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成为游戏中NPC的这件事》第197章 暗影岛往事:黑夜预兆

    楼上的餐厅，赫卡里姆没有让大家走。等他和海因斯穿过门廊来到餐厅时，锤石还在擦拭着他的灯笼，卡莉斯塔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看书，约里克站在门口朝他鞠躬。和刚才有所不同的是，伊莉斯不在了。
    “大家，我有事情说。”
    几人朝他看去。
    “这就是那个人类？”锤石将一套武器收到了腰间，骷髅的脑袋歪了歪，“有意思，他的灵魂很美味呢。”
    “收起你那中二的一套啊，锤石。”
    卡莉斯塔没有抬头，她招招手，皱了下眉毛，“让他离我远点，人类身上的腥味让我恶心。”
    “伊莉斯呢？”
    “不在，好像去进食了。”锤石耸耸肩膀说道。
    “小心再吃胖死自己。”
    赫卡里姆无奈的说，不过很快他就严肃起来，“我有事情要跟大家说。”
    见只有锤石放下了手中的活，卡莉斯塔无视般的低头看书，这番景象和他预料的差不多。“他叫海因斯，那不是重名我先说清楚，他就是那个在龙岛闹过的人类。”
    “大人们好，我叫海因斯，库洛人，拓荒型NPC。”
    海因斯自我介绍完，现场一片沉默。
    “哦，是他啊。”锤石没有赫卡里姆预想中的那样惊讶，反而冷静的回答道。
    卡莉斯塔还没有抬头，她似乎没听见赫卡里姆说的。
    “为什么你们的反应这么冷漠，给点惊讶的态度好不好？”
    “不好，人类的事情我早就没有兴趣了。”锤石一脸冷漠，他摆摆手，走到了赫卡里姆身边，“再说，对我而言，人类的生命短暂，充其量不过是玩物。”
    “屁，上次还说自己喜欢金克丝，被甩后哭了一夜，喝醉后抱着约里克大喊你为什么不爱我了。”
    “我擦我哪有那样过啊，还有约里克你脸红个鬼！”
    “没有吗？我可是还记得你那一天和金克丝出去玩了一天，最后在摩天轮上跟她告白。”
    “那……那摩天轮不是伊莉斯出的主意吗，她说女生无法拒绝的三大告白圣地，摩天轮，路灯下，和浴池。”
    “……肯定是骗你的，前面两个我还能脑补出场景，最后一个是什么鬼，你还和那个女生一起洗澡还能咋滴！……我靠你别流鼻血啊！”
    两人又闹了起来。
    卡莉斯塔叹了一口气，日常的面无表情的把书放回了书架，她走过餐桌，手掌缓缓的放松又紧握。在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她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根幽蓝色的长矛。
    “穿刺之矛！”
    突然地，海因感觉胸口一紧，刚才完好的绷带又裂开了，伴随着疼痛的还有一股凉意，这种力量里面带着无法描述的强大憎恨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意识渐渐的消失，海因斯张张嘴，他无法相信自己模糊视线里发生的一切。“噗通”一声，他倒下了。
    还在互相嘲讽对方的锤石和赫卡里姆停下来愣在了原地。
    “你干什么！”赫卡里姆责问道。
    收起手中的长矛，卡莉斯塔脸上并无表情。
    “他是世间之暗，我想起来了。”
    “世间……之暗？”赫卡里姆听到这个词心里咯噔一下子，不好的回忆涌现了上来。
    “还记得战争学院怎么说的吗，还记得，你所说的那场战役吗？”卡莉斯塔直视着赫卡里姆的眼睛，“龙岛的事件，虽是改变了乱政的局面，可是龙岛出现的世间之暗并没有消失，整个战争学院都在忌惮他的存在。无独有偶，今天我们碰见了这个身上黑暗元素高于我们存在的人类。将这两者结合，我想你是明白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赫卡里姆。我想你对世间之暗的憎恨比我还强烈。”
    赫卡里姆陷入了沉默。
    她说的很对，暗影岛这个样子，自己这个样子，如果非要找出真凶，只能是世间之暗。
    因为它，暗之国毁灭了。因为它，暗人被灭族。
    “老伙计，说实话我觉得卡莉斯塔做的很对，也许……这个人类只是世间之暗的傀儡。”锤石拍着赫卡里姆的肩膀，他那空洞的眼神中有了些寂寞孤独的眉目，“不尽早的消灭，反而会……”
