒙蒙的帐子,一夜都没有睡着。
    陈甫最后的那一句话,始终在我的脑海里翻腾着。
    儿行千里母担忧。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裴元灏离皇城千里之遥,还是——另有一层意思?
    如果是另外的那层意思,那,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我越想,越觉得心里煎熬,整个人如同置身油锅里一般无法安静,终于按捺不住起了床,水秀却还在旁边呼呼大睡,我小心的披了衣服,撩开帐子准备出去。
    刚刚撩起帐子,一阵风从外面吹了进来,顿时吹得我哆嗦了一下,天还是黑的,只有远处的大地的尽头似乎隐隐透着一点天光,却也照不亮着周围,只能看到河谷周围,山势高耸,在夜色中仿佛两边的两头饿虎,朝着中间扑食下来,凶态毕露。
    我被吓得心里都跳了一下。
    苞原隰险阻结营,是兵家大忌,虽然孙靖飞说,那是战事才要考虑的,如今只是春猎,不必顾忌兵法所云,但——
    这一次的春猎,真的只是春猎吗?
    万一,他们要猎的,不是林中的野兽,而是另外的,更重要的东西,那这样的布局,岂不是——
    这样一想,我觉得心里那股阴影更加重了起来。
    这件事不是小事,如果等到出了大事之后再来解决,可就为时晚矣!
    这样想着,我突然想到了傅八岱给的锦囊——
    第一个锦囊,已经被他的一个玩笑废了,但第二个呢?如今的局势虽然不是千难万险,但却是一个危险的引线,有可能引起惊天的剧变,我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
    想到这里,我索性走回床榻边,小心的点燃了一旁的油灯,拿起那个红色的锦囊,咬了咬牙,拆开了。
    里面,仍旧是一卷细长的白绢,展开一看,上面仍旧是五个行云流水的字。
    !!
    599.第599章 他强由他强 丽妃发难
    我看着那几个字,却是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念道:“他强……由他强……”
    他强由他强。【全文字阅读..】
    傅八岱的第二个锦囊里,留下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
    我沉闷的看着那几个字,半晌才起身,急匆匆的走到门口撩起帐子,看着外面渐渐透出光亮的天空,两边山势的轮廓渐渐的显现出来,如饿虎一般环饲在周围,就算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只是看着这样的环境,也让人觉得心惊。
    可是,傅八岱的锦囊里,却是留着这样一句话:他强由他强。
    他的意思是——就算现在申恭矣占尽上风,并且强势逼人,也任由他这样继续下去?
    可是——
    真的可以任由对方强势?我当然也明白登高跌重的道理,但万一,登高得压不下去了,那可怎么办?
    我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沉沉的天色,有风,卷带着夜间清露的潮湿袭来,吹得我身上单薄的衣衫轻轻飞舞着,也润湿了脸颊,帐篷内的水秀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迷糊的睁开一线眼睛,看着门口的我,嘟囔着:“姑娘……你——做什么?”
