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归途》第十七章 视线，意外的到访者

    埃克斯的动向被很多人看在眼中，包括威利，当然也包括他的政敌们。
    “他去女校当老师了？”威利看着手中的报告，不禁有些发笑，“唉，这家伙……脸是不要了啊！”
    德洛斯的实权者很多，六派系二十四名门，掌握着德洛斯超过七成的经济与武装力量。威利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可对他来说，确实是威胁最大的，威利派内部任何动静都被他们所监视着，而其中一个焦点就是埃克斯。
    保守派，秘密会议正在进行着，参会人员中，很多都是之前参加了“鸿门宴”的老熟人。
    “对于这个埃克斯，诸位有什么看法。”为首的老者一手抚须，颇显桀，论身份地位，在坐无人可出其右。
    “马科，你不会是老糊涂了吧。”年轻人的语气，很冲，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小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连门都进不来。”
    “有种你再说一遍！”
    “肃静，肃静，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右手边一位中年人狠拍桌子，怒而起身。
    “威利在试探，试探我们的底线。”老者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与HA之间的战争，让他恐惧！他需更多的力量，我们成了他的眼中钉。”
    “马科，你不会认为，这小子就是他的倚仗吧。”
    “谁说得准呢，此子的行事风格，老夫也有些在意啊！”老者语气一变，带上了几分凝重，“威利把他当成一张好牌，我们必定要防，这北方，不能进了他威利的口袋，哪怕只是存在一点可能，也要从根上把他绝了，掐灭了，德洛斯，不需要战火！也不需要他威利和埃克斯！”
    “马科，HA那边……”
    “老夫，尽在掌握。”老者显得把握十足。
    “那这埃克斯我们干脆杀了？”
    老者沉吟了一下，这个提议他也有些心动，不过他看的更远一些。
    “不急，不急，他如今好歹也有些身份，妄动刀兵，会把我们都推到风口浪尖！再说，死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人是从来都不缺的，光靠武力是不行的，威利也不傻，不如把他关在‘笼子里’，断了他的翅膀，让他去恶心威利，拖累着他。我们只要盯好了，等时机成熟，便可随意处置。”
    “威利那混蛋，万一真的狠下心来……”
    “那不重要，而且，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见招拆招，他威利就翻不起风浪！后续问题，HA会解决好的。”
    北方，艾伯特秘密接手了埃克斯的地盘，遵从他的安排，对领地进行了一系列的整合与规划。原本相独立的隔离区，已经慢慢被连接起来，有几分国家的雏形。
    在威利的暗中调动下，德洛斯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第一条商道，正式开通，这标志着，大把钞票要入账了。玛卡兄弟完蛋后，还是有些资本留下来的，这些家底如今也落在了艾伯特手中，有了钱，很多事就好办多了，贸易做起来，更有规模了。
    北方，也并不是没有他威利的暗子，有了艾伯特这个中转站，德洛斯在北方，终于是正式扎了根。这种行为触动了很多人的神经，北方的各大势力一时间坐不住了，同样安吉拉联盟，也蠢蠢欲动。
    德洛斯的威胁，已经没法再去忽视了。
    北方的第一场雪，来的早了一些。
    “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就绪。”男子冷峻的脸庞，带着生人勿进。
    “威廉先生，您的执行能力，令人钦佩。”艾伯特敢肯定，这个男人，是他见过的人里，最有效率，也最凶残的一位。
    威廉·琼斯，埃克斯安排在艾伯特身边，分量最重的一枚棋子。
    不只是辅佐艾伯特，同时也是保护他。
    今天将会是历史性的一天。
    台上，艾伯特把讲稿放在了一边，深吸一口气，抬头直面着到场的众人。
    “……”
    “浩劫之前，北方拥有着世界上五分之一的人口，而浩劫之后，我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拥有的一切，我们分崩离析，相互倾扎。我们又得到了什么呢？不过是强加在身上的屈辱与卑贱！人类联盟放弃了我们，抢走了我们应有的财物与地位，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民深陷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看不到，也不会怜悯我们！他们把病患丢到这里，瘟疫、感染乃至未知的疫病蔓延爆发，每天无数人因此而死，他们从不会考虑我们的死活！把工厂建在我们头上，压榨我们仅存的劳动力，把强权压在我们头上，让我们卑躬屈膝，把沉重的赋税加在我们的头上，用先进的武器，威胁着我们的财产安全与人身安全。北方是我们的，他们是强盗！我们的世界由我们来掌控！他们挥挥手，就让几百万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安全感，但我们会反抗！今天，我代表埃克斯先生，正式宣布……”
