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若锦》第八章 天卫三

    掉包计是章天河的主意，可是别忘了现在火星和天王星之间还是有信息干扰，他的许多计划是从意识形态里通知给别人的，就是说他的把雅典娜搞出来的计划是通过周立民实施的，这个事摩里青和摩里红兄弟俩也不太清楚。章天河的计划……说起来有点无情，他打算用完雅典雅就把这个女人处理掉，因为……怎么说呢，有的女人太完美，她就不应该存在于现实中，不然她就会把现实妆点得太美好。我们知道金庸老爷子的每部小说里都会有女人，这些女人性格各异才貌不同，但是她们有一个规律就是金庸如果觉得这个姑娘太美好就会把她写死，活下来的那些都一般般，不是他心里最完美的女人，比如阿朱，比如程灵素，这些姑娘都太好，不应该活下去，因此上金庸就把她们写死了。雅典娜给章天河的感觉也是这样，她不应该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活了这么久，她就应该死掉，许多人都死了把她留了下来，这一点让他有些上火，所以他准备这次去了太阳附近如果事情能顺利的话他就给想个办法把雅典娜治死……
    我们说过，如果他在意识或者灵魂世界这么琢磨的话就会马上被雅典娜发觉，所以他得在现实世界里把这个事想好，然后进去的时候用别的想法把这个想法覆盖住——对他来说这也没什么难处，因为这次连结太阳可是一次大冒险，大家谁死谁活都是一个未知数，这得看太阳爸爸想让哪个活，所以章天河跟去跟雅典娜交流的时候总能用这些东西把他对她起的杀心覆盖住，起码到现在为止雅典娜都没有什么发觉他这个不良用心的表现。
    这个事是这样的，在章天河想来，他快把这看见看不见的世界里的一切东西都琢磨透了，现在他的最大的实验无非就是把太阳的灵能利用起来，这个事成功与否都应该尽量少让人知道。周竹露相对来讲就没有什么威胁，而雅典娜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这和杀光新亚特兰蒂斯的破潮神女来自一个逻辑——一种力量，不论我能不能用，旁人都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用。
    他到达天卫三的时候还带着周竹露和丽娜，现在只等雅典娜他们一就位他们就马上开始连通太阳，看看会有什么了不起的情况。
    至于来自天卫三的暗物质打击，他倒没太当一回事，就像我们前面说过的一样，一门技术只要有一个人研究出来原理而且别人老在心心念念，他们总有办法把这个技术突破掉，藏是藏不住的——人类的科技力的发展规律就是这样，如果一种力量是容易让人自我毁灭的那么它发展得会非常快，挡都挡不下来。如果说太阳系里如今有什么能让章天河觉得害怕，不是海王星那一圈反物质，也不是这种不知道谁们怎么研究出来以何种形式发射出来的意识波，甚至也不是被他那么轻轻巧巧给戏弄了一下的水星，而是雅典娜和她代表的那种意义，一种非现实的意义，或者说一种超越了现实的意义、一种很可能要毁灭现实的意义，而且是他不了解并且不用说掌握甚至也无法接近的意义。
    虽然他现在和雅典娜在合作，但是他感觉到他和雅典娜走得完全是不同的路子，而且他总觉得她将来很可能要比他弄出来的这所有东西都强力，会成为他的死敌……大概当年青梅煮酒的时候曹操看刘备就是这种感觉，别看他现在不怎样，不早点处理将来总归会是个麻烦……
    至于他飞到天卫三附近被人打一下那次，首先他没什么事，第二这种东西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这和地球那些章鱼放出来的东西一样，漫不说他如今还有暗物质护身，就便没有他也不会被这种玩意打坏不是吗？不过这倒挺让人好奇，于是章天河裹在一个大黑披风里带着周竹露、丽娜和几个教众搭了一趟就像班车一样半个月飞一次的飞船赶到了天卫三。
    如果从物质上讲天卫三比天卫四要大一些，但是这两颗卫星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就是一个脏兮兮的冰岩球，而且它俩在构造中都被巨大的力量构造过，表面上除了陨石坑就是断崖，普遍认为这是当初卫星中间还有温度的时候顶出来的皱褶。天卫三上的永夜城就建在这种断崖的最深处，原因，如前所述是为了收集来自天王星大风里的大分子物质，再一个是这里的人们比天卫四上的有出息，打通了地下海，他们在地下的海里建造了相当多的人类建筑用来养殖或者其它。