    “……”
    “小心,身体……”
    “……”
    “不要,着凉……呼——”话没说完,又呼呼的睡了过去。
    我转头看着她圆圆的苹果一样的脸蛋,睡得一脸满足安详的样子,也像是受到感染一样,忍不住淡淡的一笑。
    然后,再低头看着手中那张白绢的时候,也轻轻的捏紧了拳头。
    他强由他强。
    。
    回到帐中,没一会儿外面的天就亮了。
    野外扎营自然不如宫中那么安静,但晨曦微露,听着外面的虫鸣鸟叫,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晨露凝结在草尖儿上,被阳光一照,晶莹剔透得如同一地的珍珠宝石,映着各位嫔妃身上斑斓的彩衣,格外的多彩炫目。
    虽然一夜没睡,但闻着清新的空气中淡淡的芳草清香,也让人为之精神一震。
    我走出帐篷,就看见裴元灏已经从王帐里走了出来。
    和在宫中不同,他没有穿着宽袍广袖的龙袍,而是一阵玄色的紧身骑马装,宽大的腰带束得很紧,越发衬得他蜂腰猿背,身形矫健,他站在王帐前伸了个懒腰,这时帐子又被一只纤纤玉手撩开,只见南宫离珠穿着一身嫣红的骑马装,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倒是很少这样穿着。
    记忆中的这位天朝第一美人,从来都是婀娜多姿,宛若画中仙子一般雅致,这一身骑马装不同于以往的柔美,却有一种别样的味道,尤其勾勒出了她秾纤合度的有致身材,越发聘婷动人;白皙如玉的脸庞上似乎也被衣服染上了淡淡的嫣红,在这样的河谷之中,倒像是一朵奇艳的花,耀眼夺目。
    一见她出来,裴元灏的脸上也透出了淡淡的笑意。
    南宫离珠看着他,也微笑道:“皇上也起得太早了。”
    “朕的春猎,可不能睡过去。”裴元灏笑了笑,又低头道:“倒是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皇上的春猎,臣妾也要去啊。”
    “呵呵,朕还以为,你还要多休息一会儿。”
    “……”南宫离珠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脸颊上越发了红了几分,有一种旖旎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开来,南宫离珠一偏头,看到了我,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立刻闪过了一道光,挑衅一般的朝我勾了一下眼角。
    我站在帐篷门口,只平静的看着,倒是身后的水秀,一看到她的样子立刻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上前来攀着我的手臂:“大人。”
    我没说话,却是另一边有了些响动,南宫离珠又转头一看,微笑道:“大皇子到底还小,臣妾跟着,也能看顾些。”
    “哦……”
    裴元灏挑了挑眉毛,转眼看到另一边,揉着眼睛撅着小嘴,一脸惺忪迷糊的表情,跟着常晴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裴元灏的眼神深了一下,皇后已经带着念深过来向他请安了。
    我远远的站着,他们那边,但心神却没有办法完全放在帝后的身上,不经意的往四周看了看,也许是因为天明的关系,周围的高山似乎褪去了夜晚的凶形恶相,没那么咄咄逼人,我小心的捏着掌心的那一段白绸,心里默默的想着。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几乎准备好了,裴元灏正要带着他们上马,又回头看了一下,突然问道:“太傅大人呢?”
    “老臣在。”
    人群里响起了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头,翘首一看,只见申恭矣被一个随从扶着,慢吞吞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这是——
    裴元灏急忙走过去:“太傅这是怎么了?”
    申恭矣要跪下行礼,被裴元灏一把扶起,他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恕罪,老臣昨夜偶感风寒,怕是不能陪着皇上出行了。”
    “哦?怎么回事?”裴元灏皱紧了眉头,转头看看,道:“陈老将军呢?他们也不见?”
    这时,站在后面的随行太医上前道:“皇上的话,陈老将军他们也都有些不适。”
    “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这河谷之中,颇有些湿气,皇上和诸位娘娘只是觉得湿润了些,但申太傅和陈老将军几位年事已高,怕是受不得这湿气。”
    “哦……”
    裴元灏一听,忙道:“太傅怎么不早说?”
    “皇上,是老臣没用。”
    “太傅快不要这样说。”裴元灏摆摆手,转头对太医道:“那要如何调理?”
    太医低着头,道:“调理只是治标之策,若要治本,还需让太傅他们离开这湿润之地。”
    “……哦?”
