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之主》第三十四章 科学示范田地

    用过午饭。
    贝尔在霍雷尔的带领下来到小镇外。
    这里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整顿出十亩田地。
    霍雷尔看着空旷没有一丝杂草的黝黑土地有些可惜，这里原本种着豌豆，但已经被全部铲除。
    浪费了开始爬架的豌豆苗，再等上两月就能收割。
    贝尔全然没在意这些。
    区区十亩田地作物而已，况且他马上就要补种莴苣，不会影响到耕种这块田地的农奴。
    十亩田地不算小，但此时依旧围满了人。
    里头有平民也有农奴，平民是霍雷尔散布消息吸引而来，听说领主大人要亲自向他们展示种田技术，大都十分感兴趣。
    他们可难得见到一次领主大人。
    农奴则是霍雷尔强行安排，这些愚笨的家伙更关心田地收成，关心自己能不能吃饱饭。
    领主大人需要他们绝对尊敬，但他们本人对高高在上的领主并不感兴趣，还不如多撒点种子下去，说不定能多收获些作物。
    这样在上缴给领主大部分收成后，他们还能多剩点。
    贝尔对此并不知情，他对于围满的人群非常满意，霍雷尔这次做的很好，第一时间的现场教学最有效果。
    看着贝尔满意的笑容，霍雷尔松了口气，这次他猜得不错，领主大人需要观众，还好他机智地强募了一批农奴过来充场。
    “我要的农奴在哪里？”
    “老约翰，快带着你的人过来！”霍雷尔骑在马上，冲着一旁大声道。
    一名面容黝黑，布满褶皱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身子佝偻，后面跟着几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儿女，之后则是明显另一批农奴。
    “这十亩田地是老约翰家耕种的一部分，光他们家就有七人，所以我把他们都叫上了，另按照您要求，我又找了些农奴，凑足二十人。”
    “很好。”
    贝尔看着走出的农奴们点点头。
    这些家伙来到贝尔马旁匍匐行礼，瑟瑟发抖。
    “还不向领主大人问好！”霍雷尔呵斥。
    “领，领主大人好。”
    人有点多，声音也是参次不齐，但贝尔并不在意，对这些脑子不好使的家伙们不能要求太多。
    “都起来吧。”
    趁着起身机会，老约翰偷偷瞟了一眼贝尔又立马低下头。
    在领主面前直视领主可是大罪。
    但他没忍住住。
    这十亩田地是他们家近半收成的来源，可他们都是农奴，反抗不了霍雷尔选择这里作为贝尔的试验地。
    如果说霍雷尔对铲除田地作物是感到可惜，那么老约翰就是无比心痛。
    他们一家的口粮就依靠这些豌豆，等收成后拿去镇上换点黑面包勉强度日。
    这一下全部摧毁，他简直难以接受。
    本就混乱的大脑蠢蠢欲动，当他接到消息时，甚至想向传令的侍从发起攻击。
    他已经三十岁，快要走到人生尽头，没什么好怕的。
    但当他看到最年幼儿子害怕的目光时，他接近疯狂的大脑慢慢冷静。
    不同于他们这些由莫名仪式诞生的人类，他最小的孩子是个自然人，以后很有可能调到城堡庄园去劳作，那样就不用挨饿了，他不能反抗。
    “分发莴苣种子，霍雷尔。”
    贝尔发话，霍雷尔急忙翻身下马，从衣服中掏出一个小袋：“你们这些家伙，都给我过来，一个一个排好队！看仔细了，领主大人就在边上，拍拍你们的愚笨脑袋，不要犯傻！”
    面对农奴，霍雷尔总是大喊大叫，与他风格有些不符，这应该是他长久打交道下来潜移默化形成本能。
    不大声说清楚，农奴们很难理解他意思。
    挨个发放种子，贝尔坐在黑龙背上俯视他们。
    待到种子发完，他立刻开口：“现在，你们去田地边上站好，间隔一人距离，霍雷尔，你去看着点，让他们排好。”
    “好的，领主大人。”
    驱赶着农奴，霍雷尔按照贝尔指示行动。
    排列完成，贝尔骑着马靠近，大声道：“笔直向前走，播撒你们手中种子，每一步在脚下撒下一颗种子，记住，是一颗种子，不要撒多了！”
    他大声强调着，生怕这些农奴听不懂。
    时间有限，贝尔决定直接跳过秧苗育种这一环节，直接在地里播撒种子，而非移栽秧苗。
    反正这里的人都是这么干，死种会有但应该不多。
    贝尔的话语引起围观平民议论：
    “播种需要这么麻烦吗，我都是直接撒下去。”
    “我也是，一块地一会就撒好了。”
    “领主大人真的种过地吗？”
    “我相信伟大的领主大人。”
    各种话语传入贝尔耳朵，身为诡语骑士，他的听力也比普通人强得多。
    没有在意，看着田地中的农奴逐渐熟练，贝尔骑马绕着领民行动，口中大喊：“我的领民们，我需要你们帮助，去收集各处粪便，堆在这附近，作为回报，一箩筐粪便可以换取一长条黑面包！行动起来，我需要的并不多！”
    贝尔的话语引起平民们震惊，他们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那些随处可见的粪便居然能换取黑面包？
    他们很难将毫无价值的粪便与食物等价起来，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已经有机智的家伙往自家跑去拿箩筐，领主大人不会欺骗他们，一长条黑面包能让一户人家足足吃上几天，得抓紧机会。
    看着围观人群跑开收集粪便，贝尔满意点头。
    这次他想展示的东西其实很简单，主要有三点：合理种植作物，保持适当密度；推广堆肥方法，提供足够肥力；清除田间杂草，避免营养流失。
    做好这三点，没有太大天灾病害影响，那么收成绝对会提高一个档次，贝尔相信自己的知识。
    霍雷尔急忙跑来，有些焦急：“领主大人，您为什么要用珍贵粮食去换取那些肮脏粪便，那些玩意除了令人恶心还有别的作用吗？虽然最近收获了许多鳞甲鲨肉，但城堡的余粮并不多。”
    “还记得我上午和你讲的话吗，霍雷尔先生？你需要学习新的知识，请记住我现在说的话。”
    “粪便，并非毫无作用。”
    “它比你想象中的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