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新婚辞深情》217-222

    第217章 怎么可能害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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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别人先不说,我瞬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无弹窗..】
    老三,叫的自然就是陆敬修,可陆董事长为什么说他大胆,说他糊涂。
    我看向陆敬修,后者的神情还是淡淡的,并未有任何的动容。
    但越是这样不动声色的他,越是让我觉得没底。
    陆远征的声音落下后,站在他一旁的林婉立马柔声劝道:“远征,先别怪敬修,现在最重要的是敬峰醒过来。”
    女人有时候没办法抵御千军万马,但只要能驾驭一个男人,那她想做的事大多便能完成。
    总之林婉说完之后,陆远征虽然还能见气怒,却已然收住了方才的责问。
    其他人依旧不敢出声,但各色的目光投射过来,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我没再看陆敬修,而是不自觉地向他的身边靠了靠。<script>s3();</script>
    陆敬峰昨晚出了车祸,伤到了头和腿,连夜做了手术,现在麻醉药的效力没过去,他便还睡着。
    我虽然没有离得太近,但老远的已然能瞧见他苍白、没太有人气儿的脸。
    陆远征待了一会儿便起身要走,周围呼啦啦的一堆人也跟着动作。
    我跟陆敬修一直站在外围,他们一动,我们便要让路。
    陆远征走的时候,路过陆敬修的面前停了一下。
    然后我看到这位英气勃发的老人,用一种特别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老三,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这次陆敬修没有沉默以对,他望向他的父亲,用不输于后者的沉定气度说道:“不是我。”
    “都有目击者,说撞敬峰的车是你的,你还狡辩什么。”陆远征显然并不相信儿子的辩解,而且我看到他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深,像是沉入了深不可见的谷底。
    而他的话,也让我的心跟着直直下坠。
    说撞陆敬峰的车是属于陆敬修的吗?
    怎么可能,就算是,里面的人也绝对不是他。
    我咬紧嘴唇,希望陆敬修能继续解释,跟他父亲说,不是他做的,他怎么可能害他的大哥。
    可没有,他的神情淡漠又肃正,嘴唇却没动,并不欲解释。
    傻瓜,这个时候不说话,不就是默认了吗?
    不是你做的事,为什么要认?
    在陆远征含怒要走的时候,我抓住陆敬修的手,眼睛却是看向前者,一字一句认真道:“伯父,昨天晚上敬修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们、我们一直睡在一起,他根本没出门!”
    此话一出,房间里更静了些,有几个人的脸上还带着些轻讽。
    我也晓得把男女房里的说出来有多难堪,可现今这情形,我要是不这么说,怎么证明陆敬修昨晚并不在场。
    果然,陆远征听完脸色缓了缓,但没有完全相信:“他没去,不代表没有让别人去。”
    “可是世上有谁会那么笨,想要害人性命,却留下了那么明显的证据和把柄。这是您的儿子,您应该比谁都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我没被他的威吓吓退。
    陆远征这下子不说话了,他盯着陆敬修看的时候,竟也顺带着瞧了我一眼。
    就这一眼,我全身的冷汗更甚。
    同时心里想着,这大人物就是不一样哈,随便那么瞥过去,都让人觉得自己被看透似的。
    我费尽全力撑着没退缩,过了会儿,陆远征便走了。
    没留下一句话。
    很快,原本还满满当当的病房顿时显得空落落的。
    留下的人里除了我跟陆敬修,还有陆敬希和慕萱。
    陆敬希的眉头轻蹙,像是还在为他大哥担心,只是对陆敬修,他也不像陆远征那般责难数落,仅仅是叹了声,道:“父亲是因为大哥的伤伤心过了头,脾气有些着急,你别放在心上。”
    陆敬修闻言顿了顿,好半天才低应了声。
    陆敬希又说,陆敬峰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几乎已经没了心跳,动了几个小时的手术才从鬼门关救回来。撞他的那辆车已经逃逸,送他过来的一个热心的市民说是看到了那辆车的样子,跟警察描述了一下,警察又调出了监控比对。
