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梭记》第二十三章·黑蛋

    天玑宗的营地吵闹了一夜，后来渐渐消停了。秦泽回来，找到扶风和昭明。
    秦泽问：“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两人点了点头。
    秦泽笑了笑：“真有你们的。师父说明天凌晨行动。你们准备一下。”
    扶风问：“宗伟怎么样了？”
    “抬回去没多久他就吵着要来找你们。不过他们忙着焦头烂额，根本走不开。明天却不知道会怎样。你们明天别出去了，我让人给你们送吃的。”
    “好！”
    第二天，也不知天玑宗如何得到的消息。一早，宗华就在营地外叫嚣起来，“张百忍，你出来！你的弟子把我孩子打成这样，还讲不讲理了？”
    张百忍出去说：“宗掌门，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证据？你的弟子昭明，还有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他们都在你营寨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张百忍假装问旁边的人，“有这回事吗？”
    这时一阵巨风吹来，把扶风他们的帐篷掀翻了。扶风和昭明只好走了出去。
    “宗伟，是不是他们？”宗华问。
    “是！就是他们！”宗伟此时被赵永搀扶着，看着很虚弱的样子。不知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他是我打伤的。”红岩突然冒出来，挡在扶风和昭明面前说，“你想怎样？”
    “她也有份！”宗伟说。
    “是你的儿子不老实，先调戏我的。现在居然还有脸跑这里来恶人先告状！”
    “你胡说！我哪里有调戏你！”宗伟说。
    “还没有？我们把路让给你们了，你们还缠着不放。要不是我们跑得快，谁知道你们十多个人想围着我们干什么？”红岩把胡搅蛮缠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哪有十多个人？你不要满嘴胡言。”
    “你说是不是你们先缠上我们的？我们都跑了，你还追着我们不放，相信当时在场的其他朋友都可以为我们作证。”
    这时围观的散修中，有两三个当时在场，说：“确实是这样。”
    红岩又跑到山吟真人和张百忍面前，说：“师父、张师伯，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不能让人随便欺负我们。”
    张百忍这时站出来说：“宗掌门，小孩子吵吵闹闹总是有的。刚才有朋友也说了，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非追着他们不放，你说这事。你还要跟我讲理，我可不觉得你有什么理可讲。”
    宗伟看形势不对，凑近在宗华耳边说：“爹！其他两人先不管他，把那个野小子给治了，他手里还有乾坤戒。”
    宗华听了，说：“这无量派和妙音山两位师侄的事，权当比试，我也就不说了。但是这个野小子，不知用了什么邪术把我孩子打成这样，我绝不放过他。”宗华这么一说，妙音山和无量派就没了帮扶风说话的名分了。
    红岩知道张百忍不会再为扶风出头，赶紧把扶风拉到山吟真人身后，“谁说他是什么野小子，他叫林扶风，他是我师父新收的徒弟！”
    “笑话！我孩子的伤口上，有火系灵能、风系灵能、土系灵能。我就不信这是你们妙音山的功法。你从一开始就在那混淆是非。我相信山吟真人绝不会跟你一样胡搅蛮缠。”宗华转向李天命说，“天命兄，你帮我说句公道话。”
    李天命看着扶风说：“这个孩子，我像是见过。”
    “我去给你们送过雪狼。”扶风说。
    李天命听了恍然大悟，“哦！是！雪狼。”
    扶风不想让山吟真人为难，站出来向李天命作了个揖说：“我想把整件事情说清楚，请城主帮我裁夺。”