    这一次,裴元灏没有说话,却是看了看申恭矣,这位当朝太傅只站在那里,不时的捂着嘴咳嗽两声,看起来颇有些虚弱的样子,摆摆手道:“那不行,咳咳咳……这一次,这一次春猎……原本就是,就是——咳咳——就是老臣安排,老臣怎么能——咳咳咳咳——”
    看他咳得老脸通红,常晴也上前,轻轻说“太傅大人要保重”等语,倒是南宫离珠,站在王帐门口,冷眼看着,眼中透着说不出的冰冷尖刺。
    这时,裴元灏说道:“太傅也不要逞强,先回去休息要紧。”
    说完,他回头对着常晴道:“皇后先带着人出谷吧,朕看看太傅的病情,稍后过来。”
    “是,臣妾遵旨。”
    常晴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带着人先走一步,南宫离珠厌恶的看着申恭矣的身影,也转过身走了。
    。
    出了谷,眼前就是一片开阔,天色大亮,没有了红墙绿瓦的阻隔,视线能看到很远很远,几乎与天相接的地方。
    春猎的队伍也早已经准备好,在前方整齐的列队,各色彩旗在风中猎猎飞扬,战马长嘶,不安分的踏着脚下的草地,空气中满是紧绷愈发的气息。
    我看着眼前宽阔的土地,突然觉得呼吸紧了一下。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两个人影走了上来,在我旁边轻轻道:“岳大人。”
    “……!”我震了一下,一回头,就看到两个护卫站在身后,“你们——何事?”
    “岳大人大病初愈,不利久行,皇上命我等来护岳大人周全。”
    “……”
    我咬着下唇,半晌淡淡一笑:“让皇上费心了。”
    他们看看我,也不再说话,我已经冷冷的转过身去,就看见常晴已经领着念深走到了队伍前面,长随牵过来一匹小马,不过成年大马一半的高度,倒是玲珑可爱,送到念深面前:“大殿下,这是皇上为殿下挑选的马匹。”
    “啊?”念深瞪大眼睛看着那马,突然又撅着嘴抬头看常晴:“母后,为什么儿臣的是小马?”
    “……”
    “儿臣也想要——”
    他指着旁边的大马,话没说完,南宫离珠已经上前来,几乎是横插进他们母子中间,蹲到念深的面前柔媚的笑道:“大殿下,你年纪还小,可骑不得那样的大马,万一摔坏了,皇上要心疼,本宫也是要心疼的啊。”
    一看到她,念深倒不再说什么了,鼓着小腮帮,半晌,喃喃道:“我又不会摔。”
    “大殿下听话,你看这匹小马多好玩啊。”
    念深到底还小,若是其他男人面对天下第一美人这样的柔情似水,只怕心都化了,但孩子就是孩子,还一直纠结在马的问题上。常晴在旁边只是平静的看着,半晌,开口道:“你想骑大马?”
    念深一听,急忙抬起头:“嗯,母后!”
    南宫离珠一听,急忙起身:“皇后——皇后娘娘。”
    常晴道:“可以,你现在自己去骑到大马的背上,任何人都不可以帮你。”
    “……”
    “若你能骑上去,母后就让你骑大马。”
    她这句话说得虽然很平淡,但目光中却已经透出了一丝严厉,念深虽然已经惯于她的淡漠,但这样的严厉还是第一次遇上,低下头来,大眼睛里闪着泪花忽闪忽闪的。
    南宫离珠在旁边看了,立刻笑了笑,上前道:“皇后娘娘这又是何必呢,跟大殿下如此动怒。”
    “……”常晴转头看了她一眼:“嗯?”
    “大殿下到底年纪还小,如何能爬上这样的大马,皇后娘娘这么说,不就是不让殿下骑大马么?何不好好说?”