    陆家在南城什么地位,很多信息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很快他们便认出,那辆黑色的沃尔沃是陆敬修刚回国时配的一辆私车。
    沃尔沃算不上什么太豪华的车,尤其是在南城这种地界上,豪车遍地走,大街上同时出现两辆全球限量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那辆车3;148471591054062多了个东西,就变得独一无二了。
    陆老爷子信佛,为了归国的小儿子在南城平平安安的,特地去庙里求了个平安福,正正当当地挂在陆敬修的车上。
    当把监控拉近时,那个平安福的模样也清晰地显现。
    所以,即便是没有车牌,陆家人却都晓得,那辆车是陆敬修的。
    但这件事没人跟警察提起过,陆敬希说,是老爷子下了封口令,只要谁敢多说一句,就滚出陆家的门。
    “老三啊,父亲是最疼你的,就算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他也舍不得罚你。”陆敬希叹着气拍了拍陆敬修的肩膀,“现在只等大哥醒过来,到时候你给他道个歉,再去父亲那里认个错,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次陆敬修没应声,从我的角度看去,只觉得他侧脸的棱角绷得像铁。
    陆敬希走后,我刚想问问陆敬修想留还是走,一直沉默着坐在床前的慕萱却突然走到我们面前,说话了:“老三,能让我跟你媳妇儿单独说几句话吗?时间不会很长,很快我就把她还给你。”
    她说这些的时候微微笑着,并没有因为丈夫的伤重愁云密布,亦或是对身为“嫌疑人”的陆敬修摆什么面色。
    甚至我觉得她都有点娇嗔的意味。
    陆敬修闻言没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我,似是在问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这样的情况,我好像不应该拒绝吧。
    我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声音放得更轻:“你先去外面等等我吧,我跟大嫂说两句,很快就来。”
    看清爽的就到
    第218章 隐藏的秘密
    陆敬修也出去之后,房间里清醒着的人就只剩下我跟慕萱两个。【全文字阅读..】
    我面对着她其实略有点尴尬,因为不晓得要说什么。
    关心陆敬峰的伤情吧,好像显得有点假惺惺,而若是其他,我们也根本没有能聊的话题。
    好在不用我费心去找什么话,她先开口了。
    她拉着我的手,比上次更亲热相熟地说道:“清辞,今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不是老三做的。”
    “大嫂,你”我闻言惊得有些说不出话。
    慕萱却是笑了笑,还带着那么点儿神秘:“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对不对?其实在这个家里,了解老三的不只有老爷子,还有我。”
    这话说的说的实在是太过分,太刺激人了。
    我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没说的出来,就剩傻愣愣地站着了。
    慕萱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而后忽然笑了出来。
    这次的笑是大笑,要是陆敬峰没有昏迷只是睡着,肯定会暴躁地醒来,说一句好吵。
    “跟我说实话,刚才是不是又吃醋了,又小性儿了?”她边说边贴过来,几乎要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却是不太喜欢这样的亲密。
    就像她刚才说的,我吃醋了,我耍小性儿了!
    真是,她、她凭什么说了解陆敬修,他们两个什么关系啊!
    啊对,慕萱跟我说过,从前的她,原本是要嫁给陆家最小的儿子,陆敬修的。
    “我是故意那么说的,看看你什么反应。唔,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眼睛里只看得到那一个男人,为了他吃醋,不高兴,眼里藏也藏不住。”她挑了挑眉,“清辞,你是真的喜欢老三。在这个家里,包括以前,我从没见过真正的爱情,但是看到你之后,我才觉得凡事没有绝对。”
    我又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反问:“真正的爱情?”
