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梦缱绻》第三夜20

    华玺宸身为习武之人，能在暗中视物，他看着佳人将半张脸都埋在薄薄衾被里，小心翼翼只露出一双含着碧水漾漾大眼睛，浓密纤长羽睫轻轻忽闪，像一把可爱小蒲扇。
    她这个怯生生紧张样子实在是有趣乖巧，好像很害怕他看出她是女子一般，却又强装镇定，这小模样天真娇俏，灵动逼人。
    他忍着想去亲吻佳人额头冲动，装出苦闷样儿，“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实在是心中堵得慌，你一见如故兄弟至交，有些心事也只能找你不吐不快，莫不是你不拿当兄弟？”
    华玺宸说话间悄悄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浴桶周围有水花四溅痕迹，屏风上也搭着书倾墨外衣，她穿过亵衣亵裤还有裹胸布条也扔在床下竹篓中。
    他眼珠一转，果然，他计划已经成功一半，按照他发出响声和翻进窗户时间来看，当时正在沐浴书倾墨是绝对没有时间穿上衣物……现在她外衫在屏风上，亵衣亵裤又在竹篓里，所以，所以现在与他只有一被之隔美人身无寸缕！
    得出这个结论华玺宸不由兴奋起来，光是脑补就觉得意兴阑珊口干舌燥，他仰头饮下一大口手中酒坛里佳酿。
    好像借酒浇愁一般，还背起了诗经中句子，“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游女，不在汉江之上，与也未相隔汉江，若是在汉江之上，也可以远远看见她……若只是相隔汉江，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游过汉江。可偏偏她只出现了在那一夜，之后再无处可觅芳踪倩影……倾墨你知道吗，自那夜后天天去初遇之地等她，你说为什么她那么狠心，再不愿出来见！”
    华玺宸一边倾吐心事，一边大口饮酒，似乎萧条落寞仿佛随着那酒一般流入喉咙，流入愁肠，化为愁肠，窗外月光淡淡投射进来，正好照在他俊秀侧脸上。
    书倾墨看着他仰头豪迈喝酒，随口吟出佳句，还真有一派风流落拓文人气韵雅士风范！
    她看着身上带着一丝忧郁苦闷华玺宸，感觉这个为情所困他，与平时在她面前那个吊儿郎当不正经公子哥完全不同，不由有些心疼，“玺宸兄你别喝了，酒入愁肠愁更愁，这佳酿是要用葡萄美酒夜光杯来配着喝才风雅，你这大口牛饮是会醉！酒乃伤身之物，不可贪杯。”
    华玺宸深感人生艰难，为了迎合心上人喜好，他还特意引用了诗经名句，一个习武之人为了追求姑娘还偏偏要学这文人酸腐之气，背起来觉得牙根都酸酸，可是谁让她喜欢呢！
    其实他这话也十之八九都是真心话，他游女虽是与他未隔汉江，却隔了世俗界限，自己整日在一起是身为书生学子“他”，而不是“她”。
    “她”也确实只出现了在那一夜，之后再不见身影，他每天深夜去苍月潭练功，心里都隐隐期待会有女装她出现，可是，她都没有来！不过后来想想他那天晚上也确实过分了，只是初见便强行要了人家姑娘身子，着实是个混蛋！
    华玺宸借着佳人有些心疼他当口，又是喝了一大口酒，借着酒劲，“酒能伤身，伤了才好！倾墨和你说其实华玺宸是个混蛋，是个不折不扣下流胚，也知道那天晚上确实有些鲁莽孟浪了……倾墨你说她是不是嫌弃，其实只是情不自禁罢了……哈哈哈，第一次看见时还以为她是仙女妖精，那么漂亮真不像是凡尘中人，浑似姑射仙人，山中精魅……一眼成魔一念成魔……”
    他絮絮叨叨，说颠三倒四，“从来没有见过那般钟灵毓秀人儿……当时就一下痴了，你说看脸也好，看身材也罢，就认定要娶她……现在想想好似做没般，呵呵，可能她就是妖精，只有妖精才能这般悄无声息勾人魂儿夺人魄儿……倾墨是不是说你都糊涂了，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其实也不知道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