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侵蚀》第四十六章 对策

    “……原石吗？还真是叫人难以置信的话题啊。”鳞泷左近次沉吟道，“不过这样一来，祢豆子身上的很多谜题就都能够解开了。”
    毕竟是全然未知的事物，鳞泷左近次也不知此时该作何评价，不过他对夏尔迪奥的话倒是相信了大半，这世上连鬼舞辻无惨这种不合理的生物都存在，再多出一个神神秘秘的原石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更何况，鳞泷左近次也不认为夏尔迪奥有为了骗他特地编造出一个谎言的理由，若夏尔迪奥真对祢豆子有什么坏心思，此时暴起发难，在场之人根本无一可以对抗他，又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不过鳞泷左近次心中尚有一个疑惑，也就顺势问了出来：“阁下因何能断定祢豆子体内藏有原石？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作为鬼的特殊性吗？”
    “当然不止是如此，那样的话最多也只能算是推断，还有一个更为直观的理由……说明起来有些麻烦，还是让两位亲眼看到更有说服力。”
    夏尔迪奥抬起了他有着契约刻印的右手，伸向正蜷缩在毒岛冴子怀里撒娇的祢豆子，刚刚触及发梢，他手背上的火焰纹样就自动显现，并且发光发热。
    “这是……”
    灶门炭治郎瞪大了眼睛，隐隐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眼熟，仔细回忆后才想起，似乎上次在毒岛冴子身上也发生过类似的现象。
    “你们可以将这个理解为一种咒术，在与原石近距离接触下，咒术就会自动触发。”夏尔迪奥心念一动，火焰纹样随即消退，“而正如两位所见，我手中的刻印毫无疑问对祢豆子产生了反应，所以我才会断言说，原石就隐藏在这孩子体内。”
    鳞泷左近次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毒岛冴子，挑眉道：“如此说来，你也……”
    毒岛冴子点头道：“是的，鳞泷老师，我身上也有同样的咒术刻印。”
    话音刚落，仿佛是要演示给鳞泷左近次看，毒岛冴子的手背也闪烁起了和夏尔迪奥一样的火焰红光，持续三秒后隐散而去。
    夏尔迪奥继续道：“其实在我和冴子加入鬼杀队之前，我们就有着一个天然的使命，那就是守护原石，之所以后来加入鬼杀队，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借助‘隐’的情报网寻找原石的下落……虽然这项布置到头来发挥的作用有限，反倒是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到了结果，不过仔细想来，这倒也是我们的幸运。”
    听到此处，鳞泷左近次心中的谜团算是消除得差不多了，也大致上理解了夏尔迪奥想要做的事，以他丰富的人生阅历，甚至已经从夏尔迪奥的话语中推测出了许多未尽之意。
    就像他们鬼杀队是以斩杀鬼舞辻无惨为使命而成立的组织一样，夏尔迪奥和毒岛冴子想必也是来自某个有着特殊使命的组织，为了实现它，甚而不惜从遥远的大陆那边漂洋过海，来到异国他乡独自打拼。
    单是这份行动力以及坚定不移的意志力，就让为了斩鬼事业奉献一生的鳞泷左近次很有共鸣感，隐藏在天狗面具后的眼神顿时和善了许多，当然这些变化夏尔迪奥都是看不到的。
    另一边，灶门炭治郎听完夏尔迪奥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的表情，有些茫然无措道：“……祢豆子体内存在着原石这种东西，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是好事也是坏事。”夏尔迪奥放下茶杯，继续以条理清晰的口吻说道，“若是祢豆子体内没有寄宿原石，恐怕现在已经堕落成为吃人恶鬼的一员了吧？单从这一点来说，是原石救了这个女孩，但是……”
    他声音一顿，语气也微微低沉下来：“她既然身负原石，就无可避免被有心人盯上的命运，坦白来说，一旦祢豆子原石宿体的身份暴露，处境会相当不妙。”
    鳞泷左近次问道：“有心人是指？”
    夏尔迪奥神情肃然道：“一群以原石为目标，到处引发大混乱的疯子，从我最近得到的消息来看，那些人也已经来到了这个国家，正在发了疯似的四处搜寻原石。”
    “鳞泷前辈应该也有所耳闻吧？最近出现了一伙行事猖獗的宝物劫掠者，已经制造了大量的死伤案件，让当权者们很是头疼。”
    “他们就是那有心之人，之所以到处劫掠，其实是在寻找原石的下落，毕竟原石有很大的概率以宝物的形式出现。”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和冴子都有着守护原石的使命，与之相对的，自然也存在着想要夺取原石的恶徒，我们通常将其称为‘混沌先锋’。”
