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昀家大厅,爷爷和三老跪坐矮几两侧,张昀跪坐一侧,负责服侍爷爷的两个小奴婢替三人上茶。
那个时候没有凳子,大家全都席地跪坐。跪坐很别扭,双腿并拢屁股坐脚后跟,这种跪坐法特别累,现代日本人的跪坐法极有可能起源于汉代中国人的跪坐法。
在爷爷和三老面前,张昀必须表现得恭敬,只能正襟危坐。这种坐法,屁股都不靠脚后跟,上身保持笔直状态。头也不能低下去,一旦低下去,被红布束住的头发会垂满脸面。
茶杯由青铜铸成,模样和现代酒盅差不多。在那个时代,只有达官贵人家才会喝茶,而且还没有形成习惯,只是用来招待贵客的一种手段。
爷爷对三老说:“岭南蒙山茶,请喝茶。”
三老看着茶杯中飘浮着的绿油油茶叶,把鼻子凑过去深深吸一口气,眉开眼笑说:“好香!真乃树之精也。”
张昀在现代最喜欢喝毛尖和雀舌,全是最嫩的芽尖,比爷爷这里的茶好喝太多。
张昀规规矩矩听爷爷和三老说话。
三老很高寿,年龄已经超过七十岁,这种年龄老人在那个时代属于凤毛麟角。三老是乡里的一把手,德高望重,受到过朝廷多次封爵。三老的胡须眉毛头发全都雪白,身体总体还很硬朗。眉毛很长,鼻毛露在鼻孔外,胡须垂在胸前。头发已经很稀,束的发髻很小,束头发的布中间缀着一块蓝色圆宝石。
爷爷的头发胡须花白,看来是天天打铁的缘故,身体非常结实,爷爷发髻上束着一块黄金镶边红宝石。
三老和爷爷的发髻都用玉簪插着。
三老和爷爷两人全身里外都是高级丝绸服装。
三老和爷爷说了一会话后,三老看着张昀说:“昀儿啊!你爷爷已经六十多岁了,把你抚养成人不容易啊!你爷爷把你挑来时,我就在威武乡当三老,现在还是三老,我对你们家的情况比谁都清楚。你爷爷的仁德在威武地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最钦佩的就是你爷爷。今天你如此冒失,万一被王屠杀了怎么办?天都会塌下来。”
张昀的心一动,三老肯定知道我爸爸妈妈的情况,爸爸妈妈是不是非常人?不然的话怎么会说我被王屠杀了天会塌下来?
三老一定与爷爷一起保守着爸爸妈妈的秘密,他们既然不肯说,那就不说好了。现在我既然从现代穿越来了,凭我掌握的科学知识和技能,就不信不能在这个时代混出名堂来。
张昀说:“多谢三老教诲,我一定孝顺爷爷,一定好好努力,让爷爷为我感到骄傲。明年我就要当兵了,今年我想好好帮帮爷爷。”
三老点头说:“明天我就到下邳城去一趟,找县令托他到麋竺那里去为你爷爷说情,叫他们不要为难你爷爷了。”
爷爷重重叹气说:“麋竺不会把县令放在眼中。”
三老也叹气说:“我不能眼看着麋竺抢夺你们家的田地,你们家的田地一旦被他抢去,威武乡所有的田地就全都保不住。所有人都看着你家呢!必须想到办法阻止麋竺抢田。”
爷爷苦笑说:“螳臂怎么挡得住车?麋竺只要伸出个脚趾就能把我碾死。”
三老怔住,看着漂浮在茶盅中的茶叶,眉头紧紧皱上。
张昀听两位老人说话,大脑飞速思考着,张昀在百度徐州东汉末年情况时,知道下邳还有一位牛人,名叫陈登,一家人全都当大官,势力强大无比。陶谦任上,他将主管徐州农业。曹操来后,他当上了太守,把广陵郡治理得非常好,他最最重视农业,还多次率兵抵抗东吴的进攻,使东吴势力没有能够越过淮河。借如能够请陈登帮忙,麋竺一定给面子。
怎么走近陈登呢?直接去找,凭他这种超级富豪连面都不会见的啊!必须想到合适办法。
在打铁房里看断刀时,张昀想到了利用猪内脏赚钱的办法。张昀知道汉代还没有发明肥皂,洗头用的是淘米水,洗衣用的是草木灰泡的水。肥皂应该产生于唐代,在汉代假如就推出肥皂,张昀以为必然能够赚大钱。肥皂是生活必须品,一旦推出应该不愁销路。