    “北方联合理事会正式成立！”
    “我们将拿起武器，捍卫我们的尊严与权益，任何阻挡在前面的，都将是敌人！彻底铲除的敌人！”
    宣言，很有威力，北方，炸锅了！HA与北方的矛盾被扩大，被激化，北方联合理事会，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当天，北方联合理事会总部，迎来了第一位“盟友”——威利！
    “奥尔蒂斯，没想到，你会代替埃克斯走到台前。”
    会客室内，威利喝着茶，对面坐着的正是艾伯特。
    “请别这么称呼我！”艾伯特显得很不悦，“我现在叫艾伯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就是给埃克斯当一枚随时抛掉的弃子吗？你太让我失望了！天真、幼稚！”
    “你来这里，肯定有别的事情吧！”艾伯特才不信威利那套说辞，“我的死活，不关你事，给你当一个傀儡能好到哪去？”
    “呵~”威利有些发笑，“你和那混蛋一副模样。”话里所指的，艾伯特听得明白。
    “只要不和你一样就好了！”艾伯特的话句句带刺，完全撕破脸皮，“我曾是你的工具，可如今，不再是了！”
    “你想争霸天下？当个救世主？还是说你翅膀硬了，想反抗了？我现在就能把你带回去！你怎么反抗呢？”威利陈述着事实，对外面喝到，“来人！”
    “砰！”门被推开，两个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员被当成垃圾丢了进来，手脚都诡异地扭曲到了骇人的角度，胸膛起伏着，貌似还能喘气，应该是死不了。
    威利第一次露出了警惕的眼神，超出掌控的感觉，十分不妙。
    威廉站在门口掸了掸袖口，整理好了外套上的褶皱，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
    “一百一十四名武装人员，全数消灭。”冰冷的声音，如同刀子一样刮着威利的心。
    “麻烦你了，威廉先生……”艾伯特也震惊，可威利还在，不好表现出来，只是对于这个男人的身份，好奇中带着一些戒备。
    “啪啪啪~”威利鼓着掌，赞许之色，跃然于上。
    “你成长了不少啊！从一个工具走到了今天，埃克斯的育人能力，让我佩服！现在，我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了！就算是报仇，也可以了啊！”
    “所以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艾伯特对他的挑衅视而不见，“没事，那就送客了！”
    “给你送一份大礼。”威利一脸的神秘。
    “什么东西？”
    “人脉、金钱，以及更大的土地。”
    “为什么？”
    “这是我和埃克斯早就约好的。”
    “你们还瞒着我什么？”
    “那我可不能告诉你！”威利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艾伯特皱了皱眉。
    “你还太嫩了，北方越来越乱，迟早埃克斯会把你放弃的！”威利的离间毫不掩饰，“你想清楚，就回来找我吧，你，不适合做一名棋手，不会落子，你一辈子就只是个傀儡。”
    “可我愿意跟着埃克斯，死都无所谓，威利，我的事情，不归你管，我就是死在外面，那也是我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回那个牢笼！把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那种行为不是更幼稚吗？”
    “啧，现在就替埃克斯说话了！”威利调笑道。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你应该杀了我！奥尔蒂斯！”
    “你的烂摊子，我不会接的，你当我白痴吗？”
    “我倒觉得，埃克斯先生是很不错的接班人啊！”威利意有所指，“考虑考虑……”
    艾伯特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微红，“威廉，送客！”
    “请吧，威利先生！”威廉神出鬼没，像极了戴斯的出场方式，果然埃克斯手下没有正常人。
    不错，很不错啊，埃克斯先生你真的是擅长制造惊喜啊！威利感叹着，在威廉的护送下，上了飞机。
    这一次不虚此行了啊！
    艾伯特一个人坐在那里，沉默着，今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掌握他人命运的快感，可却也发现了，阻碍自己的瓶颈所在。这让他无比的迷茫。
    他很想宰了威利，就是下不去手！
    名为人性的存在，是和埃克斯一样的弱点，所以两个人才会相互吸引吗？埃克斯，也是在他身上寻找突破这层障碍的办法吗？艾伯特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今天开始，威利将不再是一堵跨不过的高山，他终于明白了当初埃克斯跟他谈话时所讲的那一步，真正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