    “这个话题太深奥,我们改天再聊。我留你下来,是想提醒你一件事。”说着,她收敛起方才的玩笑表情,接着拉着我来到靠近门口的位置。
    “有人想搞老三,这是肯定的,但那个人不会是陆敬峰。我比谁都知道,他那个人不会用伤害自己作代价去算计什么人。所以,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他要是就此收手还好,如果还不死心,以后老三遇到的危险还会更多。”
    左一句老三,右一句老三,我又忍不住要胡思乱想了。
    慕萱这个人也是查人观色的好手,我心里在想什么,她很快便知道了。
    “清辞,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对老三有什么想法事实上,我是怕陆敬峰再出什么事。他那个人看着牛逼的很,实际上粗心又大意,还特别自负,总以为别人没办法拿他怎么样。可是敌人在暗我在明,哪怕是再防范,也总有失手的时候。”她顿了一下,目光也变了变,变得严肃认真的很,“说了这么多,我也就跟你直说吧,我想让我们两家相互帮衬着点。别的不说,起码别让那两个男人再遇到什么人身危险。我是真的怕了。”
    她说完之后,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
    人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个体,3;148471591054062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拧巴着的存在。
    前一秒可以像个没事人似的跟人玩笑谈话,后一秒眼里就浸满了关忧和哀伤,像是自己真心爱着的人躺在病床上,自己无能为力,又不肯放弃。
    我没有很快给出她答案,因为我没办法给。
    这件事成了与否,不仅仅关系到我们自己,还会将那两个男人被动地牵扯在一起。
    跟陆敬修有关的事,我不可能这么草率地做决定。
    垂下眼睛想了想,我低声道:“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应。就算是考虑,我也得回去跟敬修商量一下。大嫂,在陆家我说不上什么话,敬修的主意我也拿不了,所以很多事情上,我并不是个合适的商量对象,希望你能明白。”
    慕萱听完沉默了会儿,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当中也多了些释然。
    “是,是我病急乱投医了。清辞,不仅仅是你,连我在陆家都根本没什么发言权。他们那些男人太强了,强大到根本不容许我们女人去插手。可是女人嘛,有时候哪怕知道不可为,也偏要试一回。我们刚见面的那一次,我有种预感,我们会是同类。所以我试着跟你接近,又在今天跟你说出这些话。不过你可以放心,就算你拒绝了我,我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在这个家里,我只有同你能说上一些话。从今往后,有时间的话,我们约着一块出来聊聊,聊男人,聊美食,聊娱乐都好,就一块说说话,可以吗?”
    走出病房的时候,刚反手关上门,我就瞧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我,高大挺拔的身形格外得惹人喜欢。
    我轻声走过去,碍于公共场合,没抱他,只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后背。
    陆敬修很快转过身。<script>s3();</script>
    “聊完了?”他语气清淡地问我。
    我点点头:“嗯,聊完了。”
    陆敬修没问慕萱跟我说了些什么,只是牵起我的手,向电梯走去。
    这段时间里,我心里颇有点犹豫,犹豫着要不要把方才那些都告诉他。
    如果告诉他的话,我跟慕萱之间的“约定”就算是破裂了。
    我不相信她,自然不会再轻易见她。
    可若是不说出来不说出来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吧。
    陆家的男人可以独当一面,陆家的女人就私下约个下午茶,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而且就算日后让人知道了,我们“妯娌联盟”,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我在心里稍稍舒了口气,把堵在嗓子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是我少有的对陆敬修隐藏的秘密,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此时的我,还是做了相当正确的选择。
    第219章 等着他凯旋
    走出医院的大门,便将那些压抑和滞闷也抛在了身后。【阅读..】
    外面来来往往无数的人,每个都是行色匆匆,根本没人察觉和在意跟自己无关的存在。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全然无顾忌地握住陆敬修的手,轻笑问他:“现在想去哪?回家吗?”
    陆敬修的脸色还是冷淡着的,听到我的话,我感觉到他的手也微微用了些力。
    “你先回去。”过了会儿,他开口,声音很是沉冷。
    他让我回去,想来是因为现在并不需要我。
    哪怕他遇到了麻烦,哪怕我特别想陪着他,他也不需要。
    平日里我虽然挺黏他,但更多时候,我还是懂得适度和分寸,强人所难这种事,我不常做,更不会对他做。
    我边点着头边收回手,并不表现出失落,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好啊,那我先回去,3;148471591054062等你有空了,记得告诉我。”
    这次他没回答,脸部的线条依旧绷着。
    我在心里轻叹了声,接着便转身走下台阶,走进人群里。
    我不愿意看人离去的背影,这回就让他看我先走。
    只是还没等我走出几步,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一股大力握住,再然后,猝不及防跌进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这个怀抱的主人,我不用去看他的脸就知道是谁。
    我微微仰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先是怔了会儿,接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敬修?”
