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兵狂少齐天陈未雪》第348章 激动的帕特

    “到底怎么了？”齐天再问。帕特扬起头，他的目光聚焦到齐天的脸上，他目睹齐天离开座位，绕过吧台，走进了里面，伸手轻易地拿下来那半瓶红酒。起开瓶塞，用白软布象征性地擦了擦瓶嘴，齐天开始倒酒了，瓶嘴搭在酒杯沿儿上，像一座大炮，琥珀色的瓶嘴像是炮口。红酒倾泻而出，满满地一大杯。
    普尔曼走出来了，从他们的房间，他显然是已经听到了齐天的声音，他早有准备，说道，“该恭喜你吗？海顿提供给你的有多大的帮助？”
    齐天喝了一口酒，回到这儿他就够放松了，但反而不困了。他笑了。
    从他的笑容上，帕特和普尔曼已经足够看出来齐天是满意海顿提供的帮助了，这让帕特咬了咬牙，海顿得势的笑容闯进他的脑海里。他恨不得伸出手掐住海顿的脖子，掐死他！当他这样想时，明俊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且是以丑陋扭曲的形象出现的。明俊轻微地咧嘴，露出了两根尖尖的獠牙，脸部狭长似狼，他张大嘴，一口牙尽是尖的，如同鲨鱼。
    帕特的心一跳，像是从万丈悬崖跌下的模样似的。他说，“那就好。”听起来他是很欣慰的。
    齐天看着两个小家伙，帕特还和刚才一样，无精打采，满面愁容。普尔曼似乎想掩饰着，眼睛已经被忧郁占据，插上了大旗。他站起来，伸手拿下来两支杯子，把一个放到自己面前，一个放到帕特的面前。拿起了齐天手腕边的酒瓶，一人半杯地将酒倒光了。
    齐天抬起手指富有节奏的敲打着台面，他等着帕特或者普尔曼说话，他撩起眼皮，视线扫着屋里的一切，这分明是崔康和雷夫人的住所。他却忽地生出了安心的感觉，似乎是居住在泊罗亚雨林的时光。
    他抬起酒杯，用杯底碰了碰普尔曼的杯子沿儿，疲惫的眼珠一胀，分泌出了一些泪，只在眼窝上蓄着，他打了一个百无聊赖地长哈欠，眼泪往下了一点，但太少了，不足以流过脸颊，形成一条长长的泪痕。他抬起手背擦了一下。顺手将酒杯举起，喝了一口酒。当冰凉的酒下了胃里时，两股嗝抑制不住的冲上来，且是竞赛一般地争前恐后。他紧紧地闭上嘴巴，嗝从喉咙射出来，发出了“咯咯”两声，消失在口腔。
    他又撞了一下帕特的酒杯，随后，举着酒杯。帕特和普尔曼在他眼中流露的温柔鼓励的目光中举起酒杯，三人示意，各自饮酒。齐天一饮而尽，最为豪迈。帕特将酒杯缓缓端起，抬高角度，使得酒流进嘴里，普尔曼仰起头，脖子抻的直直地，高高地举起杯子，灌进嘴里的酒径直的滑进喉咙。
    齐天把酒杯放下，掷地有声，屁股一扭，凳子转了一个圈，他拿了一瓶酒，又转回来。他问，“这回儿说说，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吧。”
    普尔曼干巴巴地尴尬地笑了。他耸了耸肩，视线瞥向帕特。帕特显然非常气愤，他又喝了一口酒，重重地把酒杯放下。他白皙的脸蛋迅速地张红，或许因为愤怒，又或许因为酒精，他呼哧呼哧地喘气，喷出灼热的气。他的眼睛也开始红了，这是因为酒精所导致的。他浑身仿佛都变热了，随后，他粗鲁的拿过普尔曼的酒，企图倒进自己的酒杯中，当他抬起手时，他改了主意，直接用普尔曼的杯子，他喝光了那些酒。酒精麻痹着他的神经中枢，他本想轻声地、平和地、通情达理地说出他想说的话，但一张嘴就全变样了，他吆喝一般地说道，“海顿那个小人！卑鄙的小人！”
    他大叫着，发泄不满。他跳下了椅子，这时候已经完全醉了，普尔曼想阻拦他，齐天没有任何不满的神色，这让普尔曼放心的任由帕特的行为了。
    帕特揉着头发，头发乱糟糟地，终日整洁的发型像鸟窝似的稻草横飞一般。他把酒杯往边上一推，双臂趴在吧台上。杯子推到了普尔曼的怀里，普尔曼狼狈的接住酒杯。他的心怦怦直跳，他用眼角不安地瞥齐天，尽管齐天神色平和，但他想有必要提醒一下帕特了，他抓住杯子放在吧台上，拽着帕特胳膊，在帕特的耳边高声地喊道，“嘿，伙计。你是喝多了吗？去睡一会儿吧？”
    齐天抬起一只手，打断普尔曼。他示意帕特说下去。
    帕特用挑衅的眼神看普尔曼，抓了抓鬓角的肉皮。他鼓起的肚皮下涌上一股气流，他感受到胸前气体的走动，嗝一股接一股地蹿上来，到了嗓子眼儿里发出蛤蟆叫似的难听声音便消失殆尽。声音越来越大，他做出像干呕一样的动作。后背和前胸有节奏配合嗝的声音地交替蠕动着。
    普尔曼还从来不知道帕特有这么好的韧性和节奏性。
    持续了好一会儿后，“嘶——”齐天拽掉软木塞，从木塞中旋出开瓶器，用软布擦擦瓶嘴，他又往三个杯子里倒了酒。琥铂色的烈就在灯光底下发出昏暗的颜色，像是一杯遭到稀释的巧克力汤。
    齐天说，“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他的眼珠似浸了水的墨块，黑似墨潭。他这样说，帕特这样做，帕特安静下来了，他静静的喝了一口酒。稚嫩地咒骂道，“海顿那个王八蛋！”
    但实际上，他这个年龄说出这样的话并不算恶毒。齐天还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帕特一口喝光了酒，咕咚咕咚的声音在他的喉咙里响起，像是马或牛这样大牲口喝水似的。他把杯子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他还想说出更多恶毒的话，这想法在实施的时候便付诸东流了，他嘎巴着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更多的带有人身攻击的话语。他气急败坏的跺着脚，最后大腿无力的放下来，彻底安静了下来，趴在吧台上，脸埋在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