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梦缱绻》第三夜21

    “呵呵……确实不是很懂……”书倾墨干笑了几声，她还真懂他颠三倒四胡言乱语，她打着哈哈，努力想站在局外人角度分析。
    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代入自己感情色彩，她试探着说，“可能人家姑娘有事……不过说听你话里意思，姑娘好像也没有和你约定，她一定会重回旧（fqxs）地不是！特别是你好像还欺负了人家，苍月潭是你认为初遇邂逅，可能姑娘还觉得是被欺侮伤心地呢！”
    华玺宸被这话给噎住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书倾墨对于那夜心里话。他知道他那夜太冲动孟浪，其实他也委屈，好好深夜练功，却突然遇到一个绝色佳人裸身沐浴，还在他怀里拼命挣扎，作为一个血气方刚健康强壮男人，根本就做不了柳下惠啊！
    他仰头又是咽下一大口酒，“你说对，是欺负了她，当时也不知是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肝，稀里糊涂就没有抵住诱惑，男人又有多少能抵得住那样绝色倾城……对她一见钟情，一见倾心，其实在轻薄调戏她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娶她为妻，第二日便想告诉她……”
    他看着黑暗中书倾墨，目光灼灼盯着她，他张口道，“不管你是天上仙女，还是山间妖精，都要把你娶回家！倾墨你说是，是强迫了她，伤害了她，所以她恨，不愿见也无妨……会努力学最不擅长画艺，画出她形貌寻遍（fanwai.org）天下也要找到她，一个月，一年，一辈子都等起，找起……”
    书倾墨毕竟是个姑娘家，有人喜欢两自然是有些暗暗窃喜，特别是听了这么动人真挚情话，不自觉，埋在被窝里小脸，也被那粉嫩嫩桃花色染上了红晕，眉梢眼角也流露出她自己也没发现柔情蜜意来。
    不过虽然感动，她却还是有话不吐不快，“玺宸兄，不是泼你冷水，只是……你见姑娘漂亮就没忍住欺负了人家，虽然口口声声说要娶她为妻，很是坚贞不渝……可是，万一将来又出现了另外一个更漂亮更婀娜姑娘投怀送抱，你能保证不变心，不受诱惑，不把她娶回家！”
    是啊，他可以随随便便就这么欺负了一个素不相识姑娘，虽然口里说着爱慕心仪，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被更漂亮女子诱惑，也欺负她再把她娶回家……
    他轻佻，他浮夸，他大大咧咧，他爱开玩笑，这些都无伤大雅，对她来说也很有趣。
    可是他和她初遇确是横在她心中一根刺，是她每每对华玺宸动心后，又告诉自己不能动心理由，他这么快这么容易喜欢自己，有一天他也会更快更容易地喜欢上另外一个女子！
    “……确实不能保证！”华玺宸一坛酒就已经见底，最后一口酒饮下去，已是醉意微醺，他秀逸温润俊脸上都染了几分醉酒红晕。
    他用手捂着自己心口位置，好像酩酊大醉一般嚷嚷道，“……是能不能保证将来如何，可是华玺宸了解自己，心只有这么一丢丢小，只能装下一个人……就算以后遇到更美女子，可是再漂亮也不是她啊，不是！心已经被她塞很满很挤，装不了其他人……是因为外貌被吸引，却不代表只爱外貌……若能娶到心爱姑娘，即使经年之后她鸡皮鹤发容颜不再，看见再漂亮再年轻姑娘也只会和她说，嘿嘿，谁都没有你漂亮，老太婆最美！天下最美！”
    他借着和兄弟谈心，借着上涌酒劲把自己心里话一股脑全说出来。
    那日醒来见她执意要离开，他只能装睡，随后伺机跟着她，寻至她家向她父母提亲。
    其实他大可以光明正大指认她女扮男装事实，再以她失身于他这个事实威胁她，让她嫁给自己，这明明再简单不过了……
    可是他偏偏选了最难方式，他选帮她掩饰女儿身，与“他”同窗，“他”拾起他不喜书本，和“他”一起谈古书谈经史，虽然他偶尔在她面前插科打诨逗弄她，可是事实上他确实为了她改变，原本来书院读书是敷衍长辈，可是为了适应她喜好，为了让她真正喜欢上自己，他可以读书，可以去考科举，谁让她喜欢呢！
    他可以成为祝英台梁山伯，一个可以舞文弄墨文采风流梁山伯，而不是一个爱以势逼人强取豪夺世家公子马文才……
    “倾墨，嘿嘿，你说如果你是那个女子……你可愿意让找到……然后娶回家！喝，继续喝酒！呀……酒没了！”华玺宸把酒坛子翻了个儿证明他喝一滴不剩，装着醉醺醺模样整个扑倒在书倾墨被子上，把人连被子一起紧紧抱住。
    他大着舌头话都说不囫囵还在追问，“兄弟泥……泥嗦，似你，你要不要嫁给……不嗦就不撒手！不撒手！”
    他其实只有一两分醉意，却装出八九分酩酊大醉，他紧张等待佳人反应，也不知自己这一番借酒剖心表白是否可以打动心上人，他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越来越快，他都未如此紧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