    这大概是第一次我这样叫他,带着无可言说的亲密,还有平等。
    往日里,我一般“陆敬修陆敬修”地喊他,偶尔想开玩笑了就喊他陆先生,他从来不着恼,也不在意。
    这个时候他的呼吸稍稍有些重,但不说话,就将头埋在我的发间。
    来往的人终于注意到我们这一对的存在。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除了看热闹的,有些年轻姑娘的还捂着嘴笑,带着激动和艳羡。
    我不是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小女孩了,但身处在这样的场景下,不自在是有,可血液里也像是掺进了些教人血流加快的物质。
    虽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大脑发热,心头发软。
    我闭了闭眼睛,静默了片刻,也享受了这片刻的亲密和宁静。
    之后,我睁开眼,双手抵在他的腰间,轻轻推了他一下。
    “有很多人看着呢,我是不打紧,可别让他们认出你来。”
    他现在一定程度上算是麻烦缠身,能对他造成影响的可能性,自然是越少越好。
    陆敬修终于也松开锢住我的腰的手,缓缓地站直身体,然后低头看向我。
    我也看着他,他的影像大概是倒映在我的瞳孔里,我多想能将它定格,将它永远存住就好了。
    我对着他笑笑,明知道不太现实,却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高兴起来。
    “是舍不得我吗?我也舍不得你呢。可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距离产生美,我们两个整天腻歪在一起也不好,说不定很快就厌倦了,适当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嗯,你要是有时间,晚上我们就可以相聚。到那时候,你说不定会觉得我更漂亮了,更讨人喜欢了。而我呢,大概会觉得更爱你了。”
    我搜刮肠肚想出这么些肉麻话,为的就是让陆敬修笑一笑,哪怕是假装笑笑也好。
    苦中作乐,否极泰来,人生的路不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走过来的吗?
    只是他这人可真是不解风情,又木讷的很,女人都说这样的话了,他也不给个面子,还是冷着脸,沉着眼。
    他这样,我也装不下去了,嘴边的笑意一寸寸隐去。
    “你应该有事要去忙吧,去吧,别在意我,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谁都没有把彼此当成自己的全部。相爱是一回事,自己的人生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稍稍撇开眼睛,“你的麻烦我没办法替你解决,我的责任你也没办法替我承担。我们就去好好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再好好地在一起,这样的结果是我想要的,也是最完满的,不是吗?”
    我的话音落下不久,就听到眼前的男人沉哑着声音说了句:“是。”
    就这一个字,让我的眼泪差点决了堤。
    最终坐上出租车离开的时候,我靠在车座上,努力不让自己回头去看,忍住不去看那个男人。
    陆敬修,我宁愿你毫不留恋地走掉,也不想你被牵绊住了手脚。
    哪怕绊住你的那个人是我,我也不愿意。
    以前我总在想,要是你时时刻刻都待在我的身边就好了,我也能时时刻刻地伴着你,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
    只是慢慢地我发现,这样的想法有多狭隘,多可笑。
    要是你只是个普通平凡的男人,我时时粘着你,也不是不可能。
    但你不是。在你的世界里,只要错了一步,面对的就是深渊。
    甚至你根本不需要走,站在原地,陷阱就已经布好。
    而这些我根本没办法替你招架,它们超出我的承受范围,让我望而生畏。
    于是只能你自己去做。
    你做好了,你才能获得周全,我们也可以有未来。
    因为这些,在察觉到你对我鲜少表露的依赖和脆弱时,我才会狠心将心里的悸动全都抛开,那样不留情地推开了你,转身离开。
    我常说你不解风情,其实我也是。
    或许对你我这样的人来说,数着感情过日子的场景太不真实,我们唯一能做,唯一应该做的,只有拼搏和向前。
    拼一把,赌一把,才有赢面。
    我用手摁了一下眼睛,上面酸酸疼疼的,好在没有眼泪。
    动不动就哭出来,真是太没出息了,我自己都觉得丢脸。
    陆敬修的女人,可不能这么没出息,这么丢脸。
    我得好好的,好好地去做好属于我的本分,然后再等着我的男人回来
    等着他凯旋。
    第220章 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我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子,洗了个澡,又找出套干净舒服的衣服换上,之后片刻未停直接出了门。【全文字阅读..】
    余家那边的事不能再拖了,最晚这几天,我一定要做出个了结。
    跟陆敬修在一起,我也不能太怂不是。
    我先去的地方是老爷子的病房,听护工跟我说,老爷子近来的情况已经比较稳定,医生说可以准备出院了。
    老爷子出院也好,时时往医院跑,我也觉得不方便。
    我来到病房外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一点钟,都快要吃午饭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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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并不觉得饿,也不想吃东西,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尽快帮老爷子把出院手续办好。
    只是我没想到,就在病房的门口,我见到了一个绝对想不到会来的人。
    沈嘉安。
    他看到我的时候,也有点惊讶。
    “清辞”
    我缓步走到他面前,虽然有点意外,但表现尚算得上轻淡:“你怎么来了?”
