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暴行种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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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有人敢不遵圣命，藏匿起来欲行不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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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气呼呼地跨进这间陋舍，只见家徒四壁，班驳的阳光从屋顶的茅草的缝隙射入，严闭的门窗让室内的空气浑浊而腐朽，他不禁掩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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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净街的官员一见皇上脸色阴沉，早吓得魂飞魄散，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声音带着颤音，“启禀陛下，臣，臣，他，”他手指跪在身边也在不停磕头的一个男人，“他说他老婆要生了，就是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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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小皇帝愠怒的目光转向那个男人，只见那一身黑不黑灰不灰的百衲破衣下的微贱的身躯，像筛糠似地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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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何人，如此大胆？”他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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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小人不敢冲撞天颜！只是，只是小人的媳妇就要临盆，实在走不了了。皇上可怜可怜小人吧。小人前五胎都是丫头，这次小人媳妇怀上后，大家都说是儿子，小人特意找人策卦，也说是儿子！小人实在盼子心切，并非故意不遵皇命啊！”那男人鼓起勇气，泪眼婆娑地向他们的皇上乞怜，他是一个中年人，却被生活的重担压得苍老憔悴，蓬乱的头发已然花白，皱纹深深地刻满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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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说这次就生儿子？”小皇帝疑惑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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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不敢，但是大家都这么说。”那人小心翼翼地回答，涕泪横流，以期博得小皇帝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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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好奇心被勾起来，“你老婆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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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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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宝卷掀起帘子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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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孕妇，高高隆起的肚子分外惹眼，随着肚子的一阵阵痉挛，她发出低低的呻吟，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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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宝卷紧紧盯着她看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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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高声问随从的左右，“你们说，这婆娘肚子里是男的还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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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这个……”左右人等都面带难色，“孩子没生下来，臣等实在不敢妄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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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猜啊！我说还是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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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臣等真猜不出，只能等孩子分娩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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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可没有这个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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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撩开孕妇身上的薄被，一手掣出长剑，在孕妇惊恐万状的目光下，宝剑的霜刃已然划开那绷得紧紧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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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孕妇凄厉而绝望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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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肚子就像被切开的西瓜，清脆地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内脏冒着热气一起拥出，一个慢慢蠕动的婴儿也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血腥的气味冲进所有人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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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对这震撼的场面若无其事，只是焦急地催促手下，“快看看，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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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拖出血肉模糊的婴儿，检看之后回道：“陛下，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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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小皇帝得意地扬头大笑，“如何，朕说的没错吧！朕是天子，能和一般人一样眼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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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俯下身子，对着已经吓得半死的那个男人说道：“你可真倒霉啊，盼了这半天最终还是落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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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面如死灰，颓然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落在那还在滴血的剑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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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也怪你！”小皇帝回头看了看床上血泊里奄奄一息的妇人，“谁叫你那么死心眼！那婆娘已生了五个丫头，稳稳的是个瓦窑，你还不死心，还指望她能给你生儿子！早该休了她换块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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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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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以后你们谁的老婆要生了，也让朕给你们看看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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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吓得面色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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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测胎儿的性别，几乎所有人都有这种好奇心，猜对了就会有一种飘飘如仙的感觉。小皇帝就是带着这种得意和兴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