    “一旦原石被混沌先锋夺走并恶性利用，所带来的破坏力可不是几只吃人恶鬼可以比拟的，毕竟那是代表着世界核心的独一无二之物，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最坏的情况，整个世界都会迎来一场浩劫。”
    夏尔迪奥没有说“世界毁灭”这种听上去过于危言耸听的话，但对于初次听闻这些事的鳞泷左近次和灶门炭治郎来说，“浩劫”这个词显然也安全不到哪儿去，满满的危险感。
    灶门炭治郎颤声道：“如果夏尔迪奥先生说的那些人找到了祢豆子，他们会对祢豆子做什么？”
    夏尔迪奥沉默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道：“自然是将原石从祢豆子的体内取出，至于说如何做……无外乎就是一些惯例的物理性手段，你是不会想要见到那一幕的。”
    “也就是说……祢豆子会死？”
    话到此处，灶门炭治郎的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了祢豆子被开膛破肚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当即咬牙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绝对会保护祢豆子！”
    “有志气是件好事，但我必须提醒你一个现实性的问题。”夏尔迪奥直视着他，“虽然我还没有切实和那些人交过手，但根据我掌握的情报，每一个混沌先锋都极端强大，哪怕保守估计，也绝不会弱于十二鬼月中的上弦……即便如此，你也有信心保护好你的妹妹吗？”
    灶门炭治郎闻言愕然，上一刻还在说着响亮漂亮话的他，下一刻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蔫了，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一个人无论做任何事，首先都要立足于自身的实力，炭治郎还只是一个刚刚正式入队的癸级猎鬼人，十二鬼月那个层次对他来说还过于遥远，一想到自己不远的将来必须要与那样的强敌对抗，他就有些底气不足。
    见灶门炭治郎一脸懊恼和纠结的模样，在旁的鳞泷左近次思索了一下，提议道：“将祢豆子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偏僻之地如何？”
    夏尔迪奥微微摇头：“就算能藏得一时也无法解决问题，因为混沌先锋绝不会放弃，哪怕花上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他们都会一直寻找原石，在此期间还会持续制造杀戮……难道还能让炭治郎少年带着自己的妹妹像这样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鳞泷左近次沉默了，别说是他，就算是灶门炭治郎自己，也绝不会同意这个方案。
    他的妹妹还有大好的将来，他还要将自己的妹妹恢复成人类，看着她恋爱结婚生子拥抱幸福，这么可以因为这种蛮不讲理的事情而毁了人生？
    鳞泷左近次虚心请教道：“不知夏尔迪奥阁下有何对策？”
    夏尔迪奥直言不讳道：“别无他法，唯有主动出击，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掉制造问题的人。”
    鳞泷左近次忧虑道：“但是鬼杀队那边……”
    即便灶门木豆子完全对人无害，但她毕竟是鬼的身份，鬼杀队不将其讨伐就不错了，显然是不可能为她而战的。
    “无需借助鬼杀队的力量，守护原石本就是我们的使命，我和冴子会想办法铲除混沌先锋，不过在那之前……”夏尔迪奥看了灶门炭治郎一眼，郑重道，“炭治郎少年，我希望你能把祢豆子交给我和冴子保护，这也是我们来此的真正目的。”
    “诶？这……”
    炭治郎惊呆了，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作何回应。
    “原石干系重大，一旦被混沌先锋先行夺得原石，事态就无可挽回了，所以我不能赌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祢豆子的存在，也不能放任祢豆子处于无守备的状态下。”
    顿了一下，夏尔迪奥语气诚恳道：“请放心，我和冴子会代替你守护好她，除非我们死了，否则绝不会让人伤到她一根汗毛，这是我作为一名骑士的承诺……为了你的妹妹，炭治郎少年，请慎重考虑我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