    “哦,我、我来看看姥爷。”他有点结巴着解释。
    我点点头,想着来探望就探望吧,反正余家现在这个样子,谁来,谁不来,都没什么所谓了。
    我想推门进去,沈嘉安却先一步拦住我。
    他握着我的手腕,我便有些凉意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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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有点着急”他连忙撤回手。
    “没事,”我轻吸一口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吗,这里有点不太方便。”他小心地提议。
    我其实想跟他说,面对我的时候不需要这样瞻前顾后,也不需要太过小心翼翼。
    只要放下了过往,彼此坦然客气地相对,我是不排斥跟他像普通朋友一样聊聊天的。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以后我们不会经常见面,见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之后我们还是换了个地方,来到了高干病房专门辟出的一个休息区。
    沈嘉安坐在我的对面,双手放在桌子上,有些不安地交握在一起。
    他的表现自然让我联想到了一些可能性,比如:“是跟佩澜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沈嘉安闻言怔了一下,而后忽然抓了一把头发,像是苦恼焦躁极了:“她、她现在变得有点多,跟以前很不一样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有点不敢面对她还有,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也找不到她,想来想去,只能来医院,看看姥爷能不能知道她去了哪里”
    沈嘉安说的并不连贯,还停顿了很多次,看得出他是真的方寸大乱,真的没办法了。
    而他的话,也着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其实从余秀琳被收监之后,我就再没关注过跟她有关的消息。
    无论是她本身,还是她的儿子,她的女儿,我都已经将其排除在了我的生活之外。
    我本来也以为,余秀琳跟江峥出事之后,江佩澜有沈嘉安的陪伴应该没什么事。她那样一个娇生惯养不经事的大小姐,遇到了这种事,应该会哭一哭,或是伤心一阵子,但生活还是会继续下去,沈嘉安也会好好照顾她。
    但3;148471591054062是、但是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沈嘉安不会骗我,这种事他没必要骗我。
    那就是真的了。
    我在心里迅速地思量了一下,也思量了很多,最后才定了定神问:“她离家多长时间了?”
    “四天。”
    四天
    “为什么不报警?”这都可以构成失踪案件了。
    “我以为她是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她会离开这么久。而且而且我家里人也不同意张扬,怕”
    “怕你们沈家媳妇失踪这件事张扬出去,坏了你们家的名声。”我冷笑一声,替他说完。
    沈嘉安已经将十指插进头发里,胳膊撑在膝盖上,低下头,显得无比懊悔。
    “我知道是我没用,当时我没用,失去了你,现在还是没用,保护不了我的妻子。可是清辞,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妈妈常年多病,我不敢让她受一点刺激。造成的这一切,我只想好好去弥补对你,你早就已经不需要我了,对你最好的补偿,就是远离你的生活,我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么做。对佩澜,我承认,我之前会跟她在一起,是有一些说不出口的原因,但现在我愿意跟她好好生活,会一辈子照顾她,做一个好丈夫。”
    曾几何时,我将沈嘉安视作最好最有担当的男人,他可以学业社团工作两不误,可以处理好跟每一个人的关系,大家都很喜欢他,对他很信服。
    而后来他毫不留情离我而去的时候,这份认知也随之坍塌。
    都说信任一旦出现裂缝,就再也没有修补的可能。
    多年来我对他也一直打心底里瞧不起,厌恶。
    事到临头就始乱终弃的男人,有什么可取之处。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到了现在这一刻,我竟然能理解他一些了。
    一个人存在于这世上,往往不只有他一个人,牵扯到的会有他的家庭和身家。
    人在做出决定的时候,真的可以抛却一切的干扰,只遵从自己的心意来吗?
