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克苏鲁》第三十四章 祂、它、强-023、净琉璃

    无名之书。
    戏言之书，谶言之书；
    馈赠之书，惩戒之书
    沉默之中。
    高桥慎吃完了剩下的早餐。
    他坚信神田守彦这般的大佬，绝不会浪费时间闲扯。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他想要表达什么？
    “无名之书到底存在什么问题？”
    高桥慎反复追问着自己。
    他将神田守彦的话语，翻来覆去地思考了许多遍。
    从“存在”，到“稀薄年代”，再到“降格的神”。
    直到大脑传来隐隐约约的刺痛。
    他知道，这是由于神秘知识会刺激神经系统的特性。
    守秘人，保守神秘之人。
    即使对待自己的大脑，也需要保持克制。
    “神田神主。”
    见对方无意继续刚才的话题。
    高桥慎也不想自讨没趣，于是更换了话题问道：
    “请问是什么导致了我身体的异变？”
    神田守彦停顿片刻，回答道：
    “我可以确定是‘生’途径的力量。
    “但是很遗憾，我无法判断对应的序列。
    “有些因素干扰了我的判断，使得我不知道这是‘它’还是‘祂’。”
    高桥慎刚欲张口，便听见别枝修开口道：
    “他是在冈崎神社招惹上那家伙的。
    “我用了‘强-023’才摆平。
    “但是能用‘强’级收容物搞定，应该只是高序列怪异吧。”
    “强-023？”
    神田守彦寓意深长地看了别枝修一眼。
    “那是你运气好罢了。
    “我早就提醒过你，‘强-023’没有这么简单。
    “不要问我原因，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
    “等你序列再高一点，应该也能感觉到。”
    神田守彦没有给别枝修提问的机会。
    别枝修支吾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总而言之，处理神秘事件不能冲动。
    “对那座神社的处置，还是交给联合会定夺。”
    神田守彦语气沉稳熟练。
    像极了擅长职场甩锅的中年人。
    一旁静听的高桥慎则觉得如芒在背。
    “从神田守彦的话推断——
    “他认为攻击我的，并不是大兔大明神？
    “或者说，大兔大明神本就不是神？
    “又或者，大兔大明神不是神，但攻击我的东西是神”
    高桥慎快速罗列出了诸多可能。
    虽然背负着强烈的危机感。
    但转念一想：
    这诸多可能，对于现阶段的他而言。
    并没有太大区别。
    无论对方是否是神，是哪一位神。
    以他当下的实力。
    贸然探究的话，等死就完事了。
    “只能暂且先记下来”
    看着神田守彦不再说话，高桥慎暗自叹息道：
    “等到时机来临之际，或许就会有答案吧。”
    至于神秘的“强-023”。
    显然是指别枝修的那柄狐尾神乐铃。
    从二人间的对话看。
    别枝修似乎只将其视为，一件实力强劲的普通收容物。
    “他不知道那是召唤‘御先稻荷’之物么
    “为什么神田守彦要隐瞒此事呢？”
    高桥慎没有开口
    悠悠里养老社区。
    京都地区历史最悠久的养老社区。
    能在这里找到一份护工工作，今泉兴子非常开心。
    即使需要同时照顾多位老人。
    相比以前伺候富太太，实在要轻松得多。
    在所负责的住户中，她对一位叫神田守彦的先生印象最好。
    这位先生不仅谦和有礼，而且身体健康。
    从来不会给护工添麻烦。
    “状态这么好的人，早早就被儿女送到了养老社区。
    “现在的年轻人啊，唉。”
    今泉兴子感慨一句，开始清扫档案室。
    如果不是为了讨好经理，她才不想多做一份工作。
    今泉兴子打开角落中，一个落满灰尘的档案柜。
    用湿抹布去除里面的蛛网和灰尘。
    突然，她好像在档案柜深处摸到了什么。
    “真希望是钞票啊。”
    她不抱任何希望地嘀咕了一句。
    ——那是一张黑白旧照片。
    从古老程度看，像是养老社区刚成立时的照片了。
    今泉兴子随意看了一眼。
    她的表情凝固了。
    照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在黑白合照的一角，她看见了一张和神田守彦先生。
    一模一样的脸
    “修哥，高桥兄弟恢复得挺快啊。
    “我听别人说，这种情况一个月不能下地。”
    达到报废标准的绿色本田车上。
    刀疤贯穿左脸的男子，露出一个憨厚的笑脸。
    看起来和他的整体形象非常违和。
    “你没听老人说过，屁股大的能生？”
    别枝修满脸戏谑地附和道。
    刚一离开神田守彦的视线范围，他立即恢复了常态。
    把双腿搭在副驾驶座的车窗前，头发凌乱地散落。
    “我哪有蘑——菇善于繁殖啊？”
    高桥慎故意放慢语速反击道。
    别枝修的脸突然变色，迅速转移了话题。
    “咳咳，跟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们特殊行动小队的成员。
    “市桥大树，你可以叫他‘刀哥’。”
    高桥慎一面打招呼，一面观察起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大概二十三四年纪，猛地一看给人一种凶悍的感觉。
    但实际上，似乎不善于与陌生人交际。
    “刀哥也是序列九。”
    别枝修等两人握完手，继续补充道：
    “他这个途径叫‘净琉璃’。
    “啧啧，是不是和形象确实很不搭。”
    刀哥早已习惯别枝修的挑衅，笑着发动了本田车。
    “净琉璃。”
    高桥慎对这一名称并不陌生。
    所谓“净琉璃”，本意是日本的一种传统艺能。
    “琉璃”并非化学制品。
    而是一种伴以三味线演奏的戏剧说唱。
    翻译成现代语言——
    “净琉璃”就是傀儡戏、木偶剧一类的舞台表演。
    同样，作为序列的“净琉璃”，高桥慎也并非初次听说。
    因为“化形之眼”所属的“黑齿”。
    便是这一途径的序列八。
    通过“秘之网”，了解十三条途径的对应名称，是很容易的事情
    清晨的街道，宿醉的人们行走在马路中央。
    绿色的本田车如一道绿光般闪过。
    吓得他们破口大骂。
    “这么破的车还能开这么快？”
    一个华丽的漂移过后。
    高桥慎的脑袋砰地撞上车窗。
    刀哥嘿嘿一笑，闷骚地拍了一下喇叭。
    别枝修侧过头来问道：
    “不然你以为‘净琉璃’有什么用？