    李思恬这时紧张起来，说：“你敢！你……你要是敢乱说，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这件事都是因四年前天玑宗的少宗主和城主府李小姐要强买我们雪河谷的雪狼而起。我们不愿卖，他们两人不仅打伤了我的大哥和我的朋友，害得他们几乎残废；李大小姐还趁城主外出的时候，在城主府放猎狗伤我，要看的话，我腿上的疤还在；后来宗伟少宗主，还杀了我们三只雪狼，企图加害我的家人。可我们自始至终，一直忍让着，没伤过他们一根毫毛。是他们不知哪来的少爷小姐脾气，非要缠着我们不放。这次的纠纷也是因此而起。”扶风说话的语气很平和，说到这，忽然提高音量说，“李小姐！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李天命严厉地对李思恬说：“思恬！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思恬一紧张，也没想好怎么圆谎，只好撇清关系说：“跟我无关！他把雪狼送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到底是不是你们把他的大哥和朋友打伤的？”
    “你问宗伟。”李思恬说。
    “胡搅蛮缠！胡搅蛮缠！”宗华看势头不妙，赶紧出来捣乱，“什么雪狼雪狗，现在说的是你打伤我儿子的事！”
    李天命突然说：“宗华！管管你的儿子！我这里关于你儿子的报告可不止这一件！”如果说李天命之前责骂李思恬有可能是出于他城主大人的面子，不得不如此。这一次，显然是真的有心想秉持公正。看来宗伟惹的麻烦还真不少。
    宗华一看大势已去，只好装出个苦样子说，“天命兄，你可不能听信谣言呐！”
    李天命没有理他，对李思恬说：“思恬，给这位小兄弟道个歉。”
    李思恬还是很听李天命话的，不管情愿不情愿，她还是走到扶风面前说了声对不起。
    “没事！后面的事确实与你无关。”扶风说。
    李天命看了笑了起来，对山吟真人说：“真人！年轻人才闹得动啊！我们这些老人家是闹不动啦，哈哈！”说着就走开了。
    “哈哈！”山吟真人笑着走出来，拿出一个小药瓶，对宗华说，“宗掌门，这年轻人的事情，可真是不好懂啊！这是我们一瓶伤药，权当给令郎赔罪了。”
    宗华一挥手打掉了山吟真人的药瓶子，“伤药我们天玑宗没有吗？我也要他们出来给我孩子赔礼道歉！”
    “这……”山吟真人看着也没办法，“好好好！道歉道歉！红岩，出来道歉！”
    扶风、红岩、昭明只好走出去，有气无力地向宗伟道了歉。
    “怎么道歉都不懂吗？弯腰鞠躬，声音诚恳！”
    三人只好弯下腰说着对不起。宗华看三人弯了腰，突然急速飞近，一掌拍向扶风的后背，把扶风打趴在地。一口鲜血从扶风嘴里吐出。
    山吟真人和张百忍赶紧上前拦住，阻止宗华进一步加害。宗华挥了挥衣袖，带着宗伟他们走了，“居然没死，算你走运！”
    红岩扶起扶风，“扶风！你没事吧？”
    又半口鲜血再次呕上来，扶风强忍着吞了下去，“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宗华，这一掌你拍不死我，我迟早会向你讨回来。”
    这时山吟真人拿来了伤药，红岩给扶风喂下，用袖子擦了擦扶风口角的血。“你别说话了。安心调养一会儿。”
    “别弄脏了袖子，我没事。”扶风说着自己坐了起来，“他们一家人全一个样，都以为自己武功天下无敌。好在我早有防备。”
    扶风扒开衣服，看着身上的软甲，“还有这软甲！至少帮我卸了三分之一的掌力。”说完看着红岩和昭明笑了笑。
    红岩和昭明看扶风不是强做欢笑，也转忧为喜。
    “澜沧甲，嗯！的确是个好东西。”山吟真人看了看说，“不过小兄弟还是闭目调息，消化下药力吧！”
    扶风就地坐着，转化药力，只一刻钟的功夫就觉得全身清凉，背部的疼痛也停止了。
    “这什么药？效果这么好。”扶风问。
    “别停下来，药力还有呢，继续！”红岩说。
    扶风继续引导药力在体内经脉里循环着，背上又传来一些酥麻的感觉，其实是药物在活血清淤。又过了一两刻钟，扶风感觉药力已尽，便停了下来。此时其它人都散去了，只有昭明和红岩还守在一旁。
    “这什么药？这一个时辰不到，我感觉现在好多了。”
    “是我们妙音山的秘制伤药紫金丸。”红岩把一小瓶紫金丸递给扶风，“这一瓶给你，还有四颗。”
    “你们有这么好的药丸，你还拿我那些破丹药干么呀？”
    “你以为这药丸是想有就有的？”