    不可能的。
    以前的我或许可以做到,可现在,我也有了放不下的牵挂。
    那个人不喜欢的事,不喜欢的人,我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远离。
    想的又远了。
    我轻叹一声,收回思绪,让自己继续说江佩澜。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找到佩澜。我可以帮着问一下余家的人,你去找找她的朋友同学。最晚今天晚上,如果再找不到人,立马报警。”
    沈嘉安闻言抬起头,先是愣了会儿,之后连连点头应下:“好,好,我这就去办。”
    “不用太担心,人会没事的。你们以后,也会好好的。”
    我放缓了些语气,声音里应该也掺杂了些安慰。
    现在最难受的人就是他,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往人的心口上撒盐,更不会冷嘲热讽地去博得什么快慰。
    而与此同时,我的心底里慢慢浮起一层不安。
    人真的会没事吗?
    以后真的会好好的吗?
    稍后第三更
    第221章 离开南城
    沈嘉安很快便走了,走的时候神色还略有些灰败,可能江佩澜的出走给他造成的打击远远超过了他自己的想象。【..】
    他对江佩澜,恐怕也不是一点感情没有。
    我来到老爷子的病房,后者正靠在床上,头转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护工此时并不在房内,我进去的时候,老爷子并没有发觉,还是我唤了他一声他才看向我。
    “爸爸,听说您身体已经好些了,医生也建议回家休养。我今天过来,就是看看能不能帮您办出院手续,我来带您回家。”
    我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但我想,老爷子已经听得很清楚。
    但他听完之后却没应声,只是看着我,长久地沉默着。
    我一路走过来脚有点疼,便不多站着了,直接坐在了离床不远的沙发上。
    气氛有点尴尬,我觉得我得打破这样的尴尬,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
    我轻咳一声,前两天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利索,嗓子总是有点不舒服。
    然后我说:“回家虽然挺好的,但一切还是以您的意愿为主,您想回家吗,或者还想留在这?”
    我给出了两个选择,自以为涵盖了所有的选项,但老爷子给出的回答,却超脱出了我的预料。
    “我想离开南城。”嗓音沙哑,语调也不平稳,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时候,都是坚决。
    我一听先是惊诧,后来干脆腾地站起,不可置信地看向老爷子:“爸爸,您想去哪?”
    他转过头,不再看我,却是给了回答:“苏城。”
    苏城。
    我头皮阵阵发麻,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那是老爷子当初当兵的地方,亦是他的老家。
    只是现在余家的根基可都在南城,他想回苏城去,这一堆烂摊子要丢给谁?还有以后,以后等余氏好了,他也不回来了吗?
    这些疑问还没等我问出口,老爷子就已经事先预知到似的,替我做了解答:“我走之前会安排好,余氏就交给你,以后不管是好还是坏,都由你做主。”
    “爸爸!”我不自觉地喊了声,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倒不是因为这个结果,而是过程太过突然,太过离奇。
    老爷子会把余氏真正地交给我,这件事,我怎么就一点都不信呢?