    永夜城总体上是一个三点一线式的城市，天卫三上也只有这上中下三个城市，它们是一体的，最上面的结构位于天卫三的星球表面，这和日照城差不多，小规模的港口和飞船发射基地在这里，这叫上城区。往下是中城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永夜城本身，这个城市主体的结构都在这个沟里，城市总体呈长条状布满了整个山谷，用不见天日形容它是再贴切不过——既不怎么能见到天王星，也不怎么能见到太阳。再往下大约五六十公里深的地方是永夜城的下城区，这里虽然叫做下城区但一点也不低级，反而是永夜城的土豪区，人们在这里打通了地下的水冰海，装了一些聚变炉把水冰融化，搞一些深海养殖业，所以永夜城比日照城有出息得多的地方就在这里——首先你得把水大规模地利用起来，才像一个成熟的人类文明该做的事。
    舒尔密和杜庭轩过来已经有日子了，可是他俩什么也没查出来，尽传了半天的教，拉了两千多人入教——这一看就是杜庭轩的馊主意，有时候女人们想事情的方法就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人家让她来调查一点事情，她没法调查下去，但是也闲不下来，就跑出去搞搞她拿手的事情，传教去了——你这样高调真的好吗？
    查不下去的根本原因是他们下不去下城区，你猜怎么的，要下去你先得在永夜城的中城区住够一定时间，而且得有工作、缴税、有居民证大约在一年以后才可以提出申请去下城区，这……不太好评价，总之好人想不出这么损的招。至于他们拉入教的那些人，都是中城区的再傻不过的一般人，简直是什么都不能托付，而且因为现如今章天河尽量不跟这两人做电子通讯，所以他来了以后听他俩叨叨了半天结果是什么也没办成。
    “让你干嘛来的？你是渡假来的吗？”章天河忍不住埋怨了舒司令一句。
    “真下不去教主，得混够时间才可以。”杜庭轩接话道。
    “你们来了多久了？”
    “半年……”
    “我还得等你半年你才能下去那个城里？”
    “我也没办法，人家这里就这么个规定。”
    “……这地方的人靠什么生活呢？”
    “这个……”杜庭轩撇了撇嘴，“你让他说吧，我都不好意思说。”
    舒尔密嘻嘻淫笑了起来。
    我们人类有两样东西是深深刻在基因里的，一个是得吃喝，一个就是需要交合，但是真正把这当成一门生意做的星球天卫三是第一个，据舒尔密看来天卫三一定是有一个超强的姑娘培训体系，在他观察和调查这些日子里这地方不停地向天卫四、海卫一甚至内太阳系派出飞船，就是说天卫三的姑娘生意起码也做到了木星土星……
    “怎么个意思？如果他们每秒飞一百多公里就得半年多才能飞回土星系，这么远怎么做的这门子生意？”章天河挑着眉头问道。
    “其实加速到秒速几百公里不是什么难事，不用太好的炉子，去天王星绕着飞几圈就能加速得更快，照我看速度不是个问题。”
    “我没懂你意思。”
    “关键不在于他们能飞多快过去，而在于到了地方谁们在接应他们不是吗？天卫三我们当然好理解，这两个地方本来也是一体的，可是土星方向怎么回事？木星呢？会不会……”
    “不太可能吧……我在火星混了这么多年就没听过还有这门子生意的……”章天河目瞪口呆地说道。
    “那是以前！现在呢？”
    “啧……我们需要组织一个扫黄打非的行动呀！”
    “……问题是……关键是这么煞费苦心就为了给太阳系的男人们提供这种服务？”杜庭轩忍不住又带着几分恶心说道。
    “这倒让我想起来一个人……按理说是不太可能……不过，你还记得雪松吗？”章天河这时问舒尔密道。
    “那姑娘还是有点丑的，我觉得以我们火星人，不，以我们人类的审美不应该能看得上那种姑娘，她也太丑了，谁要是……口味可就重了点……”
    “不是这个问题，而在于这些事件的性质其实是一样的。你想过没有，不论是木卫二的神女还是天卫三上的……其实都是一码事呀！不管他们用的是什么方法，是信仰还是肉体或者是别的什么洗脑一类的东西，这所有的把戏造成的效果和影响事件发展方向的手段是一样的，都是利用女人……我就想不通这些人怎么这么下贱，要就明刀明枪地干，利用女人算什么……”章天河说着说着愣住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
    “据你看天卫三上的行情到了哪种程度了呢？就是说，他们能把女人源源不断地向太阳系扩散，然后影响所有人吗？”
    “我……我不太清楚，因为他们具体是怎么训练和指派这些女人、有什么目的到现在还是个谜，总之这些女人我们都没亲眼看到过，只是一些边边角角的传闻，以及一些视讯上的东西有留下来，据我推测那些不停地向外发送的飞船里搭载的应该就是女人。”
    “不论如何等晚上吧，晚上我出去一趟就知道了。”章天河又想了一会儿，“啧，这个事不简单，我远远看了一眼就被人打了一波，要是钻进去……不论怎样，你先把那些视讯找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