    扶风看了红岩一眼，“谢谢！”扶风想一直在这空地里坐着也不是回事，正想回帐篷，看看昭明说：“昭明，我们的帐篷……”
    昭明看了看说：“我们那顶怕是不能用了。我再去找大师哥要一顶。”昭明说着就走开了。
    “要不去我帐篷里休息吧。”红岩说。
    “哪有随随便便去女孩子屋子的？”
    “是吗？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女孩子？”
    “昭明说女孩子脸皮薄，是这样吗？我感觉昭明应该挺懂得照顾女孩子的。”
    “他挺好的。”红岩说，“你呢？你不能对女孩子好一点？”
    扶风转过头，望着昭明的背影，心想，怎么话赶话赶到这里来了？“我对女孩子也一向也挺好。”扶风说着站了起来，想走开结束这个话题，不想终究还是没恢复好，血气上涌，头一晕，又歪歪地要倒。红岩赶紧揽着他的腰搀住了他，扶风转头一看，两人四目一对，红岩脸上飘起红晕，歪过头去。
    “你还没好，不要乱动了。”红岩说。
    扶风赶紧又坐下地来。两人一时无话，都沉默着。昭明估计没找到秦泽，竟也是一直没有回来。
    红岩蹲在一旁，玩着草叶子，突然问：“你跟清音坊的绯羽姑娘很熟吗？”
    “只见过一面。”
    “我还以为你和她很熟呢。”
    “开玩笑的。”
    “什么开玩笑？你分明是拿她气我。”
    扶风想了想，没有接这句话，说：“刚才真是谢谢你！”
    “什么？”红岩还在玩弄着草叶，不知分神想着什么。
    “我说刚才天玑宗找来的时候，谢谢你帮忙。”扶风说，“又聪明又勇敢，难怪山吟真人那么疼你！”
    红岩高兴起来，“还有呢？还有什么好听的？说来听听。”
    “呵呵！”扶风听了，摇着头笑了，“你怎么这样？爬墙就上树，要是摔下来可不好看。”
    红岩听了收起笑脸，机警起来，“你肚子里是不是又攒了什么坏点子？”
    扶风笑而不语。
    “说啊！有本事你说啊！”红岩轻轻揪住了扶风的胳膊，作为威胁。
    扶风呵呵笑着，拂掉她的手，“不敢了，不敢了。我认输！”
    “我本来就聪明嘛！有什么不对的？”
    “聪明的人多，勇敢的人少。”扶风真心这么觉得。
    “嗯！这话还中听。”
    “你撒泼耍赖的功夫练得也很到家呀！说什么十几个人围着不放，还说宗伟要调戏你！”扶风摇摇头说，“啧！这话我可真说不出口。”
    红岩拉长脸，一下下揪起扶风的胳膊，“坏！你整个人都坏透了！”
    “啊！疼疼疼……”扶风说。在这荒山百草枯黄的荒草地上，扶风在这嬉闹中，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欢乐。
    后来红岩又问，那他对李天命说的话是不是都是真的。扶风说是。红岩说：“你那个北飞雁前辈可是灵清境啊！他为什么没有帮你。”
    “他现在走了，我们还要在这生活。他总不能把天玑宗的人都杀光吧？”
    后来红岩又问扶风在哪长大，扶风就把自己的事，细细和她说了起来。远处，昭明拿着帐篷，坐在他们身后的荒草丛里，看着他们的背影微笑着。
    ***
    昭明回来后，支了帐篷，扶风静静调养一下午。傍晚又服了颗紫金丸，到了晚上，伤就好了一大半。秦泽来过问扶风的伤势。扶风说没事。秦泽就简单说了下两派的计划。
    到了凌晨，等大多数人都睡熟后，山吟真人和张百忍各带了七八名精干弟子和扶风三人，蒙着面，悄悄进了洞穴，路上遇到一两个散修都被打晕，用阵法禁锢了起来。
    到了第四条岔道发现异样的位置，山吟真人布置了消音的阵法，由张百忍在指定位置打开了一个五六尺的口子。等所有人都到了下一个矿层之后，又由一个土系修士把洞口封了起来。
    叫所有人意外的是，下面这个矿层，竟比上面那个矿层要大得多。他们所到的是一个七八丈见方，两丈多高的大厅。由这个大厅又分出了六条岔道。两个掌门各自分派了队伍。红岩、昭明、扶风三人自然是不愿分开的。
    在这六条岔道之外又各自有一些岔道，大家就各自搜寻起来。不久之后，有人喊道，找到了！扶风三人当时和秦泽在一起，正想往回赶，另一条岔道内又有人喊，这里也有。
    秦泽决定回去看一看。红岩拉住了昭明和扶风，对秦泽说：“秦师兄，我们想自己找一找。”
    秦泽明白了她的意思，“嗯！那你们自己小心。”