    也不敢信。
    但老爷子不会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相比较之前的逢场作戏,我还是能看出真假来的。
    他现在说的,当真就是真的。
    我心乱如麻,乱七八糟地理不出个头绪,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直接答应?我觉得这件事不会太简单。
    然后劝他留下来?那我就是纯粹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而我更清楚的是,不管我的回应是什么,都没用。
    老爷子不会改变心意,他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止。
    过了好久好久,我才慢慢消化了这个事实。
    我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手习惯性地放在膝盖上,紧握成拳。
    觉得由内而外都平静下来之后,我才试着开口:“您的选择,我不会干预,更干预不了。我只是想不明白,您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老爷子的右手食指轻轻点着。
    自从大病一场之后,他的手脚活动的并不灵便,只能一点
    点做着康复治疗。
    于是我更不能理解,拖着这样的身体去苏城,难道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过了几分钟的样子,我听到了老爷子跟我说:“就是觉得要离开了,我累了你走吧,我会让人安排好,走的时候,会通知你。”
    离开老爷子所在的医院,我站在太阳底下,一阵阵地发晕。
    秋日的阳光不算热烈,可映照在人的身上,还是会让人觉得无处遁形。
    我找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可想了很久,却想不出要打给谁。
    我想找个人商量商量,也不知道能跟谁完整诉说我心里的不安和困惑。
    陆敬修吗,他不行的。
    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怎么舍得再因为我的事去增添他的烦乱。
    回到自己的车上,我刚打起火儿,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心里一动,拿起来一瞧,立马又凉下去半截。<script>s3();</script>
    我熄了火,而后吸口气才接通。
    “程总。”
    程易江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像是极点永远不会融化的冰,亦像是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一开口,人的心也跟着冻麻了。
    “明天见一面,我有事需要你去做。”
    他这人大概不知道什么叫委婉客套,就算是我听命于他,他也不好这样不带一点温度地发号施令。
    更何况我并不欠他。
    我们之间,还是建立在等价交换的基础上。
    我需要他的帮助和融资,但也不是白要,我允诺过会替他挡去一些麻烦。
    我们各取所需,谁也不低谁一等。
    我没回答,程易江等了会儿,又开口了,已然多了些不满:“你没在听我说话?”
    “我听到了。”我嘴角轻轻一扯,语气却已然泛冷,“可是我明天有事,没办法跟您见面。”
    “你的事,推掉。”他给了一个很轻巧的答案。
    而我听到了,只想踹他一脚。
    马蛋,我处处让着你忍着你,你是真的不知道好歹吧!
    我推掉,我凭什么推掉?
    你谁啊你!
    要是放在平日里任何一个时机,我肯定会选择继续忍过去。
    听几句不中听的话而已,又不是掉块肉,不值得3;148471591054062放在心上。
    可我刚从老爷子那里出来,正一腔郁闷没办法发泄呢,他硬生生地撞上来,我也“顺水推舟”失了控。
    “程易江,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我说了明天没时间,我的事也是很重要的事,凭什么要推掉?我才不推!你别总是拿我当你的丫头使唤,我不欠你的!你爱融资不融资,余氏缺了你那点钱照样运作。你要是想真心实意地合作,好,我跟你谈,但你要是这么一直不把人当人看,你就给我滚蛋!”
    第222章 他的妥协
    骂出来之后,我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跟打鼓似的。【全文字阅读..】
    说实话以前我从没跟人这样吵过架,哪怕是气得不行了,充其量也只是把自己气出个内伤,表面上还是能忍着。
    但对程易江,我是实在忍不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对陆敬修之外的其他人,向来缺乏耐心和宽容,更何况我跟程易江不熟,一点都不熟。
    程易江在那边沉默良久,沉默到我都以为他挂了电话。
    我不确定地看了眼手机屏幕,发现还在通话中。
    又过了会儿,他倒是终于开口了,声音比方才愈发沉寒:“余清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长吐出一口气,语气尚有生硬:“我知道。程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得到应有的尊重。我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的债务人。换句话说,我并不听命于你,更不欠你。”
    ”谁说你必须听我的,谁说你欠我的了?“他冷冷地、不带好气儿地反问。
    我却是被噎了一下,这人,话说的是真好听,但你做的那都叫什么事儿啊?
    你是没明着说,但你做的桩桩件件可不都是使唤我,可不都是瞧不起人吗?
