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之主》第三十五章 施肥

    平民与农奴们动作非常快，没多久就有人背着一筐粪便前来领赏，效率高的惊人。
    果然在占便宜这种事上，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虽然嘴巴上说限量收购，但贝尔已经知会过霍雷尔，尽量多的收取。
    最好每个人都能换取到一条黑面包。
    他的目的是为了推广集粪意识，而不是单单收购种地。
    当场收购而非提前准备的做法同理。
    就是要加深众人印象。
    眼瞅着一座小山似的粪堆在田地边堆起，贝尔挥手示意霍雷尔停止收购，不用再记录换取者名字。
    大部分人都已上缴一筐粪便，手快的甚至已有两筐。
    收购停止。
    不少人背着箩筐有些懊恼，他们慢了一步。
    当然，没有人敢埋怨贝尔与霍雷尔，那是要丢掉小命的事。
    他们再次把注意力放到贝尔身上。
    这位高贵的领主大人到底要用这些粪便做什么？
    “安静！”
    贝尔高举右手，平民们不敢违抗他的威严，迅速停止议论。
    满意点头，贝尔中气之足喊道：“我的子民们，看着我的手！”
    两个小袋子被贝尔捏在手中举起，双腿微微用力，座下黑龙便通人性地在领民面前来回走动，“这两个袋子中都装着份量相同沃土，这珍贵的魔力物质。”
    感受到众人视线聚集，他继续向众人诉说：“你们都知道沃土的作用，除了每星期发给你们几颗清醒大脑，它更大作用却是提高作物产量，收获更多。”
    “身处城堡庄园之外的你们，可能没机会使用它，不过接下来我却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你们眼前的粪堆，同样具有沃土的作用！”
    低呼声响起，虽然贝尔下令肃静，但此时他们听到的话语实在太令人惊讶。
    随处可见的恶心粪便竟能与沃土相提并论，就好似农奴与领主地位相等一般，不可思议。
    “或许你们不相信，但不要着急，我将用事实证明一切。我手中的两袋沃土份量相等，它们都将被各自撒入一半田中，唯一区别的是，其中一半田地将埋入这些粪便。”
    策马走到粪堆旁，贝尔接着开口：“当然，请你们记住，粪便并不能直接使用，它们需要堆在一个地方几星期到几个月才行，我会使用沃土加快这一过程，但并不会额外增加沃土用量。”
    他举着一个沃土小袋来回展示，从中捏出一小把洒向眼前粪堆。
    魔力元素渗入，粪堆周围温度逐渐升高，一股恶臭散发开来。
    贝尔皱眉抽了抽鼻子，赶忙骑马逃开，这味道堪称化学武器。
    农村出身的他知晓堆肥这一方法，不让屎尿发酵腐熟，撒到地里只会造成危害。
    至于发酵原理其实他并不清楚，但领民们也不需要了解，他们只需要知道堆肥堆久一点即可，影响不大。
    沃土能加快发酵速度的方法是他上午试验得来，贝尔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倒是老约翰远远听到贝尔一席话，播种的双手微微颤抖，他的田地似乎还有救，就是不知道领主大人种的莴苣会不会留给他。
    他们一家可指望着这点收成活命，要是领主能让他们多撒点种子下去就好了。
    静等一会。
    粪堆中高温渐渐褪去，整体色泽泛黑，贝尔靠近闻了闻，似乎还没腐熟透，但应该可以使用。
    十亩田地已播种完毕，老约翰一行人正手足无措等在旁边，无数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令他们惶恐。
    “老约翰，带着人过来。”贝尔的命令让一行人顿感解脱。
    行走间，老约翰不由感叹领主大人实在是太厉害了，被这么多人盯着依旧如此威严。
    待几人靠近，贝尔吩咐：“将这些肥料沿着你们播种路径洒下，只撒一半田地，用量上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记住了吗？”
    “保证完成领主大人吩咐！”老约翰带头喊道，他看到了希望。
    将肥料装满箩筐，二十名农奴前去执行贝尔命令。
    对于他们直接用手撒肥料的行为，贝尔嘴角抽了抽终究没说什么，还好他不用亲身上阵。
    相比于播种，施肥这步要麻烦很多，但只能等待。
    霍雷尔晃悠到贝尔身边。
    “我刚才安排的事，说的话都记住了吗，霍雷尔先生？”
    “当然记住了，我的领主大人，您的提醒还在我脑子里回荡呢。”
    贝尔很满意，限于智慧，即使如此简单事情，平民农奴们也可能遗漏细节，但霍雷尔记清即可，他会安排好的。
    时间流逝。
    五亩田地在二十人努力下施肥完毕，效率以双手而言还算可以，有伟大领主一旁盯着，没人敢偷懒。
    围观领民们也开始逐渐骚动，领主大人的方法有没有效果即将展现。
    “见证奇迹吧，我的子民们！”
    高呼一声，贝尔将手中两袋沃土递给马旁两名侍从，这是霍雷尔刚找来帮忙。
    侍从行动敏捷，手脚迅速，效率远高于农奴。
    他们按照贝尔指示撒下沃土，惊人一幕展现于众人面前。
    侍从经过之地，后方有成片暗绿色幼芽破土而出，并以肉眼可见速度长大。
    但这并不奇怪，这就是沃土的力量。
    在这十亩田地中播撒的沃土量要远超平常，贝尔为了形成对比也算下了大本钱。
    “老约翰，带着人去田地里拔除杂草，将一切不是莴苣的植物都给我拔掉！”
    “好的，领主大人。”老约翰带人慌忙行动。
    莴苣迅猛生长，埋藏在泥土中的杂草种子也长势惊人，沃土可分辨不了什么是作物，什么是杂草。
    眼见人手不够，贝尔又让霍雷尔在围观人群中挑选了二十名农奴加入除草行动，这才堪堪抑制住杂草势头。
    接着又安排人再次施肥，莴苣在畸形的速度下疯长。
    沃土蕴含的奇特魔力元素在时间下消耗殆尽，原本空旷的田地此时已是郁郁葱葱，成片莴苣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围观的领民发出惊叹：“天呐，这些莴苣长的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