    说完,她蹲下身,捧着念深的脸蛋,柔声道:“殿下别委屈。”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心里直发沉,尤其看着南宫离珠对念深百般呵护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正要上前说什么,常晴却轻轻的抬起一只手拦住了我,微笑着说道:“丽妃说的也是。”
    南宫离珠一笑,刚一回头,常晴却又淡淡道:“不过,皇上让大殿下跟着春猎,本就是让他受委屈的。”
    这句话一出口,念深和南宫离珠的脸色都变了一下。
    常晴上前,平静的道:“念深,你若觉得母后委屈了你,就告诉母后。”
    念深怯怯的站在那里,看看南宫离珠,又看了看常晴,半晌,上前一步小声的道:“儿臣,不敢。”
    这一幕,好像是一个最普通的,长辈教训后辈的场景,可我在旁边看着,听着,却觉得惊心。
    这,已经是后宫最残酷的一种厮杀的开始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抬头看着常晴。
    她自始至终,不笑,不怒,平静而淡漠的站着,却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威仪从身体里透出来,即使南宫离珠这样明艳照人,可在她面前,却始终无法压上一头。
    可是——
    皇后的优势,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就在周围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口,气氛紧绷不已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裴元灏走了过来。
    一看到他走了过来,众人全都精神一凛,我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身后,除了玉公公和随行的几个护卫之外,申恭矣等人都没有跟上来——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
    这时,皇后和丽妃急忙领着众人走上前去跪拜行礼:“皇上。”
    “都平身吧。”裴元灏一挥手,笑道:“是还在等朕吗?”
    说着,又看向站在脚边的念深,笑道:“大皇子这是怎么了?”
    看他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笑容,似乎心情不算差,我心里越发的疑惑了些,而常晴还没来得及开口,南宫离珠已经抢先一步上前道:“皇上,是大皇子想要骑大马。”
    “哦?”裴元灏挑了挑眉毛,看着念深道:“朕的大皇子,倒是有志气。”
    “是啊,臣妾也这么看。不过——”她的声音拖长了一些:“皇后娘娘也是担心大皇子年纪还小,不让他骑,只是——”她说着,转头对常晴道:“娘娘也不该就让大皇子自己上马,还不让人来帮,万一大皇子受伤了,可怎么办?”
    “……”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几个随行的嫔妃都变了脸色。
    这些年来,丽妃专宠于后宫,三千宠爱在一身,但即使这样,在她的头顶上还有一个贵妃,更妄论与皇后的距离,可她刚刚的那句话,却已经是分明在指责皇后了!
    裴元灏听得眉间一蹙:“嗯?”
    !!
    600.第600章 身后的滚烫气息
    我,包括周围的一些人,都为常晴捏了一把冷汗。【阅读..】
    不仅仅是我而已,宫中这些女人眼睛都是在油锅里炼过的,这一次二皇子出了大事,皇帝又亲带念深春猎,其中所昭示的含义大家也都明白,南宫离珠的种种表现,不仅仅落在我的眼里,也落在其他人的眼里。
    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但,这件事最终会如何,还裴元灏如何表态。
    当初许幼菱身死,皇帝让常晴教养念深,自然是有他的一番深意,至少现在看来,常晴不仅仅是个称职的皇后,也是一个称职的母后。
    可是,当她对上南宫离珠,事情就很难讲了。
    一看到裴元灏皱起的眉头,我的心里也沉了一下,下意识的走到常晴的身后,她却比我更平静一些,只是依稀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顿住了,两只眼睛不带一丝涟漪的看着皇帝。
    这也许只是短短的一刻,但在所有人的眼里,却好像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当裴元灏开口的时候,我觉得指尖都被草原上的风吹凉了,只见他转过头去看着念深,含笑道:“念深想骑大马?”
    “……是,是的,父皇。”
    念深怯生生的答应着,又小心的看了皇后一眼,似乎也真的担心母后会生气,说话的声音都不大。
    这时,裴元灏走过去一把抱起了念深,翻身便上了自己的大马,周围的人都惊了一下,急忙上前:“皇上!”
    裴元灏笑道:“既然如此,朕带着你跑一圈,让你尝尝骑大马的滋味。”
    念深闻言大喜:“谢父皇!”
    “不过跑了这一圈,你就要下来,自己好好骑小马。等将来,你不用父皇抱着,也能上这匹马的时候,朕就送你一匹最好的大马!”
    说完,他一只手环着小念深握住缰绳,一边挥着马鞭轻轻的抽了一下,座下骏马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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