制作肥皂不属于高科技,油类中加入碱就能制成。猪油可以制作,植物油料也可以制作。原料来源较广,价格并不是太贵。
张昀由猪油联想到了猪胰,可以用猪胰制造高级肥皂,猪胰肥皂既能清污,还具有美容功效。这种肥皂的目标人群当然是达官贵人和他们的女眷。把这种肥皂拿到陈登家去卖,就不相信陈登会不感兴趣。陈登家的市场一旦打开,下邳有钱人一定趋之若鹜。
一块猪胰可以做多块肥皂,每块肥皂卖一千钱,卖得越贵销量会越好。普通洗衣肥皂,每块卖一百钱应该不成问题。
由猪油和猪胰,张昀又联想到了皂角,皂角不仅是清污好原料,还是肥皂中的重要发泡剂。现在虽然春天来了,但皂角树上仍然挂着皂角果,只要安排两个男僮负责采摘,再磨成粉末后,混入猪胰或猪油中,做出肥皂就能发泡了。
为了加强柔滑性,在原料中还可以加入鸡蛋清。
猪胰数量有限,可以加入一定量猪油,甚至可以加入一定量面粉。
为了使肥皂凝固性好,不至于在大热天融化掉,可以在原料中混入猪骨熬出的汤。
为了有好的卖相,必须制作精美模具,原料中加入一定量颜料,颜料可以用植物汁液,猪胰肥皂中必须添加香料。
张昀在现代创办企业之所以能够成功与他坚持的原则不无关系,他认为顾客是上帝,坚持质量第一,服务第一。绝对不能因为想降低成本,就牺牲产品质量。在东汉末年,肥皂虽然犹如天外飞来的宝贝,张昀相信一旦推出一定会成为抢手货,但也不能粗制滥造,欺负这个时代的人。要做就必须做到最好,同时还必须强调生态环保。
尤其是猪胰肥皂原料中不能加入工业用碱,因为工业用碱会损伤肌肤,只能使用植物碱。草木灰泡水,就能取得植物碱。
爷爷发现张昀低着头在想事情,以为张昀担心麋竺,心头发酸。张昀是他的唯一希望,他可不愿意让张昀担惊受怕。
爷爷看着张昀小声说:“昀儿,我们还是有点家底的,不用担心麋竺的敲诈。我们家的田地,他也不是想抢就能抢的,天塌下来,由爷爷顶着。”
三老也看着张昀说:“是啊!麋竺再霸道,也不敢强抢,还有我在呢!威武乡这么多百姓还是听我的话的,麋竺胆敢强抢你们家的地,我就号召全乡百姓造他的反。”
张昀看着两位老人,心头暖流涌动,三老能这么说,不仅体现了他有担当,而且可以看出三老对张家确实好。号召全乡百姓造麋竺的反,那可是大事,弄不好是会被杀头的啊!一般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通过这句话也可以看出,三老是非常之人。
张昀可不想让三老和爷爷在和麋竺的斗争中受到伤害,他既然决定制作肥皂,就决定利用肥皂卖钱的同时,想办法走近陈登,利用陈登的力量制衡麋竺。
一环套着一环,张昀的思路非常清晰。
在肥皂没有做出来前,张昀不想立即把底全都托出来,他想给两位老人以惊喜。
张昀笑说:“三老,爷爷,麋竺我有办法对付,你们只管放心。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爷爷的眼睛发亮,笑说:“昀儿啊!想说什么只管说,三老不是外人。”
张昀点头说:“把猪内脏全都交由我处理,我要想办法用猪内脏赚大钱。”
张昀所说,爷爷怎么可能会相信?他苦笑摇头说:“猪内脏熬猪膏能卖多少钱?赚不了大钱。”
张昀笑说:“我保证能赚大钱,我要想办法替您赚到建造炼炉的钱。”
爷爷摇头说:“怎么可能?昀儿,我们做事要脚踏实地,不能空想。”
三老也不相信张昀能用猪内脏赚到建造炼炉的钱,他谆谆教诲说:“昀儿,听爷爷的话,家里的事情你不要管,平时好好练武,早晚多读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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