    “但是你们真的确定他是世间之暗吗？再好好想想我给你们说的话！”赫卡里姆拍掉锤石的手，他站到海因斯的前面，“他叫海因斯，那个龙岛的冒险者，这人类和那几个天眷种族关系很好，难道你们不怕暗影岛再次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
    “那把可能是世间之暗的人放走？”卡莉斯塔上前一步说，“六百年了，我一直不忘这件事，我每杀死一个背叛之人，每杀死一个破坏秩序的人，都会汲取他的记忆，我多么想知道，是谁，当时率领军队登上了暗影岛，是谁，又让我们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你别忘了，放出黑暗毒气的人，可是那个该死的大陆上的人们，那些喊着正义的人！”
    卡莉斯塔接近歇斯底里的大吼让场内安静了许多。她手指微颤，脸上多了少有的愠色。
    赫卡里姆想说很多，他想说很多话，安慰的，愤怒的，反驳的，责怪的，憎恶的，道歉的……可是，这些话在他嘴里搅作一团，他不会说出来，因为没有理由。
    “我只能说，抱歉。”赫卡里姆说道，“他还不能死，因为我们没有确定他是不是世间之暗。”
    卡莉斯塔瞪了他一眼，“随便你。反正，如果他再醒来，我还会再杀他一次。”
    “真是，美妙的仇恨！”
    他们愣住了，这话不是他们几人说的。不是赫卡里姆，不是卡莉斯塔，不是锤石，更不是约里克。是倒在地上的海因斯。
    “你们几个，似乎是暗之国的人呢。”站起身，身体里无法掩盖黑暗元素的暴走，海因斯的身躯变成了黑色的半透明，原本的铠甲渐渐被黑色笼罩，小孩子涂鸦般的黑色人形，只留下两只血红的眼睛闪着不详的光芒。
    这种感觉……！赫卡里姆内心某个地方被尘封的，被灰尘铺满的地方似乎有东西在跳动，在怒吼。那是不能触碰的感情，他回想起了那天，那本来该是最普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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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国的黑夜逐渐地消失在西方的天空。东方的太阳日常的升起，因为在冬天，月亮还没下去，太阳已经在天空的另一头等候。
    和往常一样，赫卡里姆悄悄的起床，亲了下还在熟睡的妻子，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一身的铠甲，他轻轻地抚摸着胸口那朵蔷薇，那是暗之国的国徽，那是他的骄傲。
    戴上佩剑，赫卡里姆下楼，喂了门口的流浪猫们，他骑上坐骑“雷文”——一只有着漂亮鬃毛的黑色公马，前往王都。
    早晨的王都城门口没有那么多来往的商人，这几天似乎有野兽出没，王都这几天实施宵禁，大早上城门没有打开，远远地看到门口几个值夜班的卫兵靠在城门上迷糊。赫卡里姆无奈的笑笑，他轻扬马鞭，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昨天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处理完，听说今天还要来了一批新兵小子们，上午要陪国王陛下演讲，午饭过后要教导公主殿下长枪术，再晚些要去找新兵们训话，顺便再去看看那批新马，他怕马贩子骗那个看马的小伙子，以至于又买了些病马。
    不知不觉，他已到城门下，城门上飘扬着荆棘之旗，暗紫色的建筑在初露光尘的太阳下显得壮丽无比，他不免挺挺胸，脸上隐藏不住骄傲之色，每次赫卡里姆看到王都的建筑，尤其是宇轩和城墙时，他心中总是感慨万千。
    “吁！”他勒住马绳，朝门外的卫兵点点头。
    “是骑兵长大人啊，真是抱歉了，太早了没想到会有人来。”门口的卫兵听到声音，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
    “没关系，辛苦你们了，这几天宵禁，工作量也挺大的。”赫卡里姆笑着说。
    “别这么说，怪不好意思的。赫卡里姆大人，我们几个也是领着军饷的，做好自己的职责再正常不过了。”那个粗眉毛的队长憨厚的笑笑，说着指挥着大家打开了城门。
    和队长随意寒暄几句，赫卡里姆拍拍雷文的脊背，懂得主人意思的马儿随即放慢了脚步，马蹄响起了点点的轻声。大早上商家和居民们还没起床，街道上一片清冷，偶尔有几只野猫叫着过去，不过那也只是一时少有的声音。
    如果每天都能像这样清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