    我暗暗咬了咬牙,思忖着到底是继续跟他呛下去还是“悬崖勒马”。
    但凡是有半点可能,我都是想“和气生财”的。
    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听着程易江的声音,这财我就不想取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尚在犹豫间,最先开口的人竟然是程易江。
    最先示弱的人也是他。
    他突然放缓声音,说:“在我身边的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不尊重他们。”
    我暗哼一声,那是他们碍于你的权势,不敢说。
    他接着道:“你跟我说了,以后我就会注意。”
    这次我没忍住问道:“程总真的能改?”
    “能改。”他回答,听不出真假。
    不过他这样的人,也没必要跟我说假话吧。
    之前程易江给我的感觉,那就是霸道得不能再霸道,骄傲得不能再骄傲。
    让他认错,或是让他低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可现在这不可能的事儿真真切切发生在我眼前了,我又有点接受不了了。
    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做的过分了。
    或许程易江真的就是那样的脾性,不是故意针对我,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而我劈头盖脸地把人骂了一顿,他却没劈头盖脸地再骂回来,怎么说都是我有3;148471591054062点理亏。
    我这个人一大优点就是知错能改,有时候叫能审时度势,既然程易江都主动给了个台阶下,我也不至于端着强硬到底。
    我轻咳一声,斟酌着说:“既然程总都这么说了,我那就决定相信您一次。还有,我也要道歉,刚才我说的话有点冲,您别介意。”
    这番话说的很有妥协的意味,也不算是妥协,是他先服的软,我再顺着台阶下来的。
    而程易江也像是要略过这个话题,他转换了一下语气,变得比方才还要轻和了些:“如果你明天没时间,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我明天其实还没安排,刚才会那么说,无非是怒气上头赌气说出来的。
    到了现在,我便决定实话实说了:“我明天有空,可以跟您见面。地点就像上次说的,由您来定吧。”
    “好。”过了会儿,他低低应了声。
    现在的我对程易江基本算得上一无所知,除了见到过他这个人,对他的过往,他的背景,他的一切都无从知晓。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当我知悉了他的本质,他的全部,我才明白,他这个人啊,真真切切就是那种霸道无理的性子。
    跟别人服软,向别人妥协?
    狗屁!
    回到家的时候,我边去换衣服边捶着脑袋。
    今天这一档接一档的事儿,让我真有种疲于招架的感觉。
    只是不管怎么样,现在都不是松懈的时候。
    我迅速地洗了个澡,之后就去到书房,开始整理一些资料。
    余家的事,终于到了要彻底清算的时刻,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而越是逼近结果,越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还有不会被轻易扰乱的心神。
    这一晚我睡得很早,因为我还惦记着明天要赴程易江的约。
    今天闹出这不愉快的一出,我心里总是存着个小疙瘩,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也存着个小疙瘩。
    如果明天有机会的话,还是得当面说道说道,毕竟是要合作的伙伴嘛,坦诚点总是好的。
    要是有可能,我还要跟他申明一下,我跟人合作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他交待给我的事,如果太过出格,我也不能答应。
    只是最后的事实证明,我想的这些略有些多余。
    因为我根本没能见到程易江的面。
    在赶去约定地点的路上,一切都还正常。
    真正让事情偏离轨迹的,是一通陌生来电。
    准确点说是陌生的号码,而打电话的人,我却是认识。
    江佩澜。
    这个时候她竟然找到了我,语气慌张急促,情绪很是不稳定。
    “小姨小姨是我”
    “佩澜?”绿灯正好亮了,我起步要过路口。
    “是我,小姨,你、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见见你”她话说得颠三倒四,声音也压得很低,跟方寸大乱似的。
    我的心也瞬间跟着提了起来:“有什么话你慢慢说,我在听。”
    “我好怕,我想离开这你来救救我吧,救救我”
    前面有辆车突然停下,眼见着要追尾,我赶紧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产生刺耳的摩擦声。
    我余惊未消,却听电话那头已经传来痛苦的哭声。
    “救我,救我”
    反反复复的,只剩下这一句绝望的呼救。
    稍后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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