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道纪》第十五章 潜入府衙

    “你在此等片刻，去做些准备！”白崖想了想，吩咐了一句，便独自朝客栈前院走去。
    半晌之后，白崖从前院回来，回房给小昭添了一件厚衣，两人便出门而去。
    虽说决定了一起去郡府看看，但他带着小昭只走了两条街就后悔了。
    小昭身体太过虚弱，哪怕已经修养了两天，还是经不得夜风。白崖倒是有力气背着她，可是她被夜里寒风一灌，就忍不住咳嗽不已。
    尽管看得出小丫头已经极力克制，但身体本能反应还是无法忍耐。这样别说潜入郡府，就是这一路上打更队也无法躲避。
    “放下吧！”再一次惊险万分得避开坊里巡夜队伍，小昭从白崖背上挣扎着下来，小脸露出失望之色，“看来小昭不能陪两位哥哥去郡府了，一人回去客栈吧！”
    “既然要去郡府，你便不能留在客栈！”白崖平静地抚了抚小昭丫角，“再忍耐一下，带你去狄道城水门，你就在那里等回来。”
    因为狄道城门禁关系，即便白崖手上有血刀客巡察铜牌，明日午间之前，城门也是不会开。
    王鹏在出门之前，曾经教过白崖如何溜出城去，以防自己失手后，两人被城卫抓捕。
    狄道城东面频临洮水，街道下方水渠就与河道贯通，两者之间以水门相隔。
    说是水门，其实就是内外三道铁栅栏。这些铁栅栏都有儿臂粗细，中间空隙是过不了人。但这个阻止不了白崖，因为他手中有桃老头亲手锻造短刀。
    这把刀在血刀客眼里算不上什么神兵，但也算是一把削铁如泥利刃。
    水门处于地下水渠，虽然阴湿了一些，但至少可以挡挡风，小昭可以在那里躲上几个时辰，等他回来一起出城。
    狄道城内居民聚居地段多为方形或矩形，称“里坊”，坊前建有一座人字短脊飞檐红漆坊门。
    里坊分区如“田”字，每区皆有小十字街和小巷，俨然城中之城。
    若是在城中大道上遥顾四望，只能看到一片片坊墙和犹如牌坊坊门，结合城中小河石桥、道旁绿荫，街景可谓别有一番韵味。
    两人沿着坊街来到坊门处，白崖抽刀靠近墙角。
    他带着小昭无法越过高达三丈坊门，但坊街铺有水渠，他可以走地下。
    白崖手中刀光一闪，渠道尽头石沟板便断为两截，一股恶臭涌入鼻端，熏得白崖不由捂鼻。
    他转身看了看身后小昭，却见小丫头倘然自若，仿佛浑然闻不见这股恶臭味道。
    “城外更臭……”见到白崖看他，小昭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脸色平静地说了一句。
    灾民营中遍（fanwai.org）地遗骨，尸臭聚而不散。想起那份场景，白崖顿觉眼前水渠都香了不少。
    既然小昭能习惯这股恶臭，白崖再不迟疑，纵身跳下水渠，半站在臭水当中接住跳下来小丫头。
    “走吧！”他背着小丫头，点起一支火折子，一脚深一脚浅地朝渠道深处走去。
    白崖回忆着前两日与王鹏两人在城中探查方向，在渠道中弯弯绕绕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前方渠道慢慢加宽加高，两侧也有了一条窄窄走道。
    白崖心中估量了一下，将背上小昭放下，取出芥子袋里水壶开始清洁身体，重新换了一套衣衫。
    “你就待在此处，等回来。”白崖想了想，又取出一些碎银和刀币包成一包，递给小囡，“若是没有回来，你……也要活下去！”
    “小昭不需要银钱！”小丫头一扬手，将整包银钱丢进了一旁臭水沟里，眼神平静如初，“小哥哥若是不回来，小昭如何能独活，不如就等死在此处！”
    白崖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觉这丫头真是不可爱，难道死人堆里爬出来小孩，都这么早熟可怕吗？
    记下小昭所在位置，白崖又在渠道里前行了一段路，在一段顶上有石沟板路段停了下来。
    他将长衫下摆系在腰间，牙齿咬住短刀，脚尖一点墙面，就窜上了一丈高渠顶。双脚一撑墙角，右手虎（fuguodu.pro）爪向上一托，五指犹如抓豆腐一样没入了渠顶。
    只是白崖有苦自知，五断虎（fuguodu.pro）爪功摧劲，他已经练成，但透劲就没那么容易了。别看他现在施展得轻松，实际是水渠潮湿，垒土疏松关系，就这样依然指骨欲裂，痛彻心扉。
    勉强挂住身体，白崖赶紧用短刀清理石沟板间隙。
    此处已经不是民坊区域，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将石沟板一刀两断。万一被巡逻兵卒现，说不定就会暴露行迹，给三人都带来危险。