    扶风三人一直往里飞了一里多，眼前又分出一条岔道。三人自然不愿分开，扶风说：“没想到下面这么大，我们还是先去左边这条。”
    三人在左边这条岔道飞了半里地，就到了巷道的尽头。三人各使功法轰炸了一会儿，看没有灵石的迹象。赶紧又转到第二条岔道。两人往里飞到半途，发现地上居然还有一个洞坑。
    “下面居然还有一层！跟煤矿的煤层似的。”昭明说。
    红岩率先飞了下去。到了下面，红岩说：“扶风你不是懂土系法术吗？你把洞口封起来。”
    “啊？这样合适吗？”扶风问。
    “这里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除非被其他人发现了，否则我们谁也不许说出去。”红岩说。
    三人相视一笑，“好！”
    扶风赶紧操纵起地上一些散碎的石块，用土系灵能把洞口封了起来。这一层比上一层矮很多，仅有八九尺高，巷道也只有三条。三人从最左边的巷道进入没飞多久，就看到巷道里像蘑菇一般，一簇簇长着亮晶晶的灵石，成色不一，哪种级别的都有。
    三人高高兴兴地用剑撬起一簇簇的灵石，扶风全收进了乾坤戒。三人也知道时间有限，仅把最容易挖掘的灵石挖好，就转到了第二条巷道。这一条巷道内，灵石比第一条更多，在巷道尽头，更是有一整面墙，几百簇灵石堆叠在一起。扶风看了，也忍不住说道，“这下我们发达了！”
    “发达了！发达了！”红岩和昭明也应和着。
    “让我来！”红岩说着把剑插入那几百簇灵石中，灌注灵能，在剑柄上当当当地敲打了几下，不一会儿，那些灵石就纷纷掉下地来。扶风又把他们收入乾坤戒。
    第三条岔道的情况和第二条岔道几乎无异。不过，当红岩把把剑插进巷道底的灵石簇时，却发现里面是中空的。
    “里面怎么是空的？”红岩说着，掰开了表面的灵石簇，一簇簇灵石纷纷落下地来。只见巷道的左面、右面、上面，都长满了灵石。地面和巷道尽头那一面却空空如也，而地上竟然还躺着一颗巴掌大小的椭圆形黑石。
    “这是什么东西？”红岩拿起看了看，没有看出究竟。
    昭明接过去看了看，说：“之前的灵石都是巷道尽头那一面墙上最多。这次巷道尽头没有灵石，这颗石头，像是从里面长出来的。”
    红岩说：“先给扶风收起来，我们没时间了。”
    扶风接过那黑石，只觉那黑石十分冰凉。不一会儿，这黑石上突然出现了一些金色的不规则裂痕。
    “你们看，这石头怎么回事？”
    红岩和昭明看到了，都觉得很是诧异。扶风把它递给身旁的昭明，这黑石一到昭明手里，金色的光芒突然又熄灭了。红岩接过去看，也是如此。
    大家以为是一时的异象。可当这石头再次回到扶风手中时，那金纹又亮了起来。
    “为什么这石头一到扶风手里就有感应？”昭明说。
    正说着，这石头突然金光大盛，亮得三人不敢直视。只一瞬间，金光消失，三人再看，黑石已不见了。
    扶风正觉得诧异，突然一阵黑烟在扶风手掌上环绕了一圈又消失不见。一股深深的寒意，从扶风的经脉直冲脑门。扶风冻得全身直打颤，一丝丝寒气从扶风身上冒出。那股寒意在扶风的体内游走着，寒意所经之地，扶风体内的火系灵能竟被这不知名的东西吞噬一尽。
    扶风喘着粗气，冻得全身僵硬，竟是直直要往下倒。昭明一看不对，赶紧扶住扶风，抱在怀里，“扶风！扶风！你怎么回事？”
    扶风打着寒颤，断断续续地说：“那东西……那东西在我经脉里……吃我的灵能。好冷！”
    “难道那是什么灵兽的蛋？”
    “怎么会这样？”守在一旁的红岩焦急地说，“怎么办？”
    扶风虽然觉得冷，好在意识还是清醒的。他想用灵识控制灵能，把那东西赶出去。那东西却是神出鬼没，最后竟又窜到扶风的泥丸宫里，大快朵颐起来，不过这时，他身上的寒意，倒也渐渐消退了一些。
    “天呀！它跑到我泥丸宫里吃起灵能来了，我赶不出来。这东西好像有自己的意识。”
    “如果说是灵兽，可是从没听过什么灵兽能进入人体内的啊！”昭明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过了半刻钟，那东西不知是不是吃得饱了，竟在扶风的泥丸宫内游弋起来，随之消失的灵能也越来越少。扶风身上的寒意也消失了，扶风坐起来仔细查看起身上的灵能，忍不住叹起气来，“我体内的火系灵能至少被吃了一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红岩问。
