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藏1937》青帮(3)

    这时天色已暗，窗外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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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起身告辞，茹淡月急忙拦住，道：“不行，这么晚了，一定要吃过饭再走。”将方隐锋按在椅子上，取出一条碎花布围裙系在腰上，道：“快的、快的，我借用房东的厨房，马上就能做好，你歇着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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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不想拂了她的好意，点头道：“好吧，一会儿看看你的手艺如何？”茹淡月出去后，他坐在椅子上等待，蓦地一阵倦意袭来，眼皮变得十分沉重，恍恍惚惚间，脑海中浮现出尹先生被害的照片，一张张掠过，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时而近在眼前、时而飘向天边……慢慢地照片变成了尹先生的脸，不断地变换着方位，似乎想要诉说什么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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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方隐锋觉得心中一紧，一下子从睡意中醒了过来，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个影子，却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似乎想要追忆一件往事，又象忽然新发现了什么，恨不得从脑中伸出一只手来，将那影子抓住，放在眼前，细细的瞧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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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端着饭菜进屋，见他神情十分古怪，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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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不答，摇手叫她不要说话，将那些照片摊在床上，全神贯注地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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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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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想不出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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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是不是关于尹先生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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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沉吟道：“他不是正常死亡，凶手无论怎样小心，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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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叹道：“如果尹先生能开口说话就好了，咱们不必搅尽脑汁，他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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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听到“死不瞑目”四个字，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道：“不错，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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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声音着实不小，茹淡月吓了一跳，道：“他的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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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十分兴奋，道：“你以前受过伤吗？有没有剧烈疼痛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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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愣了愣，道：“小时候在树林里走路，一只猴子从树上跳下来，差点砸着我，它挠了我一爪子，好疼，流了好多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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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你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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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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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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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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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对，闭眼！”他一拍大腿，道：“当人承受巨大痛楚的时候，习惯闭合双眼，有一句老话叫做闭目等死，说的就是这种濒死的心态。尹先生身受火链酷刑，却拼尽全力圆睁双目，一定是心怀不甘，希望留下一丝线索。你仔细看这些照片，注意他的眼神，是不是象有什么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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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可是他已经死了，就算有一肚子话，也无法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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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意味深长道：“他说了，只是没有发出声音而已。”在屋中走了几个来回，道：“吃饭吧。完后我去一趟现场，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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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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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你去干什么？那地方死过人，你不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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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反正我已经被卷进这件事了，害怕也没办法，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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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嘱咐道：“把铁箱带上。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拿在身边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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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匆匆吃完饭，叫了两辆车，来到那家东亚大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