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昀家往南一千米左右的一条水流湍急小河旁,张昀家的男僮们在河边洗着猪内肠和大腿骨。
张昀和爷爷、三老站在河边看着。
爷爷叹气说:“王屠这个恶奴太过分了。说好了把猪内脏留下,他竟然把猪腿骨都剔出留了下来,家里还只剩下两头肥猪了。唉!”
三老看着张昀笑说:“昀儿啊!教训来了吧?王屠抓住你所说的漏洞,一下子就多杀了你家几头猪。以后说话得想好了说,以免被小人钻了空子。”
张昀看着一根根腿骨,心中好笑,爷爷和三老怎么可能懂科学?猪全身都是宝啊!我现在正需要猪骨头呢!王屠能把猪骨头留给我,正合我意哦!
猪骨煮后得到的脂肪酸,可以用作肥皂的硬化剂,而且它还会给肥皂带来珍珠般的光泽。不仅是肥皂,洗发水、护发素、防皱霜、身体乳、牙膏,甚至衣物柔软剂里都可能含有猪骨提取的脂肪酸。
心想,要想让肥皂定型,并且能在常温下不至于软化,哪能缺得了猪骨?
张昀看着两位老人笑说:“三老教训得极是,孙儿以后一定汲取教训。骨头对我而言,很有用,我要用猪骨熬膏。既然你们都答应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处理了,就不必操心了,反正我向你们保证,几天后就一定给你们以惊喜。不就是几头猪嘛!小意思,我一定想办法把被王屠抢去的猪钱全都赚回来。”
爷爷看着张昀笑说:“你啊!连猪都没有碰过,如个厕都相当于上刑场,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所说?不过,明年你就要去当兵了,想玩就玩吧!我吃辛吃苦,还不都为了你?家里还是有点底货的,折腾不垮我们的家。”
张昀笑说:“说话算话哦!我折腾时必须动用很多人,这两天下人都得听我指挥。”
爷爷点头说:“行!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三老帮了我们很多,我想送三老一副猪内脏。”
张昀点头说:“没问题,猪心、肝、腰、肺都可以送三老,只是胰肠板油我都有用。”
三老连连摆手说:“何必这么客气?王屠前来耍蛮,我其实没帮得了忙。”
爷爷笑说:“三老啊!我到威武乡来时,您就是三老,没有您照应,我怎么可能站得住脚?一点小意思,一定得笑纳。”
家中大厅内,张昀把所有男僮和婢女都召集在一起,给他们分配任务。
爷爷跪坐矮几旁,看着张昀,心花怒放。
张昀是爷爷的一切,张昀浪费些钱财爷爷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看到张昀安排男僮和婢女工作非常老练,条理非常清楚,喜上眉梢。
张昀安排两个男僮用石臼砸骨头,要求把骨头砸碎后,交给两个男僮用釜熬膏,熬好膏后,用麻布过滤,把骨膏放陶瓮中备用。安排一个男僮负责采摘挂在树上的皂角,然后切碎,安排一个男僮把切碎皂角用石磨磨细。安排其他男僮把板油猪肠切碎放釜中熬膏,熬好膏后用麻布过滤,放陶瓮中备用。安排一个男僮负责用草木灰泡水,泡出的水用陶瓮煮,一锅水煮至只留下五分之一时,倒在另一陶瓮中备用。再煮皂角粉。把过滤好的水放陶瓮中备用。安排一个男僮到威武亭买香料,香料买回后,用石磨研细,备用。
由婢女王氏负责,其他婢女用麻布把猪胰包裹好在火堆旁烘,要求不能靠火太近,必须慢慢烘干,直至变成白色。
张昀安排好后,回到矮几旁爷爷对面毯子上跪坐下。
爷爷眉开眼笑说:“昀儿,刚才看你安排僮奴工作,有条有理,感觉你突然之间变成了大人,爷爷高兴啊!”
张昀笑说:“没有您的支持我什么都干不成。”
爷爷说:“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张昀笑说:“两件事,一是监督指导他们熬膏,二是我不知道男僮中什么人雕刻水平高,我需要有人替我雕模具。”
爷爷笑说:“行!我替你监督他们熬膏。有位男僮木工水平很高,我们家米糕模子就是他做的。”
张昀赶紧笑说:“多谢爷爷支持。”
张昀把木工男僮叫到麦田边,用泥土捏了几个肥皂模型,指导他在木板上雕刻肥皂模具。木工看了肥皂模型,再听张昀详细解释后,立即搞清楚了雕刻方法。雕刻肥皂模具并不难,原理与雕刻做米糕模子相同。花色也不复杂,木工以为一天时间就能雕好。
从现代穿越来到东汉末年的张昀第一次安排人工作,就展现出杰出才能。爷爷负责监督男僮们熬膏,婢女王氏负责烘干猪胰,张昀负责对所有人的技术指导。
所有人包括爷爷都不清楚张昀到底想做什么,但看张昀指导得非常专业,不得不信服张昀,确信张昀绝对不是瞎折腾,一定是在干大事。
小地主孙子张昀对僮奴们颐指气使,动不动就会喝斥,甚至会鞭打。僮奴们见到他,就象见到活阎王。从现代穿越来的张昀说话和气,待人友善。非但不会打骂僮奴,相反却会手把手耐心指导他们工作,对干得好的会给予表扬。
以往张家不会给僮奴们好吃的,现在张昀却把猪的心肝腰肺等内脏奖励给他们吃。
僮奴们对张昀心怀感激,工作积极性空前提高。
太阳落山前,熬猪膏与熬骨汤工作结束,所有猪膏和骨膏经过滤后全都装进了瓮中。张昀叫大家休息,准备晚饭。
在其他人忙晚饭时,张昀取了块猪胰用刀切下一小块,剁碎,再用刀揉碾成糊状。用刀把糊状猪胰刮进陶碗中,加入猪油、皂角水、草木灰水、猪骨油、香料,用竹筷搅,搅了十多分钟后,猪胰变成了面团状,张昀把猪胰搓成元宵状。
请婢女替张昀洗头。
在井边,爷爷和所有女婢及七八个男僮象看西洋镜一样,看张昀洗头。
在过去,人们洗头用的是淘米水,现在张昀用猪胰洗,这是闻所未闻的。在现代,人们也许并不会感到太好奇,但在东汉末年,这种洗头材料绝对是最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一个婢女先用热水把张昀的一头长发洗湿,接着用猪胰团涂头发,再揉搓,头发上起大量泡沫,香气四溢。
十分钟后,张昀叫婢女用热水把头发清洗干净,再用干布把头发揉干。
洗好头的张昀请充满好奇的爷爷也洗头,这次是张昀亲自动手,爷爷在洗头时,兴奋得一直高声说舒服。
洗好头的爷爷,看着张昀眉开眼笑说:“昀儿,你真是天才,爷爷从此得对你刮目相看。”
张昀笑说:“爷爷请放心,我们只要动脑筋,就一定能够想到赚大钱办法。洗头洗澡只是小意思,我相信将来我一定能够研制出更加值钱的好东西。现在的麋竺在我们下邳是大的牛人,在将来我相信下邳最大的牛人一定会换成我们。”
爷爷和张昀说笑了一会后,眉头又皱上了,看着张昀小声说:“可是我们怎么把它卖出去呢?”
张昀笑说:“我有办法卖。只是好东西还得有好包装,为了有个好包装我们还得花些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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