    “好多了，它吃得也越来越少，看来暂时不会有大碍。”扶风说，“你们不用守着了，赶紧收拾好灵石，我们出去。”
    红岩和昭明撬动起灵石，扶风把大部分都收了起来，剩下的装了三个小麻袋。红岩说：“扶风，你能走吗？”
    扶风试了试，灵能和意识都不受影响，“没有问题。”
    三人就扛着麻袋，飞到了入口处。红岩打了个消音阵，昭明把洞口炸开，三人就飞到了上层。看着没有发现其他人，扶风又故技重演把洞口封了起来。
    洞口刚封好，扶风又打了个激灵，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竟也从他手上的经脉飞出了体外。扶风正想看看那东西在哪，突然感觉有东西在蹭自己的脚。扶风低头一看，竟是个比巴掌稍大，有头有脚的纯白色怪物在裤子上蹭来蹭去。
    扶风吓了一跳，赶紧踢出一脚，把那东西踢了出去。也没看清是什么情况，喊道：“那怪物从我身体里出来了，快跑！快跑！”
    三人匆匆忙忙飞了一阵，红岩看了看身后说：“扶风！是不是一只白色的怪物？”
    “是呀！”扶风转头一看，这东西居然就紧紧跟在几尺外。扶风赶紧朝着怪物挥出一个火球。
    “扶风！你的火球被它吃了！”昭明惊讶地说。
    “什么？”扶风再试着扔出几个火球，居然全都被那怪物一一吃下。那怪物还昂着头呦呦呦地发出声响，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这东西好像只对火系灵能有兴趣。红岩你帮帮我试一试！”
    红岩闻言，发出一阵音波，打在那怪物身上。只见怪物“嗷~”的一声被击飞一两尺，不久竟化成了一阵白烟。
    三人停下脚步，红岩问：“它死了吗？”
    可是话音刚落，从白烟消失的地方，居然隐约凝聚出那个白色怪物的模样。
    “哇！它没有身体的吗？这东西该不会打不死吧？”扶风自己又操纵几个石头向那股尚未成型的白烟挥去。这白烟一次次消散却又一次次凝聚。
    不久，山吟真人和张百忍他们注意到了这边的动向，跑过来，问：“你们干么？吵吵闹闹！”
    红岩飞向前去，拖着山吟真人往前走，“师父快救救我们，有只怪物，像个幽灵一样，打又打不死。”
    山吟真人看了，说：“像是只灵兽！”
    红岩说：“不能留着，他会吸噬别人的灵能！”
    “竟有这等怪物？真是闻所未闻！”山吟真人试着发出了音波，又一次把那白色怪物打散。这时，这只白色怪物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了似的，变成了一缕白烟飘飘荡荡，快速朝扶风袭来。扶风想跑，这白烟却轻易地就赶上了，再次进入了扶风的泥丸宫，吸噬起扶风的火系灵能。好在这次这只怪物吸噬的量少了一些，也没有出现第一次那样浑身打颤的情况。
    红岩和昭明赶过来，轻声问：“又进你体内了？”
    “嗯！”扶风点点头。
    “身体还好吗？”
    “没多大异样。但那东西又吃起灵能来了。”
    “这真是个怪东西！”
    这时，山吟真人他们走了过来。张百忍大概以为那灵兽已经被打死了，只说：“看来你们三个这次也有收获。”
    三人拿出小麻袋，笑了笑。
    山吟真人说：“这次你们三个功劳最大，你们自己找到的这些就奖励给你们了！”
    这一次两个门派都有不少收获，他们自然是不会太计较这些灵石。
    扶风听了看看秦泽。秦泽笑了笑，用手抚摸着胸口，是叫扶风放心的意思。这里，只有秦泽知道他有乾坤戒。扶风回以一笑。秦泽又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腰带，扶风便知道他自己也有私藏一些灵石。
    “昭明！”张百忍说，“你先把你的灵石放在你师哥那里。背着这一大袋东西出去可不是办法。”昭明依言行事，红岩也把灵石给了山吟真人。扶风不能暴露，也把灵石寄放在秦泽那里。
    再次回到上一层时，遇到一个没有睡觉的散修。张百忍二话不说就直接把那人给杀死，毁尸灭迹了。
    两派人马，分成两批，一批分散到洞**，挖掘现有的洞穴。另一些人分组返回。依照计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偷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