    ……
    深夜，一个黑影从地下悄悄冒了出来。
    白崖看了看身旁高大宫墙，暗自松了口气。
    狄道城结构很有意思，从上空俯瞰，像是一圈圈“回”字。最外层一圈是民坊，内层一点是商埠，最内层是宫城。
    这里宫城并不是指皇帝居住王宫，而是指郡治所属各个衙门，以及官吏富商居住贵族区。只因这片区域外面筑就了一道四方围墙，所以就被称为宫城，也就是内城。
    这道宫墙作用跟坊墙其实差不多，但里面要自由一些。因为宫城内部有大量酒肆、红楼，到处挂满了气死风，又不禁走动，所以灯红酒绿十分热闹。
    相比较夜深以后就不得不沉寂下来民坊，这里倒像是一个小小不夜城。
    白崖纵身一跳，中途以刀插墙换气，很快就攀上了高大宫墙，消失了墙另一边。
    狄道城府衙原本是秦国一位县侯宅邸，后来这位县侯出了点篓子，被当代秦王抄家灭族，家宅就变成了现在郡府府衙。
    据说这位县侯晚年向道，在自己家后院修了一座塔台，取名为“飞升台”，以此对比城外岳麓山凤台。
    此岳麓山也叫东山，不是衡山山脉那个岳麓山。
    前两日，白崖随同血刀客在此探查时候，他才从凤台典故上面，知道了所谓狄道城，在他前世是哪里。
    凤台也叫然台，正是道家圣人老子西出函谷关，在此讲道且飞升而去地方，还有个典故叫做老子点太极。
    这城因为老子缘故在白崖前世就大名鼎鼎，他以前来过此处旅游，从而醒悟狄道城就是前世临洮县。难怪当初他一听到洮河就隐隐感到熟悉，原来在那个世界，他就已经来过。
    飞升台高达数十丈，哪怕在黑夜中也是一望而知。
    白崖顺着高墙下阴影前行，时不时躲开那些寻欢问柳归来酒客，很快就来到了府衙红墙之下。
    此时，戌时已过，约是二更时分，白崖心知血刀客还未动。
    不过，他既然来了，却不想只是做个过客，看看就算。
    黄昏时分，王鹏言谈中就透露出信心不足，他来此恐怕只为解开心魔，实际并无把握杀掉目标人物。
    当时，白崖就有一个想法，如果血刀客暗杀行动暴露了，或许他可以利用对方作引子，自己潜入府衙逼那个狗官开仓放粮又或是干脆杀了那个狗官，让其他官吏开仓放粮。
    只是后来考虑到小昭关系，才没有实行。现在既然小昭都不怕死，那他就可以按照心中想法行动了。
    翻过府衙红墙，白崖蹲下身，扒着面前竹篱四下观望。
    这处府衙原本是县侯宅院，虽说后期整改了很多地方，但大致格局还是不变。里面小桥流水，幽池飘荷，亭榭假山一应俱全。
    不过，官衙毕竟是官衙，没有外面那么灯红酒绿，现在这个时辰，静悄悄一片沉寂。
    白崖不敢随意走动，前两日过来探查时，远远就能看见府衙里面到处是巡逻卫士。现在虽然是深夜，但这里应该也有潜哨暗桩。
    王鹏都还没有动，他可不想先做个猪队友。
    只是世事往往出人意表，就在他潜伏之际，远远传来一对男女轻声调笑，而且听脚步声居然朝着他这边来了。
    “尼玛，没这么狗俗吧！”
    看着一个公子哥打扮年轻人拥着一个丫鬟钻进竹篱丛，白崖只觉无数匹草泥马从心头狂奔而过。而刚钻进竹篱丛两人，也看着眼前面瘫少年傻眼了。
    “你……”脸上还有青春痘公子哥面红耳赤，刚想开口，便被白崖一个手刀砍晕在地。
    “啊……”容貌姣好丫鬟此时也从娇羞状态解脱了出来，看着倒地公子哥花容失色，本能地便欲尖叫。
    白崖那容得她叫出声来，上前一步，右手如铁钳般掐住了少女咽喉，粗暴地将她扯了过来。
    “莫要叫喊，否则明年今天……咦，晕了？”白崖白作恶人状，小丫鬟黑夜里咋一对上那张面瘫木脸，白眼一翻就吓晕过去了。
    等到小丫鬟施施然醒来，现自己被捆缚着，嘴里塞着东西，脸上蒙着布条无法视物。
    “醒了吧！”随即，一个年轻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令丫鬟浑身战栗起来，拼命地向后缩去。
    “不要怕，某要问你些事，若是好好回答，你，还有你旁边那个小子都能平安无事。”白崖学着王鹏说话语气，说到那个公子哥时候，居然现少女停止了颤抖，迟疑着挺起了上半身。
    “爱情魔力吗？”白崖看了一眼旁边那个依然昏迷（xinbanzhu）公子哥，暗自摇头。不过，他这恶人还得继续做下去，“听到了吧，某现在取走你口中之物，记得莫要叫喊，否则你这肤白肌嫩小情夫可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